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寫完題目之後就卡殻了。
- 我明明心中積怨,為何年年提筆寫下的都是感謝的字句?
- 年年引用李賀的詩句作為自己的判詞,去年的“我生二十不得志,一心愁謝如枯蘭”,以及今年的“榮枯遞轉急如箭,天公豈肯於公偏。”
- 離開那天我在時間的夾縫中見了你。我說了再見以後拉開門往裡走,不想回頭。你忽然叫住我。你說,你先不要動,我看到你一根白頭髮。我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隨你在我頭頂動作。莫道韶華鎮長在,發白面皺專相待。時間垂垂老矣。
- 一個重大改變。在人性的探討方面,我一個成熟的表現就是開始務實地從自己出發。例如我長年困頓於暴食和厭食的極端狀態中。那天我去圖書館查資料解惑,只找到一本相關書籍叫做“The biology of Human Starvation”。人類歷史上關於飢餓的系統研究只有生物意義上的。
- 我和櫻桃還有圓圓散伙了,如果世界上最長的電影,終於上演了終章,終於落下了帷幕。六月某天我把你一字一句地蠟封,連同我為你流過的眼淚,和你給我的朗朗笑聲。
“我不知道你是否是很輕易地從你心裡把握時機拔除。我還記得你說過的很多感人的話。我記得一些共同渡過的生活場景。或者我曾經有進入到你心裡嗎。anyway 連你帶給我的痛苦,我都是充滿感激的。再見。
希望往後沒有我出現在你的日常生活中,你仍然能透析人性,左右逢源,生活安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你我自此江湖不見。”
——6/6/2018
- 我不敢買蛋糕是因為不想許願。我再也不能像過去的二十個生日一樣,祈願世界和平,祈願家人平安,祈願摯友萬事順遂;今年我想到願望這兩個字就滿目瘡痍,究竟該許願堅強活下去,還是意外死去呢。哪個是為別人,哪個是為自己,是為真正的自己,還是虛偽的自己?
- 姝華說,善良願望,經常直通地獄。
- 我從前以為自己愧對所有,現在發覺自己恐懼所有。
- 以前喜歡的浪漫主義是「一約既定萬山無阻」或者「雖千萬人吾往矣」,並願意為這種浪漫朝夕奔命。今年所有的浪漫都藏在了烏龜殼裡,我不敢將它們拿出來示人。配不上。
- “在这个严酷的世间,也只有比尔博姆能对浅薄之事怀有如许温暖,能从无用之举中抽取出精微的悲情。”——毛姆《the alien corn》
- 我在穩定地寫。二十四歲這年我寫了五十多篇完整文章,三百多篇日記,還有零散斷章殘篇,總共十三萬字。去掉回車鍵也許能繞地球一圈吧。
- ellen去世當天我哭了一天。那是我平生最類似死別的一次。她不是idol,不是一個會寫歌會彈一首好吉他的歌手,她是一個在身邊長大的朋友。她是明哥的孩子,她是阿達一手帶大的小姑娘。我認識她八年。dl曾講物傷其類如鐘鉉,而那天,命運殺死的不是「類」,而是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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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寫了橫跨十年的慾望溝壑
写了十年前的浩荡山风
和十年后的兵荒马乱
如电如幻十年间
作为人类
承认又反驳过蝴蝶效应
赞美又厌恶过博闻强记
叱责又祈求过鬼怪神佛
十年前我們蹲在教学楼顶楼的昏暗廊灯下
铺开三米长的画纸
写过长诗 画过花鸟 染出去的颜料和墨水是幼稚又灿烂的壯志凌雲
十年一瞬幡然醒悟
城府是肤浅的 情绪才最深沉
画布上的水彩早就褪色了
喜欢和憎恶仍未消减
十年哦
也终于有这么一天
“十年”变成一个可以从我們的视角里轻飘飘扔出来的词汇
当年豪情万丈原是少女的区区方巾一块 或者躺在廉价首饰盒里的一半吊坠而已
- 本來不想感謝什麼的。最後還是要感謝 Theseus 和 Joe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