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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微信haizhen600878
成龙的人生之路足可以用“传奇”二字来形容。
他由香港一个普普通通的底层家庭里走出的顽皮孩童,最终成长为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华人国际巨星。
所有的荣耀和地位,都是靠着他赤手空拳打出来的。能打的明星很多,为什么成龙能够称霸影坛数十年屹立不倒,成为华人世界的骄傲——他敬业,为了一个镜头可以拼命;他仗义,走到哪里都是“大哥”,操心着很多人;他热情,他的身上永远有一股生机勃勃的劲头;他坦荡,说话直率,不怕得罪人;他赤诚,虽历经世事,但内心深处一直依旧裹有天真……他的粉丝遍布世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心目中的成龙。而他所塑造的功夫形象,不管你是否认同,都已经成为一种强大的文化输出。
影星成龙身上还有一个为大众所熟知的身份是慈善家,美国知名财经杂志《福布斯》曾经发布了全球“48慈善英雄榜”,成龙更是成为《福布斯》的“焦点慈善家”,该杂志盛赞他用自己的名气和财富支持了数不尽的慈善活动。 对于成龙,《福布斯》封他为“最勤奋的慈善家”。
除了影星与慈善家,成龙身上还有一个不大为外人所熟知的身份:收藏家。而每每他因收藏而引起媒体关注的时候往往都引起一片轩然议论。比如,2013年4月,成龙将其多年来收藏的徽派古建捐赠新加坡科技设计大学一事向公众在微博做出说明,本来以为这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新闻,没想到瞬间就引起了公众爆炸性关注;2015年12月28日,成龙将经过数年与艺术团队一同打造的十二生肖兽首捐赠给台北故宫博物院南部院区,在台湾引发赝品、统战等议论,并遭泼漆……相较于成龙在影视、慈善方面的成就,成龙在收藏方面数十年的艰辛与付出,与他所得到的认可,期间的落差,常令他身边熟悉他的朋友为其抱屈不平,然而,成龙总是信奉:人在做,天在看。并不因大众的误解而停止收藏和慈善的脚步。
与成龙相熟数年的艺术家、文化学者荣宏君先生评价成龙的收藏时说道:成龙大哥并不善于讲大道理,也不善于运用理论,他只知道埋头苦干,只是脚踏实地地去收藏,去保护这些难得的古董,他对他的收藏有发自内心的热爱。他自己也有一种使命感,要对中国传统文化尽力所能及的保护和传承。据悉,经多年积累,他与成龙合作的《成龙:收藏世界》一书,即将付梓。
徽派古建的收藏与保护
除了拍戏和慈善之外,占用成龙最多时间、耗费他最大精力的一件事,非收藏莫属。他从事收藏已经二十多年,收藏品门类繁多,从国内的蛐蛐罐、清代妇女戴的手镯、服饰,到国外的杯子、碟子、调羹、勺子、手链手铐、锁……,可谓五花八门。他曾经说过,收藏品足足塞满了八个仓库,其中包括徐悲鸿的奔马、价值200多万元的马鞍这样的珍品。而让他花费巨大,最牵肠挂肚的是古建收藏。
结缘古建,源于一根价值9000元的横梁,购买横梁过程的曲折,也是成龙在收藏古建的一个缩影。
成龙寻找老房子,是期待父亲落叶归根夙愿能够圆满完成。“很多年前,我爸爸终于要回国了,我说回国后你住四合院就最好了,就让我的助理去找四合院,找了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要么就是巷子太窄,没有停车位,要么就是没有室内厕所,没有冷气、暖气等,总之就是觉得不够好。那时候四合院还很便宜,大概50万到100万元。我的朋友就说,不如这样子,买一些现成的旧房子你自己去盖怎么样?我说也好啊。他们说我们去帮你找找看。”
1998年,一位朋友找来一栋徽州古建筑,成龙只看了一眼,就被这栋古建筑的简洁、精美打动了。这栋房子有数百年的历史,木头上雕刻着“二龙戏珠”,栩栩如生。让成龙认识到了中国古建之美,也让他意识到很多精美的建筑如果再不加以保护恐怕很快就会随着城镇化建设的迅猛推进而消逝在历史的烟尘中了,因此,他也加快了古建的收藏速度。他后来又分别买了十几栋房子,买了之后就在上海建了一个仓库,请相关工人来负责维修。
成龙发现,他买回来的根本不是一栋老屋,要把它重新修建起来并不是简单的事,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拆下的木头全部都要清洗干净,消毒、维修、保养。“这等于我洗头发洗湿了,你不做也不行了。”
成龙说,“那些房子很大一部分是这样,主体的大梁框架等还是原来老的,但是我要为此投资新做很多东西。比如哪里的头不见了,我就把头补上去,如果这个是樟木的,我还是要用樟木的旧木补上去。先把它拆下来,拆下来之后运到上海,一根一根拿出来洗、泡、修,再摆在那边,整栋修好之后,再晾起来给我看。光是每一根木头都要泡15分钟的药水,而且需要有工人戴着手套,再伸到药水里面去,一直滚动那根木头,连续滚动15分钟,可想而知这是一个多么费时费力的大工程。”
这些构件刚买时,基本上遭到了严重的损坏。看着这些伤痕累累的构件,成龙心痛不已。他下决心要好好维修它们,让它们恢复往日的风华与秀美。于是,成龙找来了在古建筑维修方面的专家,请他们为自己维修这些徽州古建筑构件。这些构件因为经历了岁月风霜的侵袭,早已变得破旧不堪,有的木料腐烂,有的甚至出现残缺。如果在拆下的时候出现了任何差错,都会给这些构件带来不可逆转的损伤。于是,在成龙收房时,这些专家就被请到现场亲自指导拆解房屋。
有的古董房子位于山区,交通不便,只能用拖拉机将那些构件先拖出来,再装载到卡车上,运到上海。古建筑修复,是一项极其艰难的工程,每幢古建筑,至少要花费半年左右时间才能修好。找到相同材质的构件“补位”,是修复这些古建筑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难题,必须要采用同种材质、同一年代、同一生长地、同一造型的构件,才能成功“补位”。而成龙收藏的这些徽州古建筑,需要修补的构件比例竟然高达30%—50%。为此,不得不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去各地寻找。
到2005年,成龙的几栋古建筑终于全部交付完毕。他原本打算找一块地,把这些老房子重新建好,让父母住进去。但是,世事难料,子欲孝而亲不待,父母相继离开了人世。于是,这十栋包括厅堂、戏台、凉亭的徽派木结构建筑,就一直静静地躺在仓库里。因为管理不善,渐渐成为白蚁的粮食。因为没有地方摆放,每次搬迁均工程浩大,成龙也只能无奈地看着它们一点点腐烂,再进行新一轮的维修。这些精美却日益腐败的古建筑,成为了成龙的一个巨大的心病。这心病始终盘桓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消解。他感慨:这是中国建筑艺术的精髓,如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2009年,成龙邀请朱华明到香港去为自己检查古建筑受损的情况,朱华明指导工人们在成龙的另一个仓库里挖了一个长约三米、宽约一米的水池,再往里面倒上了特制的药水,把那些被白蚁腐蚀的古建筑构件浸泡在池子里,以此杀死虫子,防止它们继续腐坏。
不过,成龙深知,这样做终究是“治标不治本”,保护古建筑,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们“生根”,重新使用起来。可是,在寸土寸金的香港,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
国人对于属于自己的文物,总是怀着一种深沉的情感,成龙也不例外。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把那些收藏品处理好,不会最终因物所累。
美丽的徽派古民居
岂能尽如人意 但求无愧于心
“其实国内那么多老房子,我真的希望各地政府能重视起来,好好地去思考怎样能更好地保护它们,比如各地政府可以有一笔基金去专门做这件事。平时我全世界各地跑,去法国小镇、意大利小镇、德国小镇,你都可以看到人家几百年前的古建筑,都保护得特别好。现在我们国内这种保留着原貌的小镇真的很少了,被毁的毁、卖的卖。”古建在国内受到冷落,成龙深感痛心。
为了给这些古建找一个安身之所,成龙费尽心机,最初他想将这些宝藏留在香港,成龙曾经谒见过两任香港特首,表示愿意将收藏的古建捐赠香港,终因古建占地面积太大而香港的地太少而作罢。他也跟内地的机构谈过,有的只是想借用成龙的名字开发别墅区,有的想借这些古建之名去盈利,“被糊弄的多了,我自己也慢慢学会判断,很多人希望我把房子放在他们那里,那首先我会去看他们有没有把他们本地的文物保护好,这是很重要的一条衡量原则。总之我要看他们是利用我去谋利的成分多,还是真心希望保护文物的成分多。”
“选择新加坡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的诚意。新加坡可以政府担保,又把古屋落在学校里(新加坡科技大学)作为文化交流,这让我很放心,”成龙说,当得知他有捐赠的意愿时,新加坡政府随即派了旅游部长和文化部长带着专业团队过来,“给我拿出了很好的解决方案。他们的团队中学习古建筑的那些人学问都很好,他们实地考察之后就能说出我的这个地方缺什么,那个地方少什么。这样老房子的复原,需要学习中国的工艺,他们愿意跟中国的工匠一起合作,就在中国招标,找最好的人来恢复。”
随后当成龙将古建捐赠给新加坡科技大学的信息用微博形式告诉公众,却引来一部分不明真相的人的汹汹骂声,一些人并不了解成龙的收藏修复之艰辛,也不明白成龙为它们找寻最终归宿的烦恼,便把“不爱国”的帽子扣在了成龙头上。
“我的朋友们会抱不平,说大哥你从开始买这些房子到后来的维护,自己大概花了几千万,最后全都捐出去,自己也没得到什么,还要被那么多人骂,你不委屈吗?我早就习惯了。不要说是我,连我身边跟我这么多年的工作人员也早就习惯了。”成龙信奉:“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人在做天在看”,“清者自清”。成龙说,“我做任何事情,没有对不起国家,没有对不起民族,最重要的是,我没有任何个人私利在里面。我所做的,都是我觉得对的事情,只要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我就觉得很开心,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
成龙认为,捐赠中国古建,这会对世界文化交流有帮助。“不一定要把东西拿回来才爱国,不只是这样子,我现在也要不断把文化外放,让人家了解我们中国文化,这就一定要把一些东西拿出去,只要这些东西不是唯一的国宝。”成龙说,“唯一的国宝,比如十二生肖兽首,这种我们就一定要拿回来。”
成龙团队制作的当代十二生肖铜头之龙首、马首
十二生肖中的情结
在成龙的电影中,很容易看到他的爱国路径。比如《十二生肖》、《天降雄狮》等等,成龙的早期电影《龙少爷》中就有国宝流失海外的背景,《醉拳》也和国宝有关。2000年4月30日,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圆明园海晏堂景区12生肖喷泉中的牛首和猴首分别以714万港币和818万港币成交,随后的5月2日,苏富比拍卖会上,虎首又以1544万港币成交,这给成龙以很大的触动,他随后就给一直与他合作的编剧商量,能否以此为题材做一部电影,随即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剧本创作,每当听到与文物收藏相关故事,他都会想办法看能不能融入其中,多年的积累,让剧本愈发饱满生动,一直到2012年,《十二生肖》电影上映,历经了12年的创作积累。
为了最大程度接近原品,电影《十二生肖》成立了由文物学者、艺术家、电影美学家、工艺师组成的工作小组,开拍前特意到保利博物馆,博物馆将三件兽首全部开箱,让他近距离观看。“我们拍了大量的照片,全部细节都有拍到,在制作的时候,完全按照一比一的比例。”
自2009年开始制作这些当代十二生肖铜头的时候,成龙身边就设有两组人:电影道具组和项目艺术组,而项目艺术组的工作就是要负责把“十二生肖”背后文物保护、文明尊重的概念变成具体可执行的行动。
“这比我想象中要难很多。我很清楚这十二生肖的兽首只是圆明园里的一处喷泉景观,但从文物价值上说,它们是圆明园的一个标志,所以对于中国人来说,是有情结在里面的。”成龙说,“从一开始,在电影开拍之前,我就已经想清楚了,它们是要做成艺术品的、做成一个能够传达讯息的‘时空胶囊’,让更多人理解到:人类的文化遗产是属于全世界的,无论在哪个国家、无论民族强弱,文物都不应该被任何人侵占,学会尊重不同异文明的文化应当成为全人类的共识。”2015年12月28日,成龙在致全球博物馆及文化工作者的一封信中回溯了他在制作十二生肖兽首时的心路历程时这样写道,“我真的很想让这样的理念留得更久、散得更远,遇见更多人、也引发更多的思考。所以我要把这些铜头捐出来,分散到全球各处,并且尽可能地跨种族、跨地域。”
目前就全世界范围来看,各种多元的公共艺术行为虽然百花齐放,但却鲜少有涉及到文物保护、文明尊重相关的议题,从这个角度来说,当代“十二生肖”铜头正是成龙心目中一个最具国际辨识度的绝佳载体。
两年前,成龙的团队与台北故宫博物院接洽,商议捐赠事宜,台北故宫博物院在看过影像与实物,并请专家经过讨论,认为这些作品十分精细,可丰富兴建中南院70公顷广阔园区之户外公共艺术作品。但是在开幕展出后,却遭遇多方议论。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成龙捐赠4栋古建给新加坡那时的场景,成龙对文物挚爱、文化传承的拳拳之心少有人去理解,却总有质疑和不解。台北故宫博物院发声明指出,成龙捐赠的兽首传达了尊重文物、保护人类文化遗产的普世价值,故宫审慎评估后才请建筑师纳入设计。且故宫大部份典藏源自清宫旧藏,就是中华文化艺术的精品,若展出中华文化相关文物就是统战,故宫如何营运下去?
成龙收藏的古灯局部
多年来,成龙在他的电影世界中塑造过各种形象,他对自己有要求,他的角色可以狼狈、可以风流、可以软弱,但是不能猥琐,不能下流,不能一蹶不振。他演过的所有角色内在的核都是他自己。他在电影中传递着他的世界观、他的爱国情怀。在电影外,他不论是做慈善,还是收藏,都会倾其所能,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便是遭遇质疑与谩骂,也都付之一笑。因他知道,他最应该在意的是帮助了多少人,为国家留下了多少瑰宝。
中国的传统文化博大精深,成龙自收藏进入其中,始终抱有虔诚的学习之心。年纪越大,对文化传承的缺失越加担忧,社会责任感也越重,能保护一个是一个,能传承一点是一点,能为中国文化走出去做一些事情就尽力去做,成龙的收藏观很朴素。他在文化收藏与保护方面所付出的努力,如果放在百年之后看,意义或许更胜于现在。然而,成龙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是,追随自己的本心,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即便被误解,又有何妨?
对话·成龙——失去了精神家园,说再多怀念的话也没用
海珍:据说您是在蔡澜、何冠昌等文化人的影响下开始走入收藏的?最初的收藏乐趣和方向是什么?
成龙:嘉禾影视公司成立后,蔡澜先生到嘉禾做监制,我们就成了同事。蔡澜先生是香港的笔杆子、文化人,我不拍戏的时候,经常到蔡澜先生的办公室和他聊天。在蔡先生的影响和指引下我渐渐地喜欢上了收藏。蔡澜先生最爱的是紫檀木,我就跟着他收藏起了紫檀。我想当初喜欢紫檀木,也是影响我后来从事古民居收藏和保护的原因吧!
何冠昌先生知道我收藏古玉,我有空就去古玩市场闲逛,但别人一下子就认出我来。我不好意思给别人讲价,结果我要买的东西要比市场价贵好多!后来我就戴着墨镜、帽子去,让助手跟着我,我指哪一块玉,助手就接下来买那一块!买了很多,结果大都是假的。我看收藏是一大门学问,不潜心去学习就不可能买到真东西,所以我就放弃了古玉收藏,就专门从事我最熟悉的木器和古建筑收藏。
海珍:您后来的收藏方向转向家具和古建,是怎样一个机缘让您开始涉足这些领域的?
成龙:我爸爸、妈妈辛苦了一辈子,年纪大了,爸爸要回中国。爸爸是个传统的中国人,他回来不想住楼房,想住平房。我就让我的助理找四合院,找了一个许多地方都不适合。我有一个朋友说不如搞一些旧房子,然后自己去盖。我认为主意不错,他们就帮我在乡下找了一栋即将被拆除的徽派老屋。
后来朋友就在上海搞一个场地,把老房子搬过去洗、刷、维修,一栋老屋要修好几个月,完了之后搭起来给我看,再拆下来,画号码,然后再寄到香港库房存放,就是这样的十几年来,弄一栋搬过来,弄一栋搬过来,前前后后买了十几栋,也修了十几年。现在还有好几栋在上海那边维修呢。我说几时才维修好,几时才能搞块地给我爸爸。妈妈去世了,爸爸前两年前也走了,想尽孝心也没有地方尽了。我说我再不捐出来,我都60多岁了,不得不考虑这些古建的去处,如果不捐,不知道哪天就不在了,那些东西变成废物了,在我有生之年,我希望快点把东西全部捐出来。
海珍:您在中国古建筑的收藏和保护方面付出了很多心血,2013年,因为捐给新加坡六幢古屋而引起轩然大波,您曾经就此事接受中央电视台的专访,期间的原因缘由随后也越来越多的人理解了,可以和读者分享下那段时间的心路历程吗?
成龙:当时接受白岩松采访时我说过,现在我还是这样说: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我做的任何事情,没有对不起国家和民族,而且我个人没有任何利益,我做的都是我认为对的事情。但是我觉得对,不一定别人也认为对!?我做这个事从没有违背我自己的良心,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包括我讲话、言行举止,会被一些不理解的人骂,无所谓,我过得很开心,我睡得着。我今天不求名不求利,现在我完全可以退休,自己背一个行囊,无牵无挂的周游世界,但我却停不下来,社会给了我巨大的声誉,我认为许多事情还是应该去做,让世界了解中国,让国家充满正能量。所以一些公益事业我做得很开心,即使被骂也会很开心地去做。而且我还很真心地谢谢骂我的人、讨厌我的人,因为有他们,才给我这个动力,要我小心翼翼的做好每一件事。
海珍:曾经看新闻说,您有几幢古建要落户亦庄,现在这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成龙:我因为拍戏选景来到了北京亦庄,认识了北京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的一些领导。他们对古民居非常感兴趣,他们知道当时我正全力投入上海成龙电影艺术馆的建设。我说准备把自己的藏品捐给上海成龙电影艺术馆,与广大影迷共同分享我在电影路上的喜乐哀愁。北京开发区管委会的领导们马上建议我在北京也搞一个类似的项目。我说如果在北京能搞一个“成龙世界”,那剩下来的东西我就搬到这里。管委会的领导表示一定会全力支持这个想法,也要把这个成龙世界公园做成一个公益的项目,让这所公园成为所有北京市民、中国公民乃至世界旅游者的乐园,让它成为年轻人尤其是小孩子的教育基地,让这些古建筑最大地发挥它们的价值。
海珍:如此痴迷古建,您在收藏古建中付出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曾经也有不理解,您想过放弃吗?让您一直持续努力的动力是什么呢?
成龙:我认为每一栋古建筑,都是一个生命,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历史印记也都附在这些古老的建筑身上,从它们身上能找到一代人甚至是几代人的文化传承。不要等什么都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要总是把“爱”和“保护”挂在嘴边,却从来不行动。那些凝聚了中华文明的精美建筑,一旦毁掉,将再不能复制。失去了精神家园,说再多怀念的话也没用了。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弘扬传统文化,要说动力的话,这也是我一直坚持下来的动力吧!
海珍:您在收藏过程中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面对中国古建的凋敝与破坏,您最大的感触是什么?
成龙:我并不是刻意去做收藏,对古建的收藏和保护也是这样,一开始我也没有意识的去做,后来看到一栋栋几百年的老屋被拆除了太可惜,所以就毫不犹豫地拿出钱来买下。再花巨资返修,看着这些老建筑又健健康康地重新站立起来,就仿佛是一个濒危的病人在自己的帮助下又获得了新生,我的心里就感到非常的温暖,这就够了。
当年看着大批的古建老屋被拆毁非常心疼,就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保护下来。现在国家经过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国力强大了,也重视文物保护了,2015年,国家还颁布了“坚决制止异地迁建传统建筑和依法打击盗卖构件行为的紧急通知”,国家重视了,这就好办了,我多年的呼吁也有了结果,我也就满意了。
海珍:您热爱传统文化,您的很多收藏也是在保护传统文化,包括您的很多电影,像《十二生肖》都有着向中国传统文化寻根致敬的意味,这一点让人深感敬佩,这一过程背后深层次原因是什么?
成龙:我出生在香港,是香港人,更是中国人。我喜欢传统文化,我拍的电影都是充满正能量,惩恶扬善是我的电影主旋律。有些影评人评论我的电影具有鲜明的中国符号,在世界范围内起到文化输出的作用,我有生之年将会拍更多更好的作品,向世界宣传现代中国和五千年的传统文化精髓——和平友爱。
海珍:您做了很多致力于传承文化的事情,但因为名气太大,也引起过人们的误解,比如台湾兽首捐赠事件,您会不会觉得委屈?您有没有过抱怨?想没想过放弃?是什么让您一直在坚持?
成龙:我拍摄电影《十二生肖》后,一直希望更多人了解十二兽首,所以找来工艺师花费了很大的功夫,三年也只复制出两套,后来掌握了窍门,才顺利完成了12套,其中两套已分别捐赠给新加坡亚洲文明博物馆和北京圆明园,第三套是捐给台北故宫的,我还会陆续拿出剩下的兽首捐赠给世界各地著名博物馆。因为文化遗产是属于全世界的,无论哪个国家、无论民族强弱,文物都不应被任何人侵占,学会尊重不同文明的文化应当成为全人类共识。很遗憾发生兽首被喷漆的事情,我曾通过朋友向台湾的媒体表述:尊重故宫南院的处置。捐赠兽首的初衷只是‘尊重文明、保护文化’,但也尊重并宽容有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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