郭采洁:探索赤裸 | 着调专访

郭采洁:探索赤裸 | 着调专访

着调 港台女星 2021-09-18 12:30:51 935

很多人熟悉郭采洁是通过影视作品和综艺节目,当她推出独立气质十足的电子流行乐专辑《Vol.13-1986数羊》,并展开了“游牧城市计划”全国巡演,才让人更注意到她的音乐人身份和梦想;很多人觉得惊讶,郭采洁这次做音乐不只是跨界玩票,她无比认真并且投入。当了解到她的一些心路历程,你会知道,音乐里才有她人生练习与自由的表达方式编织出的流光溢彩的个人宇宙。


9月20日,郭采洁将“游牧”到广州太空间,在羊城“数羊”,她更喜欢“游牧”这个表达,因为巡演是只身前往陌生环境,为陌生听众带去表演;游牧则是带上全部家当,在心之所向,游宴宾朋。

在独立音乐和livehouse,郭采洁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但她实践了自己的冒险,也在完成着属于自己的主动表达。


采写:老丁 实习生 李娜 严一涵

#1

冒险



郭采洁在2007年以华纳唱片歌手身份正式出道,之后陆续发行了《隐形超人》《烟火》等个人音乐专辑。2015年,她决定先专注演员身份,2017年的时候重新开始唱歌和参加音乐类综艺,结识来自内蒙古草原的电子音乐人Yider之后,2020年的时候郭采洁展开一场酝酿已久的音乐冒险。《Vol.13-1986数羊》和“游牧城市计划”都是这次冒险的组成部分。


着调:9月4日上海的演出是“游牧城市计划”的第一场,现场的表现有没有实现预期?

郭采洁:上海是第一次演出,中间的经历也蛮波折的,本来的计划因为疫情被打乱,演完我觉得有达到预期的七八成吧,这次演出除了我们本来乐队的成员,还有邀请到视觉互动的艺术家陈则安,以及舞蹈家小珂。我之前也说过不会唱以前的歌,只能到现场才知道我现在在玩什么。

着调:这种livehouse级别的演出以前很少有过,并且是和乐队一起,对你来说有哪些困难?

郭采洁:我上一次正式登台演出是在2015年,所以当天在上海第一次演时我还挺激动的,话也挺多的,我希望整体下来到场的观众能感觉到是丰富的。所以表演的时长超过了我的预期,我的声音状态也超乎了预期,甚至我都来不及喝一口水。和乐队表演没有问题,很多乐手认识了有十年,和他们一起演live的时候绝对是比我一个人唱伴奏过瘾太多的。演出开始的时候,我自己的仪式是插进套马杆,有个寓意是“占领”了这个地方,所以我觉得时间特别快。

着调:广州站距离上海站有两周的时间,这期间有哪些改变,以及在现场会完善的东西?

郭采洁:主要是在视觉上面,广州站时会加入更多实时设计的东西,这种方式陈则安最拿手,他以前是Howie Lee的巡演搭档,擅长将现场操纵交互式影像,营造超现实的氛围,不是简单地把做好的VJ素材播放出来。相对第一场演出肯定是最紧张的,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到广州站时大家会把各自的想法和新的动机加进来,包括我们的吉他手同时也是面孔乐队的吉他手大迪,他本来玩的音乐和我的音乐是不一样的,第一场的时候他挺收着弹的,在广州会燥起来,所以广州站会更好玩。

着调:之前对广州有哪些印象?

郭采洁:第一次到广州应该是《无敌珊宝妹》的宣传,印象最深的应该是第一次吃到烤乳猪,真的太美味了,后来电影路演也来过多次,很喜欢这里的市容和对绿化的规划,我觉得能够在这里生活是非常幸福的。


着调:这次的演出叫“游牧城市计划”,“游牧”是一个偏北方的概念,带到广州这边来,你要怎样打破这个次元壁?

郭采洁:“游牧城市”单纯从字面解释是比较传统的,可能就是草地蒙古包,以及必须要有的生存能力。这个计划最开始是因为我的制作人Yider,他一直在实践把传统民乐融入电子和说唱,算是城市生活的一种介入,或者说一种“反动”,然后衍生出新的语言。过去的这么多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很多都是暂时的,即便是去了也全然的陌生。去年疫情的时候我在草原上待了很长时间,回到大自然,能够感觉到那种源源不断的支撑力和平安的感觉。2015年的时候我决定不再做音乐了,因为我没有办法全然去透过音乐表达,就宁可告别,当我和我的制作人一起感受到世界音乐、民族音乐的基础和幻象,来自自然的旋律和律动,还有那种纯粹和能量,我就决定持续把这种能量拓展出去。


着调:本身是非常好的概念,但可能因为“顾里”这些角色深入人心,你在实现这些音乐计划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阻力?

郭采洁:对我来说是一个两面刃,去年年底的时候是先发单曲,让大家慢慢看到我现在在做的音乐的样子,但无论这些音乐还是厂牌,都是非常独立的状态,回到大众视野,我又不是全然的独立,所以有很多东西要兼顾。但我还是希望大家能更直接地接触到作品本身,当年我告别歌手身份,最主要的是我没有掌控力,没有创造力,我顶多是在最后一个环节全情去演绎。但是现在,在创造力这个层面我是绝对满足的。这些年有给到我一些群众认识的积累,但做音乐确实是一个奢侈品,我其实不太花钱买什么东西,做音乐即便是我投入了非常大的成本,但我非常快乐。


#2

表达



生于1986年,入行13年,《Vol.13-1986数羊》是作为独立音乐人的郭采洁,向世界,也向重生的自己交出的第一部完整作品,也是她的第一次完整的主动表达,过去她一直在摄取诗歌、影像、音乐等艺术养分,甚至在异乡为异客,都是为了这次更有效的主动表达。


着调:《Vol.13-1986数羊》和这次巡演可看作是你出道以来的一次有效的主动表达?

郭采洁:是的,这种有创造力有表达的快乐可以持续很久,像我以前听其他人的音乐,我可以一天里面听好几回,或者是在一个月里面反复听,那时候就会想说,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做一个这样的音乐,让自己可以反复去聆听,所以那种快乐那种愉快的持续性确实是我完成了其它的工作所达不到的。

着调:专辑出来之后,你有没有在意乐迷的评价?

郭采洁:首先我觉得挺开心的,除了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人,还认识到一些新的乐迷朋友。我一直觉得自己像是一个tube,一个管子,或者其实我就是一个窗口,我希望可以透过我然后去分享给大家。这次的专辑是一个非常主观的,里面其实有很多我多年来的一个很多元的吸收,希望可以发散出去,给到任何一个有机会听到的人。比如我受到张潮的《幽梦影》的触动,很希望这些东西它会持续的有一个涟漪出去,我能看到大家在歌曲下面的评论,也都看到后台数据,以前根本就不可能接触到这个环节,所以这都是挺真实的状态。

着调:你更喜欢这种真实?

郭采洁:是的。当然也有接受不了的人,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包括这张专辑里面的视觉,除了前两支是我自己有出演的MV以外,第三支完全就是一个插画,因为我很喜欢在网络上面去找各种有意思的人的创作,所以这次也是我一个很大的实践,我有音乐,我有我自己的作品,能够去找到另外一方也是有创造力的人,然后我拍《别派一群兔子猎杀一只狐狸》的MV,当时就引起法国的一个创作平台的专门报道。所以除了希望广度可以再更大以外,我更希望是能够连接到同路人。


着调:单纯在音乐上,这次《Vol.13-1986数羊》也让人见识到你的可塑性,王若琳也说过你在音乐上是“杂食动物”,这种“杂食”的习惯是怎样形成的?

郭采洁: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听外语的电台,听到喜欢的就录下来当作自己的“私藏”,然后这么多年我最享受的时刻其实都是每天开工的时候,那段梳化妆的时间,就是我的一个DJ time,会放我自己喜欢的音乐。这个“杂食”除了自己听,遇到朋友还会互相分享,彼此推荐,就会越听越多。比方我很喜欢的一个乐队The Books,音乐做得有趣,又不深涩,我可能不够了解这个乐队,但能够深深吸引我。

着调:所以对你本人的音乐口味来说,做出《Vol.13-1986数羊》这样的独立电子专辑,反倒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吧?

郭采洁:也可以这样说吧,或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反正就是一件很喜悦的事。世界上有太多的优秀的创作者,真的不差我一个,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面向,我现在可以能够说的是,我有了一个已经合一的创作状态,我希望用我现在的最充满自己的一个阶段,带着自己流进去不同的地方,可以是综艺,也可以是影视剧,就看我能不能持续坚定地去表达我自己。过去我也是一直在切换不同的身份,但有时候讲得比较直接,我不掺杂灵魂本身,只是渴望把事情完成好。现在可以说我的状态更赤裸了,当然要怎样以一种赤裸的状态和大众接触,我还需要去探索。

着调:赤裸?你觉得自己做到了多大程度的赤裸?

郭采洁:这样说好了,专辑是在2020年完成制作的,我自己剪辑了影像,包括我听到了Yider的编曲以后飘进来的旋律,想到要转换成歌词会是怎样的表达,整体是所有的灵感的集结。我觉得在这张专辑里没有保留了,就是一次倾泻,就是一次在那段时间所连接到的任何一个灵感,然后倾泻出来。演出现场大家能看到一个影片,我用了叶慈的诗《每当身在荒漠》,就是在讲世界发生变化,活着的人该如何自处。


着调:做音乐是很辛苦的事,也需要很多投入,还很难有正向反馈,看到你也有上综艺节目,会不会拿一些工作赚来的钱补贴做音乐?

郭采洁:任何人做乐队都希望自给自足。现阶段来说不会太着急,我们做了独立厂牌,更像是一个workshop,是一个集合,这个东西最开始触发我的,其实是我看到Bob Dylan那时候做的一个“Rolling Thunder”的巡回演出,所有来到的一起玩的朋友,他们之间不是说谁隶属于哪个厂牌隶属于哪个公司,他们之间没有合约这种契约的牵绊,他们就是相互欣赏,就是想要一起做点事情,所以现在所有加入的人基本上都是处于一个这样子的阶段。

着调:所以相比较演戏,目前做音乐更让你有满足感?

郭采洁:我觉得演戏在我身上的难是你从一个文本到创造出来一个角色,然后成为导演故事里面的其中一个棋子,然后到上映,整个过程实在是太不可控了。所以过去累积的那种失落感,让我现在真的很想要专心做一件事情,这个事情是我能够全然的把控,然后出来的时候,我能够非常非常理直气壮地署上自己的名字,我觉得我现在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所以我希望我的时间能够投入在真的能够让自己非常满足的事情上。

着调:至少截止目前,做音乐还没有失落感吧?

郭采洁:我觉得不是失落感,而是对于我的这个名字在过去,大家有很多既定的认识,现在我仍然在试图冲破限制。比如说就在livehouse演出,很多人觉得我应该去大场馆开演唱会,一些经常去livehouse的朋友对我又是陌生的,每一种音乐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聆听方式。我也不知道在我这个年纪经历和积累足够了没有,对于未来也还有很多未知,很多事情都是做了才知道。我觉得我现在坚持做就对了,我没别的能做了,我只能坚持了。


编辑:克里安
助理: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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