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们一起住,拿份够生活的工资,然后,整个房间堆满了书,天南地北,什么都有,虽然小小的,却堪比图书馆,想旅游的时候,背起行囊,放飞自由,一辈子足以!据说孤单也是一种奢侈,是一种享受!嗯,我想我们富可敌国!
上面的话,是我跟Miss king打了三个小时的长途电话,耐着性子听完彼此的絮絮叨叨,我头脑还犯着混的时候,她发的QQ状态。看来,我再懒散、搪塞、拖欠着说好的文字,真是说不过去了。
我跟Miss king,称得上缘交已久,2007年9月,我们初相识,青岛,大学,舍友,如今被写进《小小集》的第二位女神。
我给她取名小啰嗦是有道理的,譬如打电话,十分钟都进不了正题,面对面聊天聊了半小时,我会皱着眉头问,您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我是典型山东女子,说话往往直接了当,简短明了,痛恨拐弯抹角,我用三两句话表述的事情,到Miss king那假如十分钟能陈述清楚,我就谢天谢地。够恶劣吧,可就算这样,我始终没有搞明白,两个火星撞地球的女人,竟然成了很好的朋友,不出意外,也将会是一生的挚友。
Miss king,总我说嘴巴厉害,逻辑清晰,说话总是首先、其次、最后,其实她不知道我也很迷糊,只是跟她一对比,显得。希望她看到这句话,可以忍住,不打我。老话儿说“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在此我还是想帮Miss king开脱几句,不是你逻辑不好,归根结底是因为,你的文字表述能力,机关枪似的梭罗一阵子,让人捕捉不住重点,显得冗长又拖沓,似乎有点没文化,建议多看点演讲与口才,肚里有东西,尝试甄别筛选一下就好了,说到这,我觉得我还是闭嘴吧。
在我印象中,Miss king也曾经有些只言片语,让我觉得她头上闪闪有光芒,俨然西哲再生,譬如,她在我俩旅行途中,因为观点不统一,说出的那句“好朋友与相互认同是没有必然关系的。”事情的起因是,我生性懒散,出门在外也胆大包天无计划不做提前安排,说走就走,管它前路坎坷,Miss king的性格决定她跟我在一块是个操心的人,各种旅游攻略,各种掌上软件,我不屑一顾,她视为耶路撒冷新圣经。那次人在旅途,网上订票,中途由于时间超出预料,飞奔车站的路上又遇上堵车,奈何身上也没长翅膀,就顺其自然呗,这个时候她却手捧着“大圣经”嘟嘟囔囔,我忍受不了,两个人吵得面红耳赤,出租车司机都有点不知所措。后来我说:“不吵了,累了”,Miss king不看我一眼说:“我也累了,才发现好朋友与相互认同是没有必然关系的。”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泯恩仇,司机都傻了。
Miss king名字里有个青字,我名字里有个梅字,一次我们俩躺在床上天马行空,闲话三国周郎赤壁,我说:“以后,咱俩合伙开个小店,取名青梅竹马,店门口栽上一丛竹子,旁边安只小木马,店里专门卖青梅酒,如何?”Miss king,双手双脚齐刷刷的举起,头点的像是鸡啄米,那傻样,让我忍不住,啧啧啧。
大学时候,宿舍Miss king第一个有电脑,组装的台式机,华硕的主板,LG的显示屏,还买了游戏键盘鼠标,搭配漫步者的低音炮。虽然后来人人有了笔记本,但到大学毕业,这台“豪华配置”的电脑,一直是我们宿舍御用“看剧神器”,各种美剧、韩剧、台剧、泰剧、香港无线TVB,有段时间,此风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大家灌着雪碧,吃着薯片,啃着鸡爪,电脑前面坐两个,其他挤在宁姐的小床上,一个个瞪着眼睛追完败犬追泰剧,第二天个个脸色变菜叶,依旧死性不改。那个时候经常看港剧,时常看到一个香港无线电视监制的名字“梅小青”据说,黎明、陈豪、黎耀祥、佘诗曼 这些人都是梅小青捧红的。原来这么厉害,后来每当看到这个人的名字,都大叫“看,咱俩的合体!”
大学不同中学,除了学习,大家多少有些烦心事,晚上不睡觉,开卧谈会聊心事,为了更了解自己暗恋的大男孩的性格秉性,开始在Miss king的影响下,研究星座,睡前,等Miss king煲完那渺无尽头的白痴电话粥,一个个躺平,Miss king用她那还算可人的嗓音给我们科普各大星座的性格特征、偏爱、死穴,最后当然了,少不了激动人心的心理测试。据说大学的时候,我有点小奇葩,天天泡在图书馆,宿舍聊天的时候,我充当人工度娘的角色。那个时候Miss king突然有觉悟,要看书,便让我帮她搭配“精神食谱”,该补什么,怎么补,我好为人师,不厌其烦,也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晚上熄灯后,我还站在宿舍的走廊里,夙兴夜寐的读陈忠实,看余华。Miss king也把自己的电脑桌摆的满满当当的——拜占庭,希特勒,地中海。
还记得有次我们在三教的顶楼,谈十年后的我们,激动的两个人,眼眶红红的,真想有台时光机,嗖,过去看看。
2011年6月末,大学毕业的日子。白日里终于穿上了神圣的学士服,当学校教授把那根黑色的流苏从右侧拨弄至左侧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且略带一点心酸。
多情自古伤离别,毕业后,Miss king违抗母命,做了一年的北漂,金妈断了行军的粮草,北上的车票都是我用省下的生活费帮她垫付的,行李打成包裹,寄过去,离别时候,凌晨我去车站送她,虽说不是以后再不相见,可还是忍不住在车站抬头多看了她几眼,好把她的容颜永远镌刻进我的记忆里,又怕眼里的泪水忍不住掉下来惊动了她,那个时候真是神经敏感。
毕了业不奢他日再次聚首,但求不忘各自最初的容颜,毕竟,我们都曾闯入对方生命四年。四年,平日里感觉好长的一段时光,可是那会儿看起来真的好短,一眨眼的功夫,匆匆离别,各奔前程。
后来我辞职准备考研,不时有Miss king的电话从北京打过来,“今天王菲来我们店里,我要了签名,就是签名纸不够好,A4纸......”“今天,我特别想念学校西门的炸串,大头菜圈在白面饼里真好吃,怀念,你在那,多吃点......”“我感觉很孤单,怎么办?”“不怕,你有我呢”“今天我看《法政先锋3》,里面有个恐怖的镜头,我不敢关灯睡觉啦!”“那我陪你讲电话啊”......
2012年,十一长假,Miss king翻山越岭从杭州来到南宁,陪我过生日,坐上拥挤的大巴车,一路尘土飞扬去扬美古镇,站在香蕉树下,看到大串诱惑的香蕉吐口水,我说我初中时候曾想过长大了做香蕉园主,那个时候爱吃香蕉。看到远处的树上结了“葫芦”,我跑过去摸摸,谁知道轻轻一摸“葫芦”掉在我怀里,“完蛋了,是柚子,怎么办?”,“趁没人,赶紧放包里,跑!”;我们在北海的银滩追逐打闹,踏浪而行,走到老街去吃芒果冰沙,被老道咖啡国王房的房价惊得唏嘘不已,贪心的买了不同颜色的太阳镜还有天蓝色的遮阳帽。新奇的住帐篷,睡的简直死过去。在漓江上乘竹筏,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趴在竹排上,用手抓飘摇的水草,美滋滋的坐在竹排边上,漓江水里泡个脚。夜里游荡在西街拥挤的街道上,看着各色的花裙子走不动路。十天的相聚,离别的时候,Miss king跑到车站附近的甜品店给我买小蛋糕,我们说好“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2013年,七月骄阳似火,我独行江浙,Miss king相跟着蒙姐接站,幸福的感觉给我个帅哥都不换。骑着小红去湘江散步,坐着黄包车徜徉在绍兴的街道,吃霉千张、喝绍兴黄酒,行在鲁迅故居的庭院,触摸一代文豪的生活。坐在电影院,看《天台爱情》,对周董的五年磨一剑,评头论足,完事去吃高祖生煎。
2014年,四月相约黔东南,跟着76岁的胡阿姨,前跑后颠,走山、走水、走大街、走小巷。舞阳河畔高峡平湖、瀑泉飞流、山色水韵风光迷人。青龙洞背靠青山,面临绿水,临江远眺的吊脚楼,恬静幽邃的古禅院。最难忘还是那些镇远的古巷道,狭长幽深,错综复杂,有石牌坊巷、四方井巷、复兴巷、猪槽井巷。这些互相达通的巷子,组成了镇远古城生生相息的血脉。古巷道里,相跟着胡阿姨,感受嘉庆年间的傅氏老宅,坐在天井的竹椅上给晒太阳的猫咪拍照。铁溪沿途,感受《儒林外史》“龙神嫁妹”的自然风光、地域文化。贵阳,约上射手姐姐走一走青岩古镇,吃当地的特色名吃,相谈甚欢,不亦乐乎,当然了不能错过《舌尖上的中国》里推荐的,贵阳丝娃娃,大米面粉烙成的薄饼,薄薄如纸有—只手掌那么大,卷入萝卜丝、折耳根、海带丝、炸黄豆、糊辣椒等,又名素春卷,此处,忍不住,吞口水。
2015年,行色匆匆,见面,不做赘述。
那情那景,历历在目,跃然纸上,小啰嗦,别忘了咱俩的梦想清单,一定去现场看赖声川排的话剧哈!
鼻涕妞·2015年4月16日
一路走来,磕磕绊绊,近两年又各自忙着一些事情,突然有些想念老友,发一篇旧文,聊以慰藉。相信我们的友情会一如既往,惟愿你我,有梦为马,随处可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