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历浩大的发烧,眼神涣散,鼻腔喷火。昏昏沉沉,辗转反侧,想到些东西,起身开电脑。
万籁俱寂。播放黄永灿,仿佛回到早起占座的清晨,下意识吸口凛冽的空气,眼前清晰起来。太久没有发烧,回头想想,多年以来不管不顾往前冲,受了很多伤。
我从小在娇生惯养中泡大。还在襁褓中出了肠套叠,幸得医生妙手纾解,在家长悉心照料下狼狈回春;甲肝一次,哮喘多回,好几年国庆节以挂水度过;过敏性鼻炎与副鼻窦囊肿齐飞,三叉神经面瘫与白癜风一色。健康的人是相似的,病秧子却各有各的病史,生得五大三粗,也只是个银样镴枪头,惭愧。
擤清鼻涕的时候是泄洪,现在却完全塞阻,颇愤懑。嘴里也没味儿,想吃辣、鲜的。发烧将精神蚕食,堆栈溢出,烫烫烫烫烫烫烫。于是我与世界相通,成为整个的一部分,思维接上快车道,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揣着手走,雨下,人步履匆匆。将有车过,毫不停留,他们在听什么歌,回家是否有怀抱,我编排出故事,并希愿所有人好的前程。
我曾热爱世界,后来reaction不够热烈,疏懒了,成了把虚有其表的钝刃佩刀,看人也少寒暄,写东西也琐碎。幸好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让自己逃得踏实些。蓦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敲得响:
元帅呵
元帅但把心放宽
牛皋自有巧机关
此番我把番王见
哪怕那刀散油锅虎穴与龙潭
摘去了噗头我把乌纱换
一霎时改作文墨官
辞别元帅跨雕鞍
虎穴龙潭走一番
And that's when I thought, "You know what, we're gonna be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