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算不上大红大紫的女演员,却是电视荧屏的熟面孔,很多人看过她的戏却叫不出她的名字。
姚芊羽在之前很多角影视作品中饰演了过个无数“小媳妇儿”形象,甚至有人将她视为最有可能替代海清成为“中国好媳妇”的女演员,而姚芊羽本人却并不想带上这个标签。“我不太喜欢贴标签,我觉得演员都不太喜欢去被人贴一个标签以后,就很难突破,而且送来的剧本都是一个类型,我们也被局限在框架中,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尝试新鲜感的角色,新鲜的事物。”
在提及爱情和婚姻的问题,她说:“我觉得婚姻和爱情对我来说是一码事,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说受了法律保护,有一个证明而已。至于爱情,当然有比没有更好,但是也不能强求,还是要看缘分。”被问及容易被什么样的男人吸引,姚芊羽想了想说:“比较细腻的吧,我还是喜欢那种不失男子汉气概,很爷儿们,但是他不是很糙的那种,虽然很爷儿们,但是他也有很细腻的一面,对自己的爱人会很细腻很细心。”
我是射手座A型,我有些地方特别细,有些地方又挺粗的,比方说摔个跤啥的,经常在家里弄晒东西,吃东西越说不滴越是滴的到处都是,有些事我可能不是那么在意。但是在颜色的搭配或者穿衣服上我会想很久,出个门其实没啥事,但是一定要搭配的自己很舒服才出去。有的时候会很随意,我特别喜欢变换风格,但是我很注意细节和颜色,就得搭配,包括鞋和帽子都得很随意,一点不随意我都不行。
我妈说我是强迫症,我开始还说没有,后来发现确实有。有时候家里的阿姨打扫给东西挪过去十厘米,我也要在给它挪回来这样的。可能几个月外出拍戏不在家,再回来我也能看得出来它们应该在哪里,甚至一个香炉的位置。
我比较真性情,一点点掩饰都很少,会觉得不好意思。我的能干是某一些方面,比如家里面的装修、装饰都是我自己跑下来的。但是也有很弱智的方面,比如在做饭方面,这个可能和我常年在外面跑有关系,我妈的饭菜做得特别好,但是她不太让我下厨房,她觉得女孩子想做工作型女人就不要老下厨房。
在家的时候每天早上起来浇浇花啊,如果没那么热的时候在院子里喝喝茶,我觉得还挺舒服的,早上开始会觉得心情特别好。我小时候的同学经常来我们家,不邀请她们自己都会来的。除了家里的事情,运动是自己占用最大的时间。
我不是主动型的人,但我会给机会,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含蓄的,长这么大没主动追求过,还要你主动就是他对你没感觉,那干嘛还这样。我的观念中就是男人追女人,如果你去追一个男人那他一定不是很喜欢你,那追到了最后肯定还是会分开,没必要。
我始终不相信有一见钟情,一刹那会一辈子真的不相信,就像我买个杯子一刹那喜欢上了也就用两三天新鲜(大笑),两三天就分开了不实际。从朋友发展我觉得比较靠谱,因为我以前的男朋友有从朋友发展的案例。
我真的想过自己弄一个戏,参与剧本这样,导戏太累了。我后面想自己做一个有特色的餐厅,或者是一个高端一点的甜品店,或者做一个戏。这两个都是我之后一两年要做的事情,但是还没有想好先做哪个,因为做一个事都是要投入至少95%的精力,你才可以把这个事情做好,如果做生意不管,那一定是赔。
姚芊羽在荧幕中多以苦情温婉的励志形象出现,但她生活中的性格确是与角色形象大相径庭。“湖南湘妹子”姚芊羽她行事走路如一阵风,讲话节奏快速清晰。访谈前,由于要换衣服,当工作人员还没完全把会议室的窗帘拉完时,她已经脱掉了上衣外套,这样的女孩绝对不是一个矫情的女孩,她给人的印象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豪爽大方。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始接触的苦情戏和励志剧比较多,早期拍了一些这样的作品,好象就有很多人会把我定位成你就是演那种苦情励志剧的女演员。 我觉得可能演员都喜欢尝试新鲜的事物,新鲜的角色,我之前是没办法,是因为全是这种戏来找你,你的选择是有限的被动的,因为你接到的都是这一类型的东西,所以只能在这一类型的东西里面去选择你相对比较喜欢的,更像自己的。
我不是属于一路特别顺利的演员,曾经也有过跑组,你看,从上海只身到北京来发展,签了一个经纪人,然后要重新开始自己的圈子,因为真的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什么朋友能帮你,大家都在奋斗,有那么几年真的是奋斗期,一步一步一步的,包括认识一些朋友,包括合作一些演员,积累自己的一些圈子啊、经验啊。最低潮的时候,一年拍不了几部戏。我的机会我觉得好象是在冥冥之中的,没想到什么时候突然可能就会有人让你去拍一部什么别的戏,跟你讲,不是我去找人家,真的不知道要拍什么戏了,或者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工作了,突然就会有一个戏找你,或者那个还不错,这个角色还觉得蛮适合自己的,有过几次这样的事儿。
姚芊羽出生在湖南岳阳,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父母离异,她很长一段时间变得沉默寡言、性格倔强。姚芊羽的妈妈是位语文老师,也是她的班主任,在妈妈的班级里,芊羽受到了不少“特殊对待”—— 母亲不仅对她的要求非常严格,还经常把自己的闺女当成“杀鸡吓猴”的靶子。无论是上课开小差,还是和同学讲悄悄话,倒霉的那个总是她。姚芊羽说,自己那时候常常很纠结,一方面觉得这样对自己不公平,另一方面又觉得可以理解妈妈。
最夸张的一次,姚芊羽在课堂上犯了个小错,妈妈把她揪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就是一巴掌,姚芊羽的小辫都被抽得飞了起来。这下子可把姚芊羽给激怒了,回家之后她还没消气,说什么也不原谅母亲,甚至连“妈妈”都不肯叫,开口闭口称呼妈妈为“周老师”——“我妈妈也不生气,就觉得我故意赌气的样子特别可笑。而且我还不和妈妈说话,吃饭的时候坐在桌上还较劲呢。”
姚芊羽的妈妈是个特别热爱生活的人,爱游泳,爱打篮球,爱跳交谊舞……姚芊羽身上的艺术细胞大概就是来自妈妈的遗传,唱歌跳舞全拿手,从小到大她都是班上的文艺课代表。正好那时候湖南省艺术学校开设了综合艺术科,多才多艺的姚芊羽在妈妈的支持下一举考中。12岁的姚芊羽收拾行李,独自奔赴长沙,开始了漫长而艰苦的艺校生活。“那个年龄的孩子都叛逆,总想出去,想快点长大。”
虽然是家中的独生女,姚芊羽的自理能力却一点都不差,少了家长的约束,还有一班同学做伴,姚芊羽的集体生活过得如鱼得水。尽管每天清晨6点就要起来练功,在从早到晚不停排练的同时,还要兼顾文化课的学习,姚芊羽依然乐在其中,“刚开始也觉得挺累的,身心俱疲,后来习惯了就好了,而且我很喜欢那种有规律的集体生活。”
在艺校学习期间,姚芊羽作为舞蹈演员跑了不少地方,也经常在大型活动中为歌星、影星伴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想要成为一个演员的想法在她心中悄悄落地、慢慢生长。从艺校毕业之后,她有了更高的目标:考上戏!
“我们以前组织去上海、无锡这一带演出过,那时候就听说过上海戏剧学院了。再加上北电、中戏的学费当时比上戏要高好几千块,我又从来没去过北京,所以就决定考上戏。”
凭借扎实的艺术功底,姚芊羽顺利通过了专业课考试,然而,文化课考试却成了她前进路上的一道障碍。因为她上的是艺校,平时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学专业课,文化课成绩落下不少。妈妈再次发挥了自己的“老师本色”,给姚芊羽找了一家补习班恶补文化课,甚至把姚芊羽的书桌搬到自己床前,那段时间,姚芊羽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凌晨1、2点。重压之下,姚芊羽赌气撕掉了母亲借来的复习资料,谁知第二天母亲又借来一套。姚芊羽一连撕了3套,可是当母亲再次拿来全新的资料时,她彻底缴械投降了……
在母女俩反复较劲的过程中,妈妈对姚芊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才17岁就从艺校毕业了,你想读书、想考大学,就必须得学文化课。你要不读书,那17岁你能干什么工作呢?反正就这么一哆嗦,你专业课考得那么好,文化课不过多丢人啊?”一来二去,姚芊羽也想通了,咬牙坚持,最终顺利考取了上戏!
姚芊羽的确是幸运的。刚到上海没多久,她在KTV里唱歌的时候遇到了一家日本唱片公司中国区的老板,并因此被唱片公司发掘,和其他几个年轻女孩组成“YES少女组合”,这个“计划外”的幸运事件如同天上掉下来一张馅饼,让姚芊羽觉得既新鲜又好玩。
“那时候没有什么功利心,既没想过当歌星,更没想过出名或挣钱,纯属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觉得除了表演,还能唱歌,挺有意思的。”
组合成立之后,幸运接踵而至,她们很快推出了第一张唱片,更让姚芊羽兴奋的是,那时组合接了一个饮料的广告,3个女孩每个人报酬十万港币!那是1996年,在姚芊羽眼里,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她把5万元寄给了妈妈,剩下的钱还足够她支付这4年的学费和生活费。谁知,就在姚芊羽初尝甜头的时候,东南亚金融危机爆发,唱片公司清算,组合就此解散。但是,年轻的姚芊羽并没有灰心,只是觉得有些小小的遗憾而已。
在上海学习和生活的那几年,姚芊羽已在演艺圈小有名气,片约不少,衣食无忧。然而,她身体里不安分的因子又开始活跃起来,她有了想到北京发展的念头。
“并不是说上海不好才要来北京,我觉得,北京是文化中心,机会更多,选择更多。那时在上海已经生活了4年,很多地方都很熟了,包括见的人也都是那一拨儿,所以就想自己闯闯,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姚芊羽的计划并没有得到妈妈的支持,“其实我妈很传统,她特别希望我能找一份固定的工作,比如她认为,在上海人艺这些单位找一个岗位就挺好的。”
但姚芊羽并不享受这种稳定的生活,“我觉得人应该给自己一些挑战、一些新的尝试,你不迈出这一步,就永远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有多大。”
姚芊羽抱着美好的梦想,只身从上海来到北京,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她先找了个经纪人,然后马不停蹄地开始了自己的跑组生涯。至今姚芊羽还记得,自己租的第一间房子就在望京,每月租金1000多。“那时候那个地段的房子才几千块钱一平米,这个租金真是不算低了,但是对于演员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姚芊羽刚来北京那段时间特别喜欢去簋街吃饭,在上海那几年,口味偏甜的上海菜让这个“湖南辣妹子”着实吃不惯,如今能够吃到特别过瘾的辣味,她打心眼里觉得痛快。
然而,从零开始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容易。最低潮的时候,姚芊羽一年都拍不了几部戏,有时候连续几个月都没有工作,突然有一个戏找上她,才能让她窘迫的生活得到缓和。然而,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姚芊羽的倔强依然没有改变。那时候经常有人拿一些并不讨喜的小角色来找姚芊羽,并且态度傲慢——“你想演就演,不想演有的是人演”,姚芊羽就偏不信这个邪,拒绝了不少工作。
“以前我拒绝的都是一些我觉得带有‘色彩’的角色,情妇啊、第三者啊,气质离我本人真的很远。而且那时候我毕业没多久,自己也很少能接触到这类人,意识里也会把这类人划归到和自己完全无关的那个阵营。”
尽管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可姚芊羽总是咬紧牙关,从不和家里人诉苦,“我觉得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已经养成这种习惯了,有什么事能解决的尽量自己解决。”
姚芊羽最快乐的日子是妈妈来北京看她的时候,“再好的房子我一个人住也没有什么家的感觉,就是一个单身宿舍。妈妈来看我的时候整天给我做好吃的,张罗着买这个买那个,一下子就有家的气氛了。”
然而,再坚强的人也有脆弱的一面,有一段时间,姚芊羽实在没钱了,数着自己少得可怜的积蓄,计算着交房租的日期,她万般无奈地打通了妈妈的电话,开口向妈妈借钱,“妈妈听了之后很心酸,而且特别担忧我在这边的情况。”
如今,姚芊羽早已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并且把妈妈接到北京一起生活,日子幸福而稳定。谈起当年北漂的艰辛,她没有抱怨,只有感恩之心,“总的来说我是个特别幸运的人,虽然取得这些成绩也熬了许多年,但我觉得这是一个必经之路。因为没有这些年的积累,我也很难悟到一些东西。”比如当年对“坏女人”的排斥,如今想想,反面角色也有她背后的故事和发挥的空间。
然而,这些苦让姚芊羽说出来却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对我来说这就是一份工作,谁都需要工作,工作哪有不累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