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433年,南方小国曾国的国君薨逝,大批国宝入土陪葬,包括为大型乐器殉葬的23个正值青春的乐女。随着棺椁上的大盖板落下,这批国宝彻底尘封,曾国国君也在历史上湮没无闻。后来出土的乐器就是上图的曾侯乙编钟。
一百多年后,700里外的汨罗江畔,一个披发行吟、颜色憔悴的诗人狂歌当哭, 因忧心国运最终投水而亡,这个人就是我们今天纪念的屈原。
2005年,一个来自慕尼黑森林、弹着巴伐利亚琴的德国音乐家,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被这个曾国国君的陪葬国宝(编钟)折服,立誓要把带它们回到现代,他所依凭的是自己的音乐和屈原的诗歌。这个德国音乐家就是本文的主人公老锣,他后来娶了一个中国妻子,歌唱家龚琳娜。
▲老锣和中国歌唱家妻子龚琳娜
若干年后的今天,相隔2400年、相距万里的这三方,跨越时空和地理的阻隔,将乐器的铿锵、诗歌的磅礴、音乐的大气和完美的人声,融汇在了一曲直入灵魂的《上下求索》!
离骚(节选)
[楚] 屈原
驷玉虬以桀鹥兮,溘埃风余上征。
朝发轫于苍梧兮,夕余至乎县圃。
欲少留此灵琐兮,日忽忽其将暮。
吾令羲和弭节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上下求索龚琳娜 -经典咏流传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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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的国宝编钟、屈原的诗歌、德国音乐家老锣的跨时空合作,在央视《经典咏流传》的这次节目中展现得淋漓尽致,老锣妻子龚琳娜唱出《离骚》的神韵,仿佛汨罗江畔的屈原在行吟悲歌,现场很多人流下热泪。
这是老锣13年心血的一朝呈现,“复活编钟”的梦成真!
1
2400年前的国乐编钟
堪称世界音乐史上的奇迹
却只能在沉默中等候真正的知音
提到编钟,时间首先要拨回到1978年,这一年的2月,湖北随县(战国时的曾国,又名随国,现改为随州)县郊擂鼓墩驻军扩建营房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一座“超级古墓”。当时正准备放炮炸平土坡,之后赶到的勘测小组发现炮眼距古墓顶层仅差80厘米,差一点古墓就灰飞烟灭。
发掘之初考古人员即发现墓曾被盗挖,墓顶的盖板被揭开时,十多具棺材飘浮在满池浊水之中——正是这些渗入的地下水,让盗墓者无法继续盗挖,从而保住了文物。
▲发现巨宝的消息在当地不胫而走,每天都有大量当地群众围观,还险些发生万人哄抢的事件,当地驻军加大保卫力度,才保住了国宝没有四散。
这个墓葬就是属于史籍不载的曾国国君的,名字叫做曾侯乙。考古工作者筹备和挖掘了近三个月,到了5月,这片不起眼的土坡下,共出土礼器、乐器、漆器、金玉、兵器、车马和竹简1.5万余件,文物保存之完好、种类之齐全令人叹为观止。
其中,有先秦青铜器中最复杂、最精美的曾侯乙尊盘;有国宝中的奇宝十六节龙凤玉佩、罕见的全套兵器车马,然而这些都比不上一套编钟。
▲考古人员正在发掘编钟。编钟和大量青铜器旁,还发现有作为“人殉”陪葬品的23名乐女的尸骸,其中最小的年龄只有13岁。
65件一套的这组“曾侯乙编钟”不仅是中国出土的最大最全编钟,而且十二个半音齐备,一个钟可以发出两个音;音域跨越5个半八度, 只比现代钢琴少一个八度,而钢琴要2200年后才被发明!
曾侯乙编钟上还铭刻有中国古代的乐律,是一套青铜铸就的中国古代音乐史。尽管中国各地都陆续有编钟出土,但至多十几只,只有曾侯乙编钟才配得上“稀世之宝”称号。
到了秦汉时期,青铜器文明衰落,编钟渐渐失传。一直到北宋徽宗时,一套春秋时期的“宋公戌钟”出土,仿照这套编钟铸造了“大晟”钟,编钟才重新出现在帝王家,但已经不能用来演奏。编钟在宋代时被传到韩国,保留了编钟礼乐的形制。就像是端午祭一样,国宝编钟成为韩国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在编钟的祖国,尽管编钟出土,但没有乐谱流传,也不知道如何演奏。1984年9月曾侯乙编钟首套复制品制作成功,成为35周年大庆的献礼,音乐家用复制版编钟在中南海怀仁堂演奏了新创作的《楚殇》和一些古曲,党和国家领导人亲耳聆听。
编钟原件保存于博物馆,复制版的编钟就像吉祥物,每有国家大事,都把它请出来,但多是沿用古曲,没人为它量身定做音乐。无价之宝事实上没有获得足够重视,大众对编钟毫无认知,曾侯乙编钟只能在沉默中等待知音。
2
一段穿越时空和文化的爱恋
这个德国人称自己是中国音乐人
他要将中国的千年编钟复活
两百多年前,因为有了贝多芬,世界音乐的高峰在德国,但是在两千多年前,因为有了曾侯乙编钟,世界音乐的高峰在中国。我要为编钟写作品,将这件伟大的乐器复活!
1993年,当老锣还是小锣,刚刚从汉斯·艾斯勒音乐学院毕业,他面临着艺术之路向何处去的问题。德语世界古典音乐的先贤太强大了,巴赫贝多芬莫扎特,瓦格纳舒曼海顿……除了高山仰止,后人几乎毫无超越甚至追赶的可能。
老锣想要到外面看看,他的奶奶是智利人,但强调节奏的南美音乐不是他的菜;印度音乐很好,却已经被Beatles捷足先登。只有中国还是一片沉默的处女地,除了老外听不懂的京剧和《梁祝》,西方人对中国音乐一无所知,视中国为一个音乐贫乏的国家。
老锣无意中听到了一组中国古琴曲,乐曲简单而空洞,却显得很玄奥,于是老锣把出国学习音乐的目的地选在了中国,前去上海学习古琴。从一开始,他就想要曲线救国——在中国做中国音乐,然后走向国际。
到上海六个星期后,老锣就组了一支新的乐队,名叫“高山流水”,由中国的古典乐器扬琴、笙,加上西方的贝斯、鼓和和蒙古族歌手乌仁娜组成,跨界玩得很high。而当时主流的音乐还是晚会歌曲和港台音乐。大陆流行乐刚刚萌芽:广东音乐蓄势待发,校园民谣在下一年里才会席卷全国。
▲ 2004年老锣和龚琳娜结婚邀请函上的照片,很幸运,两个热爱音乐的人最终相遇并结婚了。
扎根在中国做音乐,但很长时间里,老锣对编钟一无所知。这期间,老锣和乌仁娜分道扬镳,之后和龚琳娜相恋结婚,生活发生了剧烈的变动,音乐创作也渐趋成熟。2005年,老锣带着龚琳娜搬回德国。
直到在荷兰阿姆斯特丹的中国艺术节,老锣才第一次见到曾侯乙编钟。
一开始,老锣只是觉得“这个乐器好大的个头!”当他得知这十二音俱全、一钟双音的乐器来自两千多年前,老锣被震了;听到了编钟的声音,老锣被彻底征服。
他断言:两百多年前,因为有了贝多芬,世界音乐的高峰在德国,但是在两千多年前,因为有了曾侯乙编钟,世界音乐的高峰在中国。他当即对龚琳娜说:“我要为编钟写作品,将这件伟大的乐器复活!”
这不是在打嘴炮,他真地开始行动起来,但他没去追究编钟的来龙去脉,“我不是往后看,我是往前看,这个乐器够不够好用、复制品如何做得更好、用什么样的打法、怎么样组织一个团队来打,这些是我要考虑的问题。”
在此之前,围绕编钟做文章的人中,最重要的是音乐家谭盾。从1979年开始,谭盾陆续拿出《离骚》《风·雅·颂》《道极》等作品,率先用音乐“寻根”,当时他已经注意到编钟。
1997年,谭盾为香港回归创作了交响曲《天地人》,这场集合了谭盾、马友友、张学友的跨界交响音乐会,由编钟开场:乐手面向观众,背对编钟,反手击打。遗憾的是,短暂开场之后,直到乐曲结束,编钟没再响起。
老锣没有听过谭盾的作品,但他觉得和交响乐团合作,“那么大型的乐团,在后面放编钟,那编钟也变得挺小的。比例是不对的。”现有的其他编钟乐曲,老锣大都听过,“我觉得没有震撼力,太简单了。”
“谭盾做的很多事情是挺牛的,但对他来说,编钟只是一个小配角,他只是需要编钟来增色,但他的目标不是发展编钟。”
老锣的目标就是编钟,他会首先碰到一个疑惑:为什么很少有中国音乐家专门为编钟创作音乐,来传达这件国宝神秘而壮美的灵魂?
随着老锣越来越了解中国,他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如果我们看曾侯乙出土后中国的这段历史,就会发现:中国变化太快了,这对人的压力是非常非常大,人们会跟着这个节奏走,一直都要变,很难有一个长期的目标和眼光。每个人都是想今天怎么样,明天怎么样,如果想到明年就会觉得很遥远。”为一个飘渺的愿望倾注多年心血,绝对会被认为很不明智。
“而且一百多年来中国遭遇的破坏是那么大,基本上从英国人来到中国,中国本来的事情都被搞乱了,有那么多新的要吸纳,不断地处于学习者的心态,中国人很难有那种自信。”老锣说。
所以说,必须等到某个时间节点,音乐家才会有自觉,普通人的热情才会被唤醒。
道理明白了,各种技术难题各种细节却不会迎刃而解。比如首先要面临的“用什么来敲?”以往是用木槌,《天·地·人》音乐会,谭盾也是用木槌,这被老锣形容为是“用牙签敲杯子”,编钟的声音没法完全释放出来。老锣自己制作了不同材质不同大小的各种锤子,在编钟上反复试练,最后确定为在铁锤上包上橡胶,既能保护编钟,同时也能让乐声响亮。
类似的问题很多,老锣拿出德国人细致执着的劲头,从德国慕尼黑到武汉博物馆再到随州曾侯乙墓景区,不断寻访、不断积累,为真正奏响编钟做准备。
3
重回中国,带着使命感做音乐
同时把中国文化作为根基
2006年,老锣创作出《忐忑》,交由妻子龚琳娜演唱,此时的两人住在德国的山林里。真正回归大自然之后,龚琳娜发现某些时刻歌声不是为了去听,而是为了激活别的灵魂,哪怕它是一棵树、一株草。这段远离中国乐坛的山居岁月,是两个人的艺术发生质变的时期。
▲ 老锣给很多脍炙人口的诗词谱了曲,这显示了一种远见,在中国风铺天盖地、诗词热借着电视节目火爆荧屏之前,老锣已给很多著名诗词谱了曲,古人成了他的作词人合作伙伴,这也掩盖了他中文作词方面的短处。
为了把握编钟的魂,老锣开始研究编钟和楚文化,遍读了《楚辞》的德译本英译本,他说中国翻译家翻译的“味道不对”,最钟情英国翻译家David Hawkes的版本,把握住了屈原作品的灵魂。
龚琳娜说:老锣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他不停地在学习。我们就是带着这种使命感去做音乐,同时我们找到了中国文化做根基。”
编钟的音色相对单一,大的编钟还容易出现混响,很多类似的细节都是需要找到办法来解决。这些别人看来无比枯燥的事,带给老锣最大的快乐,他说:“不断研究让编钟发出不同声音,然后在我的新作品中能使用,同时可以不断为编钟创作新的作品,是最令我兴奋和快乐的事。”
▲ 2004年,老锣和龚琳娜在贵州结婚,随后移居德国。2005年和2007年,他们的两个儿子先后在德国出生。2010年,全家回中国定居。
老锣耳朵里萦绕着编钟的音乐,脑子里想的是屈原的天人追问,同时还要确保大后方天下太平。正值妻子龚琳娜产后抑郁阶段,老锣要照管孩子的吃喝拉撒,也要照顾龚琳娜:为了让妻子喝上猪蹄汤,他跑去跟农民订;为了龚琳娜可以在早晨多睡会儿,他把孩子带出门去。
埋首柴米油盐之余,老锣为编钟创作了屈原的《山鬼》和《钟乐和鸣》,当时根本没有机会使用编钟,因此他将《山鬼》改成了室内乐版。
2010年,在德国“隐居”五年后,龚琳娜和老锣决定告别德国的森林,把自己做的中国音乐带给中国的听众。
2005年,老锣第一次结缘曾侯乙编钟,
从此10余年痴迷于
编钟音乐的研究、创作和演奏技巧研发。
2014年,创作《钟乐和鸣》音乐会,
在香港艺术中心上演;
2017年,原创屈原系列《湘夫人之歌》,
北京卫视《非凡匠心》;
2017年,原创屈原系列《遂古之初》,
央视《魅力中国城》;
央视《经典咏流传》。
忐忑龚琳娜 - 静夜思
《忐忑》一亮相就很惊艳,最终在湖南卫视的跨年晚会上表演,成为年度爆款,一时火遍大江南北。老锣说艺术歌曲不是非要正襟危坐,也可以幽默,也可以好玩。之后的两首神曲《法海你不懂爱》《金箍棒》走的也是“好玩”的路子。
但成名并没缩短和编钟之间的距离。即便是曾侯乙编钟的复制品,全国也只有几套,不仅昂贵,而且太大太重难以搬运。一个大型交响乐团的重量才五吨,且重力分散,重量超过5吨的这套编钟,一般舞台根本承受不了。
2016年老锣想筹集资金借一套编钟自己研究,在宋庄找房子来排练,尽管有朋友热心帮忙,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每个人都说这是好事,但真正做起来,常常会感觉处处掣肘。
老锣写的歌火了,但是中国并不重视版权,所以他没有资金做先期投入,“我本人就是一个非常的案例,在中国的版权费,除了最近在音乐app上的零星收入,我没拿到一分钱。”
唱片工业所有的资源都向歌手倾斜,对词曲作者回馈不力。很多时候是龚琳娜在养家,在支持老锣的创作。
“中国的唱片业特别会包装空瓶子。但音乐产业的产品是音乐,不是包装。”老锣一针见血地指出。但事实是从业者不去引领,只是一味迎合,于是形成了恶性循环。
老锣对把持着行业最大资源的一些音乐人非常不满。高晓松曾说:“不给大家提供好音乐,这真不是我们不努力,是因为咱们这个民族,骨子里没有这个细胞。”把音乐从业人员不作为的责任推给了古人。
但古人不背这个锅,深谙音乐史的老锣指出:“古希腊只是挖出小小的骨笛,而曾侯乙墓却有那么庞大的乐器,说明那个时代的音乐术水平是多么发达!更了不起的是这件巨大的乐器如今依旧可以在舞台上演奏,而世界上又有哪一件乐器可以和编钟相比?”
▲老锣和龚琳娜在湖北省博物馆编钟演奏厅演奏新曲
老锣夫妇特别希望用编钟这种国之重器,做出优秀艺术歌曲和好的音乐。当代中国音乐在国际上影响还很小,无论古典和流行,一直处于追随状态。
“如果我们把编钟往前推,那么它就会成为一个箭头,它会引导音乐别的方面的发展。”
▲在2017年北京卫视的《非凡匠心》节目中,老锣跟随编钟铸造大师李明安观摩了编钟复杂的铸造工艺,并用编钟演出《湘夫人之歌》,此歌的灵感来自于屈原的《九歌》。而这也是老锣夫妇与完整的曾侯乙编钟复制件第一次“合作”。
老锣寻找各种机会为编钟创作当代艺术歌曲,《钟乐和鸣》《湘夫人之歌》《遂古之初》被创作出来并登台演出。编钟铿锵悠扬的声音,撼动人心,引起人们对传统文化的共鸣。
▲老锣选择了与编钟同样古老的中国乐器笙,以及与编钟在材质上相类似的西洋乐器;在编排上也采取了一组一组陆续加入、声势逐渐壮大的方式,都是为了烘托和衬托编钟。
靠一己之力发展编钟音乐,龚琳娜对于老锣的想法始终没底。但当她第一次在现场亲耳听到老锣的《钟乐和鸣》,觉得这就是王者风范的编钟之声,被彻底打动,对老锣的梦想倾力支持。
老锣以德国的工匠精神和一个德国人的偏执,对每个环节都精益求精。他说:艺术每个环节都要做到位,‘差不多’就是失败。但在现在的中国,很多搞音乐的都是‘差不多’就够了,这样的人在我看来不是艺术家。”
▲编钟十分沉重,搬运不易,在电视台的表演中,还特意为编钟加固了舞台。
无论是在研究编钟还是演出排练时,所有的细节老锣都很重视,他对细节的执着和坚持,往往让习惯“差不多就行了”的合作者受不了。
“现在中国的一些产业的国际地位非常高,很多产业发展得非常好。但音乐方面特别落后。”老锣痛心疾首。强大的中国制造呼唤优秀的中国文化和中国音乐。
老锣认定,唯有编钟可以担此使命!他说:“中国需要大的作品,需要中国的文化符号,而不是一千个人唱‘茉莉花’。”
一个国家需要通过文化建立认同,而音乐是特别有力量的。当中国渐成崛起之势,编钟重焕光彩的时节到了。
老锣不仅仅是希望编钟艺术歌曲被听众听到。他们还有更宏大的弘扬编钟文化的计划。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为编钟作曲,老锣准备写出编钟记谱法,举办编钟作曲比赛;准备发展编钟秀、编钟衍生产品等,让编钟更多地进入大众视野。
但过去的12年,研究的速度和进展太慢了,老锣并不满意,“今年周围的朋友和专家都在开始真诚的关注这件事。复活编钟音乐,不再是我个人的事情了,让我看到了希望。”
2018年5月,老锣和龚琳娜的工作室和天地文化基金会合作,成立“曾侯乙编钟音乐老锣公益基金”,他希望在2019年推出根据屈原《楚辞》创作的《春秋九歌》,完成一场完整的编钟音乐演出,需要中西结合的90人乐团和120人的合唱团来配合。目前专业编钟演奏人才匮乏,组建编钟演奏团队是老锣的当务之急。
下一步则是带领编钟走向国际,一直以来,国际上的当代音乐都是西方的,缺少中国的声音,老锣的目标始终是:我要在音乐里讲中文!!!
当唱片工业和大众都去追捧缺乏音准、唱歌走音的歌手;当“国家精神造就者荣誉”奖励的是拿上千万片酬、工作餐1500元一天的女星;当顶级科学家一生清贫、去世时默默无闻;当很少有国人把祖先留下的国粹国宝当回事,很少有人花几十年时间去下苦功……
万幸一个远道而来的德国人发现了中华国宝的价值,花13年心血把编钟从休眠状态激活,让国之重器发出它应有的声响!
庆幸编钟有你,谢谢你,老锣!
专家观点
1978年,我受组织委派,是第一批敲响编钟的人,遗憾的是没有再敲过,到现在我也沉默了40年。老锣一个外国人,对公元前433年的东西比中国人都更了解!
——中国打击乐协会会长金纪广
老锣做的不仅仅是一个音乐家的音乐实验,但更高地来看这件事,是一个国家礼乐文化的复兴。
——中国音乐学院教授赵仲明
过去有个加拿大人白求恩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给我们送来了医;这个名叫老锣的德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给我们带来了编钟音乐,他是音乐界的白求恩!让我们的后世能够把这个两千多年的文化展示给世界。
——北京墨兰书院负责人邹红
老锣语录
最初的想法,我就会想写编钟歌曲,但这样的想法太单一了,你写了编钟歌曲,但编钟也可能不会复活,因为你失败的可能是90%,因为需要做大量的准备,各方面配合。
几乎所有从中国的音乐学院毕业的作曲家只会“说”“西方的音乐语言”,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在音乐中讲中文”。中国音乐中依旧有类似当地风格、演唱技巧、旋律形态等很多宝贵的东西等待着我们去发现。
现在很多的编钟表演,包括随州博物馆的表演,都是制造一个假的传统。现在的环境对编钟的演奏要求太低,如果编钟想要达到国际水平还远远不够。
我做的不是流行乐,也不是传统音乐,我的音乐也不是西方的,我的音乐是中国新艺术音乐。我的音乐的根在中国。我很清楚我的路是什么样,不会迷路了。
知道吗亲!您点开广告看我就可以创收了!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