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4,是高晓松的生日。
叶蓓说,高晓松是改变她人生的人。
1995年,叶蓓在中国音乐学院读大一,一边读书一边在外面演出。她先在酒店大堂弹钢琴,觉得没劲,又跑去一家酒吧驻场,唱邓丽君的《千言万语》、苏芮的《心痛的感觉》、王菲的《执迷不悔》,也唱卡朋特和麦当娜的英文歌。
一天晚上,叶蓓穿着妈妈陪她在隆福寺买的丝绒质地演出服,唱起了凤飞飞的《老情人》。底下坐着高晓松、郑钧和谢东。听完叶蓓的演唱,高晓松向她要了联系方式,请她录个小样,给大明星学唱。叶蓓问,都谁是大明星啊?高晓松说了一串名字,其中就有老狼。
一个月后,叶蓓接到高晓松电话。她冒着雪,坐公交车、倒地铁,到阜成门中国银行集合。在那里她第一次见到了老狼。那时,老狼刚刚在春晚唱了《同桌的你》,粉丝无数。在银行排队的人认出了他,挤过来要签名。那晚,在小柯家里,他们录了4首歌的小样,分别是《青春无悔》《白衣飘飘的年代》《回声》《B小调雨后》。
大概又过了一年,高晓松来电话,告诉叶蓓要正式录音了。录音的工作通常在晚上8点后进行,叶蓓的妈妈不放心,跟着她去。那些年,高晓松和老狼都很瘦,长发披肩、满脸青春痘,格子衬衣皮夹克,腰上露着拴打火机的银链子,典型的不正经青年打扮。每次一见到叶蓓妈妈,高晓松就说,“阿姨,以后录音您别来了,我们都是好人。”这话一说,叶蓓妈妈更不踏实了。
录《青春无悔》的那天晚上,录音棚里黑着灯,大家都光着脚。唱的时候,老狼哭了,说他想起和女友一起在学校门口树上刻下的字。写歌的高晓松,也已收敛起了浪子的不羁,过起上班、下班、开会、领工资的日子。只有22岁的叶蓓,仍处在茫然的阶段,还没有青春已逝的沧桑。
在《青春无悔》里,叶蓓唱了一首《回声》,是高晓松献给海子的奠词:“你挥一挥手,正好太阳刺进我眼睛,我终于没能,听清你说的是不是再见。”
高晓松一语成谶,这个短暂而传奇的校园民谣时代,终于在20世纪末画上句号。
2001年,叶蓓推出第二张专辑《双鱼》,许巍是制作人。每次录音,叶蓓都光着脚,关掉头顶的灯,只留一盏小灯夹在谱架上。“每段歌录完,透过微弱的灯光,看到老许在大玻璃外调控台前的剪影,心里就很踏实。”叶蓓说。她那时20多岁,化解情绪的能力有限,有时一个字唱不好,反复被打断,她就跟自己闹情绪。唯一的解决办法是停下来不录了,许巍在门口点根烟,给她做思想工作,或者干脆休息一天,去后海划船,爬香山,看看花鸟鱼虫。
有一次许巍说:“小叶 我过两天给拿你一张Blur的唱片。”,叶蓓问:“Blur是谁?”,许巍就说了说这位摇滚歌手,接着又说:“但是现在还没法给你,有待(音乐DJ)在刻呢。”过了一个月,叶蓓问他唱片拿到了吗,许巍答:“没呢,有待还在刻。”,她当时就想:怎么能刻出一张唱片来,是拿小刀刻吗?后来聊起了才知道,是因为有待当时在伦敦,所以一直没刻好。
《双鱼》在夏天录制。每次录音,叶蓓都光脚唱,关掉头顶的灯,只留一盏夹在谱架上的小小的灯。这种在黑暗中光脚唱歌的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唱歌必须是由心而发的,穿着、佩戴要辅助自己与作品的关系,光着脚,皮肤与地面的触碰真实可感,让她安心。
《双鱼》中有首《彩虹》,许巍写给叶蓓的,后来许巍也唱。网友评价,叶蓓唱出了云淡风轻、超然物外的感觉,仿佛“人生没有永恒的困难,有的只是触手可及的爱”。
那张专辑制作水准极高。歌曲《蓝色》写的是叶蓓的初恋,她写词,李强作曲,窦唯打鼓,许巍制作。开口即是:“淡色的嘴唇还在笑,垂落的眼眸还在眨。点燃过男孩的火焰,天空太遥远,遥远得好像不存在。”诗意的、温暖的气息,包裹着旧时光扑面而来。
叶蓓赶上了校园民谣最后的辉煌。后来,唱片市场慢慢变差,校园民谣也渐渐降温,圈子里的人回归到各自的生活中。
高晓松搬到了美国,拍电影、搞音乐、当评委、录节目,忙得不亦乐乎;老狼比较慵懒,结婚生娃后基本上是半退休状态,参加了《歌手》,又体会了一把“翻红”的滋味;朴树还是闷闷不乐,深居简出,时隔14年,终于出了第三张专辑《猎户星座》,那一首《清白之年》,颇有叔同先生《送别》遗风。
2017年,沉寂许久的叶蓓也终于出了新专辑,其中的词曲,全部出自叶蓓之手,于她而言,这是第一次。“做这张唱片的时候,对它没有期许,只想尽量把自己心里的一个梦认真地描述出来,它是一种充满幻想的色彩,一种我对理想生活的描述。”
她拿着麦克风,实地收录了许多大自然的声音,风声、海浪声、火车的轰鸣、寺院的鸟鸣,用在歌曲里。“这个体验很有意思,它不是工业化的音乐,而是一个家庭作坊,你自己操刀,主导自己想要呈现的感受。”
“那一刻真的觉得青春无悔,因为我的名字与一代人最美好的青春记忆相连。”
叶蓓于我
说完了叶蓓的故事,再来聊聊我的~
叶蓓于我的一切,似乎都是“意外”
不过是今年三四月份,偶然读了一篇她的采访,便意外的爱上了她的歌。
中考前那几个月来来回回播放她的歌,每一首的旋律都能谙熟于心
这位世纪之交的女歌手,就这样悄悄占据了我的生活。
她确乎不应属于我所处的年代,我也的确不拥有绝美的青春
但为什么这样痴迷呢?或许,是想从她的歌儿里找到青春应有的样子。
特别幸运地get了合影!
11月5号,我去看了一场叶蓓的现场访谈——算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追星”吧。
我坐在第二排,离她很近,听她聊童年被爱滋养的纯真、青春羞涩示爱的美好、中年热爱生活的意义。
11月22号,小雪。忙里偷闲去听了她现场的公益音乐会,一首《纯真年代》听得泪目。
“当年白衣飘飘的女孩
还穿着一袭白色长裙
尽管她
白发密了
皱纹多了
嗓音低了
会忘词了
唱不动了
……
她还是那个眼里有光的女孩
喜欢赤脚唱歌时踏实的感觉
也许这是她最后一场现场演唱会了
因为,岁月真的不留人,听得出来
忙里偷闲听了现场版,也不算遗憾
遗憾没有听到最喜欢的白衣飘飘就先走了
我能做的,只是在着还没人路过身旁的青春里
一遍又一遍,循环听着那个女孩的青春”
——2020.11.22,ZY和N的朋友圈
喜欢她的歌,一半是因为她空灵清新的嗓音,一半是因为她直触心底的歌词。
在我一地鸡毛的生活中,她的声音可以带我暂时飞到远方,到骆驼经过的丝路,到西藏神圣的寺院,到雨后澄澈的村庄,到另一个女孩的青春……
她歌里的青春是白衣飘飘的年代,点燃过男孩的火焰,有过仓惶的笑脸,在乌云流浪的地方有一群纯真的孩子……
她歌里的自由,就是“什么都没有”,就是流浪途中爱上你,是悄悄聆听最美的风,默默看过一生的景。
喜欢她,一半是因为那藏着星辰大海的歌,一半是因为她真实亲切的生活。
疫情时听她弹琴唱歌,我也偶尔拾起了许久未碰的钢琴。她就像一个生活在我身边的阿姨,爱吃老玉米,常练写大字……
而她青春里几位亦师亦友的大男孩,也不曾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她永远是他们真性情的小叶子,是携手走过半生的老友。
他们相互陪伴着走过生命的几个轮回,她的歌伴我走过了青春的几个轮回。
而那天,我看到了更多彩的她——调皮、亲和、有点多愁善感。她的童年生活充满了爱与自由,她的现代诗清新悠扬,她即兴吟唱的时候,眼角的笑纹 嘴角的浅笑 挥动的双手都是源自对音乐的爱呀~
那一天,她说:“按喜欢的方式,做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还是希望:多年以后,我亦能眼中有光。
后记:
刚刚上传视频时在听《纯真年代》,“想起了纯真的年代,你给我最初的伤害。”
这两天学校恰好在读《Flipped》,讲到 Loski 对 Juli 做的“恶劣行径”时,
Monica said:“So boys and girls , remember that whenever someone likes you, but you don't like him. Just tell him you don't like him, but don't hurt him or do something bad to him. This is very important.”
That impressed me a lot......
所以我想和初中那段荒唐的故事道个歉,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