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南风
“归国四子”回来三年，他们的PK战从音乐单曲、影视作品一路打到了超级网综。
吴亦凡已经凭借《中国有嘻哈》在音乐领域占据一角江山，鹿晗和黄子韬纷纷加盟街舞节目《热血街舞团》和《这！就是街舞》。现在，张艺兴也要做导师了，他选择的是《偶像练习生》。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偶像养成节目，它要从练习生里选偶像，这无关热血、也很难归类到某个垂直细分领域。其实“偶像养成”的节目类型并不新鲜，不过这是视频平台第一档自制的S级偶像养成节目，而且它的宣传点之一是开启“中国偶像元年”。
这意味着节目组认为“在此之前所有的偶像养成节目并没有培养出全民偶像”是一种共识，不然哪怕大众对此有一点歧义，节目方也不会在开拍前就打出这个招牌。
偶像养成节目是个“坑”
偶像养成是继音乐、舞蹈、脱口秀选秀之后新兴的一种造星方式。一个人从素人到明星的全部过程都会在粉丝的密切关注下完成，甚至他们的成长方式也由粉丝决定。
“养成”最大程度的拉近了偶像和粉丝的距离，在互联网时代，“零距离”是造星过程的重点。但应运而生的众多节目，从目前的市场表现来看，大多都平平无奇。
从2015年开始，《星动亚洲》《燃烧吧少年》《蜜蜂少女队》《加油，美少女》《夏日甜心》等偶像养成节目开始席卷电视荧屏。但这些节目推出的偶像里，名气最大的莫过于从《燃烧吧少年》中走出的“X玖少年团”，成员微博粉丝数量最多的是伍嘉成，有273万，这个数字是鹿晗的二十分之一，PG one的二分之一，显然不能算作全民偶像。
作为男团养成节目，《燃烧吧少年》总导演是《快乐女声》总导演马昊，导师是李宇春和舒淇，节目还另设了boss团，由“时尚女魔头”苏芒、“选秀教母”龙丹妮、“快嘴主持人”华少坐镇，播出平台在浙江卫视。
但从节目中出道的X玖少年团出道一年，不算广告合作，推出了《以己之名》《B.O.Y.S》《永字八法》三首单曲，并把三首单曲放在数字专辑《X玖》中，还主演了《超星星学园》《这个皇上我要了》两部小成本网剧。但这些作品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X玖》在各大音乐平台的数字专辑销量排行榜上都籍籍无名，《超星星学园》累计播放量14亿，豆瓣口碑5.9。
不难发现，《燃烧吧少年》在节目类型上虽然大胆创新，也在试图变革国内偶像产业现状，但在国内尚无成功先例的情况下，团队难免会因经验不足导致最终结果不尽如人意。
相对应的，《蜜蜂少女队》是女团养成节目，同样由浙江卫视播出、华少主持，导师是吴奇隆和谢霆锋，从节目中脱颖而出的女团名称也叫“蜜蜂少女队”，但出道将近两年，人气最高的刘雨昕目前只有159万微博粉丝，这实在算不上亮眼。
不过市场最会随机应变，对于身处行业里的人来说，这种养成方式不行那就换一种。《美少年学社》就是一档“不走寻常路”的偶像养成综艺。
该节目由《天天向上》的制作人张一蓓操刀，主持人也就是“社长”为金星，导师有唐国强、蔡国庆、冯小刚、蔡康永、撒贝宁等人，成员是11位“美少年”，养成周期非常长，为一到两年。但结果是节目仅播出四期就停播了。
事实上，粉丝经济在中国发展了这么多年，我们本土真正培养起的全民偶像只有TFboys和SNH48，他们还不是通过选秀节目走红的。
对比偶像产业成熟的韩国，偶像要先当至少半年的练习生才有机会出道，这已经是最短时间了。以出道时的EXO为例，张艺兴和吴亦凡的练习生时期有4年，SOHU练习时期最长，有7年，最短的CHEN也有11个月。而如果一档节目用一到两年做“养成”，成本未免太高，不可控因素也很多，难上加难。
急功近利，品质经不住市场检验，想慢工出细活，又没有充足的资金和风险控制力，这就是偶像养成类节目的矛盾所在。
不过即使如此，偶像养成节目在近几年仍然以压倒之势在崛起，而且投入一次比一次大，这次的《偶像练习生》是一个S+级项目。作为对比，平台方爱奇艺上一个S级项目是《中国有嘻哈》，投资超过2亿，想必《偶像练习生》的投资会更多。
市场驱动下，花样频出
2016年5月13日，王源的粉丝用48秒打破了时尚界大刊《时尚COSMO》的销售记录，他们用超过7万的销量把库存4万的杂志买到下架。
2017年9月21日，在王俊凯18岁生日这天，粉丝为他发射了一颗人造卫星，当天晚上，他生日会的门票被黄牛炒到“随机座位4000起，内场上万”，但来得晚的粉丝无论如何已经买不到票了。
2017年12月28日，易烊千玺此前推出的单曲《Nothing to Lose》仅用35天就成了“2017华语歌曲热度排行榜”冠军，其热度值甚至超过了榜内其他所有歌曲的热度总和。这里的“其他”包括张艺兴的《SHEEP》、吴亦凡的《6》、鹿晗的《心率》和李宇春的《流行》。
看吧，这就是国民偶像的商业价值。同时TFBOYS的经纪公司时代峰峻还在马不停蹄的招募练习生，目前在培养的有18位，这背后的资金付出可想而知，而公司唯一的“摇钱树”就是三小只。可见，一支优秀的偶像团体足以养活一家经纪公司并支撑它的扩张。
毫无疑问，TFboys是中国本土真正用养成模式培育的第一支偶像男团，相对应的，SNH48是第一支本土养成的国民女团。而她们的商业价值，仅一场总决选就足以令各大娱乐公司汗颜。
在SNH48的总决选上，粉丝会用真金白银为偶像打call，再加上握手会、直播、合影、广告等，其经纪公司丝芭文化在2015年举办的第二届总决选收入就已过亿。而2016年举办的第三届总决选，前48名票数是176万票，较2015年增长了252.47%，盈利想必更加可观。
这是一个太庞大的市场，而且目前中国本土只养成了TFBOYS和SNH48两个能真正搅动这个市场的团体。如此看来，这个初生的行业仿佛处处是生机，怎能不令人心动？
所以，即便目前的偶像养成类节目还没有一个真正得到大众认可的，也依然抵挡不住资本想要涌入的热情。更何况正因为没有成功的先例，那么谁做了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谁就占据了先机。
但目前国内各大经纪公司都是各自为战，而这些公司的规模又不大，他们除了要面对国内同行竞争外还要承受日韩成熟偶像团体的压迫，长此以往只怕更加难成气候。面对偶像产业这个大蛋糕，他们的突围方案是“合纵连横”，主导者是视频平台。
《偶像练习生》中的练习生们是爱奇艺从国内外近40家娱乐公司和练习生公司搜罗来的，据介绍，这些经纪公司和爱奇艺在练习生的开发上“相当默契”。经纪公司试图通过综艺节目让自家偶像成名从而带动公司发展，爱奇艺想通过节目开辟超级网综的新类型，在偶像市场分得一杯羹。
怎么看，这都是一门一鱼多吃的好生意，各方自然全力配合。
从“练习生”身上寻找答案
不难发现，不管是TFBOYS还是鹿晗、吴亦凡，他们的成名之路都是从当练习生开始的。为了更大几率培养出全民偶像，养成类节目在尝试了多种玩法未成功后，现在把练习生当成了新的突破点。
的确，相对于零基础的素人，练习生们已有基本的偶像功底，而且他们是各大经纪公司精挑细选之后留下培养的人，这为节目组省去了不少海选精力和资金。
此前的偶像养成类综艺多以“音乐选秀”为主线打造偶像，比如《明日之子》，它让毛不易和歌曲《消愁》红遍大街小巷。但该节目对偶像的培养是没有统一标准的，毛不易唱功不错但长相欠佳，马伯骞主攻“嘻哈音乐”、几乎没有唱过流行歌曲，赵天宇是典型的“花美男”。而且节目中脱颖而出的偶像们几乎没有舞蹈方面的才艺。
而一个真正的偶像都是能跳能唱的全才，虽然他们通常会有自己的特色，比如队内会有“门面担当”“rap担当”“舞蹈担当”“颜值担当”等分类，但这些标签之外，他们也在其他方面的技能也足够专业。参照日韩，一个成熟市场中的偶像标准是颜值高、唱跳俱佳、有个人特色同时品德优秀。
国内纯粹的“偶像养成”节目虽然推出过这样的偶像，比如X玖少年团和蜜蜂少女队，但他们都是以素人身份参加节目的，没有经过练习生时期培养，底子不够好。而节目从开播到结束不过三四个月时间，这么短时间从零开始培养出一个超级偶像何其艰难。
其实经纪公司也明白“速成”的造星方式不可取，节目结束后，公司安排X玖少年团去了韩国集训，但节目2016年2月收官，他们2016年9月才出道，这中间7个月的空窗期内其经纪公司几乎没有安排任何宣传。节目热度很快会过去，后续包装资源跟不上，依然难成大器。
通过《明日之子》《燃烧吧少年》两个节目不难发现，选手成色、节目组内容设置、经纪公司包装资源，这三个环节但凡有一个没有做到恰到好处，偶像养成节目就很难培养出颜值、专业、人品三高的顶级偶像。
目前来看，《偶像练习生》的选手是基本素质有一定保证的练习生，至于节目能不能向它宣传的那样开启“中国偶像元年”，还要看内容质量和节目收官后平台方与各大经纪公司在造星资源上的配合程度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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