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粉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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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熬夜看完了《霸王别姬》，半夜在被窝里哭成了狗。

程蝶衣对段小楼的爱恨情仇实在让人唏嘘不已。

父辈爱情，是牵了手就要一辈子。韩剧里的爱情，是初恋大过天。小说里的爱情，总也逃不开虐恋情深，或含蓄或热烈。

关于爱情的形容词可能一天一夜也说不完。

《霸王别姬》里，程蝶衣说：说好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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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段小楼与程蝶衣运命交织地存在了好久。

小时候，小豆儿因手生六指，连戏班也留他不得。生母见儿子投戏班无门，便一狠心，将他拖到冰天雪地冻了好久，一挥刀，切了那第六指。

进了戏班，他宁死不唱“女娇娥”，到底想做“男儿郎”。也是只有段小楼，才能让他改口。

程蝶衣在这句话上吃了不少苦，总是潜意识地读成“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差点断送了他的戏路。

可又有谁想到，当他真正念对了这句话的时候，却也深深相信了这句话，陷进去了 ，一辈子都没有走出来。

成了角儿的程蝶衣跟段小楼，戏台上依然是默契十足。岁数再大些，段小楼爱上了菊仙。

段小楼对程蝶衣讲：“蝶衣， 你可真是不疯魔不成活呀。唱戏得疯魔，不假。可要是活着也疯魔， 在这人世上，在这凡人堆里，咱们可怎么活？”

段小楼本是安慰程蝶衣，却又一次说透了程蝶衣的命运。他是戏痴，戏迷，活在戏里，却忘了人世上唱到了哪一出。他走不出戏，最后只有死在戏里。

而程蝶衣呢？程蝶衣嘶吼着说只想跟段小楼唱一辈子的戏。

“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 都不算一辈子。”

可是这一生一世多少年，蹉跎几何，程蝶衣没有预料到。于是他这一生一世，是甘愿断送在段小楼的手里。

但我想程蝶衣是不会后悔的。既要当虞姬，他只信奉一个从一而终不顾一切。

做戏做到底，死也要死在他的剑下，死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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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年，张国荣与张丰毅、巩俐并肩主演了经典大戏《霸王别姬》。导演是陈凯歌。

有人说，在《霸王别姬》里，张国荣遇到陈凯歌，是彼此成全。没有陈凯歌，就没有他的程蝶衣。 

陈凯歌的《霸王别姬》与原著在结局上做了很大的改动。

菊仙最后绝望的悬梁自尽，而活着的蝶衣也没有因为菊仙的死去就变得快乐。

他仍然得不到爱，也实现不了纯粹唱戏的理想，他也依旧绝望着。

所以陈凯歌干脆改了李碧华原著的结尾，他让蝶衣也自杀了。

陈凯歌解释道：“既然他这辈子过得绝望，那愿他下一世做个女人去吧，做一个真真正正的女人，可以纵情去爱，纵情去美丽，远离恨，也远离绝望。”

程蝶衣把“虞姬”唱成角儿，也把“不疯魔不成活”把自己唱成了虞姬，而我始终觉得，张国荣，则是把自己活成了程蝶衣。

而这结局，仿佛是为张国荣而存在的。

程蝶衣的一生都陷入与师哥段小楼的爱恨纠葛中，爱情对他而言，确实是个难题。

当然，对被舆论关注与唐先生恋情发展的张国荣而言，也是。

程蝶衣在电影最后，喃喃地重复着：“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他终于明白：虽然在舞台上，他可以是深爱着段小楼的虞姬，但在现实世界里，他终究只是个“男儿郎”，是个不能爱师兄的程蝶衣。这就是他的无能为力。

张国荣遗书中写着“Depression”，问着“我一生没做坏事，为何这样？”

这就是张国荣对这个世界、对所有人的无能为力。

2003年4月1日，患抑郁症的张国荣在中环文华酒店顶楼纵身一跃，让他饱受争议的一生又带来了最后的声讨。

又是一年愚人节。一切仿佛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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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看到唐鹤德先生参加纪念张国荣的活动的照片，有人说：“我来看看我最亲爱的人，虽然他在屏幕上，我在台下，虽然他在天堂，我在人世。”

有媒体报道说唐先生从未真正走出这份感情，他一直在积极参与各种纪念哥哥的活动，而且从来没有被拍到有新的恋人。

经常被拍到的反而是他深夜工作后回家，一个人孤独的出门，遛他和张国荣养的那只狗。

我记得印象最深的是前几天网友在网上爆出一张唐先生在ins上的推文写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配图是一张当年狗仔拍到的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牵手”的一张照片。

当他们两个被狗仔跟拍的时候，唐先生回头犹豫，但是哥哥毅然地牵起唐先生的手往前走。

仿佛在说，是啊，这就是我此生挚爱。

只要是真爱，就容不得不予承认，就容不得遮遮掩掩，更是容不得半点虚假成分。

于是，他要让全世界都看清楚，他们的爱——从来都是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真挚细腻的爱，非三言两语可以尽吐。不管全世界怎么想，怎么看待我们。

我爱这个人，就不管这爱是善是恶，是对是错。

爱是混乱的。会让人困惑、害怕甚至让人痛苦。爱情也许糟透了。

但如果有一个人，当你看着，让你觉得我想冒这个险，让你觉得即使知道这可能是个错误，知道可能会让彼此痛苦不堪，但假使有一点点在一起的可能性却没有尝试，都会后悔一辈子的话，就不顾一切去爱吧。

我想唐先生也没有后悔过吧。

就算你不在了，我也爱了你一辈子。

从一而终，不顾一切。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