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一个人要判断。

如果前六秒都没有感觉，之后也很难会有吧。

就算前六秒有感觉，也不一定第七秒还会有。

所以，决定不了的时候，为什么不可以停滞不前，佛系一点？

你说对吧，赵学而。

我对赵学而的最初印象是黄日华97版《天龙八部》里与段誉虐恋的木婉清。一袭长飘飘的黑衣、温婉清丽的面容、敢爱敢恨……现实里的“木婉清”，高冷、港女、佛系，单单听她唱过什么情歌就一目了然。

01/ 《寻开心》

“别来扮/伶仃孤苦身世

你是我哪位

谁也学会/拾得起/放得低”

“别在乎甚么所爱非人

谁能让你愉快/便算/合衬”

这是一支带有90年代港乐风格的佛系情歌。

起初听到它，我很惊讶：黄小琥来唱会不会好点？王杰来唱会不会更好？

人的惯性总是认为，故事如美酒，但凡沉淀过后，才会如陈年烈酒般有滋有味。

歌手也一样，那些从山峰跌落至谷底、再从谷底飞跃到平原的人，好像更容易令人动容。

再看看赵学而……

1994年，她与香港飞图唱片签约并推出首张EP《反叛情歌》。接着，是《每隔两秒》、《我恨我是女人》、《天龙八部》木婉清……

她很红，她是飞图一姐，直到英皇收购飞图。

那时候，在英皇红到半边天的是Twins，很多人说，同时期的赵学而要被雪藏了、属于她的好运气要用光了。

好运气真的被用光了吗？并没有，赵学而说过，能收支平衡，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不是外界评价的一姐不重要。

原来，一切都逃不过林夕写给赵学而的歌词。难得可贵的是，她在20来岁，正当欲望极度膨胀的年纪里，就有一股顿悟世事的空灵感。

这种感觉，也许与她的经历有关、也许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就像歌词里唱——

“我寻你开心/你寻我开心

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恨”

无论感情，还是生活，细碎的日常都足以把人折腾到怀疑人生，我们在追逐的路上，要金钱、要伴侣、要惊喜、要代表安全感的房子……

可《玛嘉烈与大卫——前度》里有一段对白说得真好——

是否每个人都喜欢惊喜，那你刚才开心吗？

开心。

开心就是喜欢，那惊喜是否是一种手段？

要看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那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想你开心。

在简单的年华岁月里唱开心，最能代表开心。所以，我们目标不是能囊括整个宇宙的星辰大海，是开心。以至于，每当我被现实打败、被焦虑打败、被工作打败时，就会想起《寻开心》，想起那个歌路不顺却依然坚持快乐唱歌的赵学而。

02/ 《最佳位置》

更多时候，我们在追逐的路上，争才是常态。能把爱情loser唱得如此淡定佛系的只有赵学而，不信，再听听《最佳位置》。

歌里记录了一个被动出局的心酸画面，仿佛日日都在我们眼前上演，仿佛是《玛嘉烈与大卫——绿豆》里大卫的红颜知己Diamond。

Diamond有一段放在心里刻骨铭心的感情——

她的男友有老婆，每一次被男友放鸽子，她都会找大卫诉苦。大卫是保守型好男人，他问Diamond：“你这样不就是破坏别人家庭吗？”

Diamond反问：“你怎么知道别人就幸福？”

那个坐实小三位置，爱得理直气壮、爱得心酸到要死的Diamond，不就是每个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吗？

也许，你正在单恋、也许你的婚姻进入了倦怠期、也许你正准备向恋爱扯谎……

在爱情里，犯错是常态，徘徊迷茫是常态。

越是爱，越难相守。

最后，Diamond放弃了一厢情愿，离开已婚男独自生活。

为了应景，赵学而为这部片子唱了片尾曲《其实怕选择》，林夕再次狠狠发力——

“何谓错/对过也能出错

谁亦有感情/情亦有生命”

如果换作别人，也许会把《其实怕选择》唱成“年度失恋必听榜单”。所以，当《其实怕选择》以淡然释怀的风格唱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明白了《最佳位置》。

即使，那个事事顺风顺水的陈慧琳在唱《最佳位置》时，还是会选择做故事里的意中人：如果爱，就找到最佳位置，好好爱。

“虔诚地热恋一辈子

共你也许真的不容易

喜欢你/最好不要讲

安守这位置”

但是，赵学而在2005年《黄伟文十周年作品集》唱片中，并没有把《最佳位置》翻唱成爱情loser。

相爱很难，相处更难。

既然不能像木婉清一样爱在阳光下，那就算了吧；既然爱情已经动摇，那就不要为难了。

正因为，大多数人太想要，太想要抓住某人、想要掌握主动权、想要赢……往往忘记了最佳位置到底是什么。

这样的赵学而，是一股清流。

03/ 红磡演唱会

今年，赵学而在红磡开了人生中第一场演唱会。从80年代末出道至今，想想便知，这是一场多么隆重且仪式感极其强的演唱会。

人生百转千回又如何，四平八稳又能如何。冥冥中，你会发现，所走过的、所唱过的，都是命中注定。

有些人好不容易懂得了这个道理，人已不惑。赵学而只是比你更早懂得，所以，红磡于她而言，更像是缅怀青春、答谢生活。

好爱这种仪式感，代表着热爱生活、热爱自己。代表着面对爱情、面对生活，即使在瓦砾下生长，也从不犹豫。

只是，更多时候，我们还是选择在羡慕赵学而、模仿赵学而的路上一路走偏：别看你一脸佛系释然，其实，你在乎得快要死掉了。

边听她的歌，边回望你的人生，想想自己是不是这样？

人呐，真是既心酸，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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