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到一个大哥放着邓丽君的歌曲从我身边经过,觉得很是遥远。
我说你是接触台湾歌曲最早的一代了,他说是。他上大学在收音机里听到的就是邓丽君的歌。
一问年纪,答曰1959年生,正是恢复高考的那一两届。
我问他可否听罗大佑李宗盛们的歌,他答没感觉,他只听邓丽君。而比他小一属的我告诉他我听的是罗大佑们这个时代的歌。
所以说,我们大陆人听的歌曲比台湾本土总是会错过十几年,或者说整整一个属相的距离。
可是一查这些音乐人的年纪,邓丽君1953年生,罗大佑1954年生,李宗盛小一些是1958年生,齐秦1960年生。
可是,邓丽君和罗大佑李宗盛的歌分明属于两代人的歌。
一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
对我来说邓丽君我并不感冒,我的父亲却很喜欢听邓丽君,这更意味着邓丽君的歌和我不是一个时代而是上一代人的音乐趣味,这让我对邓丽君更没有感觉了。
她的歌,诸如歌名《美酒加咖啡》 《何日君再来》《我只在乎你》《夜来香》等让我这个打小就很有“高尚情操追求人生真理”的我觉得很是低俗。
这时,很多人把邓丽君的歌定性为“靡靡之音”,但现在应该叫甜心。但当时我深以为然,从而对台湾这个国民党统治的地方深恶痛绝,也巴不得我们军队也早早地解放台湾,省的这些大毒草来祸害大陆的人民。
后来才知这些歌大多是解放前旧上海的歌,这是不是可以说这是日本人麻痹我们的精神鸦片?
后来琼瑶剧开始风靡大陆,琼瑶的电影和电视剧歌曲经邓丽君演唱而开始走红,代表作是《在水一方》《月朦胧鸟朦胧》等。
这些歌里有着古诗词的韵味,应该说这些让我对邓丽君的感觉稍微好了一点。但类似的台湾校园歌曲开始陆续出现,比如《三月里的小雨》《外婆的澎湖湾》《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这些歌曲的曲调大都是赞美着外在的风景,亦或是风景如何衬托着美人,而且都很是轻松快乐,但对于我这种需要寻求精神慰藉的人来说总不能从其中得到满足,我需要的是直抵内心的东西。
更何况我们这里蒋大为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啊牡丹》,彭丽媛的《在希望的田野上》也在流行,虽曲风不同一个用通俗一个用民歌,但歌唱的东西在我看来却并无明显的不同:只不过一个赞美小景,一个赞美大景;一个很小资味浓一些一个很社会主义一些。
二
时间走到了八十年代中期。
那时我更需要一些能走心的歌曲慰藉我苦闷的心情。
我最先接触的应该是香港的粤语歌,尤其是《霍元甲》和《射雕英雄传》里的歌。听着觉得和先前听过的歌风完全不同,一开始听着觉得奇怪,但之后觉得很好听,但由于语言的隔膜感动倒也不是太有。
然后我就听到了罗大佑的《明天会更好》,当听到“抬头寻找天空的翅膀侯鸟出现它的印记,带来远处的饥荒无情的战火依然存在的消息,”我心里非常震撼:原来歌词还可以写这些苦难而不是专门用来歌颂的?
原来苦难是可以写到歌里去的,而且更主要的是我们还可以通过歌唱祈求和希望让这些苦难成为过去。
于是,在八十年代中期,一大波描述思想和宣泄自身情感的歌曲喷薄而出,而且也让我深有共鸣。这既有罗大佑的《是否》《之乎者也》《鹿港小镇》《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等等,也有他人的,诸如
赵传的《我很丑,但我很温柔》: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我是一只小小鸟》: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
童安格的《跟我来》,《其实你不等我的心》:怕自己不能负担对你的深情,所以不敢靠你太近。
伍思凯的《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爱与愁》:我的寂寞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让我越来越不相信自己。
王杰的《一场游戏一场梦》《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是否我真的一无所有,心中的火再没有一点光和热。(我特别怀疑崔健抄的这首歌,至少受这首歌的影响)
林志炫《输了你赢了世界又如何》《蒙娜丽莎的眼泪》:当我默默黯然回首,当我看尽潮起潮落,输了你 赢了世界又如何?
女歌手潘美辰《我想有个家》: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最著名的当属齐秦了,他的《狼》《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我只有咬着冷冷的牙,报以两声长啸。不为别的,只为那传说中美丽的草原。
这一波应该一直延续到九十年代中期的样子。
九十年代里除了香港的歌在大陆风起云涌,这里面除了有我喜爱的BEYOND乐队其他并无太深印象,好像大陆的歌也在这时候开始大规模出现。
台湾的歌在九十年代中叶开始出现下行的趋势。
三
但在2000年初,台湾唰地出现了一个1979年生的周杰伦。
他带着崭新的音乐因素横扫华语市场。他的音乐里融合了重金属摇滚、嘻哈、R&B、jazz等音乐风格,并首次引入电子舞曲。
这时,作为一个歌坛老听众,无疑对他的音乐的感触就不那么深了,一如我今天遇到的邓丽君的听众一样。
首先,周杰伦的旋律除了用了一些是古典音乐的改编其他的则显得鬼畜让我不那么适应了,而且节奏上明显比那些老歌也变得快了;再次,我已经听不出本就吐字不清的他嘴里发出的是什么歌词了。
然后拿着歌词看:不看则罢看了更不懂。有的是方文山写的半文言半白话的歌词,像是考验本就对文言文不感冒的我;而有的我硬是找不出歌词上下句的逻辑在哪里。
我想周杰伦的歌更多的就是现代音乐流行因素的集合吧!相似的歌手应该还有唱《不得不爱》的潘玮柏。
相对于周杰伦们,有的歌手的歌秉承的应该是老传统,比如陶喆,曹格 林俊杰什么的,但我也不再感冒他们了。
但在现在的选秀时代里,我不时地还能听到罗大佑时代里的歌,有些已经可以算是经典,也有着很多的年轻人在传唱着那个时代出现的歌曲,这是我所欣慰的。
当然,邓丽君也是经典,更有着她的继承者——贵为天后的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