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伊姐
那个让刘烨从此不失眠的女人
她叫做安娜伊思 · 马田,大家更熟悉她的身份是,明星刘烨的妻子。
2009年他们完婚,当时,整个媒体都在悼念刘烨和谢娜的爱情,称“这个叫安娜的女人,有多幸运。”
时至今日,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娶到安娜,大概刘烨上辈子拯救了银河。”
在整个娱乐圈的亲属里,安娜绝对是特立独行的存在。
刘烨买了宝马送给她作为生日礼物,她却觉得自行车更适合在胡同里自由穿行。她告诉刘烨,我不想因为宝马而失去那些开现代的朋友。
认识她之前,刘烨整夜失眠,她目睹了刘烨拍电视剧连轴转的辛苦,坚定地说:“你需要生活、度假和放松。”她拉着刘烨到没有人认识他的巴黎,看话剧、闲逛、到郊外亲近自然……
娱乐圈是个巨大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机”,所有人在焦虑中表演微笑,在不安中展现强大。所有人都对伴侣说:“你需要往前冲。”只有安娜告诉刘烨:“小时候,你们全家挤在沙发那么大的房子里。我们再差,不会比那时候更差。所以别怕,我们够了。”
刘烨说,安娜是他的神。
这些都是我事先知道的事。事实上,在整个采访过程中,安娜不愿意过多提及两件事——金钱、刘烨。
她对我抱歉地笑,低声地说:“你采访过那么多明星,你知道的,这个圈子……他们的烦恼,离大众太远。巴黎有一句谚语是:我不想听有钱人的烦恼。”
安娜说,我们已经得到很多,应该学会承受。
很多人爱刘烨,爱的是他的光芒和耀眼,而安娜却爱他的低落和悲伤。
“那时候我们刚认识,我会风一样地穿过马路……刘烨说,他不可以这样。我很好奇,在大街上被认出,不是一种很新鲜的体验吗?很快,我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三个字,不自由。想象一下,街上来了一只猴子,大家说,‘看,那个猴子!’事实上,刘烨就是那个猴子。”
从来不止于妻子,她是艺术家
安娜出生在一个艺术世家,爸爸是默剧演员和建筑师,哥哥们是画家,姐姐是演员。6个月的时候,她就被父母装在婴儿提篮里带进了剧场。她从来不哭也不闹,仿佛知道,这一生冥冥之中,会跟这一切发生联系。
尼斯现代艺术中心就是她的游乐场,因为那里的基金创建者是她的叔叔。她从小看着哥哥们互相画画像,哥哥们在少年时代就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很长一段时间,她以为墙上挂着的某一副画就是哥哥的自画像,直到有一天无意中翻看课本,才知道那是毕加索的自画像。
后来,她和刘烨恋爱的时候把这个当笑话说给刘烨听,还跟刘烨特地去卢浮宫看这张画的真迹。
她年轻的时候酷爱哲学、艺术和电影。一次哲学课上,老师提到柏拉图的“洞穴之喻”:一群囚徒被镣铐捆绑,居于洞穴,他们只能远远地看到地面上行人来来往往的影子,并天然地把这个当做真相。
说到这里,老师问:“谁看过库斯图里卡的电影《地下》?”安娜激动地举手,“我,我。”
老师欣慰地说:“很好,它们说的是同一件事。”
《地下》是安娜最爱的电影,也是刘烨的最爱。她们恋爱的很大一部分时间就是看电影,《地下》他们翻来覆去地看了无数遍。
安娜对我说:“你知道吗?很多人都说我把诺一和妮娜教育得非常好。我很惶恐,我会回答,‘哦,不,这个……让我们等到他们40岁再看看。’”
安娜说:“我很清楚,所有被歌颂的都只是被剪辑过的片段,我们看到的不过是世界的影像,不是真相。 ”
她很喜欢《小王子》,很喜欢国王说的话:“你要是可以审判好自己,你就是一个有才智的人。”
为什么安娜可以抵抗诱惑,可以视物质于平常,因为所有艺术教育相加而得的是一个人的独立思考、反思和自我成长。
她从各种诱惑里出离,那么独立、通透、不尖锐、平和。那些童年就跟着她的艺术带来的东西一直滋养她、引导她、救赎她。
所以,艺术不是名画、名曲和名建筑,艺术是无声无息的生活细节,艺术是世界观本身。
安娜说过一句很有名的话:“嫁给刘烨,是一个需要思考的决定。”
她是法国裔犹太人,这意味着嫁给刘烨,是接受完全不同的价值观。比如,刘烨赚钱后帮父母、姐姐买房买车;跟刘烨父母共同生活;大男子主义的“阴阳平衡”,喝酒社交……她笑着说:”原来在中国,‘你吃了吗?’就是‘我爱你’,那么那么含蓄。
但她终究完美地找到了平衡。她说,犹太教其实跟中国文化很像,我对所有传统的、仪式的、传承的东西都那么着迷,我甚至问刘烨要一个穿旗袍、坐花轿、过火盆和射箭的中式婚礼。
安娜作为女人的智慧在哪儿?
真正的打开是接纳一切,有容乃大,把妥协当做宽容,把允许当作奖赏。就像她从一开始有点不能适应两个孩子被围观,到说服孩子们跟《花样爷爷》剧组回自己老家尼斯拍摄:“孩子们,这是你和爸爸们的旅行。我们为爸爸做这个,是为了爸爸以后更大的自由。”
在爱里,她一直那么慈悲。
从来不教孩子艺术,因为艺术无处不在
安娜本身是一个独立摄影师,认识刘烨前,曾经在798开过展览,但她不教诺一和霓娜画画,原因是——“我不是那种什么都会的父母,我也不喜欢很有计划的艺术教育,艺术是生活本身,无处不在。你先感受,特别想学的时候,你再告诉我,OK,我们交给专业老师”。
她现在开办了一个小小的艺术工作坊,带着孩子们学习艺术。工作坊的理念是法式的,但孩子的名字都写得小小的,在一个实木柜子上,像中药房的放药材的抽屉里还有70现代的缝纫机,混搭出自己的味道。
安娜告诉我,这里的老师只接受非常非常热爱画画的孩子,有一丝犹豫都婉拒。老师们这样给孩子分组:对4到7岁的孩子,让他们大量看名画,例如古斯塔夫 · 克里姆特的《白桦林》,老师讲解画的纹理、树叶的形状和秋天的颜色,孩子们用自己的方式画一幅秋天。
对8到15岁的孩子,培养他们开始慢慢去了解基础技巧,比如希罗尼穆斯 · 博斯的“拼接画”,孩子们从现实的素描到用虚构的场景构成不同动物的身体,独立完成创作。
以及各种艺术派对,比如“凡尔赛帽子派对”,以十八世纪法国最后一个女王的帽子为主题,孩子们选择水果、海洋、季节等为自己的标签,做引人注目的帽子……
安娜说,她希望孩子最大的收获是学会懂得艺术。完美的技巧可以培养出最优秀的技工,但不是艺术家,艺术家一定是感受世界、表达自己——“这需要很多很多的观察,很多很多的情感,很多很多的表达。”
闲暇的时光,安娜还参与更大范围的艺术推广。
每年,安娜和刘烨会带着孩子去河北的一家养老院做关怀。她清楚地看到艺术感对人生的影响——“同样物质匮乏的两个家庭,一个可能从精神上就垮下去了,什么都不在乎,家里越发像垃圾场;另一个家庭,会小心地把一个旧灯笼擦干净,挂上去,会把厨房收拾得一丝不苟,会在节日开一瓶廉价红酒……后一个家庭,一定会越过越好。”
安娜说:“我喜欢艺术里最美好的东西,仪式感。现代的中国孩子,总有一种差不多就得了的感觉,我觉得遗憾。小时候,我们去看戏,父母会说,今天穿整齐一点;犹太教每一个节日都有严格的细节,这些都是为了提醒我们:时光不是虚度,好好珍惜余生。
“没有仪式感,没有美,我不知道生活里还剩下什么。”
她有资格说这句话,因为她见证了自己,也帮助了有影响力的人,让他们的人生被艺术滋养,如容器接纳了水,大地接纳了风,诗歌接纳了标点。艺术,让安娜和家人的人生完整。
一个女人嫁给谁,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终其一生,她成为了谁。
当我想到安娜伊思·马田,如果只有一句话来形容她,我想说——
谢谢她,因为她成为了一个让这个世界更美好的女人。
这也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意义和荣耀了吧。
作者:伊姐,专访明星十余年,爱电影的妈妈,分享光影中的感悟,关于育儿、关于婚姻、关于爱。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伊姐看电影”, ID:eemovie,转载已获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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