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有人夸奖我说:李宗盛,你那个歌写得真不错的时候。我就想说:那个写歌的李宗盛,你们其实并不真的认识。”
——李宗盛
1958年出生的李宗盛,是一个瓦斯行老板之子。这件事白纸黑字写在自传性质的歌曲《阿宗三件事》里。当年的老李还是小李,没考上大学,闲时在父亲的店里帮忙。他在《阿宗三件事》里唱道:
“我是一个瓦斯行老板之子,在还没证实我有独立赚钱的本事以前,我的父亲要我在家里帮着送瓦斯;我必须利用生意清淡的午后,在新社区的电线杆上绑上电话的牌子,我必须扛着瓦斯穿过臭水四溢的夜市……”
这基本就是出名之前的小李生活的自述。草根的出身,让他后来跟那些大学生一起推进民歌运动时,显得十分不自信,好在也给他的作品定下了亲民和富有人情味的基调。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洋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
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
李宗盛写过很多盛行一时的歌,漂洋过海来看你就是他在听到了娃娃(金智娟)和诗人啊橹(当代诗人,原名鲁荣福)的故事之后,为娃娃量身而写的歌。当看到"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为了这个遗憾,我在夜里想了又想,不肯睡去……"的歌词,娃娃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真的是写进她心里面了,她说,"天啊!他是不是有装监视器在我旁边,因为写得非常的细微 ,什么呼吸啊,什么那种黄沙,北京的那种黄沙的情景啊,还有那种城市的感觉啊!那种两个人都很孤独,可是又不想放弃希望,我就觉得说,太可怕的丝丝入扣。
殊不知,这首歌是李宗盛听了娃娃口述的故事后,有感而发在牛肉拉面店写的,用的还是拉面店的点餐纸.......
在后来录歌的时候,娃娃每次唱起来都会哭,导致歌曲无法顺利录制,后来情绪稳定了点才完成了录制。
李宗盛越过山丘,也踏过五座城市,踩在东京、温哥华、香港、吉隆坡、台北的脚印,串联起了他的创作之路,他漂泊东京捉襟见肘,看罢温哥华满地残枝落叶,又到香港穿梭浮光掠影中,徘徊吉隆坡心生恻隐,中年闯荡北京不逢佳境,最后还是流连台北生长的痕迹,此时“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无人过问我在北方的遭遇,好像那一切皆是命定的必然。就像故乡也知道我终将归来。
看似平平凡凡,简简单单的字和句,但在他的笔下重新排列组合后,感觉句句戳中你的心窝。像是一个老朋友,又像是一位知己,又像是那远去的恋人在你耳边的絮语。
这些年他一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幕后制作者,然后请一些很会唱歌的人来唱他写得歌。而当他决定从幕后走向台前向喜欢自己的观众亲传唱那些歌时。那么多人挺他,男的女的都有,尤其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几个女人,几乎没有缺席的。
他的两位妻子朱卫茵、林忆莲,还有他的知己陈淑桦以及事业上的搭档和发掘者张艾嘉。这种为人处世的智慧并非所有人都具备。尤其是在八卦不断的娱乐圈。有多少金童玉女劳燕分飞之后冷眼相待,相互撕逼,贬低对方。而李宗盛却不。你看她两位妻子的相处和评价都能得知,前妻朱卫茵评价当时还没有离婚就介入的林忆莲,说她一点也不恨这个女人,而是她和李之间那几年本身就有很多矛盾了。她也很欣赏林并且很喜欢她的歌。而离婚后的李宗盛带着两个孩子与林忆莲生活在一起,这对一个新晋级的妈妈来说也是需要极大的勇气的。
与其说这样的关系印证了这两个女人的开明与清醒。倒不如说他在每一段感情中都倾情投入,每一段都爱的毫无保留,并且而每一段都写进歌里,化成经典之作。张艾嘉曾在访谈节目里说:小李是一个特别真诚的人。这样一个言语不多的人他的真诚都体现在他的词里。
看她有没有爱过一个女人,只需要看她给她写的歌即可。没有爱的滋养,没有像女人怀胎十月一般的深情酝酿,那些教人读过就想流泪的词如何跃然纸上?
文字功底上他并非科班出身,但却能将他们化成落花一般的凄美,拼出爱人的模样,这样的男子若不是一个至真至情之人,何以让老天如此厚爱?
她写给林忆莲的歌《当爱已成往事》就是最好的印证。
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忘了我就没有痛/忘了你也没有用/将往事留在风中
2006 年,在李宗盛生平第一场售票音乐会「 理性与感性 」上,早已功成名就的梁静茹,作为重磅嘉宾登台,演唱了一系列李宗盛的经典名作。
当唱到《明明白白我的心》时,李宗盛感慨良多:“小女生也长大了哈。静茹最近跟我讲说她越来越听得懂我的歌了。年纪渐长,就慢慢更知道老豆当初写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我希望你不要经历老豆经历的这么……这么多啊。”
后来,两人又在江苏卫视的跨年晚会上合唱了一曲《明明白白我的心》。李宗盛带着一丝宽慰和几分自嘲的神情,这样说道:“以前唱这个歌,都是我抚慰她。现在再唱这个歌,是她要祝福我,因为她已经有了好的感情。”
小女生长大了,而大哥,终于老了。
我曾听过一句话,“人这一辈子,最怕某一天突然听懂了一首歌。”我真希望我这辈子都欣赏不了李宗盛的歌,那证明我还年少,有一夜我单曲了整整一夜李宗盛和许巍,内心满是看破繁华的错觉,沧桑不是一个好的词汇,他们能用如此平淡无奇的字眼打动无数人,证明他们看过很多人情冷暖,我们无数人感同身受,只不过是因为我们有自己的故事,或苦或悲或释然。
但愿你我莫要未老心先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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