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剃光头的越来越多,大街上您去溜达,秃瓢儿随处可见,一个个的把脑袋刮得锃光瓦亮。这不能不说明星的影响力巨大,都是跟葛优学的。
八、九十年代,大街上很少有见到剃光头的。当时谁要是剃了光头跑出来,一准儿认为是刚从拘留所里放出来的。
现在和那时的观念不一样了,现在剃光头的很多。不单单是因为头发少或白发多而去剃,就连小伙子都剃光头,俨然成为了一种时尚,都是受葛大爷他们影响的。
记得葛大爷刚剃了光头的时候,我们都调侃他,说丫肾虚。但慢慢的,葛大爷的光头越看越顺眼,连带着葛大爷本人都变帅了。
八十年代以前,男人哪有什么发型。都是偏分或者盖儿头。偶尔见到一个留着大背头,还用发蜡把头发梳理的油亮的,一准儿的,不是大干部就是大流氓,没跑儿。
1978年,日本电影《追捕》在中国上映。影片中杜丘的板寸发型和矢村警长那长长的发型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于是乎,京城四方大脸的爷们儿们纷纷的留起了板寸,那时讲究的是去王府井《四联》理发馆去剃。后来,享誉京城的地安门《金板寸》理发馆开张,北京喜欢剃板寸的爷们儿几乎都去过他家剃头,包括众多电影明星们。
八三年严打后,京城大街小巷开起了众多的发廊,请的是广东师傅,其中以广州帅哥居多,我们称呼他们为大工。
当时男人也流行起了烫头,估计现在于谦还在烫头,就是受那个年代影响。
八四年我上高一的时候,学校门口开了一家发廊,我们好几个男同学起着哄的去烫头。
记得很清楚,当时烫头价格是八块钱。
在学校淘气,校外折腾,老师看到我们烫头,也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了。
那次烫头,也是这辈子唯一一次烫头,落下了病根一样,头发到现在都有点自来卷,以至于常常的让人误会我是天生的自来卷。
过春节的时候,我姑奶奶(父亲的亲姑姑)来我家串门,盯着我的头发骂我道:“挺好的大小伙子,弄一脑袋鸡巴毛,快给我剃了去。”
姑奶奶住甘家口,老北京,讲究的老理儿多。老人家放话了,咱不能不听,那就剃了去吧。
来到广内大街的人民理发馆,说要把头发剃短。
剃头的是个大姐,好像还是那里的领导。看着我的头发,对我说:“小伙子真帅,别剃呀,多可惜呀。你要是真想剃,明天再来,明天我让我们摄影师来,先给你拍照,摆在我们橱窗里。”
那时多腼腆啊,才不让把自己的照片置于大庭广众之下。于是,拒绝了大姐的好意,留起了短发。
同年,受香港电视剧《霍元甲》里女主角秀芝的影响,很多女人都留起了“秀芝头”。
1987年,电影《珍珍的发屋》上映,其中很多场景拍自位于虎坊桥十字路口西北角的神美发廊。一下就让神美发廊火了,排队理发、烫发的络绎不绝。
1988年底,我从广州回北京后,就一直在和平门的新世界美发厅理发。那时已经不讲究叫发廊了,改叫美发厅。
当时理完发,流行打摩丝或喷发胶,一个个的头发的立着待着。那个年代就流行那样,现在想想,真傻。
那时,追着理发的大工跑。大工去朝阳门开美发厅,咱就跑朝阳门给他捧场去。大工去武圣路开美发厅,咱就大老远的去武圣路。
新世界美发厅关张后,在原址北边30米又开了一家鑫新世界美发厅,老板换人了,大工没换,于是我又跑到那里去理发。
现在那些老大工岁数都大了,他们的手艺没的说,但他们缺乏了创新精神,生意大不如前了。他们不敢轻易的忽悠客人改变发型,怕被客人怼几句,自己下不来脸儿。
我改变发型,还是头几年被那里一个叫“涛子”的年轻大工忽悠的。当时他对我说:“哥,我给您换个发型吧。”
和涛子很熟,听了他的话后,我开玩笑的说:“不好看的话,我给你丫一大耳帖子。”
发型改变后,真不错,涛子有眼光。
这些年,一直是那里一个叫“阿六”的北京大工在给我理发。他也快50岁了,在新世界干了快30年了,我们是哥们儿。他理的是男“活儿”,手艺没的说,一大票老顾客都去找他理发。
现在清华池一楼开了个理发屋,上次洗澡看到后,我看有刮脸的项目,就半躺在椅子上让师傅刮脸。
胡子、额头、眉毛、耳朵眼儿、鼻子眼儿,都给你刮,舒坦。
刮脸师傅手艺一般,但能接受。
这辈子没剃过光头呢,哪天我也去试试,也学葛大爷肾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