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追剧呢。
一个是《白夜追凶》,一个是《无证之罪》。
不过《无证之罪》看到第四集发现bug不少,弃坑了。
看剧费时间,我都多少年没追过剧了。
连大热的《琅琊榜》和《权力的游戏》,都一集没看。
可我就爱看破案的啊。
十几年前,我还是个读大学的少女时,就靠写推理小说换生活费……
其实,写推理比真破案简单多了。
案件,是个迷宫。
推理小说家,是早已预知了凶手、设定了诡计,从最后的出口往前倒推,那当然轻轻松松走到入口。
可是刑警,面对的是迷宫的入口,一眼望去,是弯弯绕绕的无数条路,无数个分岔口,走着走着,一不留神就进了死胡同。
不过,写推理小说,也是考思维和观察力的。
所以在大学时期,还真的破了一个“案子”。
那是读大二的时候。
我大学时有个特别要好的女同学,韩国人。超可爱的一个姑娘,阳光、开朗、善良、待人真诚。
现在这姑娘在北大读博。
给她起个化名叫“白银实”吧。
我跟银实几乎无话不谈,每天上午上完课,她会来我们宿舍休息。下午上完课,我就跟她回她家,一起倒腾吃的。那阵我对下厨做饭可来劲了。
银实的爸爸在津港投资办厂(没错,借用《白夜追凶》中的城市名),银实和弟弟都在津港留学。
他们在相对较好的小区租了一个套二,但平时弟弟住宿舍,这房子就银实一个人住。
平时,还有个朝鲜族的阿姨来打扫卫生和做饭。
一天上课时,银实突然给我传纸条,说“我的生活费被偷了”。
我赶紧问她怎么回事。
原来,银实的爸爸每个月给她1000元生活费(不包括房租,就是单纯生活用)。
我读大学那时候,同学们普遍就每月三四百生活费。相比起来,银实这个真算“土豪”啦。
不过,这笔钱她拿到手才一两天,就不见了踪影。
“奇怪,你是不是记错,放别的地方去了?”
“不会的,我每次都是放在抽屉里,这次也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么发现钱不见了的?”
“就前几天,我要交水电费,一打开抽屉就发现钱不见了。”
“一分钱都不见了吗?”
“对,全部不见了!”
银实悄悄跟我说,她怀疑是那个朝鲜族阿姨偷的。
可是问了几次,阿姨坚决不承认,还特别生气。
“唉,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要不要辞退她呢?这个月生活费没了,问我爸要,肯定得骂死我。”
我托着腮想了想。
“阿姨在你这做事多久了?”
“大半年了。”
“一个月工资多少?”
“每天来打扫,三顿饭都做,每月1500的样子。”
我谨慎地想了想。
1000元,还不到阿姨一个月的工资。银实家给的买菜钱很大方,但每次我去银实家蹭饭,基本都是很多碟泡菜加一个炒菜而已。银实说过,买菜剩的钱都归阿姨的。
那么按照正常人的逻辑,为这1000元冒着丢掉1500工资+灰色收入的危险,有点划不来。而且,要是银实告到中介机构,恐怕也会影响她找下一家。
再说了,阿姨都在这工作大半年了。银实的抽屉又没上锁,之前怎么没丢呢?银实跟我一样大大咧咧马马虎虎,要是抽走一两张,搞不好她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全拿走,这不是明显让人发现吗?
不过,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也许就是有人贪小便宜眼光短浅呢。
“干脆,你带我去你家看看现场?”
我冲银实挤了挤眼睛。
反正这么小的事儿又不立案,我这个不专业的把现场破坏光了也没所谓。
下了课,我俩就骑着自行车一块走了。
进入“案发地点”。
丢钱的,是一个五斗橱最下一层的抽屉。
我把抽屉拉开,嚯,这家伙跟我一样,各种杂物把抽屉堆得满满当当,拉开都有些费力。
“钱是散放在里面的吗?”
“不是,是装在一个信封里的。信封就摆在抽屉最上面。”银实连比带划。
我把抽屉反复拉开关上好几遍,仔细观察着里面的状态,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猜测。
“来,咱俩把抽屉卸下来吧。”
从最顶上的抽屉开始卸。
一个个的,终于抽出了最底下的那个。
“行了,你伸手进柜底摸一摸。”
然后,银实就摸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打开一看,十张大钞,一分不少。
“哇,你怎么知道钱在柜子底下?”
银实很惊喜。
我把刚才的推测告诉她,然后说,“你这抽屉塞的东西太满,我刚才试过了,每次拉开都有些费力。我注意到,你的五斗橱是直接立在地上的,没有脚,但最底下一层抽屉和橱柜底部还有几厘米的空层。我想,会不会你每次拉开抽屉时,抽屉上方都会把这个信封往后刮一点,最后一次,就给刮到那空层里面了?不过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赌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朝鲜族阿姨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们背后。
见到这一幕,特别激动地呱啦呱啦表达自己是无辜被冤枉,银实也赶紧跟她道歉。
好在阿姨就只是借机发发气,发泄完也就去拖地做事了。
这事儿结束得很圆满。
朝鲜族阿姨又做了几个月,回去跟老公孩子团聚才辞的职。
银实也没冒险跟她爸爸要钱,避免了一顿挨骂。
这就是我有生以来唯一的一次推理“破案”。
最近看《白夜追凶》和《无证之罪》又想起来这件往事。
话说,在十几年前的某一个场合,刘慈欣,嗯,就是那位写《三体》的大大,曾说过:“以你的观察力,你干嘛不去考公安大学刑侦系?”
因为当年我们一起玩杀人游戏 ,轮到他当凶手时,我都能准确指认出来。
我没敢说,其实是因为他坐我旁边。每次“法官”说,天黑请闭眼,凶手请指认被害者时,他抬起手腕动作太大,我听见袖子窸窣声了。:P
不过这都是很多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了……
大三那年开始,就再也没有写过推理小说。脑子里的某根弦,似乎断掉了,迟钝了。
就当个故事讲一讲吧。
顺便问一句,我的读者中有刑警吗?^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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