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示以回眸。

                                                               ---尼采

一.Start at 500强

那时我去应聘华为，武汉的空气还没凉下来，我从凌波门坐上Uber去洪广大酒店，候场的大厅里都是西装革履的应届生，我穿着纯白色的T恤配着牛仔裤vans，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悄悄坐了下来。

这个场景似乎相识，我曾带着人民日报的出入证，去钓鱼台国宾馆，在一栋小别墅前，两名穿着中山装的安保为我推开了门，里面鹅黄色的灯光倾泻出来，我看到一群人觥筹交错。

北京那时还是初春，我穿着迷彩的绒夹克，戴着口罩鸭舌帽，背着一个长焦单反。

“周可涵来了吗？把身份证给我。”我举起身份证拨开人群递给一名中年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把收来的20张身份证叠在一起放在一个金属垃圾桶的顶部边缘，弧形的构造撑起了这些身份证的重量。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正式面试，也让我第一次看到面试的流程，这也几乎是所有单位在校招时的流程，群面、二面再到三面。(10.11)

一路走到终面，我坐在一个很像领导的面试官前面，在聊完所有像面试该聊的问题之后，我又被推荐到终端业务（即手机）方面面试，面试的问题却无关华为也无关手机，而更多的是在谈一些看似无关的问题，比如如何看待中央电视台和人民日报生产出来的新闻，如何评价腾讯，如何看待中国少有上百年的企业，等等。

一切水到渠成，他整理了一下桌面上摊开的a4纸，随口问道，到时候可能把你派往海外，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我在群面和二面时就应该被淘汰，终面对我来说也许就如同赠品，好坏都是身外之物，我也不想为了进入一家公司成为他们的员工而说出我内心无法赞同的话。答案对我甚至是不用心理斗争就能确定的，只是在前两轮面试里我觉得自己表现太糟而为了给自己面试加分所以讨好地说我愿意去海外。

我想了三四秒，说不愿意。这好比直接拒绝了这个岗位最重要的需求，当然，这也让我可能在未来两三年内后悔的事情在此刻止于发轫。

直到今天，虽然不是非常认可其企业文化，我依然很感谢华为，表现很差的我一直走到终面，群面和二面完的时候觉得自己被淘汰理所当然，我在等待面试结果时没有丝毫紧张，甚至点开了Uber准备打车回武大凌波门，华为都让我接着参加下一场面试。（12.5）

二.吴盐胜雪

百度成了我面试的第二个公司，在第二面的时候，我被带到光谷纽宾凯的18楼的一间单人间，如果没记错的话，是1820。坐在落地窗旁边的椅子上面，面对那个年轻的考官没有太多面试经验的我完全无法招架，没有逻辑也没有框架，完全是想到什么就回答什么，问题是这些回答还不区分前后和先后顺序，我现在回想起自己当时穿的白衬衫应该都被汗水浸到透明。

在面试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变得平静了下来，事实上这次面试的结果如何我和面试官心里都已经有了答案，我笑着对面试官说，我这次面试还面的挺差的，我希望您能分析一下我这次面试的缺点好让我精准地去克服，这对我之后的面试会有很大的帮助。

“我当年面试时也和你一样，很简单，多面试，我相信当你面试到第十次的时候，无论你面前坐的是HR还是总裁，小企业还是500强，你都可以展现一个最好的自己。”面前这个年轻小伙说，我觉得他也比我大不了几岁。(10.11)

我的第十次面试，是苏宁。我个人认为，每一个把宣讲会设在人文馆的企业都是值得去面试的，原因也简单，人文馆的场地费是武大最贵的。

一路到终面，这位来自南京苏宁总部的面试官问，我们到时候签约需要去南京，因为以后的工作地点也是在这儿，你愿意来南京吗？

我想了一下，我应该分析一下南京比武汉有哪些区位优势？亦或是黑一下自己的家乡没有发展前途所以愿意去更发达的地方？事实上并不愚蠢的我和面试官都一眼能看明白东西，我不应该重复这些无趣的课本上的知识。

我说，我在初中时读过一句诗，“并刀如水，吴盐胜雪。”我一直都很喜欢苏杭一带，我想，南京是一个值得我浪费许多年生命的地方。

考官想了想，却没有说话。一个星期后，我收到了苏宁面试通过的通知。

吴盐胜雪，这是我心底的答案。对于谎话，我要考虑周到才说出口，包括这句谎话的一个个漏洞如何填补，如何找出一些事实来充实我说的话，而对于真话，我总不假思索，只需扪心自问，脑海中的第一个回答，便是我说出来的话。诚然，我很喜欢南京，我也很喜欢苏宁总部地标般的大楼，此刻我能说出口的只有拒绝，其实冥冥之中我的心里一直有答案，哪怕在四下无人的暗处，也总有一束光为我打亮该走的方向，也许是我从出生到现在21年里所看见的所有的信息的汇总，也有可能是我早已形成的价值观，我问别人我改如何选却也不是要他们来为我判断，而是希望他们能来赞同我，说服我，佐证我心里已有的判断。

此时此刻，11月9日，我该是我在南京苏宁签约的约定的日子，而我坐在武汉的电脑旁，窗外下起了雨。（11.09）

三.传统媒体

记得iPhone 4刚出来的时候，我拿着小小的诺基亚5310，一只手就可以攥紧，那时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买不起iPhone也不会用iPhone。“大概只有像成龙章子怡这样的国际巨星才会用吧。”我想。

时间已到2017年，这个国家开始了向5G网络过度的步伐，手机从单核双核而到8核，屏幕变大变曲面而至无边框，诺基亚如同张翅台风而来，也如燎原野火而去。这几年里，人们开始往大屏幕的手机里安装各种软件，于是有了互联网快速发展的这几年。

而且实在是太快了，当人们还在转载雷军风口上的猪理论时，小米发展开始显现颓势，而人们开始讨论小米为何不行时，小米又做出了跨时代的mix，当然，讨论中的小米本身，也仅用了几年便达成国产手机出货量第一。十年前，王传福、梁稳根成为人们的谈资，他们生产汽车和机械，十年后的马云和马化腾好像…不生产什么。

在我初二时，楼下安踏专卖店里的普通网面鞋卖400多，并且是旗舰店才有的款式。而现在，在天猫安踏旗舰店的聚划算倒计时里，绝大多数商品的价格都没超过200。在互联网的巨浪里，能活下来的传统企业大多如同陈光标一般瘦了一圈儿，。

不过报纸的价格倒是一直很稳定，如同绿箭口香糖，如同德芙巧克力，如同老家的公交车。（1.5）

面试完凤凰湖北的时候，我走出蝗家一号的那栋7层小楼。这儿离长江很近，也离汉口的老城区比较近，我走过两条正在整修的街，就到了黎黄陂路，大四再来，黎黄坡路已经从一条通车的街变成了一条步行街，时近国庆，街边的路灯上挂面了国旗。养了几条猫的魔界咖啡从街的中央搬到了靠近中山大道的路口。（10.24）

不过凤凰湖北没有要我，至少我至今没有接到他们的电话，那个月薪不到五千，前三个月需要实习零薪酬的凤凰湖北，当然，这也是源自香港，跻身中国主流新闻媒体、不亚于四大门户的凤凰网。（11.20）

从来没有一个行业过多地强调自己从事的职业是出于理想，并逐渐演变成梦。一个职业光靠理想是难以为继的，教师没有、医生没有、消防队员边防战士也没有，当然，程序员和产品经理更不会有。强调理想过多，我们总会忽略一些现实的东西，因而我们很容易被理想给喂饱，理想当然毫无疑问是一个好东西，如同爱情，如同大脑里的多芬胺，能让人在一段时间里忽略掉饥饿不安和疲惫。

这并不是说对于自己的职业不需要理性的规划和感性的热情，不过，我始终认为爱是需要互换的，单向的爱淹没在时间会变得稀疏脆弱。至于我感受到了多少爱意，换之前我可能说，有吗？时过境迁，现在的我也许只能说，给我几年时间再来回答。（2.27）

四.路上的人

中原地产小组面试的最后一个环节，面试官说，你们的讨论的方案是不可执行的，现在你们再讨论5分钟，然后决定淘汰3个人。一共9个人，我对别的8个人说，在小组讨论中，我充当了核心作用，我首先为大家画下了枝干，而后我们基于这一个枝干补充的花叶，既然现在这个方案最后无法通过，作为策源地，我应当负主要责任，我愿意主动被淘汰。（其实此时我手上已经有了好几个offer，一起面试别的同学都是什么中南财大、华中农大的，许多人都十分想进这一家地产公司，因此我也不愿意和他们去争这一个对我没有太多意义的offer。）

小组讨论的话题是，该公司总部要来4个人来武汉考察旅游，如何安排，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好答的话题，无论是行程的规划或是旅游目的地推荐甚至是选宾馆都是我擅长的，的确大家也是基于我的思路展开布局。其中一名来自湖北省别的市二本学校的女生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自己不是武汉人也没再武汉念书，不了解武汉，整体上自己没说太多话，也没为小组讨论贡献出有帮助的建议，因此，她也觉得自己应该被淘汰。

我突然在她身上看到了面试华为、面试百度、面试腾讯时的自己，那时的我也觉得自己总是不够好，担心自己比较于别人不够令人信服，总是担心自己被拒绝而首先开始怀疑自己，我总觉得，这不应该这样对待她，这本不应如此。

我想到了前几天我看的锤子和小米手机的发布会，这些凝聚了许多工程师心血的科技产品得到的掌声却总是属于台上那个会说的人。雷军说，要感谢小米的工程师，我也觉得，一个成功的企业，其成功不应只止于露脸的企业家，还应包括它们一个个普通的、在幕后不被看见的员工。

“我觉得我应该被淘汰，同时我也觉得那名女生不应该被淘汰。这名女生就像那些优秀团队后面默默执行的人，虽然说的话不多，但是对于我们团队整体共识的达成却没有任何阻碍。我想，以后她在公司里也会成为一名好的执行者。贵公司来自于深圳，在深圳，还有一家伟大的公司叫华为，华为的企业文化里，每一个员工都是一个巨大机器上的螺丝钉，华为说我要做手机，那么每一个员工都全心投入手机研发，华为说我要去捷克，那么每一个员工都认真筹备如何打入捷克市场，虽然我不是很认可这种企业文化，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华为的每一颗默默执行的螺丝钉促成了它今天巨大的成功。”5分钟后，我对面试官说。说完我把自己都给感动了，真tm会说，这也得感谢我之前获得的别的offer，是这些offer给了我不愁工作着落敢现场装逼的勇气。

不过最后，我在第二天被告知入围终面并拿到offer，当然最终我也没有签这家企业，至于同组的别的人，那些觉得自己应该被淘汰的和不应该被淘汰的同组的别的人，已不得而知。（11.03）

五.What I am

整个前面的时间里，我都是看到招聘信息，投简历，有些有一个在线的像走形式一般的笔试，然后往往都能接到面试通知，殊不知很多人简历筛选就已很困难。

在某银行的宣讲会上，提问环节里，一名男生羞涩地站起来，自我介绍说来自“双非”院校，可否给一次机会让通过简历筛选参加面试。当时我满脑子都是何为“双飞”，经过旁边同学点拨才缓过来原来是“非985 非211”，其实我倒是推荐这名同学换一个更加时髦的说法，也略显逼格，“非双”，即非双一流高校。（10.24）

一直在面试，一直在拒绝，那些曾经我6点起床赶大清早花掉50元打车参加一面二面终面的公司，最后自己亲口拒绝，在面完一些公司时，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为什么还不给我发offer，而真正收到面试通过的短信或者电话时，我突然心中涌起一阵凄凉，难道我第一次找工作将止于此？我心中所期待的最好的公司，诸多条件综合到一起考量，事实上是不存在的，但我总愿意等，愿意拒绝眼前已然很不错的公司来期待一个甚至不可能存在的公司。

室友说，你这样挑三拣四的人就不配找到工作，我说是啊，不是有句话说，当初那什么像条狗，如今那什么嫌人丑。（11.6）

因为太坚信懂我的人一定能懂我，我是一个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人。诚然，有时寂寥无声，但那些懂我的人总会在日后长久的相处里找到我的灵魂。

但是面试官显然不会如此。我要在1分钟里证明我是一个值得被这个公司拥有的人，并且有时候自己准备了一些有趣的回答，面试官不一定会问起，这就需要自己引导话题然后把这个有趣的话说出来。在华为时我紧张到手心出汗声音发抖，在百度时汗水透湿了白衬衣，在腾讯时我对着稿子念都语无伦次，在恒大一分钟演讲时我紧张到手发麻，因为百度二面时考官的那句话，我知道我将变得更好，我也值得拥有更好。一次次面试的反思和领悟，我成长了太多，这些远比6点起床30块钱的Uber排3小时队更为值钱，这是人生里只增不减的东西。

唯一的遗憾是，在我最青涩的时候，对面都坐着一家或许是我值得去的企业，而当我变得成熟时，这些企业早已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人。（11.13）

我曾有过一种很奇妙的脑洞，在我很小的时候，这个脑洞总让我在迷茫难过的时候坚持下来。

印象里最深刻的是在小学期间，夏天放学回家时，头顶烈日口渴难耐，我觉得我自己快要死掉了，回家的路还很远但我现在只想躺下来静静等死不想走下去。总是在这个时候，我与自己约定，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想，一直走下去，20分钟后见，20分钟后再来回想现在的口渴。于是20分钟扣当我在家抱着冰西瓜时我慢慢想起了20分钟前与那个口渴到快要死掉了的自己的约定，突然发现此中痛苦值得忍受，此中磨难不值一提。

是的，凭借着这个脑洞，我总是在我难以坚持下去时不断与自己立下契约。在我学武术练劈腿难以忍受时我与自己约定等我能劈下腿时再来回想此刻；当我在高三的考场写文综写到手发麻时我与自己约定等我拿到高分的成绩时再来回想此刻；以及现在，当我在找工作四处海投东奔西走时我与自己约定当我拿到自己最满意的公司的offer时再来回想此刻。此刻的纠结迷茫惶恐将是美好的回想。（11.13）

六.南北有差

长沙街头的电线杆上贴满了租房广告，单间700元，一室一厅1300元，转角就是一家奶茶店，迎面走来的女生一个个都美到恰好处，营业到凌晨的店铺让长沙这座城市变成了不夜城，这是我在别的许多城市都没有深深感触到的东西，当然这还是离家只有半个小时高铁的长沙。

我应该去一座更加遥远的城市吗？

在去北京的高铁，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总想和我聊天，然而就算基于同一个话题我和他在认知上有着年岁、阅历和心境上带来的差异，虽然我的内心总是劝自己包容开朗，然而我发现扭头看着窗外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上绿无边界的冬小麦更能引我目光，让我平静安然也让我思绪涌动，有思想的人是不应该孤独的，更不应该长期地孤独。这让我最后还是放弃了我最初签订两方协议的那家单位，很多时候常常设想我未来工作后的样子，一两三年还能有所框束，而之后则是无限宽广，体制内或者体制外都是如此，而这家单位不能。能看到自己职业的天花板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我不想和一群不在一个思维界面上的人一起工作。（12.29）

9月25日，我拖着箱子在北京西站下车，去往海淀。在北京西站广场上，我发现口袋里还有一张小纸条，以为是购物小票，拿出来发现上面写着1820,1820，是我在武汉面试时百度工作人员给我的房间号，这张纸条在我口袋里，从纽宾凯的4楼被带到18楼，后又带回武大，再又带到北京。

我把纸条扔在北京西站广场上的一个小垃圾桶里，雾霾里，一辆武警的车闪烁着警灯。

两个月前，我拖着同样的箱子离开金台路去北京西站，南下的列车，结束我人生里难忘的6个月旅程，那是另外一段故事，当时我回望这座城市，我想我这辈子都不想一个人再来北京。

如同平常一般，我好像工作了一天背着书包从金台路下次，走着我回家时常走的路，只是我不是归人，而是过客。北京不同于我去过的其他任何城市，它如此厚重，它厚重的历史，厚重的霾，厚重到我在别的城市都在思考如何追寻生之快乐如何吃喝玩乐，在北京我总是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价值观和幸福感。

北方有雪南方晴，我觉得北京像一个吞噬细胞一样没日没夜地吞噬我的一切，而北京最有魔力的地方是那些在这儿被吞噬着的人，有一天发现自己沉迷上了这种吞噬甚至难再离开，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下一切都有属性加成，天容易蓝，路容易通畅，食物也尝起来更棒。（11.23）

在回武汉的返程高铁上，透过窗，整个南方都沉寂在一场大雾里，空气湿漉漉的，地面也湿漉漉的，夜色渐黑，气温渐凉，雾里透出点点星光，我觉得这像极了过年时候的感觉，我趴在窗前，看着路上的匆匆行人，玻璃缝隙里钻进一丝冷风，我拉上窗帘回过头，扯过一个抱枕靠近火炉，被子里藏着一颗春天的心。

火车有它的方向，而我要去向何方？（11.19）

七.Stay如常

在整个暑假里，我都认为即将开始的找工作对我来说或许是挑公司，谁的文化氛围工作环境薪资水平或者一个细节打动了我，然后我选择去这家公司，拿不错的月薪，过上幸福的生活。

一方面互联网公司的职位渐趋饱和而导致今年校招人数大幅减少，另一方面媒体行业招聘普遍偏晚（12月左右开始）。在整个9月里，我突然发现没有一家公司愿意主动来打动一个普通的应届生，大家都很忙，每一次宣讲会都坐着黑压压的人群，一批批人等着被挑选，选中或者淘汰。担心没人收留，我开始了海投，投递几乎遍布了所有的行业，和许多几乎不对口的岗位。

有的企业愿意收下我，有的企业也觉得我不合适，在这些面试里，我看到了天南地北形形色色的各种企业，和许许多多的有趣的人儿，我也看到了自己的优势与短板，爱好与想象。

而我在这一个学期里晃晃悠悠走了许多地方之后，终是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地方，这已或是最好的选择。我站在这儿，我之前走过的路让我相信我能走向更远方。

如今又要再度毁约，看着5000块钱的违约金，满脑子都是可以把诟病已久的16G手机换成128G，然而转念一想，能付出这5000元违约金何尝不好，当时某公司来武汉招聘时，从一大堆武大华科的学生里调，从一面二面到三面，最终我成为里面的“唯三”，也是唯三中唯一的本科生，认识的许多优秀的同学在面试中折戟于途，从武汉大学凌波门到华中师范大学科技园，早起拼车都是值得的。

也祝福这家伟大的甚至让中国都为之骄傲的公司越来越好。（我在人民日报实习的稿件中，很多需要夸中国的部分这家公司都成为我的举例）（2.27）

在之后的路上，又会是另一番求索。

有人说，人越是缺什么越是想给自己暗示或者强调什么，找工作的这些天里我们每天谈的都是年薪、年假、升职、五险两金六险一金、端午节的粽子中秋节的月饼，年假事假老婆生孩子丈夫的产假，等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担心我忘记，所以我在标题里，想谈谈文学和理想，谈谈远方的山海。(12.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