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首张专辑《先生小姐》,由杜凯和刘恋组成的Mr.Miss组合在第28届台湾金曲奖上,一举获得三项提名——最佳新人、最佳演唱组合、最佳专辑制作人,并成功拿到了“最佳演唱组合”,成为了首个获得这一奖项的内地组合。
本篇专访共有四个方面:
一、:金曲奖“囧途”
二、“学院派解忧爵士”混搭“逗比路线”
三、 不是CP,胜似CP
四、“第四张专辑会是我们的艺术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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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金曲奖“囧途”
1.航班取消!险些错过人生首次金曲奖
入围金曲奖的消息已经让人措手不及,没想到金曲奖前一天,刚在江西演出完的杜凯和刘恋又遭遇了瓢泼大雨,航班被迫取消。他们连夜租车从江西开往香港,然后坐了最近的一班飞机,飞往台北。
赶到现场时,红毯仪式已经结束!来不及喘口气,他们已随着最后一波人流进入小巨蛋。
当然,和长达八年的求索和等待相比,从江西到台北的路途并不算漫长。
2. “击鼓传花”竟“传”到了自己手上
坐在金曲奖颁奖典礼现场,前排是“动力火车”和“狮子合唱团”,杜凯内心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其实得奖了也不见得那么好嘛,你如果还没有到那个程度,就凑巧地、幸运地得到一个奖,你可能会骄傲啊,可能对你的发展就没那么好。”
第一个揭晓的提名奖项“最佳新人奖”落空后,刘恋和杜凯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两个小时过去,轮到了“最佳演唱组合”,刘恋此时已经有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而杜凯开始把眼前的场景视作“击鼓传花”——“传到谁,谁就要上去表演一个获奖感言”。没想到,这朵花竟突然传到了他们手上。
(领奖台上,惊喜的刘恋和冷静的杜凯)
呆坐了两个小时的刘恋瞬间“惊醒”。舞台上,心情难以平复的她再次拥抱杜凯,语带哽咽地感谢了这位“容忍自己8年坏脾气”的搭档。之后,原本商量好的“一人说一半感谢名单”被刘恋忘得一干二净。而“兴奋被刘恋给叫没了”的杜凯,则显得十分冷静,有条不紊地完成了致谢任务。
【视频】Mr.Miss领取金曲奖,发表获奖感言:
02
二、“学院派解忧爵士”
混搭
“逗比路线”
金曲奖给Mr.Miss的颁奖词是:以二三零年代复古爵士音乐为基底,承前启后,做出经典又到位的巴萨诺瓦(BossaNova)风格,学院气质浓厚,兼具大众音乐品味,专辑曲风概念完整,男女声线搭配漂亮,展现和谐度。
1. “解忧爵士”是个什么东东?
在《先生小姐》的专辑文案里,Mr.Miss用了“解忧爵士”来形容他们的音乐。
(Mr.Miss去年发行的首张专辑《先生小姐》)
如果从专业的流派划分来看,爵士乐是一种讲究“即兴”的音乐,所以与流行音乐有一定距离。著名美国女歌手诺拉·琼斯(Norah Jones)虽然被很多人理解为爵士歌手,但她在格莱美得到的都是流行和乡村类奖项。所以,关于“解忧爵士”,Mr.Miss也表示,它更大程度上是一个“宣传概念”,是希望区别于即兴爵士给人的“复杂”、“成人”甚至“冰冷”的感觉,而“解忧”很能概括他们音乐里清新、幽默、豁达的氛围。
2. “解忧”和“爵士”都是科研成果
Mr.Miss的音乐有着华语流行歌里少见的幽默感和戏剧感,这种气质并非横空出世,而是Mr.Miss在仔细研究了20世纪美国“叮砰巷”时期流行音乐后,进行的本土化尝试。
本科历史专业,研究生音乐史方向的杜凯,习惯于对音乐进行历史追溯,对自己要做的音乐,更要追根溯源,一探究竟。在学习爵士创作的过程中,他查阅资料、收集录音,但在海量的即兴爵士作品中,始终找不到创作思路。直到看了许多美国歌舞片后,杜凯发现,原来很多爵士乐都是改编自百老汇音乐剧里的歌。顺着这个思路,他毛瑟顿开,终于在爵士乐的大方向上,找到了可以参考的创作路径。
(百老汇经典音乐剧《音乐之声》)
杜凯:“百老汇的歌,听完了会觉得心里特别敞亮,特别舒服,它有很多对人生的很豁达的看法,就直接唱出来,因为音乐剧的戏剧冲突要解决,大部分音乐剧都是比较团圆的结局。我发现,音乐剧里的歌其实是孕育爵士乐音乐素材的一个海洋,而且它很幽默,和听者之间的互动很直接,这完全解决了爵士乐中原来我们很顾虑的一些问题。”
3. 都是被音乐逼的
配合充满戏剧感的音乐,专辑里的歌词也都“浑身是戏”:《你怎么不上天呢》、《男人们围在我身旁》、《晚期拖延症患者》……这些歌名放在整个华语流行音乐曲库里,也算得上一朵朵抢眼的奇葩。所以问题来了,两位北大高材生,怎么就走上了“逗比”这条不归路了呢。
刘恋:“一开始其实很想写‘北大范儿’、‘人文Style’的歌词,但发现放到这种音乐里就唱不出来。这张专辑确实不是我们故意要写成这样,是音乐给你框在那儿了。”
虽然专辑的整体基调是风趣豁达,但也并非完全找不到伤感的情绪,讲述情侣分手的《秋别》就弥漫着雨天的伤感氛围。但与大部分华语情歌相比,Mr.Miss的伤感还是相当克制。
杜凯:“有的人是爱好悲伤,有的人是遇到悲伤后很希望能摆脱悲伤。(百老汇音乐剧的)那种音乐写到悲伤的时候,是特别希望能摆脱悲伤的。我们写这种歌的话,就要去找那个很确切的悲伤的点,像《秋别》就是我跟前女友之间吵架的一些内容。”
03
三、 不是CP,胜似CP
男女之间到底没有没“纯友谊”?
这种争论不休的问题,是男女组合绕不过去的话题。相比于恋人关系,杜凯和刘恋间存在一种更加有趣的化学反应。
1. “不是一类人”
8年组合生涯,两人在一起的时间或许比和家人、恋人都多,但关系却“坦荡”得可以放进歌里自嘲打趣。“从头几面就能知道,这个人肯定跟自己的情感生活没有任何关系”,刘恋淡淡地说。她对恋人和伴侣的要求是,和自己同属一类人,“说话刚说一个字,看到对方的表情就能了解对方的意思”,甚至“对同样的场景有同样的画面构想”。而杜凯在刘恋眼里是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如果以社会作为全集,我是其中80%的那部分人,他是20%的那部分人。”
(在台北逛唱片店,杜凯和刘恋的“心头好”也是相差甚远。)
杜凯甄选唱片前三名:
《台湾原住民音乐纪实——南部邹族民歌》、
刘家昌《爱的路上千万里》、
邓丽君《闽南语金曲集》。
刘恋甄选唱片前三名:
Radiohead《OK Computer》的20周年纪念版黑胶、
Bill Evans《From Left To Right》
东京事变《Adult》
2. 80后话痨暖男 VS. 90后独立少女
毕业后,组合刚刚起步,放弃保研机会的刘恋找到了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工作。而杜凯靠着朝不保夕的零散音乐收入,继续窝在家里搞创作。在社会生存和社交能力上,80后的杜凯在90后的刘恋面前,感觉自己从师兄变成了师弟。
然而,到了生活中,情况却出现反转。Mr.Miss组合最常见的交流方式是:杜凯滔滔不绝,请求回应,刘恋在一旁看手机,头也不抬地回复“嗯……嗯”。杜凯喜欢聊天,但不爱社交,他觉得“social的时候人好像是带着目的在跟你说话,这个就受不了。”
虽然常常遭到嫌弃,实际上,杜凯的“话痨”让刘恋很受用:“你有什么悲伤的事情的时候,跟他待在一起特别能缓解你的那种忧虑。从大学以来,我只要有难过的那种情况的时候,就特别乐意跟他待在一起。”
两个人在性格上的差异如同夏天和秋天,暖色和冷色,阳光和月光……体现在作品演唱上,是杜凯的干净明朗,和刘恋的慵懒幽深,两种声音调和在一起产生的化学反应,一如两人之间的关系,舒服而自然。
3. “在一起”的可能性……?
让杜凯有些意外的是,在刘恋的男性排行榜上,杜凯稳居首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铁打的杜凯,流水的恋人,恋人可以换嘛,但搭档一直都在。”
一次,杜凯和刘恋在北京中山公园偶遇一个老年人“相亲会”,这让他们突然想到了一种理论上可能存在的可能性——等到七老八十的时候,如果杜凯还没有从上一段感情的痛苦中走出来,而刘恋或许已经离了三次婚(小编对此也很诧异),那个时候,说不定他们会像那些老人一样,在一起搭伙过日子。
综上所述,对杜凯&刘恋CP抱有幻想的Mr.Miss歌迷们大概可以死心了。
04
四、“第四张专辑会是我们的艺术巅峰”
—“第四张专辑将是我们艺术上的巅峰。”
—“哦……诶?等一下,为什么是第四张?”
对于音乐上的争吵,杜凯和刘恋毫不讳言。前不久,他们就围绕Mr.Miss的“第四张专辑”大吵一架。杜凯希望在第四张专辑真正形成属于他们的风格,并对之前的第二、三张专辑有了初步规划。得知这些计划后,刘恋对杜凯私自制定计划表示不满,但是又无奈自己“说不过他”。
刘恋:“他的话语权比较大喽,在(音乐)这方面。而且他又能说服人,要是说服不了你他就会一直跟你说,我又不想一直跟他说,我就说行行行……”
对于刘恋的“消极投降”,杜凯也很头大:“我是发现她疲劳了之后,就不想跟我争了就认了,我不想让她这样,不想让她心有芥蒂,然后就服软儿,到了最后那个逆反还会上来,然后我就会继续问她。”
刘恋:“就是赶尽杀绝!我都妥协了,他还让我必须打心底给他跪着。”
说完这段后两人笑成一团,似乎“大吵一架”丝毫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眼下,Mr.Miss的第二张专辑已经开始筹备,大致的方向是:在保留现有格调的基础上,加入与他们音乐气质相似的新元素,可能是迪士尼音乐、老的乡村音乐,也可能是民国时期的中国音乐。至于新的音乐元素怎么加入,这盘菜如何搭配、调味,他们正在努力“科研”,期待进一步试探自己的驾驭能力,也为歌迷带去点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