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窦唯,很多人立刻就会想到“王菲前夫”,其次,就是摇滚英雄。1994年,包括窦唯在内的魔岩三杰和唐朝乐队“远征”香港,红磡体育馆座无虚席,观众的声浪几乎掀翻屋顶,窦唯作为内地摇滚巅峰时代的一个印记,深深刻在许多歌迷的心里。然而无论他在音乐上的表现如何杰出,似乎永远甩不脱吃瓜群众口中的“王菲前夫”的魔咒,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和王菲已然成了群众心中的超级CP,尽管他内心对此显然是极端抗拒的。
窦唯这几年很少出现在媒体的视野里,偶尔一两次,无非是被人看到搭地铁、骑电动车等“潦倒”情景。鲜有人知的是,他一直在音乐领域辛勤耕耘,在离开魔岩唱片后,至今已经推出了近20张专辑。令人不解的是,以他的名气,只要开口唱歌,钞票就会源源不断地进入口袋,但他偏偏不要,二十年来几乎没有多少商业演出,也不开金口唱歌,偶尔在酒吧演出也是纯器乐演奏,平均起来一个月收入不过5000元左右,在北京简单而自在地活着。
他的音乐也越来越虚无缥缈,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不断地玩即兴音乐,几乎完全抛弃了摇滚时代的音乐形式。越来越多的歌迷表示,窦唯的音乐已经听不懂了,而他对此根本就不在乎。用魔岩三杰之一何勇的话来形容如今的窦唯是十分贴切的:“张楚死了,我疯了,窦唯成仙了。”
那么,窦唯究竟是怎么从一个摇滚英雄变成音乐仙儿的呢?
据中学时代的同学讲,窦唯读初中时调皮,喜欢恶作剧,穿着当时很时髦的牛仔裤,擅长跳霹雳舞。性格开朗,说话很有主见。不过当时他父母离异,这件事对窦唯的影响可能要在日后才看得出来。
窦唯高中没读完就考进了北京青年轻音乐团,别人还在学校苦读的时候,他已经凭着四处走穴挣到了不少钱。窦唯待人温和有礼,然而始终跟别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其实他表达能力真的比较一般,与他在舞台上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八十年代后期窦唯开始进入摇滚圈子,紧跟在崔健等人之后,算是这一行的元老了。当年圈里的朋友都觉得他的舞台表现力和即兴能力特别强,几乎没有对手。后来丁武离开黑豹去组建唐朝乐队的时候,黑豹就把他拉来当了主唱。窦唯和黑豹大部分的流行经典都是在这个时期创作出来的,如《无地自容》、Don’t Break My Heart等。
出人意料的是,黑豹首张专辑推出没多久,窦唯就离开了乐队。原因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当时窦唯和王菲好上了,而王菲之前又是乐队键盘手栾树的女友,再待下去大家都尴尬。
据知情人说,窦唯在黑豹的时候性情还是相当开朗的。离队后,特别是跟王菲结婚后,开始变得沉闷,不爱讲话。与王菲离婚后,窦唯又跟媒体闹得十分不愉快,觉得言多必失,他的话就更少了,并且变得不爱见人。偶尔老朋友约一起吃饭,人一多,他就告辞走了。有几年他连电话都不用,就固定在一家酒吧待着,图个清静,朋友有事找他,直接去这家酒吧就行了。
老朋友们对他的评价是:“社交方面差一点,比较笨。”“不能变通,适应社会的能力很差”。在音乐的世界里,他掌控一切,并将所有情感和要表达的东西都放在了里面,当面对社会特别是一些媒体的不实报道时,他却显得很笨拙,有一种无力感。当媒体得寸进尺不断给他造成伤害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会爆发,之前的纵火烧车,据说就是在对不实报道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发生的。
其实撕掉所有贴在窦唯身上的标签,他就是一个单纯的热爱音乐的人,敏感、脆弱、温和无害,跟现代社会是有点格格不入,但音乐方面的成就,堪称流行乐坛的大师级人物了。
这样的窦唯,值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