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冒,改说为写)
知行微课堂
主题:世界文化遗产视域下的淮安运河遗产
主讲嘉宾:淮安市文广新局 李倩
时间:12月29日(星期五)晚7点
地点:花漾城四楼知行空间
淮安有两位老大姐是我特别尊敬的,一位是李倩,在文化部门工作;一位是章侠,退休前的工作也跟文化有关。
她们令我尊敬,既因为人品和个性,也因为涵养和学识,更因为她们对于事业的投入。还有一个并不是很重要的因素:她们都做过教师,也都跟淮师有关系。
今天我想说的是李倩。
李倩,官方身份是李局长,但是我一直都叫她“李老师”。因为她曾是我淮师的同事,做过我的教研组长。
和李老师认识是在1997年,那时候我原先的单位淮阴教育学院和淮阴师专合并,升格为本科院校“淮阴师范学院”。我们教育学院规模小,人员少,新成立的淮师中文系还是以师专的人为主,所以我们总有一种被收编的感觉。
合并一年后,1998年暑假开学,第一次集体开会,当时的系主任魏家骏老师干净利索地把事情讲完,新的一学期就算开始了。
一个暑假没见,师专的老同事们聚在一起都不肯散,他们围成一个个小圈子。有个圈子很大,中间站着的是我没见过的一位女老师,三十多岁,说不上漂亮,但是很温和,一直笑吟吟地。
她身边围着的都是原来师专的同事,我隐约听到她那时候刚从泰国支教回来,带了好些泰国糖,招呼大家去吃。
我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没抵挡住糖果的诱惑,挤进人群拿了两颗,并且向她表达了谢意。
她打量了我两眼,似乎有点意外,其他人都是她认识的,只有我是陌生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毕竟,好吃实在不是一个拿得上台面的品质。
后来知道,她叫李倩,和我同一个专业,是我们的教研组长。
李倩老师是作家徐则臣在淮阴师院上学时的班主任。徐则臣工作室在淮阴师院挂牌,李老师前来祝贺。右一是另一位我很尊敬的大姐——章侠,关于她,以后再给大家介绍
因为同一个教研组,和李倩老师的交往渐渐多了起来,有时候她会带着我去参加一些专业会议,还认识了她的一个好朋友——钟菲姐。钟菲姐很有点爱屋及乌,当我是小妹妹,有一年给我寄了一箱读库笔记本,至今我都没有谢谢她。
李倩老师人很温和,看得出是那种很有家教的人。她也很热情,常常邀请我们去她家里做客,我认识了她先生老赵,和她的女儿赵雨萌。小姑娘后来去了西班牙读书,现在已经在那里定居了。
我和李倩老师谈不上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但是我知道她对我很好,也可能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是我总觉得她对我更有一种不同的关心,至于是什么,我也说不出,也许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吧。
由于她专业好,做事认真,又愿意替别人着想,她的工作不断变化。
从教研组长,到系副主任,到教务处副处长,李老师越来越忙,可是她什么时候都是笑吟吟地,很温和。
有一回碰到教育处一个人,和她聊起李老师,她说李处长人太好了,有个学生家长到学校来说到自己家庭困难,按理这种事情不归教务处管,李老师很耐心地接待了他,临走还给了那人100元钱做路费,这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100元也不是小钱了。
像这样的事,李老师不知道做过多少。
大约2008年。有一天,她给我打电话,说市里找她谈话,要调她去做文化局副局长,她问我有什么看法。
我有点意外她会征求我的意见,因为我一向觉得她比我成熟很多,并且沉稳很多。
我脱口而出的话正是暴露了自己的不成熟:有什么做头啊,会不会让你去做花瓶啊。
李老师在电话那头笑了笑,说了自己的想法:就当多一个经历吧。
也是,在学校里久了,每天走的路、说的话都差不太多,想有点改变也是正常的。
后来,李老师就去了市文化局,做了副局长,一直到今天。
李倩老师在知行微课堂和民歌研究专家周玉波先生互动,邀请他参与淮安民间文化的整理
在李老师成为李局长的近十年中,我常常在一些活动照片中看到她,显然,她更忙了,但是一直还是像在学校里的样子。
我也见过一些人在地位变化之后的改变,有校内的,也有校外的,前后仿佛变了个人。
我很庆幸在我从少年到中年的过程中,身边始终有一些人,他们给我做了很好的榜样,让我知道,一个人怎样获得别人的尊重。
我只是学到一些皮毛,便已令我受益终身。
可以说,我今天的这个样子,他们都参与塑造了。
李老师做了文化局长,并未如我当初很夸张地认为地成为“花瓶”,我知道她做了很多事情。但是文化这件事,实在是一件很难做的事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文化”常常被很高调地提出,但又往往不幸作了婢女。
我们常常诟病城市文化雪线的不断退缩,但是从李老师他们所作的努力中,我知道,简单地将很多责任归罪于文化官员,是很大的误读。
李老师2008年到文化局,便参与到一项大工程中——京杭大运河申遗。
2014年初,我和几个朋友开始做微课堂,李老师给我推荐了市博物馆考古队的胡兵队长,给我们讲了淮安的考古实例。她还说可以来介绍一下淮安的运河,我一直期待着。
6月初,她来师院办事,正好遇见。她跟我说运河的事情她不想讲了,因为大运河申请世界文化遗产遭遇很大挫折,很可能要黄了。
听得出来,她特别沮丧,为了这件事,她前后忙了6年。
我问为什么,她说按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惯例,一个国家一年只能有一个项目获得通过,而那一年,中国有两个项目入围:京杭大运河和丝绸之路。很显然,丝绸之路比起京杭大运河,更有竞争力。
听她这么一说,我也不禁黯然,倒不是为大运河的可能失利,而是心疼她这些年的付出。
2014年6月22日,李倩老师从卡塔尔首都多哈给我发来两张图片,并且告诉我一个特别振奋的消息:大运河申遗成功了!
而这,距离她跟我说可能要黄,还不到两个星期。很显然,大运河申遗的整个过程,就是伴随着忐忑不安的。值得一说的是,那一年,丝绸之路也顺利通关,因为是中国和哈萨克斯坦联合申报,因此未影响到大运河的申遗。
李倩老师从多哈现场发回的照片
李老师后来跟我说,在参与大运河申遗过程中,最令她欣慰的,是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人。他们并肩作战的那几年,相互鼓励,相互扶持,她永生难忘。
“志同道合”,在今天社会,这样的情感一定是奢侈品。令我向往和憧憬。
申遗成功后,淮阴师院文学院举办了一次会议,李老师应邀出席,她的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她说,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后申遗时代,我们应该如何说好运河故事。
为了她这句话,我开始认认真真关注滋养了淮阴的这条大运河,并且编写了很多与此有关的文章。在此过程中,我感受到了运河的魅力,也对自己的城市有了重新的认识。
李倩老师,她是真正的文化人,她有学识,有文化,也有使命感;同时,她一直也在以文化人,无论是以前做老师,还是现在作为文化官员。
也是从她身上,我体会到:文化工作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文化局的一位年轻人告诉我,李老师多次为了一些具有文物价值的建筑的存废与人争执,甚至流泪。
花漾淮安经常编发一些关于淮安文化反思的文章,有些人留言会指责文化官员的不作为,我并不予以辩驳。如果有些事情需要有人背锅,文化官员肯定是首当其冲的。这样的曲解和误会,不是靠我的解释能够消除的。
有一次和已经故去的吴渭清聊天,提起李老师,他也颇多微词,我认认真真地和他争辩,最终并未达成一致。
和李倩老师认识这么多年,我最佩服的就是她的平和,从来没有听她有过一句抱怨,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工作。但她同时也是态度很鲜明的人,有一次聊天提到淮安某颇有知名度的人士,她很不以为然,说此人喜欢信口开河。识人论世,李老师都有一个固定的尺度,不隐恶,不虚美。
我还佩服的是她的耐心。淮安的花盆收藏家葛强,以前常常来找我,商量他的花盆的归属,我介绍他认识了李老师后,他就几乎不来找我了。只是偶尔会告诉我事情的进展。在他的只言片语中,我知道,李老师在繁忙的公务中,和他去了很多地方看场地。目前确定的是在人民路的老图书馆建一个花盆博物馆,而这,也将是淮安首家私人博物馆。
我在这里说的时候是云淡风轻,过程的艰辛不易,是没有必要说的。而对于李老师来说,她只不过是意识到了葛强收藏的价值,做了一件她认为的分内事。
关于李老师,还有很多细节可以佐证为什么我说她是淮安最令我尊敬的女性。但也不必一一罗列了。
我只想跟大家分享一个喜悦:
本周五(12月29日)晚7点,李倩老师将做客知行空间,与我们分享:后申遗时代,如何说好淮安的运河故事。
这是我感兴趣的话题,为此,我已经等了三年多。
如果你关心淮安,这也是值得你来听一听、交流一下的话题。
记得时间和地点,爱淮安的你我,咱们不见不散!
右一是本文作者刘海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