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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著名作家冯唐发了一篇名为《如何避免成为一个油腻的中年猥琐男》的文章,不可避免地引发了一波激烈讨论。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总是不自觉地认为,无论你曾经多么的桀骜,最后都会变成一个油腻腻的大叔。
但有这样一个人,他曾经苍老,现在却风华正茂。
他的歌唱进了无数人的心里,他的词多多少少让人感觉似曾相识。看到他,你绝对不会将他和油腻的中年人联系在一起。
他就是——许巍。
少年
“他不像老二,一罚站就立马承认错误,就是倔倔地站在那。”
可能成绩没有达到作为教师的父母的要求,可能调皮犯了错,小时候不轻易妥协的许巍总是被罚站墙根。
或许这就是所谓天生反骨,有好也有坏。
坏在,总被父母当做问题少年,总是让他们失望。
“爸爸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中科院的院士。”
好在,因为这桀骜不驯的性格,让他在激烈的摇滚浪潮中挺了过来,这才让有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许巍。
结缘
第一次听到吉他的声音,是许巍上初二的时候。
那是一首吉他弹奏的《拉兹之歌》,许巍静静地站在那里,感受音乐带给他的冲击。
“我想要把吉他。”
“好,但你要考上重点高中。”
许巍与母亲达成协议后就开始潜心学习,但天不遂人愿,十几分之差让他与重点高中失之交臂。
即便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母亲还是托人从上海带回一把吉他,当做对他的激励。
不过许巍的母亲还不知道,这把吉他不仅没把许巍拽回“正道”,反而是将他一把推到了摇滚的怀抱。
逃跑
像每个高中学生一样,许巍面临着高考的压力。
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这“巨大”的压力,他选择了逃跑,潇洒地抱着吉他坐马路边当“流浪歌手”去了。
“好歹上个大学吧”
面对倔强的许巍,父亲还是退了一步,上个音乐学院也是好的。
那时,许巍一放学就被去学钢琴,日复一日。在这看不到尽头的枯燥日子里,一场吉他大赛让他看到了曙光。
许巍竟然得了第一名。
“不用上大学,我也能养活自己。”
听信了所谓“文艺团体”里那些人的话,许少年背着一把吉他,头也不回地选择去远方追求梦想。
浪子
这回,许巍真的变成了名副其实的流浪歌手。
跟着草台班子四处走穴表演,穿梭在中国大大小小的城市,感受着繁华也感受着沧桑。
生存条件自然十分艰苦,最穷时一个月20块,但还算好的,有时连饭都吃不上。
有次在武汉演出,许巍和同伴赵牧阳饿得连站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上台唱歌了。
“可年纪小,不知道怎么跟穴头说。”许巍说。
一些情绪总要宣泄,于是许巍转头在墙上写下了:天涯浪子。
两人各签了一个名,相视一笑,似乎瞬间有了力量。
入伍
那次演出之后,许巍回到了西安,在家人的百般劝说下,终于同意入伍。
在部队的日子,许巍只要一有空就练练吉他,看看和声学的书。他的音乐才华终于在部队派上了用场,每次文艺汇演,许巍总能带着大家获奖。
也正因为如此,一年后,许巍得到一个免试保送第四军医大的机会。
“我想当崔健,我要玩摇滚乐。”
“崔健是谁?”
“崔健特别棒,很厉害,是中国最牛逼的……”
最终,许巍也没有上大学。
“为什么不能一边上一边做呢?”后来有人问他。
“哦,不行,要是上大学肯定要好好学习,因为出来是要做牙科的。我不可能说我在这儿混一个文凭,那样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也没有意义。”
印象中,玩摇滚的人总是带着一丝不羁的味道,可许巍不止对音乐虔诚,对生活中的所有事都那么认真。
曲折
带着一个执念,许巍每天跑歌厅唱歌。
日子久了,虽然赚钱不少,但枯燥的排练,流水线似的工作让他无法忍受。
终于,许巍打算自己写歌,自己唱。
94年初,他和一些玩音乐的朋友组建了一支乐队——飞。虽然一度红遍西安,但最终还是因为赚不到钱,解散了。
10月,许巍来到了北京,签约了红星音乐出版社。
当时许巍正在筹备一首单曲,一番商讨下,他有两个选择:在西安时就反响很好的《执着》和前两天写的新歌《两天》。
“我不停在推翻以前的东西,执着还是原来的感觉。写《两天》又是另外一种(当下)状态。”
所以纯粹地想表达自己当下状态的许巍,执拗地选择了《两天》。于是那首《执着》就被给了田震,也成就了田震,而许巍却不温不火。
1997年,许巍第一张个人专辑《在别处》发行。
样带一出就得到了高晓松和窦唯等圈内人士的高度认可,可圈外人却不买账,市场上反响平平。
从西安到北京,遇见前辈,遇见伯乐,看似离音乐梦想更近了一步,但是事实上许巍身处一个尴尬的时期。
摇滚圈,张楚和郑钧早已占领一席之地,而相貌上略输一筹的许巍还在缓缓地写着歌。
抑郁
2000年,许巍已经在北京打拼了多年,许巍和老东家分道扬镳,许巍终于发了第二张专辑《那一年》,尽管销量却极其不尽人意。
一夜之间,仿佛又回到了曾经“走穴”的日子。
过去6年里,这个前景广阔的音乐市场给了他莫大的希望,却又将希望撕碎。
许巍猛然发现,曾经信誓旦旦说想要成为崔健那样牛的人,到了现在却一事无成,现实与理想的巨大落差将使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在生存面前那纯洁的理想,
原来是那么脆弱不堪。
他在歌中这样唱到,却真的一语成谶。
像许多抑郁症患者一样,许巍每天不与人交流,白天坐在街口看人来人往,晚上严重失眠,大量的药物也实现不了他想睡一觉的愿望。
或许很多歌迷是从《那一年》认识了许巍,但那一年许巍却几乎迷失了自己。
重生
那一年,宋柯在电话里劝许巍回北京,想请他帮叶蓓制作新专辑《双鱼》。在这之前,许巍从来没有担任过制作人,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执拗,选择和自己死磕。
叶蓓是那个纯真年代的民谣天后,是一个和许巍一样低调做音乐的女孩。
“太苦了,比较较劲,也不太跟人沟通。”
叶蓓这样评价许巍。
所以她主动和许巍沟通,平时去湖边散散步,喝喝茶,聊聊云淡风轻。
“那段时间我还不太会生活,也不爱跟外界接触,更内向一些。她(叶蓓)带我去的那些地方我几乎都没去过,我很少像她那样放松,到处旅行什么的,(朋友)都知道我整个人是紧(绷)的,属于独处惯了的人。”
那段时间之后,也许是心情放松了,也许是生活规律了,许巍突然找到了自我。
“那时候才知道生活原来是很健康的,突然发现生活是这样,你才发现多少年我都没过过生活。我开始去观察人家,然后理解别人。”
不再急于追求成功,而是回归到生活本身,许巍把那段危险黯淡的时光留在了“那一年”。
质疑
2002年,《时光漫步》专辑发布,火得一塌糊涂。之后的《每一刻都是崭新的》和《爱如少年》让他几乎拿遍了所有能拿的奖项。
“给叶蓓做专辑的时候,有天下午,我在街上走着,突然就站住了,脑子里闪现出了一个场景。我似乎看到,如果未来我真有成功的那天,不像现在点儿这么背,比如开演唱会,应该是什么状态?它应该是在环形的体育馆,四面台,我站在中间,全场人跟我一起大合唱,生命特别灿烂——就那一刻,好像有点值得向往。”
2005年,许巍如他预见的那样,在北京举办了第一场个人演唱会——留声十年,绝版青春。
在环形的体育馆,四面台,他站在中间,全场人跟他一起大合唱。
本真
许巍终于火了,火了之后呢?
趁热打铁出专辑、巡演、接广告这些娱乐圈惯用的套路在他身上都没有实现。
写了一首歌——“回头再听,没感觉了。”
公司安排巡演——“没有办法找到合适的乐手,呈现不了最完美的效果。”
广告商邀约——“我没有写过广告音乐。” “我只有是一种本能和自然的状态是最好的。”
许巍就这样坚持着自己的原则,不紧不慢地守护音乐最本真的东西。
但是2008年发行《爱如少年》后,他却几乎消失了。
“美国摇滚乐这样,英国摇滚乐这样,中国摇滚乐一定要跟自己文化融合,要不然你就没有任何意义。”
“从三字经开始,论语、中庸、道德经一直到佛经、佛法,我全部开始研究,那个时候才开始了解自己的文化。”
原来,就在所有人急着赶上新时代的步伐时,许巍却想要抓住几乎被忘却的传统文化,还将它们编进了2012年的专辑《无时无刻》里。
意料之中,这张许巍自费120万的专辑并没有大火,因为它实在是太难“听懂”了。
“我最喜欢你们专辑的第五首歌。”
“那是一个完美的作品,太东方了,没想到中国人把音乐做成这样。”当地一位音乐人说。
可就是这么一张爆冷的专辑,却在利物浦洞穴酒吧觅到了知音。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许巍笑得一如年少时模样。
少年
从2002《时光漫步》到2012《此时此刻》,许巍好像彻底变了个人,音乐中反叛、黑暗的一面在慢慢减少,尤其是去年唱了高晓松的《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之后,不少人感叹:许巍的摇滚好像越来越民谣了。
为什么许巍不摇滚了?不愤怒了?不批判社会了?
“我只是写出了我每个时期最真实的状态。”
“生命不可能只停留在抱怨上面,骂街一点意义都没有。”
这就是许巍的回答,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只是曾经的少年长大了。
有句话说:“少年不听李宗盛,听懂已是不惑年”,因为他的词非经历过所不能懂。
而许巍的歌,从年少轻狂到现在对生活感悟,仿佛是一个少年成长的见证。
剪去了不羁的长发,眼角爬上了皱纹,曾经愤怒如今自在向远方,这些构成了一个最真实的许巍。
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如少年时执着于音乐的路上,用自己的歌告诉人们这个世界的纯真与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