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好遗憾的，“王菲谢幕”来就来吧

阿达

这两天，关于王菲上海演唱会出票不利的消息不断出现在网上，像“惊现崩盘！天后王菲跌落神坛！”这样的耸人标题也惊现于微信群里，引来围观。在我看来，“王菲跌落神坛”是早晚的事，不跌落才奇怪。

首先是王菲的自身状况已经不佳，这个47岁的天后虽然保持清纯模样，但饱经沧桑的心灵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影响到她的气质和面容。人们“喜爱”她，很大一部分是出于“自恋”的投射：这样长相平平、年龄偏大的女人还能创造奇迹，咱们就都有了希望。可是，即便她的容颜能够青春永驻，她的嗓子还是露出了怯意，在某些场合，她的走音和忘词已经赫然瞩目。

有人拿她和李玟做过比较：一个以性感骚野著称，却从未有过绯闻，铅华洗尽笑得像个孩子；一个以清高桀骜闻名，始终深居简出，却用将近半生与数个男人上演“传奇”，每日吃斋念佛却也终究未理清道德与欲望的纠葛……直到今年，李玟重出江湖，拿了《我是歌手》的冠军；而王菲的新闻，只是“和谢霆锋又重新走到一起”。至于她在歌唱方面有什么精进，乏善可陈。

倒是在各种“造星节目”里，看到一个个实力雄厚的评委或新星，她们能唱深情款款的曲子，也能飙高亢无比的高音。她们不像王菲那样会装Ｂ，但是歌声照样能够直击灵魂。突然才明白，并非“只有王菲”才能“生产好歌曲”，如果有一首极佳的原唱，放在合适的场合，让另一位歌手演绎，同样可以制造良好的效果。

而王菲也就这一把刷子：貌似清纯和神秘，用她并不很具实力的嗓音，用比较装逼的表情和氛围，演绎一首好听的原唱歌曲。因为此前的歌坛让她已经霸占住，于是“保留曲目”就比别人多，积累的粉丝也较多。她只须将那些“保留曲目”咏唱一遍，已经能够挽住一批拥趸——也就如此而已。

可是，现在的新新人类，真的还是她的铁杆粉丝吗？他们还愿意出高价乃至天价为她捧场吗？nonono！在以九零后为基本观众的今天，要想让这些阮囊羞涩的小粉丝为她不顾一切的买单，并不容易。你首先要有符合新新人类审美情趣的嗓音和风范，其次还要有他们熟悉的“保留曲目”，凭你47岁在台上的“装Ｂ范”，只能吸引使劲拉住青春尾巴的老青年，小青年们并不买账！

就算那些追慕偶像的粉丝，企图通过近距离感受偶像来回放自己的青春记忆，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歌没变，人变了，“回味歌曲”时，原本鼓舞自己启迪自己的那部分，也会随着阅历的增加和心境的改变，变成另外一种味道。很多粉丝是跟着“锋菲恋”的绯闻长大的，在自己叛逆和不安的青春里，在自己枯燥和乏味的校园时期，王菲的一首歌或让自己内心安静或是充满斗志，但绯闻中的王菲形象也确确实实带走了一部分美好印象，他们的热情已燃烧掉了不少，当“珍惜能感受偶像的时刻”和“天价票价”同时出现时，我相信有一部分粉丝的内心是挣扎的，挣扎的结果，定会有人做出放弃的选择。

问题就来了：明明现实已经“隐患频现”，王菲和她的经纪人依然“翻着老黄历”，不但不冷静面对现实，还要变本加厉地搞所谓“饥饿营销”，动辄开出天价，以为制造这样的“奇货可居”定能让出票市场出现“饥饿感”。这手段特别像春运——无论是先前的站厅排队，还是后来的网上售票，黄牛永远高人一筹，况且当黄牛和卖票的联手时，更是无可匹敌。

然而玩砸了！突然有一天，黄牛手上的票子倒腾不出去了！当“饥饿营销”成为“饥饿炒作”时，“反转”的时刻来临了。“主办方囤积居奇，造成市场观望”——有从业者总结这场演唱会卖票情况时说。商品价格与消费者之间永远需要一种平衡，平衡之下才能达成交易，当价格弹性空间被压缩，主办方一方将绳子抻得太紧，绳子就可能会崩断。果然，绳子断了，消费者走人了……

我刚才说过，90后和00后，是这类演唱会的主力消费对象，可他们中贫穷的屌丝居多。而王菲演唱会稍稍不同的是，她的粉丝年龄稍长，大多是70后和80后。这部分人钱是有了一点，但购买消费的冲动性已经降低很多，显得更加理智。演唱会门票虽然带有某种稀缺性，但毕竟不是必需品，有从业者都说，他甚至不建议自己身边的朋友“去花这个冤枉钱”——呜呼，谁还会做这个“冤大头”！

事实上，这是一个注定会“出事”的节奏。一方面，“只演唱一场”使得成本不能平摊，必须提高价格；另一方面，当门票价格被炒到天价后，消费者们必然容易知难而退，接受“买不到”的现实，于是消费热潮退却。“消费欲望疲软”就是这样产生的——当“买不起”成为现实后，就会带动“都不买”的心理暗示。前期的过度囤积居奇，造成的后果就是有价无市。一旦无市，黄牛就先绷不住，然后就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泻千里。

一场荒诞闹剧终于落幕。两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一次次被刷新的大麦网秒杀纪录，也习惯了演唱会门口成群结队的黄牛们。主办方和黄牛们遥相呼应配合默契，愚弄歌迷和市场，制造一场场“明星嘉年华”。但是这种无序混乱的演出市场并不能持久，如果没有法规严格的演出市场，单靠炒作是那难以为继的。

“王菲谢幕”很快就来临了，也许这就是一场谢幕演出，真相就在遭遇天价后露出它的本来面目。今天，还会有多少人愿意为当年的情怀买单？王菲又是否还是当年那个王菲？这些都是需要打上问好的。不说别人，就说我这个“王菲迷”，曾经也是非常“迷信”她的歌曲和她的歌声，好像有些歌“非她莫属”，现在想想也是有点从众心理下的“自我洗脑”。今天能够如此“残忍”和冷静地写下这些文字，可见那个“万人迷王菲”已经离我远去。我不敢代表很多人，但她在很多人的心中打了折扣，这大概是比较真实的情形。

最后说几句王菲的前夫窦唯。前几日，网上贴出一张“窦唯路边店吃面”的照片，有人就借机想玩“一个演唱会，想要一万一张票；一个路边店，吃十块一碗面条被拍到”的鲜明对比来吸引眼球，但在我看来，这个一点也不稀奇，不要说窦唯在一家平民饭馆吃了一碗面，就是总统来吃这碗面，我也不会惊奇。人家安详地扎着丸子头戴着黑框眼镜，坐在餐桌前吃面咋的啦？说什么“一副潦倒的样子”——你这才是“三观尽毁”呢。

一小撮微博意见领袖嘲笑说，王菲的前夫不体面。我看说出这鸟话的人才不体面。谁没有年少轻狂过，谁没有愤世嫉俗过，到头来都会归于平淡，不是很正常吗？去尼玛“成功学”，真实的窦唯才值得致敬！我不明白，像王菲这样把男人呼之即去的女人真的很值得追慕吗？女人追慕尚情有可原，因为她代表了某种“童话般幻想”，可大老爷们起劲凑热闹就不必了吧？她的“装Ｂ范”不就是被你们捧出来的？

但装Ｂ终有时，不会红永远，当她年华老去、发嗲无效的时刻来临，最好安安静静做回贤妻良母，以让我们保持一份美好的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