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谷嘉诚的过程,是个仿佛在看湘北篮球队日常的过程,热血、正经、搞笑,他全占了。
这就让人不免把他和队里那个最耀眼的红头发扯到一起。
创造了湘北篮球队的井上雄彦曾这么评价他笔下那个有着一头红发的小子:
“在花道背后可以看到晴空万里。”
这是种独特的力量感。
樱木花道,这个刚接触篮球就敢自诩为天才的家伙,能用2万球起底的练习成为湘北成长速度最快的队员,也不惧在《十日后》里背部受伤可能以后都不能打篮球了的时候,对着安西教练表出让画里画外所有人都触动的决心。
“老头子,你最光荣的时刻是什么时候?全日本时代吗?”
“而我,只有现在了。”
汗透的球衣,崩口的旧鞋,汗就挂在发梢上,太阳底下发着光,这是青春。
谷嘉诚更像一个非典型的樱木花道。
他有和樱木一样的热血与毅力,视篮球为生命里最重要的存在,连不经意的搞笑都惊人的相似。但两人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谷嘉诚远没有樱木那般强烈地渴望着胜利,他连参加《超级企鹅联盟》都十分佛系。
“……所以才被淘汰的这么快,是吗?”
“哈哈哈哈哈!”
他大笑。没什么问题,是笑一笑解决不了的,这也是青春。
谈起自己认为的青春,谷嘉诚表示,那他可有话说了。
“青春之于我啊,运动、朋友、爽!”
01
运动,是排在第一位的。
谷嘉诚对大多运动都抱着探索欲,什么都想尝试,就比如泰拳。
“我看过查侬一场打泰拳的戏,其实我特别想拍那场戏,因为我喜欢打泰拳。泰拳跟其他不一样,它的打法,包括训练的感觉都不一样,我早想接触了,但一直没机会。”
和查侬在一起的日子里,谷嘉诚学习最多的,还是跳水。
为了拍好《扑通扑通的青春》里追求完美的江白龙,他早早就跟着剧组特请来的跳水冠军们进行特训。“这也很有趣”,他说。
《扑通扑通的青春》和《灌篮高手》一样,主热血竞技题材,连苦到极限的训练,都丝毫不差。
专业运动员什么样,那就尽可能达到什么样。
导演对演员“力量感”与“训练感”的高要求,使演员们在拍摄的日子里,每一天都要经历体能训练、陆地训练和柔韧性训练三重关卡,只为赋予角色更鲜活的生命力。谷嘉诚作为剧中的中坚力量,所面临的训练则更加严苛。
“我觉得江白龙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处女座,太追求完美了,所以我就得更牟足了劲儿地训练,得把每个细节都做好。”
对跳水完全零基础的谷嘉诚,第一次站上10米高的跳台时,心里是发憷的。
“往下看还好,真要往下跳,那肯定紧张。因为站上跳台跳,和平时的陆地训练又不一样了,我第一次跳的时候,教练前前后后跟我交代了好多,需要注意的细节啊,安全措施什么的,但跳下去之后,脑子一片空白,就是紧张。”
对于谷嘉诚来说,最大的难度,是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跳水训练用的翻转装置有它本身的风险性,而作为初学者,起先尝试颇有些难度的翻转动作,同样带着一定的危险性。
“我以前觉得跳水,就是一个翻腾,然后转体,很简单就能完成,但真正接触之后,才发现这没练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想跳得特别好是完全不可能的。”
跳水与篮球一类更多是有氧部分的运动不一样,它更侧重于技巧,因此为了让肌肉形成记忆,重复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在《扑通扑通的青春》片场,躲在角落里一遍一遍重复跳水动作或进行体能锻炼是每个演员的日常,“实战”里被水的冲击力冲到眼睛,也是时不时就来一次的事,用谷嘉诚的话说,“就像是有人打了你一拳。”
这些看得到看不到的苦和累,到了谷嘉诚嘴里,最后都变成四个字,“运动真爽!”
这四个字并非刻意取宠,但这种真诚,也的确很难用语言形容。写这一段话时,曾试图找了不同的词汇,去描述他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东西,可最终发现,似乎没有什么比他的原话更加生动。
“最喜欢的运动,还是篮球。篮球对于我太重要了,没有篮球,我觉得我的生活都是黑暗的,就是找不到方向,你懂吗?我喜欢在球场上的感觉,不管开心还是不开心,只要上了球场,就是我最爽的时候。”
02
谷嘉诚这一年很充实,多了水花,多了朋友。
《扑通扑通的青春》里的江白龙,是个冷静自持的人,和查侬饰演的热情散漫的维特几乎就是两个极端。
“我觉得江白龙吧,他一开始的时候是比较不敢面对自己的,因为有心理阴影,甚至有点懦弱的那种感觉。后来通过大家对他的帮助,才慢慢地走出心里的障碍。”
对此谷嘉诚表示,收获的友情是真的,江白龙是假的。
“他跟我本人的差距可大了去了。就比如,江白龙在剧里经常叫别人起床,我上大学那会儿,可从来没有叫别人起过床。”
放到戏下,大大咧咧的是谷嘉诚,查侬反而成了那个稍微收敛的人。
两人结缘是通过这部剧,剧情之一是双人跳水。这项运动对运动员动作的一致性要求很高,于是平日里培养默契,就成了两位演员除训练之外,最重要的一环。那默契怎么培养,就是交流。
“本来以为会有不方便的地方,但其实根本就没有。查侬自己也每天都会把台词换成拼音,休息的时候就在那儿看,用他记下的中文单词跟我交流。然后我也能说点英语,平时也会帮忙翻译。我们是同龄人,兴趣爱好都挺相似,性格也合得来,交流起来没什么代沟。”
交流顺畅了,默契自然就不会差。两人进行双人跳的拍摄时,约定由谷嘉诚来喊口令,说到哪个数字,就一起做相应的动作,通过这种方式这才呈现出片子里整齐划一的双人跳水。
但现在再回忆起那段拍戏的日子,谷嘉诚有个小小的遗憾。
“我一直想演个泰国人。我看查侬拍戏,都得学一些中文什么的,然后我就也想试一下,如果让我去说泰文,当个泰国人,演出来会是什么样。”
他想演恐怖片领域最出名的泰国恐怖片,或者警匪片。谷嘉诚一直记得查侬演过的《天才枪手》,他说自己当时看得特别爽,因为涉及到身边发生的事,比如每个人都一定得经历的考试,这让他代入感也特别强。
“在片场的时候,我就想跟查侬聊聊这部电影,但是每次说不了几句,他就要开始记他的台词了,他就会说,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然后就低下头开始背词。”
谷嘉诚说完,又一次强调,这是他的小遗憾。
从他这段拍摄回忆里,能够很容易感受到谷嘉诚对待朋友的真诚与热忱。比如瞧见谁有难处会主动上去帮忙,晃悠到哪儿都能跟人聊上几句。
身为X玖少年团里的rap担当,他一旦打开“哥们儿”这个话匣子,话就源源不断地来了,其流畅自然的程度,但凡加上点节奏和BGM,就是rap。
采访谷嘉诚的时候,正值《超级企鹅联盟》播出期间,谷嘉诚作为已被淘汰下来的一名选手,回忆起这个让他印象无比深刻的综艺时,笑到停不下来。
“这是有原因的,为什么?因为上场之前,大家坐在一起聊天都很开心,大伙儿都说,一会儿上场就活动活动,随便打一下老年篮球就ok了,结果上去之后,这一个个咬着牙卯足了劲儿干啊,让我印象特深刻。”
“那你呢?”
“我就比较佛系,没有特别看重输赢,比赛让我认识了很多新的朋友。”
谷嘉诚觉得,爽了就好。
03
“爽”这个字,贯穿在谷嘉诚的整个采访过程中,这几乎成了他的人生信条。
凡事看心情,毕竟万事再大,大不过开心。
上大学那会儿,谷嘉诚就是这样,凡事随心。觉着参加社团会耽误自己打球的时间,就索性大学期间从没加入过任何社团。
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拿着美国俄勒冈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的他,眼瞧着有个综艺很有趣,就也随着自己的想法去参加,结果这一参加,就忘记了读研的事。
“那时候真的,打算去读研,就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我就去参加综艺。有一天准备录制节目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妈打来的。她问我现在怎么样,我说现在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阶段,然后她就问我,那你读研的事怎么办?我才突然想起来,对啊,我还有这么一回事儿呢,但那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如果当初没忘记这件事,重新再选一次的话,你会怎么选?”
“可能会选择读研,也可能不会,还是看心情。”
他说,学习这个事,以后也可以安排,但青春只有一次,他只想尽情享受。
这点随性,在谷嘉诚加入了X玖少年团之后,也一点没变。
“跟江白龙这种主导型的定心丸不一样,我在队里不管事的,就负责开心。”
他觉得对于一个团队而言,大家开开心心地在一起是最重要的。不管做什么事,结果如何,能好好地玩在一起,没有比这再好的事了。
凡事总会有个结果,或好或坏。已经注定的结局,永远没有享受过程有意思。
这样的心态,也和他对自己事业的规划完美融合。
“今后的规划,也是看心情吧,可能会以演员为重心,但真的说不好。可能拍拍戏,突然就想唱首歌,对吧,或者突然想拍个杂志或者什么,都不一定,所以还是,看心情。”
这样的随性,也让谷嘉诚这个人看上去颇有几分不争不抢的潇洒。如果真要说这高频次的“看心情”背后,有他自己怎样的坚持,那大概就是,坚持做一个孩子。
“我不是那种,会随着年龄增长而改变的人。”
他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很自然地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肯定。
“我觉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