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母书

儿健字：吾今以此书述儿之思。吾作此书时，心潮澎湃，思绪万千。愿母见此书时，切勿焦虑。儿自当严于律己，依前而奋学。

 回首当初，儿刚入学时，天资愚钝，常为众同窗所笑。然汝常以之励吾。述古之管仲、董仲舒成才之道，言今之雷锋、洪战辉奉献之程。儿方知为学者，实非天资可断其能也。“尔虽愚钝，然心志可持之以恒，全力为学。荀子曰：‘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此之谓也。”汝此言一出，让儿倍加自信，吾已铭记于心。昔日，每逢吾有所懈怠，汝总以当世之沧桑，人生之无常训示吾。始时，儿微感气愤。然过些时日之后，儿细思之，方觉善始者不易，善终者甚难；善始善终者，成事之基也。

吾家本贫，然汝望吾能尽心为学，完成学业，故操劳终日而不止。每有病缠身，仍抱病而劳，以笑掩之，极言无碍。儿每闻汝咳嗽之声，呻吟不绝，诚夜不能寐。儿常因之隐而泣也。然汝未曾有此发现，故不得知之。

母视儿犹空中之苍鹰，当有尽情翔游，一展鸿图之地。故而汝虽身心俱疲，亦无怨无悔，心甘情愿。然，儿虽知之，却受挫连连，屡屡败绩，未有所成。儿心有所愧，皆因儿之不孝矣。而汝常言：“吾不求我儿前程似锦，但求我儿能尽力为学，而后无悔，多福多安。此便吾余生之愿矣。”儿听之，常黯然心酸，心顿叹焉。呜呼！此为天下母者之共鸣也。

母今方四十有余，而发已苍苍，鬓带霜斑。儿观此情，默然无声，而泪已涌动于心。故儿欲立正言行，尽力而学，以报母恩。然，儿自连连挫败以来，幸有前时母之训示，才得以使儿克挫而奋之。故儿今学渐有所通，正视苦难，心畅然。而儿深明，不可为一时之成而自傲，当慎学苦学而善终也。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今母身体日渐消瘦，皱纹满脸。由是而观，母已饱受人间之疾苦。然，母仍无私奉献。此犹如油灯一般，待都将油尽而灯枯之时，悄然逝去。犹如大树一般，献出一片绿荫之后，徒留枯枝。无论世之多艰，汝总思儿之未来；无论世之多险，汝总为吾铺就人生之道。

夫母之恩，犹如一股清泉，源远而无终也。母之爱，虽无声，却意深。母之无怨，母之温情，母之心曲，儿已深感之也。儿有此温情之母，甚福！儿有此无私之母，甚慰！儿有此明义之母，甚幸！

谢母之情，难以言尽。唯望母切勿再过度操劳，保重身体。母常念儿之安危，儿当慎行而谨严为学，以求所进。万千珍重于心中，丝丝忧情总缠绵。愿母宽心，身体安康，勿为儿过于忧虑。

作于丁亥十二月，易于辛卯四月

自鉴赋

余生之穷苦兮，性毅而志不灭。先天之残疾兮，故奔走慢众人。心粗之频频兮，故谨言而慎行。寡言而文雅兮，赋歌诗以长吟。勤学且守纪兮，众哗而我独静。

诚实而守信兮，似幽兰而淡名。心毅而不坠兮，故万难未惧也。心忧之繁繁兮，愤世之鄙以嫉俗。欲言风之不正兮，然力单而身薄。欲指圣明之小误兮，恐众怒以诟病。无顾众之颜面兮，虽力竭而步未停。

系父母祖上之望兮，恐惶惶而无终。悲双亲之劳苦兮，无力助之而意难表也。任风雨之侵蚀兮，神伤而忧常也。曾望似众芳之争妍兮，享春意以无穷。似长江之奔流而东兮，心如一而不止。

乘长风以破浪兮，展翅而翱翔。穿千山之险途兮，万阻又何惧耶？凭身之正气兮，奋进而无终。愿身行之庄正兮，故受余以大任。然吾之察察兮，乃引众怒而生恨。

吾有自知之明兮，故欲弃职而平怒。盖以余之寡才鄙德兮，故有负于众望。徒以常态而居兮，畅曲而娱无尽矣。

气急而伤悲兮，聒躁而意乱。故修身以易气兮，虽一毫而自明。胸藏持恒之志兮，故遇曲而不弃也。似孤松之立地兮，独静而沉沉。似莲之出淤兮，察洁而不染。戒躁而傲骨兮，他人岂可妨耶？一心之执著兮，无去而不返也。

观山间之青青兮，明明而暗分。恐时世之不与我待兮，心劳而无功。探他山之石兮，达攻玉以显圣。吾恐不若水之灵动兮，思愚而自拙。

呜呼！焉问万物之得失兮，心顺以逍闲。弃愁苦而续乐兮，清爽而身轻也。似木根之于地兮，安得易倒我哉？脚如鸿鹄之羽翼兮，乘风以入天。集全力于学兮，以望至心如铜钢也。善万化以随时兮，树新而不终！

学园赋

阳春三月，岁在庚寅。劲松与众木徐步游于园中，行经静湖旁。是日也，天云漫而风作，地草动而木摇。松舞而未弯腰，湖清即已粼波。寒来而暖春去，雨落而乱花溅。雷鸣震三天，电光闪五谷。

劲松与众木抵寒而步，感于时事，兴起而歌，歌曰：天色变兮运多舛，望故园兮何日成？仰观宇宙兮盼美人，低思远乡兮寻欢颜。中有柳倚歌而和，奏丝而动。其音袅袅然，缓缓然，柔柔然，凄凄然……似诉似泣，悲情不绝。泣繁美之芳花，感无动之顽石。

劲松默然，停步而问柳曰：君何为其然耶？柳日：君可知世之艰曲，路之悠悠乎？凡成木者皆尝遍各中凄苦及酸楚，而后以待天时诸地利。若天时不合，变幻无常，加之地不利，气不足，则诚终难成木矣！而今云漫风起，遮光隐日。温降受寒，恨春不至。似此，如之奈何？恐吾等前昔之功，皆欲尽弃疾！吾等又有何望？叹天之不公，惜地之难容。举步维艰，睁目蒙前。渺宇宙之一粒，哀吾生之小弱。羡青山之气魄，赞流水之势壮。愿飞仙以成仁，望飘神而化善。恨心余而力不足，怜智拙而气不畅。

劲松曰：实乃未必然也。夫世之多艰，励吾等勇进而悟其妙法。是故吾等当尽心为学，沉一身之气，蓄势而行。如此，学又何难？又何惧哉？若有探尽世乐之信念与豪气，不灭之心志，又何忧哉？凡成木者，虽尝尽各苦，然持乐而至成，何也？盖将自悲而观之，则苦虽一毫亦难去也。自乐而观之，则苦虽盛然亦难留也，终乐无尽也。君又何悲乎？时势随节而变，曰四季，然变则无常，非吾等可相左也，然可图之而后动，持行始终，则成木之日可待也。

柳喜而笑，奏丝而歌曰：静湖水波兮世苍苍，待我永进兮道悠长。有栏阻兮又何畏，心如铁石势难挡。天有雷鸣兮提我神，心乐行兮而气更盛……

劲松和曰：春风吹兮我复绿，雨滴落兮泽我身。美木立兮众亭亭，草花华华兮色艳。生之多彩兮难尽观，水明无形兮波万千……

二木对歌，不觉已疲乏，静而睡。复醒，不知又至天明清晨，朝阳红红兮已然东升也。

 （责编：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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