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时,广场舞大妈放的歌都可以成为煽情bgm”
这一刻我结束了我的寒假实习。
离开办公室前,我对在场的每个人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四个字,足够撑起我心中关于告别的仪式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有了这样的习惯:告别一定要比开始正式一点。
嗯,至少得厚一厘米吧。
毕竟它比较难翻。
突然想起有一天春花儿回到寝室对我说她要放弃考研了,为此想写一篇公众号,名字都想好了叫「论放弃考研是一种怎样的体验」。结果,到现在她都还没有写。
不过,她应是写了。
在心里写下千百遍,反反复复,最后藏起来了。
有段时间很多人都问我考不考研,对此,我都是很潇洒地回答:不考。
那你毕业打算干嘛?
嗨,找工作呗。
这个答案,是我高三的时候就准备好了的。
那时还没到18岁,坐在教室低下头还不及课桌上垒的书高,但心却能同天比高。
当时,坐在我前排的林同学买了一本柴静的《看见》,趁着下课十分钟我借来翻看了几眼,第一眼记住的就是封面: 柴静和农民们围坐在一起亲切地交谈,最后画面定格,焦点刚好落在柴静灿烂的笑容上。
那种感觉就像是柴静用她的笑容感染了周围的人,使得每个人眼角的皱纹都显得那么的好看。
大概是被柴静的知性所吸引,我立志要进入新闻行业。并仪式性地将《看见》里的那句“爱和善是能力,而不是情感”奉为信条。
由个体的无畏支撑起来的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在与现实交错成为小小的一支后,结果往往会悲凉起来。
与我同系的大多数同学都已决定通过考研或是考证来寻求另外的人生规划。
虽然大家最初决定进入新闻系的由头各不一样,但也都是一腔热血壮志满怀,最终却都化为另做打算。
之前在得知同班的小罗决定考公务员时,我问他舍得吗?他沉默了一阵才说:
会把它捡起来当副业,有机会的话。
当时的我在想,如果我转行进了体制内,每天朝九晚六的上下班,偶尔途径某个万人广场,大屏上一帧帧地滚动着媒体人精心制作的宣传片,而我只能远远地望着……那我一定会很难过的吧。
殊不知,在无力的从业者面前,选择做一个局外人,会更加容易。
我一直很怕自己会主动选择改变。
因为某种接近性,长期以来我都保持着对社会边缘人群的关注,我想我应是害怕割舍掉这样的习惯。
又或许,我只是怕辜负了那个年轻的自己。
在自媒体盛行的时代下,我也贪图碎片化阅读方式所带来的快,每天都会打开自己喜欢的公众号反复浏览。
有一次看到我喜欢的公号发布的文章阅读量达到了10w+,我就在想“要不我也去尝尝自媒体的甜头?”
原来我心里的那杆秤早就已经有了偏离的迹象,只是自己还不想这么快就承认。
曾经和我在咖啡店一起兼职的小伙伴楠楠说她最想干的事是开一个打印店,我就好奇为什么是打印店而不是甜品店奶茶店,她说轻松啊,不用去擦桌子就能赚钱,我笑她说你不用擦桌子的啊,你一学动画的技术人才可以搞设计嘛,她立马否定:做小本生意不求上市不争投资自己当老板多好啊,嘻嘻。
看她一脸纯粹,我反倒羡慕起她来。若是放在我身上,我肯定开店不到一个星期就要感叹人生无趣转而关门了。
人啊,总能在一个理想主义逝去之后找到又一个新的理想主义。不是吗?
想起今天开完会后,前辈们还在为春节期间要轮流值班的事情而发愁。
“还是当老师好啊,当老师的现在都回家安安心心坐等过年了。”
“你之前不就是不想当老师了才来的吗?”
果然,别人家的永远是最好的 :)
音乐/Ashes And Wine-a fine frenzy
配图/封面-电影《Once》
正文-电影《风雨哈佛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