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外滩之吻 原乡诗刊 内地女星 2022-04-16 19:10:05 358 创作不易,用心坚持,欢迎请BaGua喝几杯爱心咖啡!打赏并支持本文 打赏并删除本文 外滩之吻宋琳从豆荚中 大豆地里豆荚叮叮当当自行车的把手像怪物的角抵住干草堆铁轨丢弃在远方满洲龙睡在火山坑的边缘星星点点的瓢虫爬满农舍的墙无人从深秋走来豆荚爆裂种子一一数入阳光比昨夜梦中所见更亮更饱满 2011/10/7 平安驿 峡谷两侧,稠密的水晶堆积起来拒绝了雪水的渗透当某个东西正努力往里挤 声音,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来自天空或地下,拖着寂静的影子卸下来的重物,嵌入高原上的这个地点几只牛虻在马的响鼻里轰鸣 百里之外,寺钟磨亮金顶和遭践踏的门槛,而这里──荒芜既没有朝圣也没有朝圣者风拾掇着不知谁遗落的芳名 当我从透不过气的密林里出来一株高山紫菀看见了我扛着儿子登山我们的皮肤是群山和空气的朋友,我们的嗅觉是一只羚羊的朋友───在一棵小橡树上它留下气味,我门坐下休息,村庄看不见了,隐居者的房子静悄悄的,雪线那边,裂缝中有一副死鸟的细骨架。方型烟囱,蓝色的窗子,一小片菜垥是甲螜虫和蜜蜂的家园,人在粗糙的土墙上留下掌模。我们走向湖区,群山也一样,随着太阳的升高群山变得更高了,光圈像一只只轮子,在叶子上滚动。超级的水晶倾泻下而,浓云的色彩搅人轰鸣的瀑布的色彩,我们向着洞穴发出野兽的吼叫。我们称为征兆的东西 我们称为征兆的东西穿过月亮或瓷器的表面在机翼上的一个螺丝附近纠结逗留于大剧院百合状的拱顶 除非就在脚下我们对冰的嘎嘎作响不感兴趣音乐,我们宁愿要无声的以免琴弦崩断 我们如此着迷:一只漆瓶上的云纹一个旋梯的鹦鹉螺形双曲线只要警报不响起,直至日落我们将在沙滩躺椅上不倦地观看波浪小姐阔气而撩人的裙边 我们不会知道或根本不想知道来自狮子座的流星雨大夫今夜将为谁开颅 2010/11/27广陵散 我曾像神仙一样生活,在幽静的竹林。我采药,钻研音乐与长生不老术,我和朋友之间关于玄学的辩难,影响了一个时代的风尚。 僭越者既不读书又不激赏手艺,整日价只在对手的噩梦里厮杀,随时准备踩着人肉的台阶登基,究竟是什么蛇蝎盘踞在他的心底? 没有人对行将就木的事物说不,昔日英才与弄臣共舞,就如同在石崇的华宴上云集,看美人被斩,以酒的名义。 我知道谣言将激怒一顶王冠,我的辩护不为自己而是给了无辜者。当着钟会的面,我自打铁,又能怎样?让告密的领赏去,祝他逃得比灾星还快。 是的,我给吕巽写了绝交书,死后仍将继续绝交,如果他终生没有一次悔悟的话;至于山涛,我与他对道的理解有所不同。 太学生,请告诉阮籍,来生我还要与他一道饮酒,长啸,醉了像一座玉山倾颓,醒来将养生进行到底,谈玄时叫二流人物中的一流也插不上嘴。 孙登,似乎为了验证你预言的精确,我被带到东市。三千人的请愿也改变不了他们杀戮的决心。我,嵇康,惟欠一死,又能怎样? 洛水湛湛,日影中的乌鸦嚷嚷,冒充卜疑的贞父,已落满城楼。死亡那最美的、莫须有的音乐,把我的骨头像花烛一样越烧越旺了。 仰头饮尽——从刽子手手中接过的酒,现在,就是现在,拿我的琴来!我要弹奏一曲《广陵散》,我要为千古之后制造一个绝响。 手挥五弦,目送归鸿,今日我果真要远游南溟了吗?袁孝尼啊,昭氏也不能让五音同时,我没有教给你的,命运终将启示予你。 2012/2/19翻越高黎贡山落日滚滚而来,浆果、蜜、火山灰和岩浆中的落日,一口嗡嗡响的大钟。飞鸟撞在上面,死者的魂魄撞在上面,没有回声。风像某只手把头发拽起,汽车在隧道的虫洞里蠕动,等待着进入第五维,等待着被折叠的空间挤压成一只大闪蝶。大地在脚下盘旋。火烧云点燃黑暗的森林和一支支露出地面的哀牢王朝的箭镞,那里只生长原始寂静、失传的口述史和贫瘠。远处,火山脚下的城市,月亮的冰眼。火焰沿着山脊和游隼的翅膀流淌而石英消融,罗望子树、桫椤与山海棠的阴影交织在一起,绿色汁液喷向干燥的天空。在山巅和山巅之间,桥张开翅膀——一座令人望而却步的金属吊桥,蹦极者从上面纵身一跃,激起一片猿声。而落日的声息更其恢宏,滚滚而来,淹没群峰与廖若星辰的屋顶。夕光穿过花岗岩击打在地衣上:一次次沉默地引爆。而壁立的峡谷深处,怒江奔涌而出,波浪如彗星的尾巴,甩过江畔村庄和普米族牧羊人的脸,一张张黑山羊的脸。车轮与地面擦出火星如同在星际穿越。腾冲小如蚕豆,在温泉里滚沸,银河之光焊接起大地与夜晚。口 信 如果明天,黑色舰队从我的眼睛登陆请在梦中为鸽子铺好床并嘱咐它把眼睛转向东方 如果我化身犰狳,从侏罗纪赶来救火请赞美用拨火棍款待它的人 如果我结结巴巴像石头在寒冷的高地睡去你要灵巧如流水,用一支歌把我淹没 如果地球的聋耳朵在闪电的神经末梢听不见情人们悲伤的低语请对他们说:要么守着银河示众要么像海蛞蝓,自由地卷曲 如果绿衣人按响了门铃,你要祝福他数到七,我就从彩虹里面出来答问——给费迎晓1所以,小姐,一旦我们问:“为什么?”那延宕着的就变成了质疑。它就像一柄剑在匣中鸣叫着,虽然佩剑的人还没诞生。迄今为止诗歌并未超越那尖锐的声音。2我们不过是流星。原初的沉睡着,有待叩问,但岁月匆匆。当一行文字迷失于雾中,我们身上的逝者总会适时回来,愤怒地反驳,或微笑着为我们指点迷津。3写作是一扇门,开向原野,我们的进出也是太阳每天的升降,有一种恍惚难以抵达。于是秋天走来,涂抹体内的色彩,使它深化,然后消隐,像火狐的一瞥。4这些是差异:过去意味着反复,未来难以预测;面对着面的人,陷入大洋的沉默。而风在躯体的边缘卷曲。风摇着我们,像摇着帆,不知不觉中完成了过渡。5所以我们必须警惕身份不明的、长久失踪的东西,隶属于更大的传统,在更远的地方移动,遮蔽在光线中——真实,像一只准确无误的杯子,被突然递到我们面前。外滩之吻1外白渡桥上,你发稍的风阳光细碎,你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黑披肩裹得更紧了,我熟悉模糊的,一闪而过的脸汽备,据说纯属于感伤的发明短促的,像冬天的咳嗽,我们说着话,很慢,先是你,然后是我我想起大学时代,从黄昏开始恋人们就倚着江提接吻穿过树的密语,瑟瑟响,瑟瑟响而在城南那些特殊的夜晚一个人因为失去名字发现自己原本是另一个人他躺着,躺在那远去的,烟囱喷出的声音上面,冻得卷成一团2记得吗?从花店出来我吻了你我们终于没去找那条街而是又回到外滩,这样很好重新开始那未完成的,刚才我说什么啦?光的印象,是的,钥匙的光水缸内壁上那种播荡的光闭起眼睛感觉到被缓缓推向前原谅我用过那个腥膻的比喻苍蝇,吊死鬼的天花板门突然大开,灿烂使人睁不开眼睛,太阳,涡状的我想把它够着,它摇晃着咣的一声,被沉重的板隔开了躯体像木刻,颓然倒下手只好贴着墙,就这样用手听着外面。3这张照片上的人像我蹲坐着,随处可见的,芳者的姿势车身翘起,车柄触着地面Hurry,Hurry,他已耳熟能详背,毛巾,小腿的弹簧,还有心跳我们听不见的,经常被略过了令人难堪的本土特色,对不?惟有他的目光是捕捉不住的天气很好,在敞蓬的黄包车前他看向这边,筷子和碗比能说出的更多,时间魔术还会从怀旧的帽子里拉出什么?吊袜带,短而宽的袖子,白手套喷香的纸扇,从桥上跑下来在拐角围住车,忧雅的二郎腿小姐欠起身,递过一个施舍挥挥手,打发了一段行程老感觉那种目光没有死围拢而来,麻木的,做沉默的深井4我们沿着江边走,人群,灰色的人群,江上的雾是红色的飘来铁锈的气味,两艘巨轮擦身而过时我们叫出声来不易觉察的断裂总是从水下开始那个三角州因一艘沉船而出现发生了多少事!多少秘密的回流动作,刀光剑影,都埋在沙下了或许还有歌女的笑吧如今游人进进出出茵茵草地仿佛从天外飞来你摇着我,似乎要摇出你盼望的结论但没有结论,你看,勒石可以替换水上的夕照却来自同一个海生活,闪亮的,可信赖的煤移动着,越过雾中的汹涌我们依旧得靠它过冬5街灯亮了,看不见的水鸟在更高的地方叫着,游船缓缓驶离码头,你没有来,我犹豫着终于还是坐在观光客中间喷泉似的光柱射向夜空钟楼的庞大阴影投在回家的行人身上“夜上海,夜上海”,芸芸众生的海奇异的异乡漂流的感觉,一支断肠的歌,不管在何处我仅是一浪人而已恍惚之城,但常现在能够说我回来了,往昔的恋情隐入星光的枝叶,我需要更多的黑暗,好让双眼适应变化,当对岸新城的万家灯火沸扬,我靠着船尾的栏杆,只想俯身向你 创作不易,用心坚持,欢迎请BaGua喝几杯爱心咖啡!打赏并支持本文 打赏并删除本文 感谢您的支持鼓励,我会继续努力的!文章地址:用户邮箱:打赏金额:USDT 请输入数字点击”去打赏“,即可进行打赏支持本文章哦 宋琳 About the Author 原乡诗刊 功能介绍:遇见诗,遇见美好!我们只关心好诗! Related Posts 宋琳:外滩之吻 2022-04-16 19:10:05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