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阅读他们 发现自己 |
我必须要说的是,我们很难抵挡岁月。技巧可以精进,感情历练可以增加,可是有一件事情是反转的——体力值。所以我一直在摸索的是情感、经验值、技巧与体力值四者的综合评量的最佳状态。我其实基本上是拼了命在补体力值的下降。
我当下想给的,我一定要全部给
- 那是一个相当动人的演出 -
我自己认为MP3的流行事实上创造了听觉失落的一代。其实我极想表达的一个东西——你不问我也要讲的,那就是听觉的觉醒。我们曾经有过听觉极美的、百家争鸣的一个时期,我每次去回播那些Analog录出来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赞叹,因为即使是在那个状态下录出来的东西,它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可是数位化的东西,虽然很方便携带,一个小小的东西就可以带500多首歌,但你不知道在听觉上你的牺牲有多大。我知道,所以我希望,也奢求把它们叫回来。
最完整的、最好的听觉方式其实应该就是现场演唱。你想,歌手有很好的设备,有很好的音响,它是直播的,它没有经过录下来之后再重新过带。当所有东西被转换之后,它一定会lost,所以演唱会现场是最不失真、最接近音乐本身、感动最强的。
我自己经历过的很有代表性的Live,应该是Celine Dion在拉斯维加斯,她跟太阳马戏团现场合作的那场演出。声音的美感,再加上光、影的这种美学。她其实没有诉诸非常炫的大屏特效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又一个有灵魂的舞者。
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它的舞台是斜面,也就是我在看这个演出的时候,除了看每一个舞者之外,因为是斜面,光打下去之后,他的影子也很有戏。我那时候的感受就是视觉与听觉已经整个合到了一起。
席琳·迪翁 2007年拉斯维加斯
「新的一天」演唱会
演唱 I Surrender
那是一个相当动人的演出,当然那个困难度非常高。于是当时我就许下一个不切实际的心愿,要是将来有一天我的音乐能跟太阳马戏团结合该有多好。但这只是个心愿,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达成,我就在这边讲一下偷着乐就好了。
在我们现在的电子环境里面,我尽可能是手工,而不用设定的方式去设定音乐,因为每个人,包括打鼓,包括所有的演奏者,在音乐进行的当下、每一个moment都有自己不可言喻的感动。
那个感动如何传达呢?也许是你左手按某个和弦的某个手势,你可能因为陶醉而用力了一下,你需要有那个颤音。那个是瞬间感受出来的东西,它不是设置出来的,那也就是这个东西会呈现出很迷人的效果。
我听过的演唱会的“动态”,也就是配器、管乐,真实乐器跟乐队整个之间的组合最有默契,然后整个动态最明显,平衡做得最好的演出是Phil Collins的。因为他有自己的音响公司,他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他在管乐的各方面,包括配器的呈现……它整个动态是很美的。
菲尔·柯林斯 2004年巴黎
「Finally…The First Farewell Tour」演唱会
演唱 In the Air Tonight
- 我心目中的第一吉他手 -
我们回溯留声机之前的时代,在我们的声音没有办法被记录下来之前,音乐如何存在?Live。你能重来吗?不能。你必须逼自己每一次演出都完美。所以我们光想象就知道那个时候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
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现在演唱门槛越来越低,为什么?这是便利、方便带给我们的。音乐慢慢进入了一个生产线,每一个环节配东西上去,最后出来的产品真的是这个歌手的真实能力吗?不是。也许不见得所有人都能认同我这个观点,但是这是我自己个人小小的追求。
所以我后来提了一个概念,就是“没有现场,就没有真相”。我无意去挑战任何人,但是我认为它是应该要存在,而且被珍视的一种价值。
我曾经飞到美国,开了6个小时的车,就是为了追Daryl Hall & John Oates的演出,他们即兴的Live就很厉害。
我有时也会去House of Blues。有一次,很偶然地我就听到了我的吉他偶像Steve Stevens的演出,完全是一个吉他演奏的盛会。他是把木吉他当电吉他一样在弹,速度很快,难度非常大。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成了我心目中的第一吉他手。
其实你很容易从现场音乐中获得乐趣,只要有时间,只要你愿意。当然,因为现在的一些限制,我可能必须得到海外才能够作为一个观众,混杂在人群当中很自在地去体验他们带来的一些很不一样的呈现。
- 到了失控的边缘还要有能力拉回来 -
Live有一个最迷人的地方是,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有一个很棒的版本。举个例子,《ONE take》这张专辑里面的《诱惑的街》。
在录这首歌,one take(注:指录专辑一遍过)的时候,一定希望你把所有的歌词都唱完。可是这个版本很妙的是,“你的心是否会为我而淌血”,最后是“从此醒觉”那四个字。
但我在那个状态下,已经唱到眼泪从这里满出来了,我知道再唱下去是哽噎的,那四个字可能唱不完整。另外一个感觉是,男人应该很倔强,这句话只能心里想,不可以求对方。
于是那四个字,我没有唱出来,我也唱不出来,情绪已经满了。但事后发现那是个最美的Live,因为无言其实代表男生的一种心境。在那最后一刻,正好钢琴手很有默契,没有让它留白,而是把我心里面那四个字用音符表现出来。
那一刻是个意外,但是却因为那个意外让这首歌回味深长。我觉得这就是Live里不可能再重来的一种魅力。
我心里知道情绪已经满出来了,我就选择收掉。这是我在面对音乐、诠释歌曲时我个人的价值观,要追求最大值。但是那个最大值不是没边的,它有一个边,必须要维持听觉的美感,哪怕有一点点失控被察觉,它还是可以捞回来。
所以接下来,我给自己的功课就是要把自己逼到某种绝境——那种绝境是我到了失控的边缘还要有能力拉回来,这是我接下来要做的功课,但我知道很难。
- 在音乐上面我不等,我就做 -
我必须要说的是,我们很难抵挡岁月,技巧可以精进,感情历练可以增加,你可能可以变得更容易投入音乐。可是有一件事情是反转的,就是体力值。所以我一直在摸索的是情感、经验值、技巧与体力值四者的综合评量的最佳状态,所以我其实基本上是拼了命在补体力值的下降。
我曾经许下一个心愿,希望我80岁生日的时候还可以再办个演唱会,那就必须更精准而且更小心地保护自己的声音。所以“最好的状态”这个词语,我真的要等这次巡演做完,结束之后我再打个电话回答你。
目前这条线的确是我认为最好的状态。但我们要实事求是,你完成了它你才能跟人家说这是最好的;但如果你没有,我们就留时间来印证。这是下一个我要上去的台阶。
我因为担任癌症希望基金会的理事,当然之前也当过志工,陪伴很多癌症病人、家属一路走来,其实我上了很多人生课,知道人生无常,你的终点可能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所以在音乐上面我不等,我就做。我不再去计算这个东西可能留着晚一点的时候有机会再去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一定是尽其所能,你当下想给的东西全部给,那你就不会有遗憾。未来会想到什么,我不知道,可是我当下想给的,我一定要全部给。
我现在心里面想的,我要唱到80岁,这是我的期望。但是我知道世事无常,不见得所有事情都会照我的期望走。但是在这一刻之前,我想到什么就要做,不要等时机,不要算商机等等这些东西,能留下来的作品才是自己的。
你相信有外星人吗?
其实我常常跟我的歌迷开玩笑说其实我来自外星球,我来的那个星球的时间过得比这里慢,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现在看起来还是这样的原因。
一席|人文•科技•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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