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有一个家,名字叫中国,兄弟姐妹都很多,景色也不错,家里盘着两条龙,是长江与黄河呀,还有珠穆朗玛峰儿,是最高山坡。”
这首《大中国》曾火遍全国,它的创作者以及演唱者高枫凭这首歌登上春晚舞台,留下至今都令人难忘的表演。
△《大中国》原版MV
那一年高枫26岁,年轻气盛,才华横溢,前途一片光明。
其实在《大中国》之前,高枫就已经是一个在圈内很有名气的歌手与创作者了。
他是在1988年入行的,最开始是唱一些影视剧的配乐,起点不算低,第一次就是为著名导演黄健中的《龙年警官》配唱主题曲,之后又陆续为《皇城根》、《张学良与赵四小姐》演唱了主题歌。
1990年,高枫从美院毕业,成绩优异的他本可以得到一份安稳的工作,但他放弃了,开始正式从事音乐创作和演唱工作。不久之后他签约了香港普安公司,一进公司他就担任了当时红遍内地乐坛的兄弟组合--楚奇楚童新专辑的制作人。也出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在你走后的那一夜》。
反响没有多热烈但他的创作才华却被业内人士认可,所以1993年与公司解约之后成为自由音乐人,还是有不少人来找他制作专辑。
他也不负众望,全心打造的歌曲《春水流》成就了黄格选“伤心王子”的歌坛地位,还成功为李玲玉创作了《春》、为解晓东创作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要》等。
半路出家,却成了圈内著名才子型创作人,这时他也不过25岁。
接下来就是1995,他签约星工场,凭《大中国》一夜爆红,趁热打铁又出了第二张专辑《天那边的爱》。
“从那一年开始,我参加了很多活动,拿了很多奖。我的名字和这张脸终于开始频繁在主要媒体曝光。”
当时高枫还被传曾是章子怡的初恋,但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高枫自己也莫名其妙:“我是和章子怡很熟,但她和我的前任女友一点关系也没有。
△高枫 章子怡
无论如何高枫这就算走红了,1996年到1997年间他又先后发了《丰收》、《最好的礼物》两张专辑,此外,他还为纪念申奥一周年写过《会看到》;为澳门回归创作过《回归》;为香港回归写过《1997》,还有刘德华那首著名的《笨小孩》和柯受良的《大哥》也是由他作曲。
但就在他红的发紫,事业达到巅峰状态之事,他却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决定。
“去吧,一去大半年大家忘了你怎么办,还想不想在中国“混”了?不去吧,那就准备一辈子呆在这一个地方?连出去走走都不行,难道永远做一个井底里的小蝌蚪它妈吗?”
1999年,红的发紫的高枫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静下心来调整自己,去了英国进修音乐。
在学校期间他还组了一个“联合国”乐队,做出了一张专辑《伦敦悟语》。
这张专辑与他以往的音乐有所不同,加入了许多不同的风格。像是民谣、蓝调、摇滚都有所涉猎,可能是游子远游异国他乡的这种氛围,让这张专辑体现出一种别具一种韵致。
就比如专辑中那首《出门在外》,是高枫在伦敦茫茫雾夜里写出的一首思乡之作,歌曲富有变化,色彩性十足,而且它是用一种柔软的,温暖的感情来引人共鸣。
整张专辑除了风格百变,更难得的还是形式前卫,比如那首《这个世界》,歌中加入了许多人声、物声,编曲大胆,非常具有实验气质。
学成归国,高枫明显在音乐素养上有了一个质的飞跃,不少著名歌手都认可他的创作才华发来了创作邀请,如刘德华、张卫健、田震等等。而这时他也开始准备大展拳脚,实现自己的音乐理想。
2002年,高枫发出自己的第六章专辑《美丽新世界》。
而专辑中的歌曲也与以往很不一样,褪去了商业气息,展现出他惊人的音乐天赋,编曲大胆,风格多变,《葵花向太阳》、《懒洋洋》、《低调》都是难得的好歌,而且很有些超时代性,即使拿到今天都不会过时。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第六张专辑也成了高枫的最后一张专辑。
就在这张专辑刚开了发布会没过几天,高枫身体不适被送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断与美国专家会诊后确定,高枫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肺部全部被感染,无药可救。
其实,他早在当年春节过后就已经出现了不适的症状,那段时间他常常感到胸部不舒服,经常咳嗽、气喘、开车时一系安全带胸部就疼。去医院查也只是说可能是肺部感染,吃药输液。
直到2002年9月6日,被确诊,但为时已晚。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以为岁月还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展露拳脚实现抱负,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与朋友相聚小酌,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为父母尽孝道、让他们享天伦。
他以为时光正好,谁知转瞬已是天涯。
而就在高枫生命垂危之时,一场极具讽刺意味,比冯小刚的《大腕》更富有黑色幽默的事件发生了:
起因是高枫的经纪人向媒体透露高枫是因为得了PCP肺炎才生命垂危。而PCP肺炎不是一种很常见的疾病,普通人患此病的几率很小,而它还是艾滋病指征性疾病中的一种。
一层石子激起千层浪,由此网络上忽然爆出高枫是得了艾滋病,不少没经过证实的媒体也跟风报道,动静越来越大,高枫的经纪人出面解释,却越解释越乱:
“在这个圈子混得也够久了,什么样的阵式没见过?但这一次还真是栽了大跟头。现在我很怕接受采访,我每说一句话,有时会被记者演绎成一大篇文章。”
所以极其荒诞的一幕产生了——医院里,生死未卜浑身插满机器的高枫还躺在病床上,医院外,一群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几天几夜轮班守候,他们追着来探望的亲友唯恐漏过一丝新闻。
而在别的地方,所谓高枫的“好友”、“同学”已经排着队爆料、出书,讲述与“高枫”不得不说的故事。也有想象力丰富的记者、媒体开始大谈“阴谋论”,预测这一切都是炒作,用不了几天高枫就会“奇迹般”醒过来。
2002年9月19日,入院13天的高枫病重去世。遗体被推出医院,迎接他的是一阵“咔嚓咔嚓”的快门声。
高枫在最后时刻见了田震,当时田震没接受采访,才34岁,带着本该拥有无限可能的天赋,可曲终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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