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学设计的做什么科学研究呀?(兼扯情怀)下

199. 学设计的做什么科学研究呀?(兼扯情怀)下

嗯微问答 港台男星 2016-12-25 12:19:51 215




219.良性浪子:
老师们好,我学建筑设计的,现在读研了。导师拿了基金要我们做科学研究,但他总是轻蔑地说我们在本科没受过科研训练,带我们很累。本科五年我明明很刻苦地在学设计,成天画图、建模、推敲材料、学习节点,各种心累。本来我读研是想继续好好学设计的,怎么突然又要做科研了?那五年我们也没闲着,难道学设计真的这么差吗?做测算和数理统计分析才高大上吗?那年我考进设计专业可是高分啊。我觉得很多看起来科学的研究挺忽悠的,搞了半天量化,得出来的结论很浅显,真的落实到设计的时候,做出来的方案很粗糙,这不是骗人吗?


冯果川:219这好像是发牢骚,不像是一个清晰的问题啊?中国的建筑设计专业的研究生教育是有问题,不过你干嘛要考研呢?考研前为啥不了解清楚就报呢?

 

石岗:老师和学生匹配问题,老师应该主动去适应一些。其实很像带徒弟,开始我觉得我的徒弟很可爱很匹配,后来发现很讨厌很不匹配很多缺点,再后来又发现还是这个好,而且某个任务他表现好,某个不好。总体来说其实都差不多,出类拔萃的照样是少数,大多数还是比较正常的平常。也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的。总之,不匹配应该是常态吧,哈哈。带着带着也就好些啦。

 

王孟永:老师觉得带带也就好了。可是很多同学是被迫去适应吧?对老师来说,学生跟流水一样,但对同学来说,只有这一个完整的读硕时间。可能,带带,不管导师适不适合,相应的教学能力行不行,对学生来说也只能适应了。

 

石岗:凑合一下吧,哈哈。要是遇到你这样的老师就幸运了。

 

魏皓严:你这就是关爱年轻人的情怀呀。

 

何捷:还是违反承诺再说一句——现在的硕士生招生体制虽然不像博士生那样比较纯粹的双向选择,但不管是推免还是统考,过了门槛基本上还是有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的,基本上不存在抓阄的机会主义。在这种情况下,实际上导师了解学生候选人的可能远远小于学生深入了解导师的可能,也就是说老师收到差学生的机率远远大于学生报错导师(当然不排除个别情况的名导报满,被刷掉的学生候选人又没有备选计划而被指定到错误的老师这类情况)的机率。在这种情况下其实单就程序来讲,学生没有做到自己本分的因素更大(先不要说想不想做研究或者怎么认识设计这种专业上的问题),单纯指责教学管理机制和教师是非常不公平的。

 

打个比方就是八达岭野生动物园老虎的地盘上,游客自己作死下车,然后告园方没有把他们车门焊死,留下了下车作死的隐患。

 

龙灏:这几乎就是我每次对找我做导师的外校考来的学生说的第一个观点——请他们搞清楚是不是确定要报我。

 

石岗:是,不过现在考研的学生也太多了,不知道国外是不是也是那么多考研的。半个班都考研,还那么多保送。保送啊!在我的理解里是多难多牛的待遇啊。

 

何捷:国外应当说研究型的学生名额还是比较少的,大部分是专业型的,不过各个地方也不一样(日本好像就挺不一样的)。欧美很多设计专业的硕士都没有导师(或者只是最后毕业设计时有导师),跟本科差不多,就是上课和做方案。专业型研究生拿不到工钱还得交大额学费。研究型学生数量少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养不起,所以收学生得慎之又慎。有的地方好像不给工钱也可以收生,学生自己得刷盘子交学费做研究;有的地方就要求导师得有多少多少钱(能发出来神马标准的工钱)才能有收生名额;甚至有的在学生一报到时,财务直接先从导师的科研项目上转账去研究生院了。我们这儿的确乱,但这并不是学生不作为的理由。

 

我觉得保送特别是本校的保送还是很值得鼓励的,毕竟了解的程度较高,优缺点都能预先知道。特别是老八校的本科生素质还是相对非常强的,比外来的保险。另外,保送与否要看长时间的成绩和表现,比一考定终身和突击上手绘班这种相对不靠谱的成绩要合理。考研人多也是大环境使然,其实按理说,从前超级景气的时候,读研应当对本科毕业学生更有吸引力,但也没太看出来。所以说这是整个行业的问题,怪到学校或者研究生教学上比较无厘头。

 

唐克扬:国外爱学不爱学都有,但很少“学闹”,也就是铁了心要学位但同时铁了心不学习的。

 

石岗:我还是觉得量大了就鱼龙混杂什么鸟都有了,而且也相对多了。10个里1个和100个里10个,还是不一样的。

 

俞挺:扩招嘛,不合格的老师和学生呈几何级数增加。

 

王韬:“研究”生不愿意做研究,去蓝翔好了。

 

王孟永:老师们有那么多研究么?懂研究的老师比懂设计的老师似乎还少点。

 

王韬:是啊,所以大学当不起这个“大”字啊。浅显的道理用研究的方式做出来,是个人感觉变成共识的知识的规则。学而优则仕,设计好了就可以当教授,同理。

 

王孟永:我还真觉得老八校的老师排斥外校学生是有大问题的。教学本来就有个教育传播和扩展教育层次、广度的问题。只局限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让自己的教学变得简单(完全是图自己学校本科教学体系延续的便利),这不是教育的本质吧。

 

石岗:同意不要排斥外校研究生。严重纠正,我们对本校以外的学生来报考读研,不要先入为主,这一点讨论中需纠正。可能是太恐惧了点,哈哈,也有很多老八校外的优秀同学,读了研后更加优秀,这种例子嗯微本身就很多。

 

余斡寒:

 

何捷:我对外校学生没有任何歧视,我最好的研究生不仅是外校的而且根本不是建筑三姊妹专业的。刚才只是谈一个概率情况,老八校本科教育虽然毛病不可胜数,但在相对意义上还是培养质量略高,质量稍有保障。

 

石岗:嗯,我们公司几个广工的也蛮好的,广大的也蛮好的。

 

刘涤宇:这个问题本身就严重有问题:1.既然称“研究生”,学习如何研究自然非常重要;2.设计好不好和研究好不好是两回事,话说回来,即使设计,到设计院工作和在学校做设计作业的评价标准也是两回事,你的大学五年已经结束了,本科教学的评价标准已经成为历史,现在要做的是在新的身份中适应新的评价标准;3.研究是说清楚建筑领域要关注的还没有解决的问题,而不是最后落实到设计4.研究“结论浅显”可能是研究质量问题,也可能是你的评价心态问题,所以在这里我不予置评。

 

龙灏:完全同意。

 

毛华松:赞同刘老师指出的4个问题。受能力所限,我一般问学生前两个问题。每每问到为什么读研?学生会有很多答案,但只要是表达来学设计的,不管这孩子本科底子多优秀,我都能忍住。毕竟,我以为研究生阶段是不同于本科教学目标的。

 

方晓风:不同的人相互欣赏或相互看不上都是正常的事情,很多话本身都没有问题,但要结合具体的语境和说话的人。我以ABCD四档来对应四种场景:A是两个牛人相互欣赏;B是两个牛人相互看不上;C是两个烂人相互夸奖;D是两个烂人彼此攻击。

 

毛华松:A 是高山流水;B 是牛马不相及;C 是最幸福的一对;D是最可爱的撕逼状态,有点韩剧女配角的感觉。

 

王孟永:清晰的招生才会有清晰的被招学生,不然,大家只能跟高中一样被拥着进来。现在都叫研究生,谁说得清进校后能从教学平台学到什么?从导师处学到什么?哪些环节能学到哪些内容?埋怨学生其实根本解决不了啥问题,学生都是这些老师教出来的。

 

毛华松:你能知道每个分数背后的人,是怎么样的?

 

王孟永:大环境如此,埋怨具体的人有什么意义?找几个优秀典型赞美现在的好也没什么意义。作为教育机构,有清晰的教学目标、教学体系和质控机制,才能招到具有清晰目标的人,或者让人逐步有清晰目标。分散到各个导师,对导师在教学和科研方面也应该进行相应的管控才能对质量有所保证吧?我不太相信老八校现在的研究生培养水平,要么招生有问题,要么培养有问题。总归这种问题更多地集中在学校、学院和导师,而不是学生。

 

毛华松: 所以,是环境使然。有情怀的学校和老师还是有的。

 

王孟永:对有教无类的教学而言,情怀真没啥意义。

 

毛华松:我觉得身边还是有追求的老师和学生为多。所以,我对这个学校,以及整个建筑类教学,还是有信心的。

 

王孟永:这跟对一个社会的制度建立在人性基础上一样,意义很小。甚至有好心没好事。

 

魏皓严:这几点我部分同意,不该首先指责孩子。就像某个双方出现矛盾时,首先应该从强势方开始检讨一样。

我再试着使用一个(可能还不精确的)分层模型说说我的观点:
第一层——情怀(可以简单地理解为三观,尤其是价值观),一切制度与机制都是建立在所谓情怀这个基础之上的。所以通常情况下大家认为没有必要讨论情怀,是因为它太基础了,以至于无需讨论。但是我们这儿的情况是连这个基础都有很大问题,所以不得不讨论之。


第二层——制度与体制,光有情怀是难以操作的(就像是光有态度没法踢好足球),必须建立制度与体制,才能保障一个系统正常合理地运转。但是由于(基本的)情怀的缺失,建筑规划景观三联体的学术制度与体制问题多多。


第三层——个人,好的制度与体制能保障个人的良好发展,在社会系统里(无论是大社会还是学术共同体)个人是最弱势的。当个人遭遇前两层的压制时,就不得不寻求突破,这一点列斐伏尔、拉康、德赛都与波德里亚等都讲得很清楚了。

综上,这个孩子的问题看似是个人问题,其实是三个层级都涉及到了。他导师的情怀有问题(本位主义严重,目光狭隘);他面对的报考和选择导师的机制有问题(推测至少他没有得到关于导师的确切信息);他个人有问题(不够机灵与清醒)。

 

王孟永:我就是难以认同情怀对于公共利益有关的教育问题上这件事,而且跟教育和教学价值观关联度不大。人性是不是价值观?建立在它这个基础上的制度合理么?我个人始终觉得,依赖个体的情怀去强调某个导师个体可以教好(本身这种说法就过于主观),所以整个教育是有基础的,是可以教好的,本身这种说法就难以让人相信。


情怀始终是个体的事情,而且情怀跟教育质量、能力没什么关联性,也跟相应的制度、机制(制度、机制是难以确保任何一件事都是合理的,但它是与群体有关的问题能够获得解决的基础,就跟企业的制度一样)无关。如果说一个学校的教育怎么体现价值观,那就是制度之上的文化和环境(跟企业文化和环境一样,必然是有一定质量管控和制度机制保证的文化和环境,而不是导师情怀之下的文化和环境)。

 

魏皓严:现实案例:
某著名中学内贴着这样的标语——我们这里走出了32位院士。
某国外大学内贴着这样的标语——为快乐而学习。
情怀的差异从一开始就出现了巨大的鸿沟。

 

王孟永:伊顿公学也标榜自己出了多少英国首相和政要。

 

魏皓严:这点它就low撒。

 

王孟永:我不认为口号高于实质。喊得好听的多了。真正做出实绩的才是实质。

 

魏皓严:这哪里是口号了?能说的我都说了。

 

王孟永:情怀跟口号没啥区别。不能保证任何现实情况。谁能说,谁敢保证说情怀背后是真人?

 

魏皓严:为立论而曲解。没情怀的人还是人吗?直接一个机器人社会好了。

 

杨震:个人见解:制度保证出合格品,制度+情怀保证出精品。

 

王孟永:不是不让个人有情怀,而是在研究生教育的大制度和机制框架里不能靠情怀。总是强调情怀更让人怀疑,让人怀疑是否制度根本就是对这些讲情怀的人是不起作用的。对一个教育机构来说,制度出合格品,特色和文化出精品和大师。

 

徐磊青:[麻省理工:学科和方向,在梦想面前一文不值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4MzQxMTAwNA==&mid=2650110424&idx=2&sn=a95c2a80ed3d245e9bffcb032263309c&chksm=87f7308bb080b99d08f4b1506f2cab2781aa8b1fec35ca24f00daeffd7af643cb83c3d5e8442&mpshare=1&scene=1&srcid=12029swAJ18Sd1dc7DoKNVxq#rd]

 

情怀是见识的另一种说法而已。

 

毛华松:如果制度有很多问题,难道我们就这样既不改变它,也不愿试着用情怀去鼓励自己前行?研究生教学的制度,我相信每个学校都制定得很完备。但在实际执行中,因为各种原因,折衷的、妥协的现象,使得标准执行人为化。所以,我反而以为,在我国当下语境下,完备的培养制度和齐全的法律一样,被强奸或者弯曲时,我又不愿意做六君子,那就做个有情怀的人。把自己做好,把自己的学生带好。而且,我身边这样在努力的老师不少。且如我这样,以体制外课题(引魏老师定义)研究为主的老师,也是常有的。

 

王孟永:完备,就现在这种出生质量?各位觉得挺好的,那就没话可说了。这样努力的老师们觉得自己努力能保证整校的学生都可以了?

 

毛华松:从国家层面的学科评估设置,到各校的大纲设置,我想都应该是有的。

 

王孟永:各位情怀老师能保证自己,能保证整体么?

 

毛华松:你能开除你们学院一些不作为的老师吗?

 

王孟永:呵呵。大纲是什么?各位揣着明白装糊涂可以,拿上台面就未免太有意思了。

 

毛华松:这就是制度啊。

 

王孟永:不是领导,也没法评价其他老师,纲线也不上。我觉得这只是基本却不全面的规范,因为涉及方方面面,极度不健全,却谈不上每个学校的制度。

 

徐磊青:[【量化历史研究】高校质量对博士生的培养重要吗?基于纳粹德国驱赶教授的证据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3MDI1Mzk2MA==&mid=2664007935&idx=1&sn=82fbaf32306950182568feb3a8b231b8&chksm=84028418b3750d0e6606aa8c9a9f03470491ca62c20bccd58e2df7d866673924eadedea58bc1&mpshare=1&scene=1&srcid=1203qXJ4OJcUiBj3k9qWqpjS#rd]

 

要有数据地谈。我向来告诫我的学生们,谈东西拿出你的数据,否则别谈!

 

毛华松:我以为我是在帮助学科建设得更好,想做个有情怀的人。

 

徐磊青:我讲不了啥,中国最好的研究生苗子大部分都选择出国了,我们需要面对的学生比我们想的要差。我相信以身作则,你赶不上导师的节奏和速度,那就不要想了。我最讨厌的就是情怀两字,因为它说明没有见识。

 

毛华松:我一直以为情怀是让人坚持、坚守的动力。

 

方晓风: 如果从学术的资源平台方面考虑,导师确实在博士阶段也很重要,但就研究路径而言,自己的把握更重要。并不是要抹杀导师的作用,但学生应有独立研究的自觉意识。

 

李东:顺便说一句,关于最好的教育,如老八校还相互不忿,其他院校估计就没法活了。 用最俗的话来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晓风主编的话我比较认同,老师不是那么重要,个人的成长,抓住任何可能获得成长,更重要。

 

魏皓严: 其实我一再说情怀是最基本的,甚至基本得无需讨论。为什么总是被曲解?

 

龙灏:虽然,俺经常讽刺打击挖苦同事、同行中的情怀党

 

王孟永:个人可以讲情怀。但是它对教学产生不了任何的保障。

 

龙灏:我以为,这是不同层面的问题。也不要迷信“制度”,现在我们深恶痛绝的“行政化”,都是打着“制度化建设”的旗号而大行其道的。这一点我自认为认识是比较清的。

 

王孟永:现在似乎是良心活。但是不还是缺乏基本制度,老师不像老师,正职当做兼职?

 

龙灏:我以为,这就是缺乏“情怀”的表现,而不是制度。

 

王孟永:从没迷信制度,但我更不相信情怀。

 

龙灏:举个例子,就像我们的课堂上,特别是设计课,我这个老教师每年上自己最熟的课之前,都会花时间去备一下课,但有的老师,恐怕什么叫“备课”都不晓得。这种现象,我认为不是一般的制度可以解决的。注意,我强调的是一般的制度。

 

王孟永:情怀能有什么?能让个体变成整体,能形成稳定的教学平台,大家能够一直在这个平台上去做好一个有水平的教学体系,能够让导师们按照教学互动的方式去教么?

 

龙灏:除非,制度可以全面、完整、平衡地制约到教学的双方和每一个方面、每一种可能。

 

李东:因为制度化的评估,各校教育特色逐渐消失,制度有制度的问题。无制度不立,制度到一定阶段需要缓冲。制度与情怀均不可少。

 

龙灏:我只想说,以我带领教学团队的经验而言,制度+情怀才能解决问题。

 

王孟永:我昨天说的是制度加文化和特色。情怀是个人的事。

 

龙灏:也可以是团队的文化呀。不吹牛,我的核心团队成员对教学的投入,都是有情怀的表现,也就是我们团队的文化。

 

李东:情怀听上去不靠谱,但古代守城,最后背水一战,宁死不屈的多是文臣。所以历代帝王要死守一城,最终必派文臣。此时,制度已不能解决问题。

 

龙灏:可以说是文化。比如,我们每年放暑假以后整理教案去参加专指委的教案评优,老师们的投入,绝不是“制度”可以要求或约束的。听说有些学校的老师一份教案评优发一万元奖金,我们每年得那么多奖,没有一位老师拿到一分钱奖金。这不是情怀,是什么?

 

王孟永:对一个有教无类的教育机构而言,我个人认为情怀做不到的太多。比如,导师与学生的教与学的目标匹配,教学的体系建设,导师的能力、内容和质量的管控。

 

龙灏:所以我说这是不同层面的问题呀。就像我说我们的教育体系,是保证资质一般的学生能够学会基本的建筑设计,但最好的和最差的学生,既不说明这个体系就有多优秀、也不能说明这个体系就有多烂。

 

王孟永:情怀只让某个人、某个团队有了某种程度的特色和内容,但对学生而言,情怀是开放、透明、可知、可以在入校前获知并可选,并能够成为他们学习的目标、内容和质量的保障么?

 

龙灏:虽然在评价时总是要你拿好学生来说事,但这是评价机制问题,而不应该是教育体系的目标设置。我以为,一定程度上是可以的,比如这个老师的为人、对学生的态度。

 

魏皓严:想起一个例子,好像是湖南卫视最近一季的某一期《我是歌手》,老狼请来了丁武、峦树、高旗、汪峰、周晓鸥、李延亮、陈劲(中国摇滚八大金刚?)等,共唱一首献给21年前因车祸去世的唐朝乐队贝斯手张炬的作品《礼物》。但是这帮人大多在年纪大了以后不思进取,整首歌唱成了车祸现场。


相对的,叶倩文与林子祥夫妇却唱得精彩纷呈,无论是音准、速度、体力、气氛还是别的,比那帮中国老摇滚强了不知多少倍。人家不但有情怀,还有技术和作为歌手起码的自律与进取。难道他们没有情怀?整个香港乐坛80年代的黄金一代哪里会缺少情怀?


其实我的观点很清楚:不能没有情怀(一切制度都基于一定的情怀),但是不能以情怀做幌子招摇撞骗——因为制度与技术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没有情怀的制度与技术有可能是反人类的,这一点历史上还缺少先例与惨痛的教训吗?

 

龙灏:这些是会有评价和流传的,我认为这些都是情怀的一部分吧?

 

王孟永:我认为没啥。只有极少数老师的情怀是透明的而且长期才能形成认知。此前呢?那些没情怀的老师就放任自流?没相应能力却凭借职称上去的老师怎么整?那些只带学生做项目却没什么可以教的老师呢?

 

魏浩波:实证学科存在的同时,为什么精神分析法还能并存?

 

王韬:在这里尝试区分一下技术研究与学术研究:以解决具体问题为目的的技术研究在实现其使命的过程中顺便贡献了一部分或者一种类型的知识;以了解世界与人生为目的的学术研究只是把技术当作人类向终极知识(至真、完美、理念、物自体、上帝……)迈进过程中的副产品。


[新刊发布 | 作为物质和理念的传统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3MTA3MTExMA==&mid=2652135740&idx=1&sn=863dbc53fc246d3b9bcf2062546360c8&chksm=84d3e5d5b3a46cc326ac153a5ff455087638b53b22a71b6a81ee01bad2f98baa8171c1f9e6c8&mpshare=1&scene=1&srcid=1202xUBfhgIkEmH942wxAfxr#rd]

 

那些收了学生,不管学生学什么,只管让学生做自己的事情,最后论文遮盖下就过去的呢?

 

王孟永:这还都是教学环节上的孤点。整体的教学体系、稳定的平台呢?孤点什么的都保证不了。教案以及备课应该是教师本职工作的吧?现在建筑学的设计课反而成了需要情怀支撑才能完成的事情了,反而成了可以歌功颂德的事情了?

 

龙灏:但我认为,这类本职工作靠“制度”是绝对做不好的。你所有认为没做好的这类事,大概都有制度的。

 

王孟永: 做得好不好,那说明制度起不起作用,而情怀也并没什么作用。即便某个孤点做好了,对大多数其他的点以及更整体的面而言,并没啥大的意义,但我从来不觉得教案和教改这些事值得拿出来用情怀去说。

 

龙灏:可能我们的思维方式不同吧。

 

王孟永:本来就是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自己的职业所系。

 

龙灏:60分和95分之间,靠什么?我认为,制度应保证60分,不可能保证95分。如此而已。

 

王孟永:分数不是什么问题。研究生应该学习研究方法、工作方法,在本科大通识基础上形成某一专门领域的概貌性知识结构,能够针对某一问题或设计开展工作。掌握方法能力和搭建知识结构比分数强多了。浑浑一滩水,然后用出污泥而不染的情怀解决不了问题。

 

徐磊青:其实我谈的很多都是近期的体会。我在想一个问题,让一个团队运转起来,外部资源不能少,包括资金、项目、论文邀约、讲座报告等等。现在教授们越来越像团队经理,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而亲手写论文和做实验,反而是越来越少。对教授来说重要的是获得外部资源,确定团队方向,找到合适的学生,敲定研究路径。

 

王孟永:徐老师,这是非常重要的导师方面的管控,以课题运作和研究产出为路径,形成特色。我认为是特别特别值得推崇的研究工作室制(而不一定是导师工作室制)研究生培养方式。这其实是可以形成制度、机制与研究文化的结合的。这种方式,报考的研究生也特别容易清晰了解自己的学习目的和自己要进入的团队之间的匹配程度。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准备,将来有什么产出和出路。清晰的路径带来清晰的教与学的关系(尽管可能仍然有同学是存在盲目报考的问题,那至少也会逐步变得清晰起来)。

 

徐磊青:还要改变以论文作为科研产出唯一路径的计算方式。

 

王孟永:当然,在研究生学习中,导师只是其中一环(甚至在专硕环节,有些学校的培养计划中导师可能都会被弱化),还有课程教学端的建设,还有学院的各种资源,交流、交换、讲座、联合教学等等,共同组织好的一个大的研究生学习环境。但这应该是有体系性设计的,不应该是脚踩西瓜皮,滑到这里、不知道接下来能滑到哪里的。

 

徐磊青:我们也在转型过程中。不是有钱的才叫好项目,而是这个项目带来了多少科研和设计价值。我们现在也做公益性的研究项目,自己贴钱做。

 

王孟永: 钱是一定程度的资源和人力保证,必须要有的。公益性或者纯粹的内部研究肯定要有,作为附属,补充和转化为课题、项目之前的中间缓冲地带。而且我不认为公益性研究单纯就是情怀,实际上应该是研究的延伸,研究生的练兵培养,以及工作室研究资源积累的一部分。

 

徐磊青:公益性研究不是情怀,其实是未来可以兑现为市场的研究投资。换句话说,很多领先于市场的项目很难找到业主,但它可能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之一,值得投资。

 

王孟永:我就是这意思,视角和说法不一样。

 

徐磊青:对的。这类项目如何转换为科研资产?除了论文,还包括各种文章、讲座和报告,也是研究生提升科研和设计水准的重要渠道。

 

王孟永:是。一定科研累积之后的研究溢出。

 

魏皓严:你俩的一唱一和暂时告一段落了哈?我再来说一说。


方向1:教授的经理人化,也就是找项目谈合同做营销。自己从导演换行做了制片人,导演的工作由博士生来做。


方向2:教授雇专人做经理人,负责一切外务,营造教授的明星形象,按照电影明星的造星逻辑,圈粉无数,获得投资多多。此后经常出席各种娱乐节目,后来还拍广告拍电影,成为了新一代网红,年收入过10亿。


方向3:性格执拗,不谙世事,坚持自己做研究,钱少就做不那么花钱的研究,门庭冷清,但是安静。


方向4:创造力惊人而社交能力几乎为零,成天窝在实验室里做研究,但是各种专利甚多,投资人自动找上门来。


方向5:有点反社会人格,带着一帮自愿的叛逆者做各种鬼马的自主研究,但是难以见容于社会,求资无门,只好做各种事挣研究经费,甚至开过饭馆和理发店,一脸沧桑。


方向6:干脆自己开公司挣了很多钱,自己拿钱做研究,乐得逍遥。但是精力有限,不免两头累,还成效不明显。


方向7:在婚姻上非常有运气,另一半特别有钱,被养着心无旁骛地做研究。


方向8:靠写畅销小说挣了很多钱,随心所欲做研究,却没了动力。


方向9……


方向10……


……


世界大千,真理不是一条路。

 

何捷:教授长时间不上一线,有些精尖的东西可能就做不到位,毕竟学生可能技艺不差,但眼界问题终归会有影响。

 

王孟永:个体越分散,整体才越需要一定程度的控制。毕竟学生在不停的in/out,两端之间如何保证质量绝对不是个体自己的事情。

 

杨震:方向7真好啊。

 

王孟永:世界可以大千,做研究生教育却不是个人分散、孤点做到的。

 

徐磊青:方向7我还真认识人,我院毕业现在在地理学方向,研究做得非常好。

 

何捷:我本来一直巴望着方向7的。

 

杨震:这确实是一种幸福。

 

王孟永:这些都是理想化想象,现实非常非常骨感。再说,这些跟研究生培养有什么关系?都在说研究者自己而已。自己爱咋咋地。这当然无所谓。

 

杨震:方向6 俞孔坚大师应该算一个,研究和公司都干得有声有色。也有关系,老师先得经营好自己,才能培养好学生。假若自己都惨淡,学生怎么弄得好?

 

魏皓严:做苏乞儿,一样带徒弟。一脉单传醉拳。

 

王孟永:作为研究者爱咋咋地。一直说的是带研究生的导师的事,不是一个一致的范畴。这样扯来扯去,无益于讨论。

 

杨震:导师经营好自己,是带研究生的基础吧,也算一种机制建设。

 

王孟永:之前跟徐老师讨论的就是研究工作室建设的事情吧。魏皓严老师无非就是想扯开一些说导师可以很多种路径,但我觉得都是none。千千万万的路,到学生这里还是要教他们怎么扩展专门性的知识框架,怎么学会研究方法、工作方法以及其它一些基础入门的技术功夫。

 

魏皓严:我觉得根本的分歧在于:你认为只有一条路,而我对此不能同意。我很害怕一个没有多样性的世界,无论它多么正确。

至于你说的“怎么扩展专门性的知识框架,怎么学会研究方法,工作方法以及其它一些基础入门的技术功夫”——我同意。


另:别揪着情怀不放啦,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王孟永:我从没认为只有一条路。世界上很多好的大学各有特色,各有机制,各有文化。是你故意把机制或制度跟研究的自由对立起来,多样性从不会缺。研究生教育有些控制不会改变研究自身的格局,除非你认为研究就等于导师带着研究生做研究。

 

杨震:看到了,很有益的讨论不过所谓的都是none,都是你个人的论断,不是吗?我没太明白这里的逻辑是什么。

 

魏皓严:我不是一个情怀论者,我只是看不起连情怀都没有的人。


这里说的情怀不是多愁善感、感时伤怀的幽思,而是一个学者起码的对于社会与人类命运的关心。所以说呢,只是为了上SCI/拿业绩而做研究,我是不能认同的。就像是有些人是为了做院士而做院士,另外一些人是为了治病救人最后成了院士,这个区别是巨大的。

 

我没有故意把机制或制度跟研究的自由对立起来,而是想说:目前的学术机制或制度还很荒唐。现在的学术格局,还不缺多样性吗?

 

王孟永:情怀自己想要多少要多少,但不是研究生培养的基础,也不是机制的组成。

 

魏皓严:就像唐克扬老师之前说的,一个不能容纳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学术共同体是很糟糕的。

 

王孟永:我否认过情怀对一个人、一个研究者、一位导师的作用么?我只否认它作为制度的组成部分。

 

魏皓严:我俩对情怀的定义不一样,结果导致鸡同鸭讲。

 

王孟永:情怀无论是什么,都不影响它是个体的主观意志的本质。

 

魏皓严:这个也是一个关键分歧:我不相信存在着完全客观的科学研究。研究者的意志始终是干预着研究的。

 

王孟永:然后呢?因此情怀最重要,情怀就可以了?研究生导师有了情怀就能带好研究生了?导师的要求里怎么没有情怀?

 

魏皓严:客观地讲,徐老师是现行科研体制的既得利益者,按照一种公正讨论的立场,他的话不能占据太多的权重。应该听听更多相反的声音。


对体制的讨论不该以体制内掌权者/得利者来主导话语,这是起码的常识。

 

我直说哈:你好好看看我前前后后说的话,我从来没有认为情怀最重要。在辩论的时候,为了树立攻击对象而曲解对方,我认为不对。而且我一再说,制度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一个荒唐的制度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杨震:这点我同意魏老师,我爬了一下今天的高层建筑(嗯微的争论),费劲啊,确实不明白王老师都是在和谁辩论。魏老师的观点一直是很明确的,制度和所谓的情怀都很重要。唯一的分歧,也就是如何理解何为情怀。不过有那么重要吗?

 

王孟永:徐老师是怎样的既得利益者?非既得利益者又怎么了?我说制度指现行制度了么?你说的科研制度,是研究生教学制度么?不然,是不是又扯远了?

 

魏皓严:我没说既得利益者怎么了,我想说的是:在对一件事的公共讨论中,既得利益者说的话的权重不能太大。


徐老师多次拿到基金,这是值得肯定的能力,应该点赞呀。但说是既得利益者不算错吧?

我们这次漫长的争论出现了很多分岔,所以会各种搅。

 

你这句话“你说的科研制度,是研究生教学制度么?不然,是不是又扯远了”——说得好。

 

毛华松:任何讨论需要有语境。既得利益者的概念是放在学术百花齐放的语境下界定的,是提醒话语主导者需要有包容的学术态度,但如果割裂这样的语境,既得利益者就貌似是贬义了。

 

魏皓严:对呀,既得利益者是个中性词,不是贬义词。

 

王孟永:拿到基金就是既得利益者了?思维里排斥科研呗。

 

魏皓严:能拿到基金当然好,但是不能拿到并不就是差呀。优劣还是要看研究的成果。

 

毛华松: 基金申请成功者,往往是制度设置中评价其他学者的主导者。

 

魏皓严:我可是很认可科研的,从小就想做科学家。

 

王孟永: 所以,在现在讨论的语境里,是否拿到基金并不是问题。

 

魏皓严:是的。

 

王孟永:为什么却要独独拿出来排斥一番?

 

龙灏:想起一句台词——开宝马的都是好人吗?拿到基金的,当然不全是有价值的题目和有水平的研究者。不针对徐老师。

 

徐磊青:其实我只是更早参与研究而已,在同事们忙于设计的时候,更早跨入研究之门。

 

魏皓严: “更早”这个词说得很好,本来各个领域中,始作俑者是更容易掌握资源与权力的,,比如世界上第一辆汽车就是奔驰,现在他们依然持行业之牛耳。

 

何捷:忍不住提醒一下,基不基金是说研究者,不是说研究生培养。

 

魏皓严: “基金申请成功者,往往是制度设置中评价其他学者的主导者。”——这就导致基金评审在原先的那条路上走得更远了。这本身没什么错,但只是以此来衡量一个学者的价值就太糟糕了。

 

王孟永:本身就是同行评价作为学术共同体的主要机制,有什么问题?

 

魏皓严:晕死……真的远远地偏离了研究生教育这个核心问题。同行评价没有问题呀,可是现在的同行评议并不是真正公平的同行评议。

 

徐苗:各位老师的话题我实在赶不上,索性回到这个题。必须承认,本来我并不想答此题的,但看到大家的畅所欲言,我也把不想答此题的原因说一下:我基本不认同硕士教育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的导师制。补充一下,我只根据自己知道的城市规划、地理、社会学等人文方向而谈,至于自然科学如生物等需要大型实验室的,我不知道是否如我们一样的导师制。

 

欧美研究生教育就是本科教育的延伸,根据学生所学的方向选择必修与选修课(例如城市更新、城市设计、住宅、生态发展等等)扩展知识面与方法论。各种课上完后在最后一个学期选一个老师做论文(可以是上过课的,也可以是没上过的)。如果是城市设计,可以选择做设计、做研究论文或者做政策的研究制定。没有人将硕士研究生列入团队来做研究的,这对学生老师都好,保证自由与质量。至于现在大家热议的团队,也是多样的。即使是知名教授,既有单打独斗的,也有带团队的。但团队的成员不会是硕士研究生,起码是博士研究生,更多情况是研究者(大概是我们这边博后)或者是与其他老师之间的合作。


所以,提问里的问题症结我认为是导师制。在这种体制下,出路则是各花入各眼,但是否能通往自由与质量,这是定性研究,在目前的行风下,我还是不谈了吧。

 

王孟永:我是看着各位调侃学生多么不堪,才下场讨论的。不然,我本也不会对这类得罪人的话题感兴趣。

 

魏皓严:再答题算了。

1.老师们好,我学建筑设计的,现在读研了。导师拿了基金要我们做科学研究,但他总是轻蔑地说我们在本科没受过科研训练,带我们很累。——他让你们跟着他做科研没错,谁让你懵懵懂懂地报了他呢?但是他的轻蔑就没什么意思了。隔行如山,各有千秋。


2.本科五年我明明很刻苦地在学设计,成天画图、建模、推敲材料、学习节点,各种心累。本来我读研是想继续好好学设计的,怎么突然又要做科研了?——可能是因为学校没明确地告诉你每个导师具体的研究方向,这就是学校的错了;也可能是因为你自己的糊涂,那还真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你自己。


3.那五年我们也没闲着,难道学设计真的这么差吗?——学习设计当然不差,这是十分洋气的事情呢。我就十分迷恋设计。


4.做测算和数理统计分析才高大上吗?——做测算和数理统计分析可能很高大上,也可能很low,和做设计一样。


5.那年我考进设计专业可是高分啊。——往事辉煌且留记忆吧,你得以那时的自信和勇气面对现在的困境。


6.我觉得很多看起来科学的研究挺忽悠的,搞了半天量化,得出来的结论很浅显,真的落实到设计的时候,做出来的方案很粗糙,这不是骗人吗?——当然有骗人的,做设计的还不是很多骗子?但是也有好的呀,你往好里去呀。

 

这个我真的有点冤,我向来是最护孩子的。

 

王孟永:我是觉得学生再不好,这件事主要不是学生的错。至少有一段我是看不下去的。不然不会接这个话茬。

 

杨震:徐苗老师的答题很有价值。其中有个点我忍不住再啰嗦几句:就个人所见,国外导师培养研究生,基本都在博士层面,他们的研究团队主体,绝对都是博士生、博士后或者研究助教(research fellow)。

 

在所谓硕士阶段,我个人没看到国外有中国大陆这样的一对一的导师制。国外硕士,更接近于本科教育的延续,部分甚至纳入职业资格考察(例如英国注册建筑师绩点,就包括研究生实习)。很难想象,在此阶段要给学生进行所谓完整的框架训练等,更多只是培养一些研究思维和教授一些基本的研究方法,仅此而已,根本谈不上帮导师做多少实质性的研究工作。

 

所以,当我们讨论国内所谓机制的时候,也要反思这种机制潜在的先天不足。例如,我们的导师制在根本上是否合理?我们是否忽视了研究人才成长的客观、自然规律?我们是否过于以研究产出为导向来组织我们一切的教育行为?等等。这些问题,都值得思考。不过,这个楼还是盖到此为止吧,太歪了。

 

魏皓严:

情怀就是一坨风

情怀是骂你的把柄

情怀是TMD的一种病

情怀是骗子的面具

情怀是懒人的拐杖

情怀是科学主义者以为的别人的练门

情怀是心毒的测试剂

情怀河上有人唱: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我在用情怀写这首诗

可是你居然以为这是一种情怀








(责任编辑:马静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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