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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号档案 | 私生饭的秘密
我是惊人院高级研究员黄浩炜,近日某明星的丑闻被登上热搜,详细了解后,却发现那是一场营销意外······但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似乎迎来了更阴暗的真相。
故事要从一次虚假的直播说起······
李钟赫的左脸被聚光灯照得有些发烫,但他依旧侧着头,将最完美的侧颜展现在镜头面前。
主持人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腾,李钟赫凝视着舞台下攒动的人头,和他们密密麻麻高举着的灯牌。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他的身上,汇聚在他完美的左脸上。
他咽咽口水,喉头用力,听见了自己故作沙哑的声音:
“因为今年十月要赶出新专辑,最近录制得比较狠,所以嗓子完全沙哑了。医生建议我要休整一段时间,不过没有关系,这不会影响到新专辑的质量,还请大家放心。”
很好,就是这样沙哑的声音,沙哑到雌雄莫辨。
台下的粉丝开始骚动,最前排的小姑娘们甚至开始眼泛泪花。有些粉丝在下头喊着,要注意身体、注意休息之类的话,其神态之悲壮,让李钟赫怀疑自己是否要不久于人世。
“谢谢李钟赫来到我们星谈节目组,钟赫自出道以来,发布了三张专辑,销量屡破新高,不可谓不优秀,”主持人说着提前备好的词儿,“但还是要注意身体,粉丝们都很担心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会再接再厉,为大家带来更多好作品。”说话间,李钟赫的目光瞟向第一排最末座的那个女孩,利落的短发、细长的丹凤眼,是他最喜欢的类型。那女孩似乎还是现场的工作人员,胸口挂着一张蓝色证件······
海潮般的掌声将李钟赫拉回了现实,在尖叫声里,他嘴角上扬、绽出微笑。直到主持人用目光示意他,该起身向观众鞠躬了,他才意识到,节目结束了。
接过助手递过来的外套、搭在肩上,专车已经停在门口,七八名保安拉起黄色的警戒线,将数百名粉丝拦在外头。李钟赫走出去,朝他们挥手点头,人群再度沸腾起来,他弯下腰,钻进了车后座。
“请等一下!”是那个丹凤眼的女孩,两三步跑了过来。
女孩递给他一大捧红玫瑰:“我非常喜欢您,务必请您收下!”
李钟赫愣了愣,转而恢复职业笑容,接过鲜花,对着姑娘点了点头。在摇上车窗之前,他听清女孩又喊了一声:“我叫杨雨婷!”
杨雨婷?挺好听的名字。他一边想着,一边冲着车窗玻璃外头的粉丝招手。直到车开始提速,没有粉丝再跟得上。他把红玫瑰放在一边,松了松领口的蝴蝶结,长长舒了一口气。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司机专注开着车,贝多芬的《月光》钢琴曲在空气里静静流淌。
不久,他们到了郊外。车缓缓停了下来,司机扔过来一件破旧夹克,他闻见那件夹克上浓烈的汗水酸味,面容复杂。
“把衣服脱了,下车。”司机没回头,接着又递过一小沓钞票,那是他今天的劳务费,“总监说,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懂我意思吧?”
他识趣地换好衣服下来,车绝尘而去。四下张望一番,没有任何人看见他。他蹲在路边点了一遍钞票,五千元。接着又在夹克口袋里摸索了一阵,从内兜里摸出一张身份证,姓名那一栏写着:李忠鹤。
真屯,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李忠鹤是他用了二十几年的真名。
谁也没想到,十几年后,火遍娱乐圈的大明星不仅名字与他相似,就连面貌也像一个模具里量产出来的。
李忠鹤是做软件的,纯种理科生。物欲横流的娱乐圈,于他更像是另外一个平行世界。但突然某一天,他看着荧幕中完全不同的“自己”,穿着超越自己审美的衣物,唱着一些自己难以理解的歌词,就像有人兀地敲碎了隔在两个平行世界的镜子······
传媒公司的猎头要签下他做直播,五位数月薪。
李忠鹤把原先的工作辞了。但传媒公司完整的合同还没有签下来,他又要交新一轮的房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一档综艺节目的总监找到了他:因当红明星李钟赫临时排不开档期,节目组正打算放弃之际,竟发现了李忠鹤这个“替身”的存在······
就这样,他度过了魔幻的一晚,替一个他完全不了解的大明星,录制了节目。
结束录制后,李忠鹤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这是间半地下室,仅有一扇厨房的窗户能连通外面,光线昏暗,自然无法令人愉悦。
好在今天不算一无所获,李忠鹤用食指和大拇指掐起那5000块的报酬,感受着它的厚度······果然还是要少了,他想起节目组的豪华演播厅,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狮子大开口。
叹了口气,李忠鹤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面前,拨开头顶通风口处晾着的袜子。节目组给化的妆掉得差不多了,他对比着相册里李钟赫的演出照,不断照着镜子扭转脖子,试图找到一个最为相似的角度——
他的左脸几乎是跟李钟赫一模一样的,但细看右脸便会有一些差异,要微胖一点。
卫生间昏暗的灯光容易滋生睡意,他开始打着哈欠,也顾不上卸妆,回到房间倒头睡着了。
第二天,李忠鹤是被猎头的电话吵醒的。
“喂!你昨天干嘛去了?”对面像是兴师问罪。
“我······我昨天?我昨天在家睡觉,哪儿都没去啊。”他想起了节目组总监告诉过他的,昨天的替身活动需要保密。
“放屁!你去看看网上吧,你现在可真的是火了!”
他跌跌撞撞地搬起笔记本电脑,一屁股坐到厨房灶台上。一开机,各软件都弹出窗口向他推送最新的新闻,他看见自己昨天上综艺节目的照片被挂在封面,标题只有四个字:山寨明星。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你非得冒充别人去上综艺?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他又打开微博,热搜榜单第一:#山寨明星李钟赫#
他点开话题,热度最高的一条微博是由ID“乌托邦的赫赫”发出的,微博里图文并茂地描述了李忠鹤是如何与节目组总监勾结、冒名顶替上了综艺节目的。并且还在贴图中挂出了李忠鹤的身份信息,以及一些人肉搜索得到的隐私消息。
李忠鹤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他颤抖着点开了那条微博的评论——
“林子大了什么鸟多有,冒充别人很有意思吗?”
“他们完全不像好吧?抱走我们赫赫······”
“这脸一看就是专门整的啊,鼻头那里超明显······”
“这名字应该是后来改的吧,恐怕他是不是姓李都不一定呢,为了热度连祖宗的姓都可以不要?”
············
李忠鹤默默关闭了网页,电话那头还说着:“就这样吧,你还没火就已经臭了,我们签不了你,请另寻高就吧。”
雷声透过窗户传进他的耳朵里,没多久他便听见雨滴落地的声音,外头的天气彻底阴沉了下来。以往每个暴雨天里,他都要把唯一的那扇窗户封上,不然雨水会漫进来。
他开始机械地搬东西封窗户,头顶的白炽灯因电路不稳定忽明忽灭。忙完一通后,李忠鹤倒在沙发里,痴痴望着破旧的茶几,才突然瞥见旁边的角落里,还立着一束红玫瑰。
是昨天那个姑娘送给他的——准确来说是送给李钟赫的,不知道那个姑娘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
玫瑰有些发蔫,那股特有的芬芳也消散干净了,他捧起凑到鼻尖也没闻到一丝儿花香,拼命嗅了好一阵,他终于决定丢掉,突然他看见花束里面藏了一张卡片,他取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是李钟赫,但我还是想跟你交个朋友,请联系我:157······”
翌日,咖啡馆。
“你叫杨雨婷是吧?”李忠鹤把帽檐向下压了压。
“一杯拿铁。”她冲侍应招手,又转过脸问他,“你喝什么?”
李忠鹤还未来得及回应,她又像是自说自话一般:“给你点美式吧,拿铁热量高,不易于保持身材。”
等待咖啡的过程中,他没再说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忽然间,杨雨婷站起,掀掉他的帽子,他下意识地把头埋了起来。
“没事的,没人注意我们这里的。”她淡淡地说,随后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李忠鹤这才把头稍微抬起,杨雨婷打量着他的脸:“不过······你和他真的好像,如果不认真看,几乎没有差别,你真的没有整容过吗?”
李忠鹤死死地瞪着她,目光不满。她却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好啦,我相信你。老实讲,那天在化妆间,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李钟赫——啊,我是说那个明星李钟赫。”
“为什么?”
“你的右脸,你的左右脸有些不对称,嗯······右脸最起码比他的要大一个size,普通的粉丝可能发现不了,但我干这行业的,信息敏感度还是有的。再说,模仿一个人,也很难面面俱到,你总会不经意暴露出自己的说话习惯,这很明显的。”
他苦笑:“我从来没想假扮他,也不是故意欺骗观众······我只是想赚笔钱啊。”
“你能想象吗?和你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他住豪宅里,而我挤地下室;他一掷千金,而我时常饥肠辘辘;他受到万人景仰,而我现在千夫所指······”李忠鹤垂下头,“有必要这么揪着我不放吗?”
“我知道······”杨雨婷回应道,“我刚毕业的时候,去做写手,帮那些大V写文章,署他们的名,偶尔会出一些10W+的爆款,但是没人知道那是我写的。”
“就像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她说,“自己的存在就是为了让另外一个人更加立体。”
“后面我创立了自己的公众号平台,现在也有很大的粉丝基数。”
拿铁和美式端上桌,李忠鹤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五官被苦得皱成一团。杨雨婷看着他的样子,笑了笑:“其实我可以帮你。”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她,期待着她后面的话。
“我可以在我的公众号平台发文,其他的平台跟着一起上推,改变舆论的态势并非不可能。”
“为什么帮我?”
“我同情你?同情不太恰当,更确切一点,是一种同理心。何况,我在玫瑰花里塞卡片的目的,就是因为我觉得这将是个大新闻啊,如今有反转,我当然要第一手资料。无论如何,”她碰了碰他的咖啡杯,“一起敬阴影。”
李忠鹤视线越过她,看向后头悬挂的电视机上,里头西装笔挺的主持人正在播报今天的新闻:“昨晚某微博用户通过账号‘乌托邦的赫赫’发布了华语歌手李钟赫与某超模私下约会的照片。今早,李钟赫本人已委托律师事务所发出通告······”
“乌托邦的赫赫?”他心头一硌。
“你知道?”杨雨婷抬起头。
“就是她人肉的我!”
杨雨婷颇感惊讶:“她?她是圈内有名的私生饭,各种偷拍、跟踪之类的,我甚至怀疑她就住在李钟赫家里,不然怎么会时刻能跟踪得到李钟赫啊。”
“私生饭?”李忠鹤对这种词儿不是很熟悉。
“就像我们都喜欢太阳,可有那么一种人,非要把太阳占为己有。”杨雨婷顿了顿,“甚至到了晚上,她们也要硬逼着太阳上山。”
李忠鹤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想起了出租屋里那少见的阳光。
杨雨婷的推文火了。
用了短短七天,它占据了各大软件的热搜榜。在推文里,李忠鹤被描述成了一个为梦想奋斗的“笨蛋”,上那一档综艺节目也仅仅是因为节目组内一些工作人员的失误······总之,李忠鹤成功洗白了。
他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在一家数据修复公司。出于感激,他请杨雨婷吃了大餐。两人有说有笑的,好似终于找到了知己。
不久后,他们的关系便顺水推舟,发展到了情人的那一步。他也搬出了地下室,与杨雨婷一起在新城区租了间窗明几净的公寓,每天能享受六个小时的阳光,再也不用担心暴雨天房子会进水。
杨雨婷工作很忙,每天加班到很晚。李忠鹤则相对空闲许多,每天按时下班,顺路在农贸市场买些菜,回家先洗衣再做饭,赶在八点一刻左右把饭菜端上桌,杨雨婷差不多也是这时候回来。
晚餐讲究仪式,他会把餐巾折花布置好,提前点燃香薰蜡烛,花瓶里的玫瑰每天换——这是最廉价的浪漫。
接着,他把杨雨婷要坐的椅子摆置好,尽管餐桌不宽,但杨雨婷更喜欢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还能靠在他肩膀上撒娇。
一切布置妥当后,他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按照晚会的标准挑选衣服。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是杨雨婷给他买的,是他的审美完全看不来的。最后他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开始摆弄自己的头发,他照着杨雨婷教他的那样为自己梳了一个斜背头——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他已经摇身一变,气质与颜值并存。李忠鹤自信地打量自己时,却发现侧脸似乎起了痘痘,这简直是今天装束上的败笔······他不禁有些懊恼。
奇怪,自己竟然这么重视外在了。想到这,李忠鹤愣了愣。
约莫八点一刻的时候,杨雨婷打开门,香薰蜡烛燃了一半,空气里弥漫着沁人的香气。她在玄关处换鞋,李忠鹤接过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她蹦跳着脱了鞋,跃进他怀里,纤细的长腿钳住他的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等我一下,很快!”
她小跑进屋,李忠鹤知道她在换衣服,杨雨婷格外看重晚餐的仪式感,她的理论是:生活中绝大部分的幸福感来源自仪式感,没有仪式感的生活是不会幸福的。
他把红酒缓缓倒入高脚杯里,然后站在杨雨婷的椅子旁,杨雨婷换了一件碎花吊带裙,李忠鹤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两人入座。
餐桌终究还是窄了一些,两人吃饭总会手肘磕碰着手肘,杨雨婷吃得很慢,几乎每吃一口就笑眯眯地盯着他傻笑,李忠鹤也被她的傻样逗笑了。
“我说,我脸上是粘了饭粒吗?笑得那么开心。”
“嘁,”她的腮帮子鼓动,“就是很开心啊。”
“哦,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把包放在餐桌上,从中找些什么,她的包不大,里面的东西杂乱无章地放着,她拨开一层层的东西找寻着。李忠鹤突然看见她的包内有一把钥匙,那应该是一把防盗门的钥匙,但奇怪的是,这把钥匙并没有系在钥匙扣上,而是被单独拆下来塞在包里。
“哦!找到啦!”她拿出一枚胸针,“送给你!”
李忠鹤用五官挤出笑的表情,表示他很喜欢这份礼物。他的视线又看向她放在餐桌上的钥匙扣,钥匙扣上挂着两枚钥匙,一枚是家里的、一枚是办公室的,那包里那枚单独放的钥匙是哪的?办公桌抽屉的?没有哪个抽屉会用防盗门的锁芯吧······
晚上洗漱过后睡在床上,李忠鹤满脑子都是那一枚钥匙,杨雨婷进房间把一杯鲜奶递到他的手里。睡前喝一杯奶也是杨雨婷定的规矩,说是有助于睡眠。
“晚安啦。”
关了灯,两人没再说话。那枚钥匙在李忠鹤的脑海中影影绰绰,但很快睡意就像海潮一般涌起······
李忠鹤的公司是数据恢复公司,平时活儿不多,偶尔兼职帮着几个网站做些维护,修复一些简单的BUG。工作轻松,定点上下班,很多时候只是坐在办公桌上喝一天茶。
这天同事找到他,一个硬盘被水泡了,问他能不能把里面的数据救回来。
“你放桌上就行,我等会看看。”他放下茶杯,收起二郎腿,“谁的硬盘?”
“天宏传媒的硬盘。”同事放下硬盘就走了。
“天宏传媒?”李忠鹤一个激灵,他之前冒充李钟赫上的《星谈》就是天宏传媒的主打节目。
李忠鹤检查了一遍,碟片上有些泥沙,但碟片镀膜并未完全被腐蚀,也就意味着这盘子里的大多数据都是可以抢救回来的。抢救数据的工作量不小,需要经过移植碟片、替换短路芯片,以及一些固件的修复。傍晚快下班的时候,李忠鹤终于将硬盘里的大多数据读取出来,并且导入到一块新的硬盘中。
离下班还有几分钟,李忠鹤干脆打开硬盘扫了几眼,他的视线快速扫动着,里面的文件夹很多,每一个文件都代表了一个项目,忽然他的视线被角落的一个文件夹定住,文件夹的名字是:《星谈》。
点开之后,按着日期检索,他很快找到了那一期节目。文件夹里面大多是一些策划案,以及一些文案稿。就在他以为自己一无所获的时候,他看见角落里的一份PDF文件。
这份PDF文件是一套应急方案,因为李钟赫的档期迟迟没有定下来,所以也理应有一套应急方案。应急方案上的备用人选就是李忠鹤,文件里还附上了他的个人信息,事无巨细。李忠鹤快速拉至文档的最后,他看见角落的负责人签名:
杨雨婷。
原来······一直都是杨雨婷建议节目组启用他这样一个替身的吗?!
她手提包中的那枚钥匙,又开始像幽灵一般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一直到晚饭时间,他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一枚钥匙,他想他必须得知道,那枚钥匙能打开哪一扇门。趁着杨雨婷在洗漱,他从她的包中偷出那枚钥匙,在第二天上午去外头复制了一把。
接下来他需要知道那个地方在哪,他请了几天假专门跟踪杨雨婷,终于让他发现,杨雨婷每隔一天就会去一趟蓝宇小区,那小区就在她上班地点附近。
他看见杨雨婷拐进了小区最里面的那一栋,然后他看着杨雨婷走进了一单元,待他跟上走进单元门的时候,电梯上升到了11楼。
他在楼下等了大约半个小时,看见杨雨婷走了下来,等她消失在拐角的时候,他上楼。
1101,他用钥匙打开了门,屋内窗帘死死地掩着,一片黑暗。李忠鹤打开灯,光线充盈整个客厅的时候,他呆愣在了原地——
凡是视线落到的地方,密密麻麻粘满了李钟赫的写真,甚至连头顶的天花板也是如此。
一幅巨大的海报被当作墙纸,覆满了一整堵电视背景墙。在光线的映照下,那副巨型海报上李钟赫的笑容显得有些阴冷。茶几上李钟赫的专辑堆成一座小山,仔细看,就连喝水的马克杯上都印着李钟赫的写真。
卧室没开灯,但电脑还开着,荧光挣扎地从屏幕里逃出,转瞬又被黑暗吞没。李忠鹤看到电脑屏幕上还放着未关闭的微博界面,他瞥了一眼右上角的账号名称:乌托邦的赫赫?!
李忠鹤惊吓地后退,后背蹭到了电灯开关——上百张照片用大头钉固定在墙上,各色的便利贴穿插其中,数十根细长的丝线,像是蜘蛛网一般,将所有的照片与便利贴串联。
“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那是一张偷拍照片,李忠鹤从商场中走出。
“穷版李钟赫,需要我帮助吗”——那张照片里是他先前租的地下室。
“沙赫特曾表示,危难的刺激是升温男女关系最好的催化剂”——照片里的他刚刚走进那家咖啡馆,那是第一次与杨雨婷见面的地方。
“如果不能将太阳占为己有,就先抢个月亮吧”——那是他与她第一张合照。
后面的照片很多是在他睡着之后拍摄的,有些还穿了睡衣,有些干脆赤身裸体,最为突兀的是他与李钟赫两个人的照片对比。他的照片上,右脸部位被用黑笔圈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的右脸,又赶快打开了手机自拍——他的右脸竟然变小了,甚至······和李钟赫一模一样,难道······李忠鹤凝视着那个被他误以为是痘痘的地方,愣住了。
一瞬间,他明白了一切。原来自己早就被杨雨婷偷偷打过瘦脸针了,那个红痘分明是针孔痕迹!是什么时候······那一杯杯催人入眠的牛奶吗?怪不得杨雨桐之前喜欢坐在自己左边吃饭,因为自己的左脸更像李钟赫······怪不得杨雨桐要给自己买衣服,要吃烛光晚餐!
她就是那个私生饭,那个想住进李钟赫家里的私生饭!
李忠鹤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浸湿了,他抬头看见杨雨桐最新的一条微博:“为了以防万一,‘金丝笼’计划即将开启。”附照是各种建材。
金丝笼,那是什么?李忠鹤拿着便利贴的手微微有些颤抖,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一般,大跨步走到床边,猛然掀开窗帘——
玻璃早被卸下,厚实的钢板完全将窗户封死!
卒然间,他感受到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灵魂像是被击碎,他开始有些意识模糊,恍惚间他感受到,有人在抚摸他的脸庞。
他似乎听见杨雨婷在低语:
“留下来做我一个人的夜莺吧,李钟赫。”
研究成果
偶像是带给我们力量与希望的人,往往会指引我们前进,让我们拥有更多动力。但随着偶像体制的改变,偶像一词的意义也与原先不同。他们不再仅是意见领袖,也开始成为部分人的“择偶对象”、“虚拟恋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私生饭的存在。他们想要将偶像占为己有,因此不断接近,甚至使用许多非法手段。直到变成一个疯狂伤害他人的“病人”。因此,一定要处理好自己与偶像的关系。他希望你能变成更好的你,而不是希望你的一生只是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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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我是605号研究员黄浩炜,我在惊人院等你
(本故事系平台原创,纯属虚构,切勿深究)
责任编辑:宪 达
排版编辑:十云云
2018年,记者王胜哲公开宣布了惊人院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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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王胜哲的离奇失踪,
惊人院与黑井研究所的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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