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在哪?你能现在马上来我家吗?”
▶这是南京失恋博物展第217件藏品:欧元◀
讲述:Lee
整理:馆员爱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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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陈年旧事可以被时间埋葬,但是无数个雨夜,那些看上去已经遗忘的往事会像藤蔓一样细细地自行爬上心头,雨过天晴之后更是恣意生长。
午夜梦醒,透过摇曳的红酒杯,总是想起以前在德国拼命的日子,也想起了和我走过那些日子的她。
★★
5年前,因为文化课成绩不理想,我没能考上梦寐以求的南艺,虽然艺术成绩优异,但是我还是只考上了一所三流艺术院校。觉得就这么继续下去,无疑是蹉跎时光,千辛万苦之后,我考上了海德堡大学的工业设计专业。
异国他乡的环境,加上语言学习的繁重,本就沉默寡言的我很少外出和交际。11月25日,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一位同学的生日party之后去酒吧喝酒。
我出现在那家酒吧里,她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进门的时候,她淡淡地坐在我们一帮同学的邻座,一举手一抬头都有着说不出来的气质,酒吧嘈杂的环境与她文静的样子似乎有一些不符,可是电视上播到德国队进球镜头时,这样的不符却完全没了踪影,她兴奋地蹦了起来,和朋友们一起呐喊庆祝。借着微醺的酒意我上前和她碰杯,她没有在意我的来意,和我从赛场局势聊到球星八卦。
夜深了,我们自然地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告别。
秋天的海德堡有着说不出的浪漫,“伊丽莎白门”旁还残留着佛烈德利希五世对皇后深深的爱意,林荫间的小路上蔷薇淡淡的香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城市电车的轰鸣声给这个古老的城市带来了新鲜的味道。
我时常坐在内卡河边回忆起那天的遇见,她火红的上衣和灿烂的笑容就这么在不经意间跃然纸上,写生的课堂上,唯独画了人物的我总是成为全班开玩笑的焦点,我不知那样的遇见会不会再有第二次,我也不知应该以一个怎样的理由再将她约出来,所以我将所有的爱意都投注于纸上。
圣洁大教堂的钟声响起,站在海德堡的观景台上,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哲学家小径”,我的心猛然抽搐,按下了那个我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
★★★
秋天的德国有了一丝凉意,她一袭卡其色的大衣,推着自行车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一样灿烂的笑容,一样飘逸的长发,嘴角边带起的酒窝还是一样令人醉心不已。
我们绕着海德堡的中心走走停停,金黄色的落叶卷起丝丝尘埃,诉说着这座城市所有的缠绵浪漫。我带她去了街角边的城堡,那里的地下室改建成了一个小酒吧,她惊讶的拍了我的肩膀,夸我进步非常,才来不久就发现了这个好地方。
夜幕渐渐降临,酒吧里响起了Dana Winner的Sealed with a kiss,暖黄色的灯光印在了她好看的侧颜上,我的手悄悄的搭上了她,她微微低头,明亮的笑容里藏着淡淡的羞涩。“改天请你来我的学校吧,正好带你转转。”
因为酒意她的脸已经微红,我搀扶着她步出了酒吧。路面上已经没有了行人汽车,我们就这么静静的走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蒙蒙细雨里,她靠着我的肩头胡乱的说着话,到家后还依依不舍的问我要不要进去喝咖啡,我吃了一惊,将她交给了房东后,骑走了她的自行车。
路边的街灯拉长了我的影子,异国他乡的街道上,淡淡的忧愁渐渐涌上了心头,一种从未有的空虚慢慢占领了我的全身。
隔夜我收到了她的短信,我顾不上收拾,穿过海德堡的大街小巷,奔向了她,内卡河的湖水卷起了阵阵涟漪,一阵喧闹后回归了莱茵河的洪流中。
我气喘吁吁的敲响了她的门。刚刚起床的她发丝还稍有凌乱,她带着一丝慵懒,靠在门的旁边,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这样的她百变的像个多面镜,和我刚认识她时一点也不一样。我们搭上电车一起去了她的学校,她请我吃午饭作为答谢,饭间她叽叽喳喳的和我说着她的专业,这个会三国语言、学国际政治专业的女博士,在午后的树影里说着学校里古堡的数百年前的爱恨纠葛。
我们在图书馆里小坐休息,无意间我看见了她口袋中的学生卡,出于好心我抽了出来,想让她收好,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上面清晰的年纪数字,似一条鸿沟,拉开了我们的距离。
原来,她大我十岁。
她有一些窘迫,快速的抽走了学生卡,我们彼此无语的漫步在校园里,“我们在一起吧。”我拉着她的手,郑重的和她表了白。可没想到的是,她快速甩开了我的手,向前跑去,等我追上她的时候,泪水早已湿了她的眼眶。我不知她哭泣的原因是什么,她决绝的拒绝了我,就这么离开了我。
★★★★
我独自一人又去了那个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酒吧,点了很多酒,将自己灌得烂醉,酒精的麻痹下我似乎又看见了那个对我微笑的女孩,她还是那么的纯净,那么的美好······凌晨十分,我收到了一通改变了我们命运轨迹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对不起,你现在能马上来我家吗?”电话那头她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一点急迫,有一点无奈。我冲出酒吧,问门口的墨西哥小哥借了辆自行车,就朝她家骑去。
小哥“Good luck”的祝福被风传的越来越远。凌晨十分的德国街头,我像个傻子一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到了她家。
那一夜,我们相拥相吻,缠绵悱恻,我的手游离在她洁白的肌肤上,惹得她阵阵颤栗,一阵翻云覆雨后,我们融为一体。
“昨天你说的话还算数吗?”她亲吻了下我的额头,问道。“当然。”我抱着她仿佛怀里拥有了整个世界。
海德堡的清晨,阳光从窗台悄悄爬了进来,带着街角咖啡店刚刚磨出的拿铁香味。我翻身拥她入怀,那样满足的感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俾斯麦广场上,我们一起喂食了胖的飞不起来的鸽子群;王座山旁,我们一起俯瞰这座城市,见证了四点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大酒桶里,我们贪恋的闻着葡萄酒诱人的香气。这座城市的角角落落都有我们的痕迹,每一次见她,我都会送她一束花,从玫瑰到绣球,从盆栽到公园里的野花,这成了我们之间不可言说的小默契。
周末我们习惯窝在家里,做上牛排意面,再瘫在沙发上,看上一部矫情致死的文艺片,这就是我那时对于生活的全部定义。“亲爱的,你这件衬衫的纽扣怎么松了?”我看着柔和灯光下她翻箱倒柜的找出针线盒,一阵一线帮我补起了扣子,她完美的诠释了贤妻良母这个词。那时,我喜欢穿她熨烫平整的衬衣,喜欢在她洗碗收拾时从背后悄悄抱住她。
爱情,原来不过如此。
我以为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我以为所有的所有都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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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往一周年时,我们在喷泉池边许下了心愿,投下了这些硬币,分手后我又一次回到了这个地方,捞上了这些硬币,拿着它们,当时牵手拥抱的余温就好像还在身边。可,一切终是结束了。
那年冬天,她开始有些变化,经常会发呆走神,偶尔还挂着泪痕,对我的语气冷淡得像陌生人,她说她家里出了问题,压力很大,她想独自去旅行一段时间。我理解和尊重她的决定,我说,我等你回来。
两个星期之后,我等到了她回德国的消息,我腌制好烤鸡,准备了她最爱的红酒,裤子口袋里的戒指盒硌得我有一些难受,但想想她马上就要惊讶的对我说“我愿意”时,我就激动的手忙脚乱。柔和的烛光照亮了餐桌,摇曳的烛火间,我们碰杯庆祝,刚刚旅行回来的她有一丝疲惫,我悄悄的将戒指盒在桌下打开,准备单膝跪地。
“对不起,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了。”她草草吃完我为她准备的圣诞大餐,起身,毫不犹豫的转了头。“那个,宝贝,等一下”她回过头来,冷淡的样子,陌生得可怕,“没事,算了,我送你回去吧”,她拽走衣服,毫不犹豫的回道“不用了,我自己走。”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我们的感情之门似乎也一下子被她打的粉碎。家里还漂着她淡淡的香水味,我一人坐在地上,可怕的预感蔓延全身。
“我们分手吧。”
手机的铃声震动将我彻底打入了谷底,其实从她去旅行开始,我就觉察出了她的不对劲,那段时间他频繁和她的前任联系,我假装不知道,想要用这场求婚来挽回,却终是输了。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最准,现在想来,男人的预感有时也并不差。
★★★★★★
分手两个月后,我毕业回国,飞机降落后,我的朋友圈赫然出现了她的恩爱照,她结婚了,和他的前任。我们这两年的感情仿佛就是一个笑话。
之后的,无数个雨夜里,我回想起那天的遇见,回想起她和我说“做我的男朋友,你要先把这肚子减减。”回想起我第一次送她回家的蒙蒙细雨,还有无数个瞬间许多相处的种种,沉默的泪水一次次的滴落,我彻底的成了一个loser。
那年为了梦想我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那年她为了爱情离开了这座满是回忆的地方。我们渐行渐远,将彼此埋藏在内心的深渊。
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记忆变成藤蔓。
希望她像内卡河的水,别再起一丝波澜。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艾米莉·狄金森
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我本可忍受黑暗。
可如今,阳光已使我的荒凉
变得更加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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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唯一的男声馆员江南
因为个人原因
不能继续参与我们的工作了
今天的故事声音欠奉
抱歉
大家周末愉快
晚安
如果你有失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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