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对话 二
自曝酗酒颓废经历 称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Q:刚才你说你这么冷静,善于克制的人,生活中会有黄志雄这样的状态,因为后期他从战场回来的时候,几乎都是这种醉酒之后的戏,是不是也要这个破个例,要喝点酒才有这种状态呢?
A:就这一场戏的时候,是喝了一些酒。
Q:就这一场戏?
A:对对,其他的,因为我首先我喝酒我脸红,所以我就生活中不太能喝酒,但我以前喝过酒,就像我刚才说,跟黄志雄有相似的地方,当在自己很难去控制自己的时候,我以前我也有一段时间我也酗过酒。
Q:真的?
A:大概有一两年吧,还会经常喝多,但不至于像黄志雄这样,从睁开眼就喝,喝到一直到没有意识。就每个人都会有苦难,这很正常,但就你怎么去看待和对待和处理这件事情,我觉得是一个人,也许是一个成长,或者成熟的标志吧。这个就是,包括那段时间,我就说,我希望能够,能不能够把我弄的糙一点,再糙一点,基本上你要在我们当面看到我,那个脸是黑的,我所有的眼袋都是画出来的,就使劲画画,再画。其实我现实生活当中,我最希望的一种状态,恰恰就是黄志雄这种状态,就是你不要让我去修饰,你也不要让我去做作,跟我在一起合作的人都知道,他们说靳东,你可能这辈子都改不了这个德行,这个德行可能就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状态,就是自然,就越自然越好。
Q:就让自己特别放松下来。
A:我觉得放松就是最好,我觉得现在基本上,简单和自然可能是现在是我,不管是潜意识当中,还是下意识当中,我觉得都一直在追求的一个东西。但我始终是觉得,要让喜欢那一部分,觉得你已经做的最好了,其实就够了,我也不是很有野心的一个人,
Q:我觉得像生活中,我们可能只经历自己生活中的一些难,但作为演员来说,除了生活中的难,戏里也要体会一些,这种艰难或辛苦,你像拍《温州一家人》我觉得因为有战场的戏,在伊拉克,所以沙漠上的戏,真的去到沙漠去拍的吗?
A:对,虽然是在中国的沙漠,但却是是在沙漠,在那个阿拉上蒙(音),在宁夏跟内蒙一个接壤的地方,就是那个,真是寸草不生的一个地方,以往的时候呢,这个拍戏,我老觉得,别人在沙漠上,看别人拍沙漠的戏,就说。
Q:很向往呢是吗?
A:很向往,但是也会提出质疑,够说这个镜头拍的不太好,演员很俨然没有卖力,或者不尽力,就觉得跑起来很笨,然后跑了半天,还在原地磨。可是当我真正去到那儿去拍摄以后的时候,我才发现。
Q:觉得走一步都很难,是缺氧的状态吗?
A:因为你跑不动。
Q:对,阻力太大。
A:一个是阻力,一个是装备特别多,你就是穿着我们这样,去跑,你一脚踏的是沙坑里头,就是你根本拔不动你知道吗?就那种感觉,所以就是,我觉得多理解吧,演员这个职业本身就是第一就要求你要不停的懂得换位思考,因为你要站在不同的人里面,不管是黄志雄,还是荣石。
Q:当黄志雄回到这个生活中的时候,我觉得战争的阴影在他身上还是烙印很深的,那种的状态,就是你是能跟他有共鸣吗?
A:特别有共鸣,我曾经在现实生活当中,因为家人的变故,我就有一两年就…
Q:你刚才说酗酒那段跟这有关系吗?
A:有关系。
Q:变故是父母吗?
A:不是,就是家人的关系。所以我就走不出来,走不出来的原因是,我在那个阶段,我不懂得看待我自己,确实我已经,就天天沉浸在一种痛苦里面的时候,你就会发现难以自拔,你根本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你更不知道怎么去解决,如果说我跟黄志雄有相似之处的话,这个时候,我觉得我是特别有相同之处的。我在30岁之前,就我靳东个人,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能难倒我的事情,当然我说没有能难倒我的事情,有一个前提是,我做的事情,都是我能力范围以内的,就是我没有说,当我成年之后,我才去想当科学家,我要去建造一颗卫星,那个时候,已经是我的能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了。所以说在这个前提之下,我始终认为,在生活当中,我对待我所有的朋友,至少很真诚,非常真挚,我跟我每一个朋友,我没有去做想入非非的事情,所以我觉得首先是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可即便是这样,如果说家人的生老病死,或者说如何去拯救,我相信每个人都经历过,其实我特别想说,当面对这种苦难和痛苦的时候,人是无奈的。
Q:对,所以难怪我在微博上,经常能看到你说,对家的眷恋,可能也跟这段离别,包括你刚才说那种无助和无奈,有直接的关系?
A:有关系。
Q:我觉得人第一次面对生死离别这种…
A:其实我们老是说,有一些戏剧,《温州一家人》说他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太多了,说现实生活当中都是一些婆婆妈妈很琐碎的东西,其实有时候,我觉得恰恰现实生活当中,看着很琐碎的一些事儿,下面蕴含的情感是我最珍贵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每个人不得已不去面对一个现实是,你要有工作,你要做到世人眼中的所谓功成名就,那么换言之,或者你要有经济基础,你才能会尽到孝心。就像好早以前,那时候有一首特别,满大街都唱的歌,什么《我想去桂林》,我非常不喜欢那首歌,但是我也没有冒犯这个词作者,或者这个意思,我就觉得,当时的时候是特别不喜欢,这种歌,怎么还能满大街都在传唱,可是你有时候想想,他就是这样的,你想去做一个事情的时候,不管是你没有时间,还是没有金钱,没有经济基础,可是当你想去做的时候。
Q:心有余而力不足。
A:力不足。可能那些你想做的事情,和人都不在了,子欲养而亲不在,对吧?
Q:是,所以当下,我觉得珍惜当下是很重要的。
A:很重要。
Q:我看就是你的微博头像也是那个黄志雄在一个教堂的那个感觉。然后我也看过他最后在修道院里,只露两只眼睛,我都能感觉到,就刚才你在对话中一直也在说,要安静和自然,我觉得那一时刻的他,从别人的眼光看,可能是没有选择跟爱人在一起,但他,他心理是平静和自然的,我觉得他对得起自己的内心,是那种状态,而是那样一种状态对你有影响吗?就那样一个画面?
A:就我们在拍那场戏的时候,是我最后的一场戏,戏里面最后一场戏,也是现实生活当中,我拍摄的最后一场戏,我拍完那场戏之后,马上拿起行李,从巴黎飞回了国内,回来拍《箭在弦上》,因为两个戏重叠在一起拍的当时。我当时跟导演呢,我们在现场就有不同的认识吧。
Q:他怎么说?
A:他可能觉得就是,那我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找到了我的心灵上的归宿,我们当时共同用这个词汇来完成我们的共识就是,黄志雄一个人完成了自我灵魂的救赎。我当时说,如果这场戏拍完之后,传递出去的内容,会不会也成为一种,就是就像我们,只不过形式不同,就像我们中国人一样,说我出家了,我用一个既定事实的方式告诉你,我们这段情感,不管怎么样,也画上句号了。
Q:对,所以我说,那场戏拍完之后,黄志雄他的内心得到了救赎,戏外的靳东呢,那个时候心情是怎样?而且拍完那个戏,你要从巴黎到北京,到杭州,那一年的年末和年初,你会过的比往常一年比较长。
A:长。
Q:所以我觉得这应该很特别的一种心情吧?
A:那天就是,我觉得就是每个人的一生当中,可能都有几个,或者十几个,或者数十个这种印象深刻的时间,好像定格在那儿,停留在那儿,这个确实是,我那天是巴黎时间的12月31号,拍完那场戏,然后我的行李都放在车上。就开始往回奔,结果那天就飞跃了好几个国家的1月1号。
Q:是。
A:从巴黎坐上飞机就开始,穿越整个欧亚大陆,一直1月1号,一直飞到北京1月1号,到北京也是,正好中午的1月1号,又是一个新年,一个元旦。
Q:2012年的新年对你多特别,要你过了几个新年。
A:几个新年,对对,一下长了好多岁,同时我长了好多白头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