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会有遗憾吗?"
" 走多远算合格的旅人?"
2013 年 3 月,曹方带着一些疑问从北京搬走了,随后只在寥寥可数的几个音乐节上露过脸,其余的时候消失得无声无息,就像自己根本不是歌手一样。
有意思的是,想搜索她这三年还做了点什么,输入她的名字,搜索引擎给出的第一个联想是 " 曹方为什么不红 "。
" 比起受人瞩目,我一直都更喜欢唱歌本身。" 曹方说,像是在回答这个问题。
她录了一个短片,汇报自己消失的三年,在西双版纳的山野里生活,采茶,做陶器,在孤独而繁复的手工艺品制作过程中,把心锤炼得平静而专注,而脾气孤傲的旋律,就在她安心做另外一件事情的时候自然生长。
她去到世界上最冷的地方,写下《冰川》,也去到另一个南部小城,静静看《云的舞蹈》,她有时候守着一座城池不爱出门,有时候向往远方流浪成癖。
新专辑《流浪癖》里依然没有一首歌会洒狗血,没有一个故事爱得死去活来,从《橘子汁》到《海鸥》,她从小女生的心情唱到女人的独立与自尊;而从《门》到《冰川》,她用不同的比喻,来描写爱的同一种试探与拒绝。
有化繁为简,有成熟,也有一种不变的气质,让她可以在许多 " 小清新 " 里一下子就被耳朵认出。
带着这张《流浪癖》,曹方来到上海做校园活动和演出。整整一周都是冬雨淅沥的坏天气,她在台上笑着说,我很喜欢下雨,然后上海就一直下雨,在场的大班同学们会心一笑,知道她要唱《风吹过的下雨天》了。
这些 " 大班同学 " 确实多数都是 " 同学 ",他们从松江大学城风尘仆仆赶到浅水湾,等待 " 班长 " 曹方在 2012 年的《浅彩虹》之后再次上路巡演。曹方很多年没有出新歌了,原以为到场的都是一些老歌迷,有些讶异的是,她过去的声音竟然也穿过耳机,陪伴这群 "95 后 " 的同学们走了很多年。
曹方就那样站在台上,穿了一袭全黑的裙子,不像在北京怀柔的秋凉里那么羞赧,也没有云南夏末的暴雨前那么拘谨,笑容不多,很安静,时间在她的身上爬过,却连眼角细细的皱纹也从容。
好美啊,台下的姑娘感叹,眼前的曹方温柔又有力量。
演出中场,舞台的屏幕上伴着《纪念册》开始播放一幅幅照片。我最早入场,已经站在空荡荡的场地里看过一遍试播,又跟大班同学一起,再次回望班长的 1984 年到 2015 年。
到了后来,她的回忆里开始有她的第一支创作,剪着男孩子一样的短发,在一把吉他伴奏下唱《夕阳情歌》,她的回忆里开始有台下的人,台下的人记忆里也开始有她,有中学时候的好朋友,梧桐树,暗恋和操场。她的歌起了变化的时候,每个歌迷也都与她一起成长。
" 你就是那个我 ",曹方在《纪念册》的最后唱到。
" 原来早在梦境里我们就相遇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