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人生,“惠州吴宗宪”的漂泊江湖

冷暖人生,“惠州吴宗宪”的漂泊江湖

沙鸥说一说 港台男星 2020-04-10 12:26:18 632

                                                                                           


    

    春节前几天,惠州某酒店,某地商会正在举行年会。例行讲话以后,台上开始了文艺演出,台下开始觥筹交错。一会,我酒已半酣,正准备悄悄离席。


    “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不好的请过来,不好的请走开。。。”,台上传来一阵浑厚而略显沙哑的歌声,我缓缓转过头去。


     台上是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宽大墨镜遮住眼睛,伴随着歌声,是他顿挫有力的肢体动作。



     “金健,南方都市报曾经有一篇他的长篇专访,称他为惠州吴宗宪”,坐旁边的商会秘书长轻声介绍说。


     “唱的好!奖酒一杯!”一位醉醺醺的客人拿了个大高脚杯,倒了满满一杯酒,跑上台去,递给了金健。


    金健轻轻说了一声谢谢,接过酒,一饮而尽。在他摘下眼镜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眼角略微的皱纹,和眼神里闪烁着几分沧桑。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海子《以梦为马》


     春节后的一个下午,在一个朋友的办公室,我和“惠州吴宗宪”金健,面对面坐在一起。


     “惠州吴宗宪?那是十年前的报道了。”对着那张报纸,他笑着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我对你的人生经历更感兴趣。


    于是,在淡淡烟雾和普洱茶交织的缓缓的下午时光,我像过电影一样,慢慢的去了解一个人的过往。



     金健出生于湖北咸宁农村,父亲十八岁起就是乡村教师,母亲是普通农村妇女。

     金健从小就喜欢唱歌,小时候在各种比赛中获得过不少奖,除了一摞奖状以外,偶尔也会得到一个笔记本, 一支钢笔之类的奖品。在上世纪八十年,比赛的奖品和当时人一样单纯。


     “我父亲在八几年的时候转为了正式教师,按照规定可以带一名小孩转为城市户口,家里在讨论之后选择我,但是这个事情让一直都很歉疚...."金健对我说。


     在我问他为什么会歉疚时,金健顿了一下,跟我说:“因为我后来浪费了那个指标,如果当时那个指标给我姐姐的话,她就能成为国家干部,她本来能过的更好的...”


      当时,金健家里给他设想的人生是,考大学过安稳过日期,而他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远方,正如海子的另一首诗:


   我是浪子,  我戴着水浪的帽子,  我戴着漂泊的屋顶, 灯火吹灭我,家乡赶走我,来到酒馆和城市...


    金健后来进入武汉音乐学院读书,毕业以后在一个地级市任教,本来,这也是一个父母所期待的安稳人生,而他却执着走他的另一种人生轨迹。


    当地一个歌舞团招一名独唱歌手,他去报考,考中了。于是,金健白天在学校上课,200多块钱一个月工资,晚上在歌舞团唱歌,7块钱一晚上的报酬。拿着两份工资,刚开始的时候,金健很享受这种生活。


    后来他终于受不了这种平凡的生活,辞去学校的工作,全身心开始个人的演艺生涯。



    2003年,一个朋友告诉他,惠州的一个夜场需要一名歌手,于是他就南下了。那时候,广东正闹着非典,为防万一,金健随身带着两瓶醋。


     本来,金健没打算在惠州呆多久,两个月左右就回去。人生地不熟,住在出租屋里,唯一能消磨时间的就是一台二手电视机。那时候,台湾的吴宗宪节目正火遍全国,金健很喜欢看,也下意识的模仿学习。


    刚好这时候,惠州一家手机店开业,邀请他去唱歌,还附加了一个要求,能否在唱歌的时候还能搞活现场的气氛,他毫不犹豫答应了。


    在那次活动中,金健模仿吴宗宪的演出反响很好。从这时起,他开始了从一个单纯歌手,向综艺节目主持的转型。


    各种开业,庆典,婚礼,只要有活干,金健就接。在谋生中也磨练了自己,造就自己在圈内的名声,“惠州吴宗宪”就是那时候得名。


    也就是这个时候,惠州吸引住了金健。南方的城市夜生活丰富,夜灯初上时分,城市就是另一世界。骑着电单车,他穿梭于一个又一个演出场所,孤单身影后,整个城市就是背景。

   

    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也错过了包装的年龄,我注定就是一个草根,金健笑着说。


     所谓草根,即使是根草,也需要根,有了根,就想有自己的一块土壤。金健被很多人请去主持过婚礼,时间一场,他不满足了,为什么不自己成立一个婚庆公司呢?


    在他开始着手这件事的时候,惠州的婚庆市场还基本是空白。金健的金缘婚庆公司一成立,生意就非常火爆。


    金健说:我可能是惠州见证别人爱情最多的人,因为我主持过几百场婚礼。


    我问他,那你自己的爱情呢?他说,我小孩都三个了。

   

    对惠州所有的草根艺人来说,站在舞台上,他们是全场的中心,带动全场的气氛,享受着欢呼和掌声。日常生活中,他们就是城市的边缘人,没有单位,没有统一的组织,漂泊江湖,自己的奋斗就是安身立命的唯一依靠。


     金健说,刚到惠州的时候,我都是凌晨两、三点才能睡觉,而且是带着满身的酒气而睡,一觉睡到中午。醒来后我就听CD,背歌词,在客人突然点到一首生僻的歌曲时,我不能忘词。

     

     初期的混迹江湖,除了极不规律的生活状态,还有没完没了的喝酒。在舞台上,你是主角,而台下都是大爷。你娱乐了别人,而别人就是来喝酒找乐子的,有些喝多了的客人就喜欢没完没了的灌台上艺人的酒。


     金健告诉我,有时候,他实在喝不下,而客人又拿着满满一扎啤酒上台,心里默念着父母孩子,一仰头,就把酒“咕咕”倒进了喉咙。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可能永远这么年轻,而自己的身份不能一直局限于一个表演者,而要成为一个经营者,于是他不断尝试身份的切换,自己做老板,才能在自己的人生中有真正话语权。

    人到中年,总是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辛酸,依靠自己的人太多,而自己却找不到人依靠。在年复一年中积累疲惫和沧桑,而磨难又常常不期而遇。


    往年的春节期间,是金健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而今年的疫情,让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于是,金健又开始了新领域的尝试,搞个人直播,昨天晚上就直播了一场。


     在年轻女孩做网红大型其道的今天,大叔在直播中的吸引力肯定不如这些小鲜肉。但金健认为,大叔也有大叔的优势,人生阅历和给人的信任感肯定不是年轻人能比较的。用他的话来说,先积累一点人气和经验吧,事情总是慢慢做出来的。


     

   我问金健,你常常回故乡吗?他给我看起了手机里,他老家的照片和视频。


  我要还家,我要转回故乡,头上插满鲜花。我要在故乡的天空下,沉默寡言或大声谈吐,我要头上插满故乡的鲜花。  ----海子


  自离开家乡那一刻起,属于金健的只有江湖,城市的水泥建筑和霓虹灯其实就是家乡的枯藤老树。


   在城市江湖中,家乡只是渐渐远去的风景,纵使以梦为马,他又是否能出走半生,归来后仍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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