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虹洁的烂日子,终于过去了……

倪虹洁的烂日子,终于过去了……

刀和歌 内地女星 2022-01-30 12:20:06 321


我知道了,爱,原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史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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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谷小歌 清欢


01
镜面人生

“放着我来!” 

这是《武林外传》里,祝无双最常说的一句口头禅。
 
她咋咋呼呼地叫嚷着,从角落里冲出来,抢过老白或秀才手里的活儿。
 
露出夸张的、谄媚的笑。
 
她殷勤地讨好所有人,只为获得一丝认可和融入。

据说编剧本人很讨厌祝无双这个角色,才给了她这样一段人生。


小时候看《武林外传》,我以为祝无双只是祝无双。

但没想到,走出戏外,原来祝无双也是倪虹洁。
 
倪虹洁似乎就是祝无双的镜面人生,她的前半辈子都在用力讨好周围所有人:父母、姑姑、前夫、儿子、工作人员......
 
唯独忘了疼爱自己。
 
《武林外传》第52回里,祝无双终究还是逃不过“被驱逐”的命运。
 
那天,她背着包袱,如常地咧开嘴笑,眼里满是强装的坚强:
 
“有些人,血里有风,注定要一生漂泊。”
 
庆幸的是,戏外的倪虹洁,终于似乎有望终止漂泊。
 
 

02
寄人篱下
 
倪虹洁最近一次被注意到是因为电影《爱情神话》。

电影里,她饰演的格洛瑞亚说得一口流利的上海话。
 
吴侬软语,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间,俨然一个大都市的寂寞美少妇。
 
 
但严格来说,倪虹洁并不是上海人。
 
1岁时,她被常熟的知青父母送到上海,寄宿在姑姑家,和奶奶、大伯等一大堆亲戚同住。
 
在纷纷扰扰的大家庭讨生活,倪虹洁从小就懂得看大人们脸色行事。
 
“旁边人在说什么、做什么表情、开心的不开心的,我不用动脑子都能知道。”
 
她喜欢吃带鱼,上了桌却只敢夹一块。因为她知道姑姑明天上班还要带饭。

在家她主动帮大人干活,择菜、洗菜、剪螺蛳、刷碗刷锅,冬天手被冷水泡出冻疮,也不敢吭声。

 
她习惯了压抑、委屈自己,唯唯诺诺地待在角落,害怕给家人添麻烦。
 
这种小心翼翼,贯穿了她整个少女时期。
 
就连什么时候出落得亭亭玉立,家里人不提,倪虹洁也从不曾发觉。
 
可总有慧眼识珠的人。
 
高二那年,她陪同学去当群众演员。因着这明眸皓齿的长相,她被广告公司意外看中,选她做“朵儿”胶囊的女主角。
 
 
紧接着,婷美内衣找上门来。
 
签合同时,她本以为是背背佳一类的外穿背心,谁知一到片场,所有女模特都穿着文胸。
 
家教甚严的她呆立原地,不敢置信。
 
那是1999年,电视上此前从未出现过只穿着内衣的广告。
 
可长期的畏缩,让倪虹洁连个“不”字都不敢说,被周围人连哄带骗地拍完了这个令她耿耿于怀半生的广告。
 
 
家人对此更是分外羞耻。
 
正吃着饭,电视里传来“婷美”的广告,全家人气氛瞬间跌入冰点,冷漠回避。
 
不沟通,不指责,也不听她说。
 
那种无声的控诉令她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内心生出无数细小的针,时不时扎她一下。
 
 
后来,广告太火,就开始有人找她演戏。
 
本是个成名的大好机会,却因为家人对演员“戏子”的偏见,倪虹洁从未将其当作自己的职业选择之一,她是真正的高材生,毕业于同济大学。
 
“演员对我来说连一份工作都算不上.......打牙祭,不忘词,不被骂,拍完就行。”
 
除了《武林外传》,这部戏让她找到了前半生少有的归属感。
 
那时几乎所有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演员,说起来还数她最红。
 
倪虹洁跟着剧组驻扎在北京市郊的一个山上,跟闫妮、姚晨同吃同住,不分彼此,白天一起吃饭拍戏,晚上就坐在星星底下啃西瓜。


革命友谊油然而生,那是倪虹洁为数不多的畅快时光。
 
为了这点温暖,倪虹洁恨不得掏心掏肺。
 
大家想下山吃东西,她就特地买了辆车,一次装5个人,每次都开好几趟,把所有人送下去吃火锅。
 
没过多久,她把车只卖了1万块。算下来,整整亏了15万。
 
当然了,此时的她也并不缺这点钱,也不需要靠自己养家糊口。
 
因为她从寄人篱下的孤女变作了他人妇——她嫁人了。
  

03
一地鸡毛

倪虹洁结婚,是一个意外。
 
21岁那年的一天晚上,大伯喝了酒在家里耍酒疯,非要收回她的房间。
 
她躲在门后面,看见大伯疯了一样扔盘子,菜刀。她躲闪不及,肚子上被划了一道血口。
 
男友赶到,把她接到自己家,她才得以逃出生天。
 
传统的妈妈听说后,坚决不同意。
 
“你们不能同居,住过去可以,要不就结婚吧。”
 
男友比她大7岁,带给她父亲般的可靠感,能帮她做决定,却并不是“爱”的感觉。
 
 
可母亲说结婚,倪虹洁就结了。
 
人生中几乎所有的重要决定,都是旁人帮她下的,她似乎从未想过自己要主动抓住些什么。
 
她还不知道,将来承担这些选择的代价的人,是她自己。
 
丈夫“大男子主义”,不希望妻子抛头露面,一心想要发展自己的事业。
 
倪虹洁就拿出自己拍戏的所有钱,还卖了房子,凑足三百万,交给丈夫经商。
 
结果毫无意外,通通打了水漂。


后来,丈夫拉着她各个银行借钱,她无底线地一一顺从了,欠款合同一张张地签,到最后已经数不清签了多少。
 
从小养成的低自我价值感,让她以为“讨好”是唯一获得爱的方式。
 
可生活并没有因此好起来,而是肉眼可见地急转直下。
 
结婚第十年,他们的婚姻因为经济问题岌岌可危。
 
倪虹洁想不通,她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可低自尊如她,最后只得出结论:要有一个孩子挽救婚姻。
 
这无疑称不上是一个美好的决定。
 
怀孕那年,她穿着50块钱的打折裤子,丈夫却在牌桌上输掉1万多。
 
终于,她坚持不下去了。
 
离婚后她才知道,自己一共欠了银行一千万。
 
21岁从大家庭逃离,成立自己的小家庭。她本以为是丈夫救她于水火,却不想,这场婚姻终究落得一地鸡毛。
 
她走在人生的下坡路上,看不到转折的可能。
 

可外人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倪虹洁嫁了个大款,过富太太的逍遥日子去了。

直到电影《爱情神话》上映,倪虹洁当众表白儿子,大家才知道:倪虹洁有儿子,离婚了。


04
主动出击

为了还丈夫欠下的债,倪虹洁被迫复出。什么烂戏都接,什么人情都要顾。
 
后来拍电影版《武林外传》时,导演发现她:“整个人变木了。”
 
倪虹洁听了这话,努力维持脸上的大笑,回去却独自哭了好久,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自卑到了极点。
 
幸好,她遇见了事业上的贵人——崔健。
 
被崔健选中出演《蓝色骨头》,倪虹洁原本想都不敢想,“那可是女主角,怎么可能选我!”
 
但事实就是,崔健愿意给她这个机会。
 
为了不辜负对方,倪虹洁终于认真了。
 
有场戏是她在河边找儿子,遍寻不见。她跌倒在地上失声痛哭,拿枪狠狠敲在眼睛上,直到血肉模糊。
 
多年积压在心里的委屈、苦闷,似乎通通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录音师的麦都被震坏了。
 
卡一声叫停,周围人纷纷站起身为她鼓掌。
 
 
那是第一次,倪虹洁第一次感受到演戏也能被认可原来做一个好演员,也会得到别人的肯定。
 
这也是倪虹洁生命中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想要主动抓住些什么,那一刻她终于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
 
做演员。
 
她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拼命接戏,为戏痴狂,再也不像过去一般敷衍。
 
然而,她的境遇并没有立刻变好。
 
因为年龄渐长,再也没有女主角的戏找她,倪虹洁逐渐沦为“妈妈专业户”。
 
后来,她放低预期,只要剧本好,不要片酬她也去。
 
甚至进了缺钱的小剧组,她还自掏腰包倒贴。
 
这种令人诧异的奉献已经在倪虹洁身上发生太多次了,结果就是,那部她贴钱的电影连院线都没上。
 
她像是被困在原地,空有一腔热爱,却不知该如何突围。
 
综艺《我就是演员》里,她只拿到了市场评级里最低的一等,尴尬全写在脸上。
 

尤其是上了综艺,她境况也没有变好。

还因为跟陈凯歌意见不同,再次被质疑演技。好在,倪虹洁早已见识过太多次这样的场面。

更重要的是,她终于遇到了一个能让她舒展一点的人。
 

05
被爱治愈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剧组。
 
倪虹洁看见一个男生蹲在地上逗流浪猫,喜欢小动物的她凑过去,两人聊猫就聊了半天。
 
男生是这部戏的执行导演,高高瘦瘦的,却细心温暖。他会为了倪虹洁,把兜里全部的9千块钱掏出来一大半,给她买冲锋衣和咖啡壶。
 
但这种好,不是因为她做了什么。
 
而是因为她就是她。
 
在现在的男友这里,倪虹洁终于可以自由地做自己。不用为了得到爱而委屈、牺牲些什么。
 
他们仍一起住在北京一个50平的房子里,不大,却足够容纳这份稳定、平静的爱。
 
倪虹洁可以向他倾诉,依靠和宣泄情感,不用担心自己哪里不够好而遭到遗弃。
 
而他,会接纳她的全部,包括残缺的内心。


在男友的陪伴下,倪虹洁渐渐能够勇敢一些表达自己,甚至向外界诉说过往的遭遇。
 
年过44,在事业上,倪虹洁突围了吗?
 
不一定。
 
对很多人来说,她依旧是个面目模糊的大龄三线女演员。
 
讨好型人格,她改掉了吗?
 
不一定。
 
因为她还是会为了讨好儿子,主动学玩《王者荣耀》,战战兢兢地担心自己拖了他后腿。
 
但那又如何,一切都在变好,这就够了。
 
就像她自己说的,“现在的我,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好!”
 
晃晃悠悠的前半生,她独自行走在狭长又漆黑的通道里,终于看见尽头有隐隐绰绰的亮光,便不再慌乱。
 
因为她知道,迟早有一天,会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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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部分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部分参考资料:

1、GQ实验室 《倪虹洁:已离婚,有孩子,热恋中》

2、澎湃新闻 《专访|演员倪虹洁:我还在长大,虽然长得比较慢》

3、人物 《倪虹洁:晃晃悠悠》

4、南方人物周刊 《倪虹洁 命里带风》

5、中新网 《倪虹洁:42岁的女孩》

6、不普通人类实录采访 《倪虹洁:当配角、演烂剧、负债累累,但这些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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