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芳:温暖了心,芬芳了离别
文 | 河 西
▲万芳,一个知性又文艺的女子。
台下,她静静地坐在咖啡厅里,说话的声音轻柔到你必须把耳朵竖起来。眼神倦怠。她总是在抱怨:“房间里有人抽烟,大陆的人抽烟好凶啊。”可是放眼望去,哪里有什么烟雾缭绕?鼻子里也丝毫没有闻到什么刺激性气味。这样说着说着,开始有一点灵异的感觉。
可是一旦到了台上,万芳就不再韬光养晦。吉他仍像文学般抒情,手风琴的声音特别哀怨,带来电影大师安哲罗普洛斯的忧伤气息。她静静地坐在一束光里,唱着铭心刻骨的领悟:“最黑的黑是背叛,最痛的痛是原谅。”
听过万芳的好多次现场,但仍然期待9月24日在喜马拉雅中心大观舞台举办的“原来的地方”万芳上海演唱会,这也是7月启程的“都市心绪•音乐老友记”中的一站。潘越云、熊天平、万芳、张洪量、方季惟、娃娃这六位华语乐坛黄金年代的标志性音乐人,在这里轮番登场,带你重温那些曾经感动你的歌。
作为台湾滚石唱片历史一位重要的唱将级女歌手,万芳声音的表现力在华语音乐圈有口皆碑。《割爱》、《温哥华悲伤一号》、《猜心》、《夜照亮了夜》、《孩子气》,特别是为尔东升电影《新不了情》配唱的主题曲,都曾在排行榜上多周徘徊,连蔡琴都连连为它们感到嫉妒,感叹为什么像《新不了情》这样的好歌没有落到她的手上。她的17张个人专辑一定是台湾流行音乐史上不可磨灭的印记。但是为什么她的名字永远要被淹没在陈淑桦、辛晓琪和林忆莲等一班疗伤歌手的盛名之下?
没有亮丽的外表,也从来不会有绯闻的炒作,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大红大紫过。在滚石,万芳一开始就不是很顺利,她说:“我记得第一张专辑到第二张专辑,我中间空了两年的时间。我那时候还是个学生,推出第一张专辑时,我以为那样就可以成为一位歌手。后来隔了两年的时间才发片,当中当然有很多很多的挫折,包括我推出第一张唱片的时候,不像其他的同门歌手,可以去上通告,这让我有很多很多的不适应。”
她记得有一天,她跑去对老板说:“我们结束合约吧。”
老板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然后,他说:“都再给我们对方一次机会吧。”
她想,好吧,给对方,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不想,就唱到了今天。也许她的歌太内敛了,需要一遍遍地用心聆听,万芳,从来没有大红大紫。人们永远记得她的《新不了情》,可以大合唱,却对其它的作品少了一些关注。
没关系,“雪缓缓飘落而夜黑仍不停歇,这是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她自顾自地唱着,即使,“眼泪,是散落风中的冰屑”(《温哥华悲伤一号》)。那种都会女子的细如发丝的心绪,万芳拿捏,最为传神,最为贴心。只是她说:“都会吗?我不晓得。从我个人的生命经验出发,之后延伸出来的肯定不是我一个人的情感体验,只是它们都是我所关心的。”
有人喃喃地说:“左手、小众、女女情意结的爱情以及孤单小女孩……”万芳的独门兵器,杀人于无形,恍惚间,华发催人老。
这样的一个都会女性,歌唱着自己的、她人的爱情伤痕,痴男怨女的房间唱游。舞台上,灯光亮了,三张椅子,麦克风、吉他和手风琴,再简单不过的舞台设计,看起来不像是音乐剧。她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面对每一个相识或不相识的人。背后的投影仪上投射着文字和影像,有歌词,和她惘然的心情。万芳是低调的,也许用另外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淡定,这是天性使然,所以她总是用一点点沙沙的嗓音,唱着这样的歌词:“最后一杯咖啡,温暖了手,芬芳了离别。”
只是到了现场,你才会突然发觉,万芳的爆发,有一种你在听CD的时候感受不到的力量,不再是你印象中的低吟浅唱。也许因为从小就是左撇子,敏感的内心总是感觉到自己和他人的不同,所以她会在演唱会现场忽然怒斥娱乐圈的种种怪现象。你忽然从中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尊严、骄傲、内心的挣扎和荒凉。当然,她是孤独的,她自己清楚地知道:“来看她的演唱会的在上海大概要算是小众。”《不确定》、《迷惑森林》、《知道不知道》,这些并非万芳大热的作品,它们沉默了太久,带着岁月的痕迹,十多年来,也许只有最忠实的歌迷和歌者本尊会记得它们。
当演唱者本人在这样一个时刻轻轻擦去它们身上的灰尘,让曾经听过这些歌曲的我们忽然想起曾经聆听它们的那一个下午或者夜晚,风是从何处吹来,吹过我们的眼眶,在惊恐不安中看到我们曾经年轻的脸。
当她的声音像一杯咖啡一样温暖了孤独的心,最后一个音符落幕时,离别也变得无比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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