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电池加个暖宝宝,这是在腊月的北京故宫,我们能为摄像机做的最贴心的事儿了。关于这个暖宝宝的故事,且听我细细与你道来。
年初,我和同事们有幸开展了一次特别的策划采制——在空无一人的故宫里拍摄,采访他们的策展团队。这是此生难得的体验,在整个过程中,有忐忑、有庆幸、有满足、有哭笑不得,当然也有遗憾,但最大的感受是——能在故宫里“搞事情”,就算自己冻成冰棍、累成狗,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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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丐版”低配 也能踏足故宫
2018年末,栏目制片人韩毅老师在带领我们学习时,从《国家宝藏》第二季中发现了线索:春节前后,故宫会举办“紫禁城里过大年”特展,大量与春节相关的文物将“闪亮登场”,便当机立断,定下《故宫里过大年》的选题,安排我来做。
接到任务时,我内心是忐忑的——虽说故宫博物院这几年成了“网红”,也越来越接地气,但他们合作的都是央视、北京卫视等重磅媒体,出品的是《国家宝藏》《上新了故宫》等有分量的节目,相比之下,我们这种一个编导一个摄像的组合,算是“丐版”低配了。这事能搞成吗?
怀着“就算害怕,也要尽全力去试一试”的心态,2018年12月中旬,我和编导田媛媛主动联系了故宫院办宣传科,获得了通稿。经过深入挖掘,我们拟定了“春联讲究多”、“门神知多少”、“春节家宴吃什么”、“贺新年穿什么”等八个选题,将需要采访的问题和拟拍摄的场景写成报告,同采访函一起,传真给宣传科工作人员。
经过多次沟通联系,12月底,我们终于接到了通知——1月7号下午,故宫神武门旁的报告厅会举办新闻发布会,现场也许可以采访,但时间有限,需要精简问题。
那一刻,我们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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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点摸情况 有粮心不慌
1月6号,我和摄像钱学飞,带着常规设备和LED补光灯、手持云台等一系列“秘密武器”,雄赳赳地踏上了故宫之旅。田媛媛和石军因为还有日常节目制作任务,比我们迟一天出发。
等我们两支小分队顺利汇合时,正好是周一闭馆,幸好做了提前申请,报了姓名和单位后,我们就顺利从西华门进了故宫,大家决定在发布会前,赶紧到这次文物展览的主阵地——午门展厅踩个点。
展厅分正殿和东西雁翅楼,共展出了885件(套)与春节相关的文物。进去后,我和钱学飞分头行动,他拍摄画面,我就开始四处转悠,看届时哪些文物需要重点拍摄,顺便瞄瞄有哪些策展人能采访。
转了一大圈,关于这次能拍到哪些文物、哪些内容可以用作编辑素材,我心里大概有了底。中午11点展厅关闭,媒体撤出,我们又趁这个机会,拍了一些故宫的空镜,以备后期编辑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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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盯人采访 给摄像机贴暖宝宝
下午1点半,我们提前赶到发布会现场,摄像钱学飞非常给力,先人一步占据了正中间的拍摄机位,拍下了大屏上根据文物《冰嬉图》做的动画,这给后期编辑提供了重要素材。我找到对接老师落实采访,被告知:“发布会中不安排,只能会后到展厅现场看机会采访,过了今天不再单独安排。”
当天的发布会群星荟萃,不仅有文化和旅游部的领导、故宫博物院的网红院长单霁翔、副院长任万平、故宫策展人,还有纪录片《我在故宫修文物》里的很多老师。媒体虽有30来家,但多半是中央级媒体,如央视、央广、新华社、人民网等,我们是为数不多的受邀省级卫视之一,《新民晚报》驻京记者站的记者看到话筒上的台标,很吃惊地问我:“这次也邀请你们了啊!”通过攀谈了解到,她刚跑口子的时候,想采访故宫必须文化部发函。
发布会后,所有人一起乘坐大巴前往午门展厅。坐车上我就在盘算,现场这么多领导、媒体,怎么才能找到合适的人,完成八条专题采访?
到了展厅我盯紧宣传科的老师,请她帮忙推荐后,对接上了策展人之一的李天垠老师。顾不上寒暄,我直接把准备好的提纲拿给他看,李老师又帮忙引荐了几位策展老师,并给大家分发了提纲。
采访李天垠老师,真是一种享受,他略带京味的普通话,把春联和门神的故事娓娓道来,我们采访的同时,有位央广的年轻同行,也把话筒递了上来。当时我内心是有点点骄傲的,至少这说明,我们的事前准备,还是很充分的。
非常紧张地采访完三位策展老师,已经到了闭馆时间,所有人员必须离场。可这时候八个选题才完成四个。幸好策展的展老师主动帮忙解了围,让我们在出口等一下,他完成工作后再来接受采访。
等待的时间太煎熬,所有人员都乘坐大巴离开了,偌大的太和门广场,只剩下我和摄像钱学飞。我们有点怕被清理出去,更担心摄像机电池不给力,撑不到采访完成。
展老师出来后,在空旷的太和门广场接受了采访。这时候已快下午6点了,体感温度应该在零下10度左右。腊月里北京的风,冰刀子似的,只要有缝,它就往里钻。太和门广场的风,因为空旷更是凛冽。
但最怕冷的不是我们,而是摄像机电池。经过一整天的拍摄,两块电池已经用完一块,低温环境下耗电更厉害,为了让电池暖和点儿,坚持完成采访,摄像钱学飞把口袋里的暖宝宝放在了电池上。
八条专题的重要采访全部完成,走出故宫,看到外面的车流灯火,觉得心里特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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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员“改行” 手机自拍杆齐上阵
采访结束,意味着最核心的内容有了,但电视新闻需要大量的画面支撑。当晚回到酒店,来不及吃饭,我们就和赶来会合的第二组小分队田媛媛、石军抓紧整理、备份素材,并详细列出需要拍摄的画面。
后面两天的拍摄,想要带摄像机话筒进故宫,还要再次走流程报批。但由于我们是编辑性节目,7位编辑维持日播30分钟的节目,人手非常紧张。这次采访,本身就是利用休息和人手相对宽裕的几天进行,必须在规定时间赶回,没有那么多等待时间,所以,小分队的四个人干脆全员改行当了摄像,单反+手机,稳定器+自拍杆,凭借一身“凛然正气”,配合暖宝宝的“加持”,在刺骨的寒风里,完(全)成(都)画(冻)面(成)拍(了)摄(狗)。
在午门正殿,要录一段中和韶乐,展厅太嘈杂。这个时候,机智如编导田媛媛:用自拍杆把手机尽可能举高,像个雕(傻)塑(子)一样站立2分钟,录下相对干净的音乐,在编辑中实现了不错的效果。
拍完之后回来整理,光是单反和手机里的照片、视频素材,就有15个G之多。不过,让人满意的是,弱光条件下,单反的照片、手机的视频,都比摄像机的视频效果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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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痛苦的编辑中解脱
但是!更加痛不欲生的,其实是后期编辑。手机拍下的视频素材,要一个一个转格式上载。编辑时,再从上千个画面中选择合适的画面,大海里捞针又捞不上来的感觉,现在想想,依然“酸爽”到极致。
足足一周多的时间,我和田媛媛白天做日常节目,晚上在机房奋战,大海里捞画面、寻找影视资料、核实文物照片、试音乐,互相打气,总算完成了平均时长近5分钟的8条专题。完成的那天,我俩约了教练,戴上拳套,狠狠地打了一场拳击,为这些天被稿子“虐”的痛苦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让人欣慰的是,节目播出后效果不错,既得到了观众的喜欢,也得到了采访对象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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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总结下来,这次主题采访活动的成功,主要得益于提前策划、早对接、跟得紧,才获得了采访机会;想尽办法克服困难,团队默契配合,才顺利完成。当然,如果设备能更给力些,就更棒了。
参与这次策划的采制,不仅为我们打开了一扇传统文化的大门,更让我们有机会接触到文化历史方面的专家、老师,并为他们的学识、涵养、严谨的治学态度深深折服。我们受益匪浅,也要总结经验和不足,如果还有下次,一定能完成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