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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转载,来自公众号“恰妮斯虫”(cr-memoi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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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8日,我被求婚了。
在此之前,我曾幻想过无数次被求婚的场景,毫无例外的,想象中的自己都哭得稀里哗啦。
但现实中,我没有哭。
献给C.R.的一片钥匙
我是一个很爱哭的人。
泪腺发达到会让自己和身旁的人无所适从。能因为看到一张图、一段话而泪眼盈盈。以至于每次看到别人求婚的画面,都忍不住入个戏感动一番。
连看到《春娇救志明》最后的桥段都能让我沦陷。虽然当时心里念叨着:“男人的套路也无非这么几种。你张志明十分钟前还是长不大的少年,求个婚就可以成熟懂事有担当了吗?”
但女人真是个毫无原则的神奇生物,“漫春天”唱到第二段的时候,春娇哭了,我也哭了。
于是,我又一次地叩问自己。既然我这么爱哭,怎么不能在他求婚的时候哭一下,让他知道我真的很感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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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去乌镇的那天。天气很好。
这是我第一次来乌镇。他在多年前就和爸妈一起来过,所到之处仍有他旧时的记忆。
上午在东栅,很小的一个景区。游客很多,密密麻麻都是人,随处可见小摊贩在卖“乌镇特产”假乌梅,而旁边就是景区的提示牌,告诉你千万不要买。
走在摩肩接踵的小小径道里,路过了并不起眼的木心故居,走进去看了一圈,院子里有他当年亲手种的树,如今已经长得很大了。因为有树,房子显得寂静凉快。我们都觉着若是将来能住进这样的小屋子,人生都能完满许多。
路过“晴耕雨读”的牌匾,少年时的他便已来过,从此就将其当做了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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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晃悠着,吃了点臭豆腐,买了个削好的菠萝一路提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西栅。
先去看了木心美术馆,外观很美,展品亦很美。
出美术馆后歇息了一会儿,坐在湖边看着大锦鲤啃菠萝。起身后没走几步,又不自觉地走到小河边,有几个漂亮小姑娘在河畔给彼此取景拍照。
我和他安安静静地蹲在河边漫无目的地看风景。他突然掏出一页单向历,背面抄了一首小诗。诗的名字叫《献给C.R.的一片钥匙》。
万吨黑暗。我们回家,衣裳鼓满西风。
书架上一杯水被阻隔。
隐身于浩淼,燕子
正瞄难千里外一枚小分币迁飞,
我们却被锁在屋外山影的记忆里。
你的赤裸溢满廊台,
四周,黑磁铁之夜有如沉思者吸紧
火苗一跳:呵,信,无止境地长大,
它叮咛我们住进里面。
你大醉而哇吐,我琢磨着写回信,
我的投影拎着两片纸,仿佛
我在伸展我感激又畸形的翅翼。
我读了一遍,没大看懂。于是回到开头重读。他突然问:“还没看完啊?”我答:“嗯”。
读了两遍,抬头一看,他手中已经攥着戒指。“嫁给我吧。”他说,“你别以为我平时是随便说的,我都是很认真的。”
事情发生得突然,虽然早已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但仍没想到是这么快。当然,也预想过是我求婚,就像老友记里Monica那样。于是傻愣愣地问:“我是不是应该答应啊?连我妈都不知道我就得嫁人啦?”
他补了一句:“需要我跪下吗?”
我瞄了一眼周围还有其他人,就说“算了吧”,同时乖乖伸出手,“好吧”。
如此,我就正式有了“未婚妻”的身份,而这天地间只有彼此知道。(额,结果他两个小时后就发朋友圈昭告天下了。)
心中装了个小秘密,便在悄悄窃喜,感觉自己真是个幸福的小人儿,牵他的手时比以前更用力了一点,走在人群中都觉得自己不再是芸芸众生,像是被上帝选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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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告诉我说三月底去济州岛时,就有求婚的打算了。但是天气一直不好,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同一首诗抄了好多遍,买好的戒指藏在家中生怕被发现,收在了绝佳隐蔽处。
尽管求婚时的语气听起来很强硬,有一种“你敢不答应试试?”的自傲感。我还是觉得他有点紧张,“我觉得你应该会答应吧”他这么跟我说,确实并没那么笃定。
这大概是他难得的紧张,也大概是我难得的承诺。
若问我当时想了些什么,恐怕满脑空空,只懂开口说好。倘是思前想后,料不定会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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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在景区里转啊转,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记得那天夜晚的月亮又圆又亮。
记得当时恨不能和全世界分享当下的心境,却只在朋友圈里分享了一首何欣穗的《Mr. Right》。
记得第二天在豆瓣上写了一篇名为《妙不可言》的日记。正文只有八个字——
他求婚了。 我答应了。
晴耕雨读,书能换酒
这是换酒推送的第174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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