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峰 南京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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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峰是南京人,父亲是一名建筑师,母亲是一名普通工人。小学时候,他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唱歌、跳舞、组织活动,非常活跃。到了中学,同学开始玩命学习,他也没了用武之地。他成绩并不理想,高中毕业后,进了一家汽车制造工厂,当了四年的技师。后来某一天,在《大众电影》上看到北京电影学院招生的消息,他就去报名了。之后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1996年,他考上了北京电影学院。因为年纪比较大,他担任了班里的团支部书记和表演课代表,同学们都亲切的称他为“祖老大”。 同班的颜丹晨说他“性格超好,不懂得拒绝,只懂得默默为大家服务”。毕业后他留校当了教表演与台词的专业老师。他当老师没有架子,学生可以随便和他开玩笑,碰到稍微热情一点的女学生他就会脸红。
电影学院96级本科表演班星光熠熠,赵薇、陈坤、黄晓明、郭晓东、颜丹晨等都早早成名。而他教过的学生马苏、姚笛等也都成了明星。祖峰看起来则“大器晚成”一些。对此他说:“我觉得挺顺了。没有必要去跟别人比。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01
有一年冬天,祖峰拿到了《谋圣鬼谷子》的剧本,读完剧本,他发现那个角色比自己预想的更黑暗,将人性中的争斗与欺诈呈现到了极致。他犹豫了,和导演商量:“我能不能不演?你们把这个人丢到地里去了,这个内心体验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我有点不想去体验他。”
导演急了,大半夜打电话约他出来讨论,说服他进了组。不拍戏的时间,祖峰都是一个人待在这个幽暗的房间里。拍摄过了一半,他觉得那个人物已经长在自己身上了,才拉开窗帘,和大家一起吃饭、聊天、开玩笑。
每一个邪恶的反派都要经历类似的过程,他要理清角色的思维模式和行为逻辑,找出角色内心与人性中的善意相违背的根源,还要想象他们如何进行每一步的行动,例如,为了从对手的嘴里抠出一条情报,如何残忍地折磨人,用了什么手段和刑具,有着怎样的眼神和表情,说一句话怎样让人不寒而栗。但是,《潜伏》中的李涯的表演过程完全没有这样的痛苦。李涯对自己的党派和信仰的忠贞与坚毅,丝毫不弱于余则成。
“在这个过程中,他必须杀掉一些人,这些人在他眼里都是必须要死的,但是他没有为了一己私利折磨过任何人。”
祖峰没有把李涯当成一般意义上的反派人物来演。李涯头脑清晰、战斗力强,一句“我干这一行还真不是为了立功受奖,是为了让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掷地有声。在他看来,《潜伏》中的人物有的像汉姆雷特,犹豫不决;有的像堂吉诃德,一根筋地奋力向前冲,而李涯显然是一个谍战中的“堂吉诃德”。
02
演多了谍战剧中的反派角色,祖峰坦言自己的性格也开始有点“潜伏”了。“在我看来,演员可能有两类,一类是随时都要展现自己的魅力,在任何一个场合里面都需要大家看着我,这是一类。我可能是另一类演员,就是让大家永远看不见我。”
如果说李涯锋芒毕露,《北平无战事》中的崔中石则走到了另一个极端—异常柔软。看剧本的时候,祖峰感受到崔中石是一个力量足够强大的人,所以决定演的时候往内收。一开场,崔中石赴南京,为营救方孟敖向徐铁英行贿。在徐的办公室门口,他先以文人风雅之名向秘书赠送名贵钢笔,再在徐铁英的层层加码之下允诺20% 暗股。看上去,崔中石步步退让,实际上,他此行的目的达到了,徐铁英被买通了。
“那就是说,这一仗崔中石打赢了,打赢了干嘛要张牙舞爪啊?他越往里走,徐铁英受贿越舒服,同时他胜利了,也没必要摆出胜利者的姿态。”
越有力量的人越需要稳,这是祖峰的表演原理之一。他想过,人为什么情绪失控?因为恐慌。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在掌控之中,失控或失态都无必要。崔中石就是这样。“你看,我们到野外去,那山就戳在那儿,它一动都不动,但它有力量。”
03
很多年来,祖峰不止一次地为自己在北影任教的那几年感到遗憾。毕业留校时,他还很年轻,总觉得自己的专业知识不够,一教课就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后来几年,他开始和学生们分享自己的工作经历和人生感悟,但还是不会教课,说到表演就给学生们示范一遍,然后说:“不许模仿我,你们要按自己的方法来。”
他羡慕那些老教师,深入浅出地打开学生们的思路,引导大家找到自己的表演方法和风格。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做。这些挫败感始终藏在他心里,现在不时宽慰自己: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假如有朝一日再回到学校教课,一定会做得很好,把以前的那些遗憾全部补回来。
他也遇到过特别喜欢的角色,“那就争取。争取和抢是两种。我会尽可能地表现出我的诚意,但我不能干扰对方做决定。”那些最终也没有得到的角色,都被他理解为“跟我没有缘分”,错过了也就错过了,“正常,人生就是这样嘛”。
他有着科班出身的过硬演技,有着扎实的表演功底,又难得的不骄不躁,身上流淌着一股既朴素又华丽的文艺气质,连娄烨、张艺谋、许鞍华这些大导演都对他青睐有加,请他在《浮城谜事》《归来》《黄金时代》等文艺片中出演了角色。他用精准的演技,赋予角色灵魂,让观众感觉到角色真实的生命力。
“有两类演员,一类喜欢不断重复饰演相似的角色,因为他们的自身魅力足够使他们完成表演,这样的人往往成为明星。还有一类渴望尝试不同类型的角色,每演一个角色,就变成另外一个人。我属于后者,我的个人魅力还不够。我只想成为一名称职的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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