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刚看了一本书叫《我有故事,你有酒吗》,21个平易近人的小故事,描述了形形色色的生活,说不上繁华却很接地气,要不就说书是个好东西,看完后我也想说:如果你愿意,在一个四下无人的夜晚,请我喝一杯随便什么牌子的酒吧,让我把故事说给你听。
事情发生在三年前,那是刚旅行结束,跟途中认识的朋友热劲还在,于是中秋节约着一起在北京过节,茶余饭后昊仔提议去后海,正好我这个从天津囤儿里出来的小村姑没去过,便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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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着最后一班车到了什刹海,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好像北京除了什刹海都进入梦乡一样。走着走着,酒吧一家接一家,谈着吉他唱着歌,就像普通北漂一样,只不过他们有个挡风的地。我们一行人不光腿在动,耳朵也在“行走”,寻找可以坐下的地。突然一阵“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飘进耳朵,这个声音很有穿透力,即使在嘈杂的闹市也能穿越茫茫人海走到我们身边。刚刚走过去又集体步伐一致倒退回“摆渡人”酒吧。
摆渡人店面装修略带复古情调,里面的座椅是用复古酒红色和绿色藤叶围绕的,舞台不大,就三个人,左边键盘手,右边是吉他手,中间是百颂伊,舞台灯光很暗,玩牌的人根本看不到舞台,想听歌的只能看见朦胧。中场休息百颂伊下来休息,正好坐在我们对面,心里忍不住激动就像见到小偶像一样去跟百颂伊聊起来。
百颂伊那时候自称“江湖唱唱”,我问她来北京多久了,她说:“前天刚到,然后运气比较好接着找到活了,昨天开始上的班,今天刚工作第二天哈哈”。百颂伊也是那种性格外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女生,很快我们打成了一片,每人来了一瓶青岛啤酒畅谈起来。
百颂伊大学在江苏学的音乐,别人没考出的教师资格证她老早考出来却不用,可能受家庭影响,爸爸以前是鼓手,妈妈以前也是搞音乐的,所以内心里有种对音乐的猖狂不绝,也想追随着音乐的脚步,音乐不止,生命不息。大学毕业后去过大大小小的城市,上海、广东、香港都跟着音乐流浪过,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内心的满足所以让百颂伊在流浪后依然能得到一份宁静的原因吧。我问百颂伊刚来北京两天住宿解决好了吗,百颂伊略带苦涩的表情说:“这里有个朋友,暂时先住在她家里”。有地方住其他的我也没多问,转眼深夜十二点,又到了百颂伊表演时间,我们也准备回酒店休息了,走之前留了微信,她记得我刚才说很喜欢邓紫棋的《喜欢你》,现在店里又没什么人,于是又给我唱了一遍我们才离去。
再次联系大概在一年后,突然有一点百颂伊给我发微信说:“中玉,我在北京待够了,我要走了”。看到的一瞬间脑子懵了,发生了什么?二话不说找了周末约在北京见一面。她唱歌地方从“摆渡人”换到了“渡口”。还是老样子云雾缭绕的干冰,看不见,却依旧通过声音辨识出她。
那晚上她早早下场,跟我聊天,给我讲了这一年的起承转合。百颂伊在我们相识后没多久被北京的那个朋友从家里赶出来,举目无亲多亏了赏赐我们那几个朋友(北京通)帮她一起搞定了住宿,再后来,他们也没怎么联系。暑假百颂伊辞了职回老家待了一段时间,父母分开后百颂伊跟着爸爸生活,那次回家碰上棘手的“房子归谁”的问题,她很崩溃做出了让步却心如刀割,没过多久又回到了北京。北京城很大,却找不到让她哭的地方,但是依据百颂伊的性格,属野草的,再大的苦跟音乐比起来都微不足道。因为百颂伊的音乐才华出众,很多听过百颂伊唱歌的人都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百颂伊经人介绍去新加坡的一个音乐教育机构当老师,天大的好事啊!这不百颂伊就开始着手准备材料,陆陆续续半年又过去了,签证出了一切就绪,语言又成为绊脚石。虽然新加坡是双语国家但是英文使用比中文频繁,百颂伊的英文只能说是普通水平,我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劲,自己晚上通宵上班,白天按理说是补觉然后晚上再上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有时间学英文的,果然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通过自学百颂伊的英文有了质的飞跃。
现在的百颂伊已经在新加坡工作有快两年了吧,前天给她发消息问是否可以写我们的故事,百颂伊还是当年那般豪爽:拿去随便写啊,主角肯定是你,那么我一定要当女二号!又是长期未联系嘘寒问暖一下,百颂伊最近准备考雅思,新加坡也有点待够了,准备去英国或者美国,这股劲,“百颂伊”这个名字对得起你了。
故事讲到这,已是深夜,还想到有未讲得老北京胡同,还有凌晨两点的北京,还有24小时煮卤肉汤的人……还有好多故事要写,百颂伊是我遇到的北漂之一,在她身上,我看到了想看到的北京,也看到了虚假谄媚黑暗后的一束光,不论未来百颂伊想去哪,都希望她能性格依旧,初心未变。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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