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冰曾经说过“赵雷不红,天理不容”,但我真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蹭赵小雷的热点。朋友圈里满满关于他的刷屏,好几个朋友也发来写他的链接给我。最夸张的是,连我妈都开始听《成都》了。
对我来说,这个不爱说话,(说完还总下意识说一个“对”)仿佛朱砂痣一样存在的男人,一夜之间就红了。
毋宁说不是红了,而是进入主流圈子中了。这也许是他想要的,毕竟对于每一个歌者来说,能被更多的听众了解和赏识,都是一件可喜的事情——谁也不是窦唯。从北京地下过道开始歌唱,到快男,中国好歌曲,再到我是歌手。从酒吧到舞台,从不温不火到“熬出头了”,这是一条路径清晰、目的明确的路。难得赵小雷还是一样的质朴、谦逊,刚看了他在网易云音乐的专访,他说自己还是野路子出身的初学者;自己当然努力,但是运气还是占了大部分,这运气也是父母、上天给的。
我第一次听到赵雷还是他出《南方姑娘》那年,声控的我一下子就被吸住了。干净、单眼皮、话不多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让我想起年轻时的老狼。等出来《成都》,我还循环播放给老公听,他还说,这歌也没什么特别的呀。我翻了一个白眼,《董小姐》《南山南》也没什么特别的呀。等我发现了网易云音乐这个流量和内存大坑之后,也是第一时间下好了雷子的所有歌,毫没犹豫买了他的《无法长大》专辑。
云村的好歌手当然数不胜数,水瓶座的我听歌的品味一向杂,但赵雷还是不可替代、不可或缺的那一个。我记得特别深,有女友说过一句话:感动很容易,但打动很难。很幸运赵小雷就是那个打动我的人。
十几岁的时候我喜欢摇滚,听唐朝、涅槃、枪花,可能是特立独行、叛逆的情绪无处发泄;二十几岁喜欢流行,听方大同、萧敬腾、李荣浩,一切会在ktv、歌唱比赛节目中听到的歌,可能因为安全、不用动脑、无需费心,不想选择;到了三十加的年纪,却只喜欢听民谣,纯净、怀旧,野心都包裹在与世无争下面;好朋友的老公还专门给我们制造一个词儿鉴定我们——“民谣婊”。听的歌倒也符合人生的轨迹,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文艺女青年”;到为了理想而奋斗,你才是文青,你全家都是文青;人生做减法之后,什么称呼也好, 属性、族群都无法简单粗暴的定义自身——“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焰火”。
我们每次出新,篇首用什么歌基本都会两个编辑商量一下,第一要好听耐听,第二要跟主题搭的上,第三,能突显我们的逼格和品位。或者每次听到什么歌特别棒,我俩都会跟对方说,哎这首歌好棒啊,下一次写稿我要放进去。
所以我也是不遗余力地在自己的公众号中夹带私货。去年就放了一首赵雷的《少年锦时》。这是当时我最喜欢的他的歌,白衬衣的少年也是我最喜欢的意象。后来因为个人的原因,我最喜欢的歌曲是那首《朵》——许我一个女子,给我没日没夜的快活;若她只是件衣裳,那我就没有必要隐藏欲望。
换一个人唱这歌都会被我骂下作吧,但不要着急,请你往下听:
我多么想你能摆脱这世间给予的浮夸
就像我母亲年轻时那样的无华
她是一个不会轻易被打动的女孩
只有洁净的人才能进入她的心怀
感觉上赵雷的歌最多出现的就是“母亲”了吧,新专的那首《窑上路》更是感动到飙泪, 2011年雷子母亲病危时,赵雷还在拉萨寻找所谓的自由。当他赶回北京时母亲已经去世了。赵雷曾经说过:不管以后我和谁结婚,都不会称呼对方母亲了,妈妈这个称呼永别了。甚至雷子想过以自杀来逃避母亲去世的事实。这首《窑上路》是雷子为母亲送葬时经过的道路。
歌词作为民谣的灵魂,赵雷从来不会让人失望。他唱的都是最平凡的人,最平常的生活,最平实的情感。就像那首《朵》一样,歌词里面经常出现的对比、反复和情感上的矛盾,证实他是一个真诚到甚至会将自己的无措全盘展示给你的人。
如果你非要离开 那我就当你死了
告别的话再不用说了 你尽管走的干脆一些
我要让你知道 我从不懂得怎么爱你
在那些烂醉如泥的夜里 我唯一想起的人是你
那个分手后当你已经死了和那个烂醉如泥时还是会想你的人,是同一个人啊!
还有另一首,提到赵雷就绕不开的《画》,因为真诚,你会由衷地相信,当他唱到孤独,那是真的孤独;当他唱到悠闲,你也感到愉悦。除了男朋友,我想不到还有谁值得拥有我这样全然的信任。
赵雷的作曲可圈可点,总有神来之笔。听《妈妈》会飙泪,听《人家》会无奈,听《赵小雷》会心微笑,听《三十岁的女人》一声叹息,听《八十年代的歌》若有所思,满满的回忆。
但赵雷从没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所以编曲一般都靠感觉来试。记者问他,没想过找人来帮忙吗,有很多专业的音乐制作人应该很愿意帮忙。但赵雷说,也试过,但我要的东西他们不理解,并不是他们给的东西不好,只是并不是我想要的。
听《成都》就能感觉到他的编曲有多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粗糙。有种上个世纪末八十年代歌曲的韵味,变化也少,可我偏偏就是那个爱vintage爱old fashion men的人啊。
云村里好多迷妹迷弟担心“当初小众变流行,就像初恋做了鸡”,既希望那个人保持着小众的逼格,又想让人家红破天际,矛盾至极,可能我也有一点类似的纠结(类似我家高司令出演疯狂愚蠢的爱之后那一段时间)。但转念一想,与其被唱烂大街,不如出山扛大旗。好的音乐总有一天会被听到,天赋和才华不会被埋没,30出头的赵雷也熬到该发光发热的时候了。而我雷子还是很有智慧有头脑的,他选的《我是歌手》的舞台,可以说是最专业最高水准的舞台之一了。而且他来也不是选秀、造作来的,他就是来唱歌的。反正不主动出来,总会有人糟蹋原创。《成都》一红,各个城市的版本不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了么。
每个领域的鄙视链都是不可避免的,看英剧的鄙视看美剧的,看日剧的鄙视看韩剧的。听民谣的鄙视听流行的,听摇滚的鄙视听民谣的。小众鄙视大众,技高一筹的鄙视混流量的。老粉鄙视新粉,看技术的鄙视看颜的。听赵雷比较早比较多的人,也别鄙视一个节目圈来的粉吧。有好歌听、有良人爱总是人生幸事不是嘛。
但另一方面,我又理解希望他能红的很“隐秘”的感觉。如果在特别冷门几乎不可能产生交集的频道里,你我两个人相遇,火星撞地球,那真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暗夜里的小火花,没人看见的泪珠总是最动人。
不过没关系,火了一个赵雷,我们还有赵雷他老师赵照、尧十三、陈鸿宇、蒋明、好妹妹、丢火车、王建房、齐一、夏小虎、倪健、晓月老板、崔跃文、崔开潮;还有金玟岐、花粥、谢春花、陈粒、燕池、程璧、Jam、刘瑞琦等等啊!
Ps 附上我收集的赵小雷采访语录,我觉得大家担心他红了就不是以前的赵雷了,就找不到北真是多虑,他就是那种头脑清楚、经历丰富,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对自己诚实的人。归根结底,活的比较通透。一言以蔽之,就是你想要的那个男人。
是的,汪峰老师采访过赵雷(来源于云村)
【《文周》:现在你的生活条件一定比以前好了,那你之后的旅行还会选择用这种比较原始的方式吗?
赵雷:我这个人性格就这样,我不在乎钱,我是可以买很好的车,也可以用很好的设备,但我觉得那样没有意义。比如我们行驶到那种小旅馆,大家凑一凑,也就几百块钱,只能住那样的地方,那就住下呗,我觉得那种感觉特别像侠客,特别好!如果好吃好喝地伺候我们,把我们弄得一点磨难都没有的话,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心态很平和,人做错事很正常,知道悔改就行。】
【其实很多人都不理解我,包括我的朋友,他们会觉得为什么你还会保留一个这么破的摩托车,还不赶紧结婚在北京市区买房子。我身边很多朋友比较大众,他们不是文艺青年,也离我的工作比较远,所以很难知道其中的不容易吧。但这个没关系,我做这件事,我知道事情本身的意义在哪就行。】
【我会把大家对我好的事儿都记住,从另外一个角度报答他们。但我目前最开心的事儿并不是得到别人的夸奖,就比如一个人跟我说赵雷我喜欢你,你的歌儿很好听,我觉得我已经过了靠大家这样去鼓励我的一个阶段。现在已经不能靠着大家的夸奖去感到快乐。现在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自己做出自己满意的东西。另外就是发新作品的时候,大家反响很好,我就会很开心。】
【荣誉感会过去,没必要依靠这些去生活,因为你迟早会变成一个没人知道的小老头儿。你的歌不可能永留于世。当然如果有人愿意听你的声音,你的CD可能会被留个几十年。
但总体来说如果你依靠这些东西去生活,沉浸在这些乐迷带来的存在感和追捧之中,你很快就会活不下去。能真正影响我的,还是一些好朋友或者专业人士的建议。还有自己对于音乐的态度。】
【“没有想太多,如果你喜欢唱歌就去唱,不用想着成名。如果你成心想着,往往事与愿违,最重要的是你真心热爱这个东西。有时候你写的东西可能并不是大家喜欢的,你也不要着急,因为那只是一个小圈儿,再说众口难调。你要继续唱下去,让更多的人听到,你要去寻找机会。但你心中要知道,你是真心热爱,要满怀理想,而不是名利啊,一开始不要给自己这么重的包袱。”】
插播一个私事,小时候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个动画片《小小外星人》,主题曲也唱的烂熟,开头是“蜜儿小星星”,但是特别奇怪的是,接下来的十几年时间里,我没有遇到一个人是看过这部动画片的,感觉好孤单哈。
然后认识我老公以后,特别偶然的一个机会,我们聊起小时候喜欢的动漫和童话,我们都喜欢特别冷门的蓝胡子、小意达的花儿、老头子说话总是对的,但当我知道他也看过这部动画片的时候我简直震惊到不行。他说这么多年里他也从来没有遇到有人看过这部,那种感觉就像宇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收到这个频道的电波。等到他和我两个人一起把主题曲从头唱到尾的时候,我在那个瞬间确定,他就是我要嫁的人。还有一次他一边叼着烟一边用手风琴给我弹这首歌,简直性感死了!
但是后来我跟老讷说起这件事,这个动画片,她调侃我说也许只是我调查的样本数太少。还怂恿我在公众号上发起一个调查,看到底有没有人看过这个片子。如果有看过这个动画片的小伙伴,请一定一定给我们留言让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