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依晨本人与江直树、李大仁和吴争来个隔空对话。
记得最早看林依晨的成名作《恶作剧之吻》的时候还刚上中学,那时候地方卫视还没播过,只能在网上等着台湾一周一集的资源,深深中过袁湘琴和江直树的毒,并且后来几乎就再也没有其他偶像剧能让我重新找回这种少女心。十几年过去了,当林依晨出现在我们的拍摄现场,我惊讶于她的外貌居然还是当年的那个又嫩又可爱的湘琴,但当她开口娓娓道来这些年的心路历程,我知道,她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独一无二的林依晨。#YOHO!GIRL有聊#第05期,林依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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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踏进这个圈子,踩上的时机是台湾偶像剧的兴起,那我觉得是时候转向比较正的戏剧了。”在这部与刘烨、雷佳音等演员合作的电视剧《老男孩》里,林依晨演上海的一名英文老师林小欧。说实话,这不是一个讨人喜欢的角色,有点呛,有点虎,对待感情有时还又让人着急,有人说:“要不是林依晨演,我会讨厌她。”把这句议论念给她听,她有点不好意思:“林小欧比较吃亏,可能中后期更吸引人一些,大家对她的误会才会慢慢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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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呼呼的袁湘琴,珠玉在前的黄蓉,有棱角的程又青,似乎都不算讨巧的角色,但她们都走进了人心里。人们常常把对她本人的喜欢,投射到角色里。说起来,她点点头,表示自己早有察觉,又坦承讨人喜欢是她一直都有思考的命题。
“我记得哪位前辈说过,就算是反派,你也可以演得令人喜欢,至少也要引起同情。”转念间,她又说这是“再多一点的时候才可以要的(东西)。”真人秀里曾因为一张游戏惩罚卡,她愧疚到掉眼泪;看到“费纸大王”,她恨不得在纸巾盒上贴上“一张就够了”的纸条……想来,与黑暗面的联结,对光明磊落的她来说,可能真的有些挑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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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重《老男孩》的程度可能超过你的意外。之前接的内地电视剧,《天外飞仙》、《射雕英雄传》、《兰陵王》都是古装剧,第一次接内地现代戏,演一位上海长大、纽约读书后归国的职业女性,“大江南北的熏陶很多、视野更广阔”,因此很谨慎。
本来林小欧在剧本中的性格更激烈,但她给几场感情戏都做了小小的变动,因为思来想去,她觉得“成年人不会把场面弄得那么难看”。又给林小欧“麻辣老师”的个性在课堂之外增加更多的层次。“我想她在私下应该有些爱好吧。编剧老师问,那你觉得以她的个性,会选择什么样的运动呢?我说那可能是我最不会选的,就拳击吧。”于是,虽然剧里呈现不多,但她去上了拳击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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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本人害怕正面冲突的个性,很不习惯拳击这样直接对抗类的运动。但林依晨还是想在反复的练习里去靠近角色。“一开始真的很不喜欢,到了十几堂课下来以后,慢慢地在这种重复练习里,感受到身体的吃力,怎么样是会被吃掉的,或者怎样被加成,其实蛮微妙的转变,所以到后来也没有那么不喜欢了。而且肩膀线条练出来了,”她比了比,笑了起来。
为了能达到“土生土长当地人”的自我要求,她第一次有意识地加强了台词部分,抛开被网友称为传染指数五颗星的糯软台湾腔,说起普通话。以她的理解,林小欧“要说尽量中性的普通话,有一些北京儿画音,但也不能到东北腔那么北”。她请了一位30多年经验的台词老师,每天从头到尾地练习台词。我们实际“为难”了一下,发现她真的有认真学。“不仅是咬字,很多字的发音,两岸是完全不一样的,飞跃yue和飞跃yao,携xie带和携xi带,曝bao光和曝pu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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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演戏她重心都放在肢体和眼神,后来看了麦基的专业书《对白》,厚厚的一本让她开窍了,相比于电影的画面做重头,电视剧是大量对白堆积起来的表演。“对白就是行动,太重要了。咬字、音调、停顿、节奏,都隐藏太多讯息。”她对自己的未来要求是在表演中能准确切换普通话、台湾国语和台语,即使这些在而今配音当道的电视剧圈,似乎也并没有多少人在意到。
“这一步意义不同,就算跨的步伐没有别人感觉得那么明显,但对我来说,是有阶段性意义的。”她说。想当年,很多人都诧异已经做上演员的她为什么要坚持不缺课,搞得最长记录六天没睡觉。这是林依晨讨人喜欢的一面,头脑清楚,不抱怨,努力,有自我要求,又会下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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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因为爱下笨功夫,恐怕她也不会成为第一次演偶像剧就拿下金钟奖影后的女演员。在傻白甜这一词走红之后,反过头来想,林依晨演的偶像剧女主也有不少傻白甜的性格,但我们却还是不会讨厌她,从根本上说,她对偶像剧的认真想得很透。
“偶像剧的设定不那么生活化,它更是观众渴望经历的内心投射,是一种浓缩状态。其实重点不在于高富帅和傻白甜,而是相遇之后价值观差异,这观众都看得出来,然后去思考到底什么是对是错,什么是重要,什么是我真正需要的?有这样的反思就够了。角色是否脱离现实并不太重要,而是彼此激出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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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演第一部电视剧《十八岁的约定》时,18岁的她接受采访说自己演戏的目标是“让熟识我的人觉得,那不是我;让不熟识我的人觉得,那就是我”。不会有人把林依晨跟傻白甜的偶像剧女主角搞混——我们都知道她年少持家,辛苦还债,人生过得一点也不轻松,但不得不说,傻白甜的成功塑造还是限制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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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袁湘琴到程又青,花了六年。演完袁湘琴,她在领奖台说:“我们绝对可以不止做到这样。”演完程又青,她在采访中说:“愤怒比悲伤更容易激发我的斗志。”这是她撂得比较狠的话了,虽然语气都很平和,一点也没有委屈或者愤怒,但你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较劲。说到这些被她说是“极度不爽的状态,被人看不起的状态”,她的反应也很有演员的职业修养。“我往往马上就会想到,原来是这种感觉啊!我要把此刻的负面情绪,马上放到自己的表演情绪资料库之中。结果,就太快跳出来了,真的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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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没有忘记22岁时拍《飞跃情海》的经历,那是让她提名金马奖的文艺片,在台湾东北角的花木山林岗待了一个多月,出道已经四五年,她第一次毫无顾忌地晒着太阳,遮了黑眼圈也不打底,一副渔村女孩的本色打扮就上戏。“算第一次独挑大梁演电影吧!把自己豁出去了,特别投入专注,有很多忘情的时刻。”采访中她回忆起来,眼睛似乎有涨潮的水花,“每天听导演的话,在渔港走来走去,捞海产店里的生物起来玩,要不然就真的跳进海里。咸咸的海风吹来,头发永远缠结打不开,身上永远湿湿的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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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她的初心,感官全部打开,初生牛犊的无知无畏。“开始表演时真实而粗糙,细细打磨后,容易陷入惯性与匠气,”林依晨说现在想达到“松中有紧”的状态,“再挖掘出原本踏入这一行的时候拥有的那种真实。我觉得这是表演中最难的,经过打磨过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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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目中的大女主剧范本是《甄嬛传》,也一脸羡慕地跟我们安利英国电影《莫娣》,跟我们细细地讲了女主是如何有尊严地活着,电影又是如何细致地呈现强烈的情感。“我觉得时间很公平。你需要时间去慢慢打磨,等于慢慢藏起了一些东西。”她说,“等真的经历些什么,比如婚姻,比如被备胎,比如有了孩子,就有新的东西会发酵,会生成。我挺喜欢这个过程的,有些时间还没带给我的礼物,我就只能等。”
场地提供 | BABYGHOST工作室
摄影 | 李贺
视频 | YOHO!GIRL
图片设计 | Anthony
编辑 | 凌俐
造型 | 凌俐
采访/撰文 | dadamu
化妆 |孟坤@headcouture
发型 | 佳明
服装助理 | 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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