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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卫视《蒙面唱将猜猜猜》第二季正在热播。第八期中,一个身着金色紧身衣加灰色翅膀的神秘人登场。不唱歌时她卖萌耍宝,但一开口唱歌,却是震惊四座,一首《鸿雁》力道十足,被评委称赞“气吞山河”、“直冲云霄”。此时网络上已有千万观众从声音判断:是斯琴格日乐!
生于1968年的“中国女性摇滚第一人”斯琴格日乐年已近不惑。一直以来,无论台风、嗓音还是创作力,她丝毫没有向岁月妥协,始终保持自信热情、灵动洒脱,成为中国乐坛上一抹不一样的色彩。
翻开斯琴格日乐自传《我的梦离你有多远》,时光倒回到1999年,让我们一同回顾,这位摇滚女神初登国际大舞台前后的青涩样子....
2017年斯琴格日乐发布新专辑《织谣Ⅱ》
1999年对我来说真是充满变数的一年。自从进驻了酒吧做乐手,北漂了很久的我,基本生活问题解决了,不再害怕因为交不起房租被房东赶出去了。
我甚至喜欢上了喝咖啡,这个从前我不敢想的奢侈饮品。咖啡令我振奋,令我在音乐中更加放松自如。我不喜欢喝酒,更不喜欢借着酒劲做出什么壮举到了第二天却很后悔。可我却喜欢跟乐队的同伴们一起砸酒瓶,喜欢听酒瓶砸在墙上那种闷闷的爆破声。第一次听到林肯公园乐队的一首歌里有玻璃的碎裂声时,我真是兴奋不已,原来英雄所见略同。
我就是对声音有很特殊的感觉。记得有一次去医院做CT,医生告诉我躺在里面噪音很大,会让你很不舒服。可是我听着机器变换着节奏的各种噪音,脑子里却出现了很好的动机、很好的旋律,直到从机器上下来时还在哼哼。
旁边的医生很好奇,对我说:“你们搞音乐的真是挺神奇的,我头一次见到有人听完了那些噪音还这么愉快地哼着歌。”在走出那个房间的时候,护士用尽可能小的声音对她的同伴说:“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吧,做CT还唱歌。”我笑着回头对她说:“我可是听见你说什么了啊,不过我今天心情很好不会生你的气,也希望你心情好!”小护士立刻尴尬得不知所措,站在那里偷偷乐了。
1999年,斯琴格日乐在臧天朔的乐队
那一年的夏天,我接到了来自臧天朔的电话。
他说:“你是斯琴格日乐吗?我希望你能来我的乐队试试,我正在找乐手。”
我当时的反应是有人跟我闹着玩,就笑了。我说:“你说什么呢?你是谁?”
臧天朔说:“我是著名歌手臧天朔。”说完他就笑了,接着又说:“你等一下。”等了一会儿,我就听到了跟我在一起合作了多年的鼓手王鹏飞的声音。他说:“你来试试吧,臧哥这里设备特好!”我说:“你试了吗?”鹏飞说:“臧哥决定用我了。”
所以我想这应该不是闹着玩儿的,就赶紧去了,带着我的黑色斯坦伯格无头琴(那还是从零点乐队的贝司手王笑东那里高价买来的一把用了多年的旧琴)。试完音,臧哥的助理张涛给了我很多张CD,要我回去好好听,接着臧哥请我和鼓手鹏飞、吉他手穆迪去吃饭。
臧哥带我们去的地方我已经忘记了,不过我记得那顿饭吃的是鱼翅。从未吃过鱼翅的我问臧哥这是什么,臧哥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是粉丝。
临买单的时候,我发现那顿饭费贵得吓人,所以就对臧哥说:“嗨!咱们还是按老规矩AA吧!”臧哥先是很吃惊地看着我,后来就笑了说:“在我的乐队里没有AA制,都是我付钱。”顿了顿又说:“在我这里干活乐队的性质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一个乐队性质的乐队,而是臧天朔乐队。”他把“臧天朔”三个字说得特别重。
尽管当时他说这番话时我没怎么弄明白,但干练且有些专制、直截了当而又霸气十足的臧天朔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2012年录制MV时的斯琴格日乐
从此,我成了臧天朔乐队的专职贝斯手。
参加了臧天朔乐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第一届喜力啤酒节开始了。我们从臧哥那里得知,我们在那天晚上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演出时间,这让大家很是振奋。
和众多的国外知名乐队演出在我还是头一次,所以我开始拼命练琴,想在演出当晚表现得更好。我们的排练时间比往常增加了,臧哥开始要求我唱他的歌里那些有女声伴唱的部分。有一首歌叫《红艳艳》,里面有大段的女声伴唱都是运用了蒙族的唱法(自从加入了臧天朔乐队,我才发现他的歌远不止《朋友》一首,从专业的角度讲,他很多歌在编曲配器和旋律歌词上都比《朋友》更出色,只可惜我们的媒体从来都是只播你一首歌,这是自己在做了歌手之后才体会到的无奈)。
从未用那样的声音唱歌的我,居然没怎么练习就自然发出了响亮高亢的声音,这把所有的乐手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可是大家发现臧哥比所有人更兴奋,他说他绝对发现了一个未来的明星,可我对此却没有更多概念。
2011年短发的斯琴格日乐
那时候,我对自己的嗓音并没有多少自信,也无法体会到臧哥的心理。只是琢磨着我是个小小的乐手,偶尔有机会亮一亮嗓音就很开心了,哪里就能成了明星?
那时我唯一的理想是做一名好贝斯手,而这样的想法到了签约正大的时候还是根深蒂固,以至于想不明白臧哥为什么非要我签唱片公司,甚至问他,是不是我的琴弹得不够好?臧哥说:“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你就会知道我的做法是对的。”
喜力啤酒节如期在日坛公园举行,我们的演出非常成功。下场的时候,满身大汗的臧哥拍了拍我的脑袋说:“你看着吧,今晚肯定会有人问我从哪儿发现了你。”我有点不习惯,干嘛拍我的头,蒙古族习俗里只有长辈才可以拍你的头。看来在他眼里我还是个小孩子,他显然把我当小孩对待了。
果然,在之后的酒吧活动上,很多看了演出的人见到臧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的演出太火了,你从哪儿找到了那么帅的女贝斯?”我对此表示非常怀疑,那天的我苍白着一张脸(那个时候还不知道在舞台上是必须要化妆的),只穿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棕色棉布连衣短裙,还赤着双脚,丝毫没有帅的痕迹。而臧哥的脸上满是自豪,一点也没有掩盖。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喜怒哀乐几乎全都写在脸上,才不管你乐意不乐意。
在央视舞台上录节目的斯琴格日乐
在这之后,臧哥开始留意我的声音。有一次排练结束后,臧问我有没有自己写歌,我说家里有很多小样呢,都是自己弹着吉他唱的,很糙。他说没关系,给他个小样他可以听出感觉,让我在下次排练一定带来。我回家整理好了十几首歌的小样,带到了排练场。一开始,我见他没提也就没好意思拿出来,琢磨着他肯定早忘了这码事了,我还是等他提起来再说吧。
当我把琴和音箱连接好,正准备排练之前活动一下手指的时候,臧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你的小样带了吗,可别说你忘了。”我说带了,就把早已准备好的小样递给了臧哥,忐忑不安的心里希望他千万别在众多乐手面前听那些小样,我还不习惯处在众人的视线焦点里接受人们的品头论足。继续低头弹着琴,我希望其他乐手们根本没在意这件事(我来这个乐队时间并不很长,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埋头弹琴,从不参与其他乐手之间的谈话)。
可他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把我的小样放进了CD机里。当《雨街》这首歌的前奏吉他部分响起时,我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有种想要蹦起来欢呼的冲动,可我当然没有那么做。我发现自己对自己的音乐还是非常自信的,不论在任何人面前。这个发现足以让自己振奋。
臧哥把音乐的声音调得很大,盖过了乱哄哄的练琴声,盖过了所有人的说话嬉笑声,就那么赤裸裸地把我的歌,曾被某个唱片公司的音乐总监批得体无完肤的歌放给了在场的所有专业人士们听。头一次觉得自己写的歌那么振奋人心,我当然自豪。臧哥兴奋之余说了句话:“好啊!”那一刻我居然发现他的眼睛里有些潮湿……我看错了吗?我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首歌就是第一张专辑里《故乡》的原型。后来我听从臧哥的建议把歌词改成了歌唱家乡的内容,他说这首歌的旋律一听就有草原的味道。而我的灵感却来自北京深秋一个雨后寒冷的街头。
《我的梦离你有多远》
斯琴格日乐丨著
东方出版社丨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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