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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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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映时间:1984年2月17日
推荐指数:★★★★★
这是一个奇迹的时代,
一个艺术的时代,
一个挥金如土的时代,
也是一个充满嘲讽的时代。
我的爱人是如此英俊,
他的皮肤像黄金般闪耀着光泽,
他的双颊如香草台般迷人丰润,
他的眼睛如鸽子般明亮,
他的身躯如同雕刻的象牙,
他的双腿如大理石柱般坚实。
总而言之他是那样可爱,
可惜他永远是个一无所有的小混混……
所以他永远不会是我的爱人,
多么可惜!
《美国往事》(Once Upon a Time in America)
二十年代的美国,绰号“面条(Noodles)”的纽约少年和几个同龄朋友一起认识了聪明狡黠的麦克斯。他们开始从事走私活动。不久,面条在一场械斗中杀伤人命,被关进监牢。
若干年后面条被释放出狱,当年的小伙伴们已经变成了成熟健壮的青年。在麦克斯的带领下,他们重操旧业,开始了一系列的抢劫、盗窃、敲诈活动。随着犯罪活动的不断深入,麦克斯似乎被胜利冲昏了头脑。然而,禁酒令的取消使得私酒的生意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为了一步达到最后的目标,麦克斯竟然把美国联邦储备银行也列入了行动目标。有过铁窗经验的面条不忍眼看好友走向毁灭,偷偷打电话报警,想逼迫麦克斯收手。警察与面条的朋友展开激烈枪战,麦克斯等人全部被杀。面条在极端的悔恨与痛苦之下,离开了自己生长的地方,离开了心爱的姑娘,远走他乡。
几十年后,几近垂暮的面条潦倒回乡,意外发现原来当年的一切都是麦克斯的精心策划。他借面条和警察之手除去伙伴,自己则金蝉脱壳,吞没了团伙的巨款,改头换面之后跻身政界,成为上层社会的名流,并把面条心爱的姑娘据为己有。面对多项指控无法脱身的麦克斯恳求面条杀死自己,幻想以此赎回自己的罪孽,逃脱法律的审判,被面条所拒绝。麦克斯走投无路之下跳进垃圾粉碎机自杀。
角色介绍
面条
演员:罗伯特·德尼罗
他为人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有善恶感和正义感。他虽从事黑道,但重情重义。兄弟们遭遇危险时,他挺身而出,干掉当地黑帮老大而坐牢。出狱后,他虽然参加黑帮的活动,却盗亦有道:不想接的活不接,不该杀的人不杀,不能拿的钱不拿,太冒险的事儿不干。他想最终过平静安逸的生活。为此,他与阴险狠毒的麦克斯道不同,分歧多,争执不断。最后他拒绝参与麦策划的袭击联邦银行的行动,并提前报警,就是想挽救兄弟们的生命。然而,他想不到整个计划都是麦克斯设计的局。
麦克斯
演员:詹姆斯·伍兹
他老谋深算、阴险恶毒、深藏不露,后发制人;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不惜牺牲兄弟性命。他霸占兄弟的情人,掠夺兄弟财物,他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然而,当他到达人生名望的顶点之时,东窗事发,即将失去一切。此时,他良心发现,找来儿时一起打拼的“面条”,当面忏悔,并希望昔日的战友亲手了结自己,当被拒绝后,他选择跳进垃圾粉碎车自我了断。
黛博拉
演员:伊丽莎白·麦戈文
与面条相恋,但见面条不愿洗心革面,于是决定放弃爱情,离开面条,去好莱坞开始她自己的演艺事业,做一名明星。
卡罗
演员:塔斯黛·韦尔德
串通面条、麦克斯团伙抢自己丈夫的钻石。再次遇上这个团伙后,她选择了跟随麦克斯。
世事皆无完美,电影亦然。
如果只选一部趋近于完美的电影,我选《美国往事》。
《美国往事》是一部与众不同的电影,它的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散文诗般的抒情意境,恍如隔世的叙述视角,意味深长的人物设置,让它在20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散发出历久弥香的光彩,那是一种淡黄色的光晕,柔软而鲜亮。
五味杂陈的人生况味
有人说过,《美国往事》里有全部的人生,这是最简洁也最准确的影评。人生的美好不在于美好本身,而是在美好与丑恶的混杂中,人们经历过,体会过。
恶在每个人的心里与身边。面条(Noodles)在抢劫钻石时对卡萝(Carol)恶毒的强暴,找不到任何为他开脱的理由,在那一刻邪恶占据了面条的灵魂。迈克斯阴毒地害死自己的兄弟独吞财产,只是人性肮脏的明证。
善亦如此。当面条怀里的多米尼克(Dominic)说出“我滑倒了”后死去,年少的面条不顾警察的到来刺死凶手,这是兄弟情义的指引,也是他善良本性的必然。卡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荡妇,却对迈克斯付出了至情。
复杂的人原本就没有本性上的好坏,如果强要区分,只能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亦或命运。迈克斯最后的忏悔不能抹煞他穷凶极恶的一生;多米尼克丧失了幼小的生命,却成就了电影中最光辉的人性。在影片的结尾,想以告密的方式去拯救兄弟的面条独自躺在鸦片店里开怀而笑,善与恶终于在人生的较量中相逢一笑,恶永远需要救赎,这救赎就是善。
散文诗般的抒情意境
还没有一个导演敢像塞尔吉奥•莱昂内(Sergio Leone)一般将电影如此彻底的诗化,它超越了导演自身的“赏金三部曲”等“通心粉”西部片代表作,也有别于以《教父》和西科塞斯电影为代表的黑帮片的黄金套路。
影像的美轮美奂也映照了生活之美。当面条透过墙壁的砖缝看到黛博拉(Deborah)在悠扬的乐曲中翩翩起舞时,影片的光影柔和中泛出光亮,一个少年的灵魂的觉醒由此完成。而当单纯的派希(Patsy)拿着奶油蛋糕等待佩姬(Paggy),在性的萌动和美食的诱惑间,我们看到了一口口吃掉蛋糕的派希的纯真和我们自己的童年往事。
就连丑也在镜头与光影的流连中被导演赋予了宽容的色彩。当黛博拉拒绝了面条的求爱后,木讷的面条用最粗俗的方式毁灭了自己生命的梦想,汽车后座那场气氛逼仄的强暴与其说是对黛博拉的报复,不如说是面条的自暴自弃。
莱昂内的御用配乐大师莫里康内(Ennio Morricone)为影片注入了奇异曼妙的音乐。排箫、口琴、小号的运用令人惊艳,配合舒缓简约的旋律,让观者沉醉在20世纪初始、30、60三个年代的美国纽约街头的怀旧氛围中,用平缓的、克制的方式来张扬人性的律动与生命的浮沉,抒情意味缓缓流荡。
恍如隔世的叙述视角
《美国往事》的出色也表现在叙述方式的灵动上,插叙的诗化运用在这部影片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在面条与一干兄弟的成长历程中,少年的稚涩、中年的沦丧、晚年的木然浑然叠交在一起,生命的梦想与变异、失落与回归便在这交错中展现在观者的面前,让我们在时光穿梭中照见自己、恍如隔世。
就像让面条与迈克斯相识、相离的那只怀表,失而复得,得而复失,在时间的轮回里——现在是24时的几时?——物是人非。又如开篇长达几分钟的电话铃声,它也穿越了时空,连线到兄弟们被害的现场、面条身心俱疲的烟馆、少年时的兄弟相惜、老年时的欲说还休,最后,才落到面条善意地出卖消息给警察局长的电话上。
镜头的变幻也是一种意味的表达。当小兄弟们沉盐走私的试验成功时,水面上一片素净中带出一种朦胧的色彩,这种技巧很高的光影运用暗示了主人公们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未来。而当面条虔诚地在豪华酒店中约会黛博拉时,黛博拉选定的桌位的窗外正是冷色调的大海,也许在那一刻,等待面条的就注定是冷酷和无奈。
就像我们都无法看透复杂的人生一样,《美国往事》里也有太多的细节和感受只能是说的越多,遗漏的就更多。对这部影片的评论已经太多了——原本就是一幕关乎人的一生的故事,有谁能说尽一生呢——每一个人只是表达了掺杂着个人经历的感受与情绪。
与其说面条最终的命运是对人生梦想的破灭,不如说他在行走中完成了对自我的救赎,它超越了善恶的道德说教,走向了饱含深情的起点,在那一刻毁灭就是重生,沉默是最好的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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