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孤单
不妨抬头看看月亮
文|小左 来源|电影打分小组(ID:iiiquan)
岳云鹏出生在河南农村,一条胡同他家最穷。因为没钱,家里人都没上过什么学,他们就是朴实的农民。
岳云鹏家祖传的手艺是:蒸馒头。
所以岳云鹏的父亲能留给他什么呢?当然不是房产钱财,但如果认真衡量,兴许是更贵重的东西。
1.
关于小岳岳,我们了解的不少。他初中那年,因为交不起68块钱的学费,退学,14、5岁出去打工。当过大厨,端过盘子,也给人扫过厕所。还有他在餐厅打工时的一段故事。
他因为下错了一张单子,搞错了客人点的啤酒数量,被客户刁难。“我给你免单。”当时他的月收入不到1000,那个年代北京的房价7000左右。
他被骂到多绝望,才能让一个15岁家中贫寒的少年咬咬牙说出口:“300块钱的单,我来买。”但是那位客人没有停止对他的羞辱。
他在做这段采访的时候,是他第一年登上春晚舞台。那是一个很正式的访谈,岳云鹏说:我知道,我该说我原谅他了。是那时候的他,让我成为了现在的我。但我说不出口。“我还是恨他”。
甚至之后,他再上别的节目,依旧没有改口。
人们只记得他真实的“记仇”,却不记得其实在那个不断谩骂羞辱他的仇人背后,还有一个帮了他的大姐,他也记得很清楚。
他被饭馆开除了,这位大姐一直帮他,给他饭吃,给了他一床被子,不贵重。但他记得。在《了不起的挑战》上,还原当时的场景时,岳云鹏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笑了。
他千方百计找到了那位大姐,然后像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小胖子一样,哭得特没形象。
野夫说过一句话:“轻仇必定寡恩。”岳云鹏没法原谅那些伤害他的人,可同时,那些帮过他的人,他也比谁记得都清楚。
感恩,这是他父亲教会他的第一件事。
小时候,岳云鹏还不懂事呢,他父亲就经常指着东边邻居家奶奶告诉他,你要一辈子感激这位奶奶,因为70年代的时候,全家三天三夜没吃东西,是这位奶奶,送来了一斗米,全家才躲过一劫。
父亲的嘱托他一刻都没有忘。而感恩也的的确确成为了他最宝贵的财富。
相声圈的票友说,岳云鹏不是郭德纲最有天赋的徒弟。但是郭德纲就是要捧他,看中的是他的品性。岳云鹏感恩当年郭德纲收下他,教他相声,所以他就打不走的忠诚。郭德纲就冲着岳云鹏的“忠义”,慢慢把他带火。
2.
感恩之外,岳云鹏父亲这位始终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教会岳云鹏的是:生活要有情调。
我们常说:先生存,再生活。即是先吃饱饭,再谈生活品质。但其实不是,有钱有有钱的情调,没钱也有没钱的情调。
这说得就是岳云鹏的父亲。一家人温饱尚且不足,但他父亲爱看书,写字。岳云鹏形容他父亲“写得一手好字”。即使身处泥潭,依旧有仰望星空的权利。
这一切,岳云鹏也学到了。他甚至没有初中学历,但他自己创作相声,并且被越来越多人喜欢。他一定不是不学无术的。
曾经他活得很难的。在北京居无定所,甚至无法生存。萌生过无数次“回家”的想法。父亲也说,回来吧,我把家业传给你。你子承父业,咱蒸馒头。
岳云鹏纠结过,但纠结过后,他拖着沉重的身躯,追上了去买集市买材料给他的父亲说:我还是想在北京。
生活再难,都有活好的希望。即使命如蝼蚁,也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魄力。
穷得时候,他特踏实。在德云社学艺,上不了台就打杂,他都把这活干得兢兢业业。太多人受不了,走了。但是他还干出点乐趣。以至于师傅让他把搬桌子的活给新人时,他还能说出“那我专攻扫地吧”这样的话。
生活好一点,他也过得踏实。没工作就在家做饭,和媳妇散步,逗女儿玩。
没有精致的细节,精致的照片,但这就是父亲教会他的,生活的情调吧。无论何时,都脚踏实地。也无论何时,都别忘记初心和梦想。
3.
第三件事,他的父亲没有机会看到岳云鹏有没有做到了。他的去世,让岳云鹏明白:人一辈子,有一件要用余生去后悔的事情就够了。
2013年,岳云鹏正在德国随德云社巡演。在演出前一天,他突然接到电话:父亲离世了。他颤抖这挂了电话,放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请假,然后买张机票飞回家;或者一切如常。
最终,他没有跟郭德纲开口,也没有订下那张回家的机票。第二天,他照常登台表演,逗笑大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发着抖,握着拳,咬着牙,才能让自己别哭出来。那时候他说“戏大过天。”这是一个演员的职业道德。
但后来,每次说起这件事,他都说:我后悔。即使理智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回去于事无补还,家人也从未埋怨他,但他还是后悔。
应该回去,应该好好道别的。
父亲节,他又发了一首歌,写给父亲的。歌词里都是他后悔的事情。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种追悔莫及,只有最残酷的经历才能让人懂。
人在的时候说,想去北京看看天安门, 想去杭州转转,去深圳玩玩,这些都没能实现。人走了,岳云鹏说,自己现在走到这些地方,就拿出父亲的照片,让他看看。
小时候,父亲总操心他会不会过得不好,讨不到媳妇。现在他有了媳妇,有了家,有了可爱的孩子,父亲却再也看不见他过得有多好。
总要有一件这样后悔的事,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事情,提醒我们:一件就够了。
岳云鹏的父亲,或许用悲伤的方式,教会了他最重要的事情:生活没有回旋的余地,所以别做那些让自己后悔的事。
4.
这三件事,都并非什么大道理,大概所有人都曾经说过。
岳云鹏没什么天赋,他的每一点世人眼中的成功,都没有天才式的惊艳。他又笨,又老实,什么都不会,又什么都做不好……看看这个人,好像我们哦。
所以我们学会感恩,学会在小生活里发现大乐趣,也最终都要在生活的残酷中,不断后悔,不断犯错。
这就是我们,在经历的真实人生。
不过就像上面所说,人要有点理想主义的。即使我们清楚明白,终将在人生的洪流中跌宕起伏,但依旧奢望:记得和亲人说“爱”的日子不只停留在节日;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有勇气迎接苦难,也永远对生活心怀感恩。
那些父亲教会我们的事,也是生活想让我们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