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李敏

早晨吃罢早饭就急匆匆去上班。天已亮，看见街道上到处是背着书包上学的孩子，不禁想起自己的黎明求学路。

记得我上小学是在村小学上的。学校距离距离家有四、五里路。那时的学校几乎就没有规定不能早到校的制度。虽然离学校不是很远，但我们那时读书的热情是非常高的。村子的同伴们个个都喜欢每天早早地去学校读书，常常看谁第一个到学校，而以此为荣。我当然也不例外。

因此为了不在第二天早上迟到，我们总是在当天晚上临睡前就做好上学的准备。将学习用品装进书包，放在身边。那时在我们村子，上学的有十几个在不同年级的男孩子。高年级的孩子自然成了我们的“首领”，我们的行动都得听他们的指挥，否则就会受到小小的“惩罚”说不准哪天你一觉睡到大天亮，却听不到同伴叫你，最后在父母的吆喝中来校而迟到，挨老师一顿批评。末了你还要在当天放学时在全校师生面前“亮相”。那常常臊的迟到的同学面红耳赤，无地自容。这时村里的其他同学则在下面哧哧地笑。

虽说我们爱去学校，但一到冬季我们就发愁上学了。睡在热乎乎的土炕上迟迟不想起来。门外的伙伴已喊过三四遍了，急忙边穿衣服边答应“等等，马上来。”出了门，四周还黑着。我们四、五个要好的走在黎明时分的路上，西北风刀子一样刮来，冻得我们瑟瑟发抖。后来，我们想出来一个“坏”主意：一走出村子，我们就在路两旁堆放的玉米秆中抽取玉米秆。一人一个，用火柴点燃，边走边驱寒。有时还拿着燃烧的玉米秆当“武器”追逐打闹。对我们来说，这也是我们上学路上的一种快乐。每当此时，看着一张张被火映红的脸，一双双充满喜悦的眼睛，我们心中就感到无比的惬意和温暖。快到学校，看到有邻村的学生时，我们就立刻踩灭玉米秆“销毁罪证”。

有时走在路上为了消磨时光，我们通常就讲故事。讲述者大多是“首领”，这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读的书多，另一方面也因为他们有一定的“权威”，讲起来很少有人打断。即使所讲的故事情节你早已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而只能默默地听，还不时地感叹、附和几声。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学校。

还有一件事，我至今还记得那个瞬间。那是我上四年级的冬季的一天早晨。不知是爷爷看错时间的原因，他喊我起床。我迷迷糊糊起来，就向外走。一出门，街道一片漆黑，听不到一点同伴的说话声。爷爷就说他送我上学。我走在前面，唱着歌给自己壮胆。爷爷腿脚不好，拄着木棍走在后面。刚出村，我突然觉得身后一片红光。我赶紧停住转身向后看，此时爷爷也停了下来。只见北边的天空一个又大又圆的火球正从西向东跑去，转眼间就看不见。我在那愣了半天，心想那是个什么“怪物”？怎么跑不见了？至今我还不清楚哪是怎么一回事。

……

岁月如流水。一晃我已过了而立之年。可是，每当黎明来临，我依然会想起上学的时光，想起那一幕幕快乐的“早行图”：淡淡的月光，冷冷的寒风，燃烧的玉米秆，还有那沙沙的脚步，开心的笑声……

哦，我难忘的童年时代，我的小学生活，我那一个个难忘的黎明求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