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远方不远,斯文在兹,自由行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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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其心,舒畅烦忧
文/袁俊伟
近来,许是要把这支笔给抛了,却又于心不忍。
在这么一个感伤的季节里,其实是最适合操弄文字的,或是借以思考,或许借以抒怀。比如说,每每看到叶子黄了,叶子又落了,自然而然地就生出了几分人生的感念,关乎季节的轮回,以及生命的更迭。然后便会自命不凡地在心里估量一番,可不可以从形而上的角度来解释落叶的轨迹呢,这应该是我学哲以来形成的的一个思维习惯吧,说不来是好,也说不来不好。
不管怎样,既然拿起了笔,总是还可以证明一番《毛诗序》里,那一句流传了千百年的文论吧,即是情动于中而形于言。可是,最怕的还是,欲言又止,等到再次想言说的时候,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失语之时,反倒还会嗔怪自己一句,偏偏要做这些没用的事情,又是图什么呢。
可是康德在言说审美的时候,起先都是要滤去这些趋同功利性的胡思乱想的。所以,没有什么图不图的,但是你若说什么都不图的话,那似乎也有些牵强,不然你动笔干嘛呢,于是整个人又陷入到二律背反中去了,人的思辨再厉害,总归还是要在思想的泥淖里沉沦,终是解脱不了。
有一段时间,我是觉得自己生命的价值,就在于书写。
天性敏感,造就了我生命观的悲凉。我的皮肤永远是裸露在空气里的,我能够感触到空气里的湿度以及刚刚吹过风的温度,那么我就有言说的必要啊,我要告诉所有人,你们要体悟当下感触到空气的这一刻,这就是我们生命存在于当下的证据,呼吸着这口空气的瞬间,好好感受生命本身带给我们的美好,这就是《易经》中所说的大化流衍,生生不息。
我总是想要说话,一个话唠,如果把他的嘴给封了起来,他是会憋死的。但是我又羞于开口,于是才会选择拿起笔来。可想而知,如果让我不说话,又不让我写东西,我可能就会觉得再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这个时候,我总会不合时宜地想起那位,几年前尚在鲁南小城的张师,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几于奄奄一息,还是拿起了笔,艰难地咬字说,我总不能停止书写吧。
他拿起笔来,那是一代文士对他那个时代以及那个时代知识分子毫无尊严命运的的抗争,其背后沉压的是一般生命无法承受之重的苦难。这么一来,我的这些偏于个人化的抒怀就显得那般的微渺以及不值一提,仿佛成了一种矫情的牢骚。
以前曾经有人问我,你写东西的时候,都在同谁说话啊。我想了想,那应该还是一场自言自语吧,同我平日里走在路上的自问自答一样。所以,我写东西,都是在劝慰自己,好让自己不要难为自己,想想开,学会破执看空,或许一不小心,还能明心见性,至少是留下了一段思考的痕迹。我在思考的时候,会找到一种生而为人的尊严。
那么,我一直所追求的生命沉潜,就同我成日渴望言说形成了一对悖论,我有那么多的废话,还怎么做到沉淀其心呢,故而,近来我就让自己少说一些,少写一点。但是仔细想了想,这又成了我懒于动笔的一个借口了,其实我是太累了,偏头痛折磨了我快半个月,我借着酒精来麻醉,还是不了了之,喝多了就睡着了,可是第二天醒来还是要去看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思辨性文字。
可能,人在苦闷状态下,还是需要说话的。而我说话的方式,不就是书写吗。在白天里,我压根就不想让些废话来消磨我读书的生命,在深夜,我又担心书写剥夺了我睡眠的时间,最终又会连累我的白天。可见我的心中还是有些侧重的,但是,这份天性敏感带给我的苦闷又该如何安放呢。
此刻,早就是凌晨了。刚刚抄完了一份《心经》,我又把《文心雕龙》里的《养气篇》拿来读了一遍,圣贤教训极是。“率志委和,则理融而情畅;钻砺过分,则神疲而气衰:此性情之数也。”“是以吐纳文艺,务在节宣,清和其心,调畅其气,烦而即舍,勿使壅滞;意得则舒怀以命笔,理伏则投笔以卷怀,逍遥以针劳,谈笑以药倦。”
但愿从此之后,我就少做这些无关痛痒的文字了吧。
2016.11.20,于独墅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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