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整整80后乃至90后两代人的精神icon,14岁,21岁,40岁,变化的是数字,不变的是她永远青春的模样。
精灵的她,酷野的她,伤感的她,如水的她。
都是我们爱的那个她。
她是范晓萱。
有“音乐小魔女”之称的范晓萱,从未生活在音乐之外,音乐成了滋润她独特气质的土壤,成了注入她热血灵魂的种子。
多年不见,她的模样依旧是我们记忆中那个少女,活泼,可爱,酷劲十足,百变炫目。
在台湾,有很多个性女音乐人,杨乃文、陈珊妮、戴佩妮等等,印象最深的,是范晓萱——她介于她们之间,有才不拒人千里之外,亲切不甜腻让人触动,深情不做作让人铭记。
惊人的音乐造诣,贯穿豆蔻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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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婚姻,从范晓萱出生那一天起有了裂痕。1979年,妈妈19岁,离异了,独自抚养范晓萱。范妈妈在酒吧做驻唱,靠自己的努力赚钱养家。
妈妈的乐感很好,有一支Sure57的麦克风,独一无二的好嗓音和鹤立鸡群的爵士风格。
环境对范晓萱影响很大。
3岁时,她学钢琴,开始每天练琴的单调生活。
7岁时,她在光仁小学音乐班读书,课上沉浸在音乐里,放学后她按部就班去上兴趣班,继续练琴,也学长笛。
她形容那时候的自己,“很乖,乖到已经over了。”
"我小时候很容易被设定。"
她很少去看妈妈演出,看过一次就无法忘怀。
因为妈妈,范晓萱的童年充斥了各种音乐,流行,爵士,本土民乐,国外大腕,更少不了妈妈自己唱的《泪流成河》。
12岁,对范晓萱来说,是非常幸运的年纪。
那年的某天,她坐在马桶上,灵感涌现,完成了自己第一首曲子创作。
不久,广告商看中她长相甜美,邀她拍了一支广告。
之后,她一口气接了很多广告和MV。
几年后,她认识了恩师李亚明,成为他的旗下艺人。
18岁,她发行了自己的第一张专辑。
母亲17岁生下她,音乐的洗练贯穿了她的豆蔻年华。
不凡的命运是在1996年眷顾了她,当时因为身材娇小气质可人,唱片公司准备把她打造成孩童们的伙伴,就是唱了《哆啦A梦》和《樱桃小丸子》中文歌曲的“小魔女”。
在“小魔女”系列里我们耳熟能详的《我爱洗澡》、《刷牙歌》和传唱度极高的“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的《健康歌》。
两年后,她越过海峡,还把《健康歌》带到了春晚。之后便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爆红,喜欢她的人跨越了地域也不分年龄层。
她本可以继续做调皮可爱的小魔女,唱流行的情歌和儿童歌是最好的选择,驾轻就熟,专辑销量有保证。
范晓萱却选择了另一条路,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路。
她说,“我是范晓萱,21岁,做自己的音乐。”
“一个人,心里明明有一座火山,为什么要扮演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呢?”
骨子里的躁动和不安,不想被限制。
她不再是嗓音幼稚的懵懂少女,她剃了板寸,很炫目,很耀眼。
她跟随自己的内心,开始纹上在大人们看来是“坏女孩”标签的纹身、开始有了耳洞,再后来,那颗向梦露致敬的“美人痣”彻底击垮了人们的忍耐。
她以这样的方式,与过去告别,界定未来的路。
在媒体记者的眼里,她成了进入叛逆期的孩子,报纸上经常用“痛心疾首”抨击她的改变。
听众对她的转型也心灰意冷,她发行的专辑《darling》销量下跌,尽管《氧气》深入人心。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找我,快不能活
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
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
多年的抑郁隐患,让她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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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发行的《我要我们在一起》成为她职业生涯中销量最差的一张,尽管专辑本身横扫各大奖项。
我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柔情的日子里
爱你不费力气
傻傻看你
只要和你在一起
专辑《我要我们在一起》封面
范晓萱被边缘化了。
流行歌手的标签,被撕掉。
大众喜爱的面纱,被揭开。
这个时期,她心情最低沉。
她拿生活耍开心,拿音乐当叛逆,恋爱成了被坏脾气捉弄的玩偶。
范晓萱的新专辑发布会上,周俊伟手捧玫瑰,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说,“我要我们在一起。”
两人洒脱地相恋了。
他对她,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句抱怨都不会。范晓萱觉得,这还不够。恋爱应该跟着抑郁症的节奏忽上忽下,像坐过山车。
她坚持认为,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周俊伟,配不上他为照顾她,推掉所有工作,变得焦头烂额的这份深情。
范晓萱渐渐好起来,两人却分了手。
分手,对她来说,是更坏的结局。
“我有一部分是非常忧郁的,但小时候的我忧郁藏在很里面,大了以后出道早,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一些不开心,但我不知道它有多重。直到2000年的时候,那几年都是最严重的。”她自述道。
只有音乐成了拯救的出口。
她发行了《还有别的办法吗》。
这张专辑,极度冷色调,高度概念化,是对流行最疯狂的一次叛逆,是一个病人最真实的自我发泄。
随后她把这些自言自语整理成了一本日记,那便是《乱写》。
我只是在長大的路上,
有了自己所喜歡,所不喜歡,
所追求,所放棄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結合起來
變成了全世界只有一個的"範曉萱",
沒有對錯,沒有超越或落後,
那只是一個人的喜惡而已,
而我的期許就是舒服而安心地當我的"範曉萱"~
摘自范晓萱《乱写》片段
在范晓萱还未康复期间,一个偶然的演讲机会让她忽然意识到原来社会上好多人都病了,就像疯狂的传染病抑郁症正在肆虐。
正是经历过常人无法想象的人生低谷,范晓萱说的话才如此云淡风轻但铿锵有力,就如同涅槃重生的火凤凰,她做到了。
就是这样一张专辑,引起了大量的共鸣。
大学邀请她去演讲,她胆怯,不知道该讲什么,只好分享自己的患病期间的经历。结果,来听她演讲的人挤满了现场。
她第一次意识到,她不是一个人孤独,也不是一个人生病。
她才发现,做自己很难,但没有错。
“我不是那种大众情人似的女生,我也不想。事实上,我喜欢那种被一小堆人喜欢的感觉。只要一小堆,因为他们让我特别。”
没有对错,没有超越或落后,那只是一个人的喜恶而已,而我的期许就是舒服而安心地当我的“范晓萱”。
暴雨敲打后开出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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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岁,她彻底痊愈,回台湾组建了“范晓萱&100%”乐队。她剪了新短发,发色更亮,手臂上纹了新的纹身,图案更狂。本以为痊愈是回头,她已经重新上路。对范晓萱来说,叛逆不是标签,不是随便做做,是执着的行动。
与乐队在一起,她找回了想要的音乐,找回了最自我的填词。
我的魅力随着创作而减少了
我的创作随着病而不见了
因为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是不想你再那么辛苦
不一样的我不想重蹈覆辙
我的好转带来了创意匮乏
我的匮乏又让我陷入沮丧
没有身材,没有外表
又是负面思考
这些句子,来自专辑《赤子》里的第一首歌《鬼打墙》。《赤子》发行后,乐队入围台湾金曲奖最佳乐团。
重生后的她有了更大的目标,不仅音乐方面成功组建了“100%乐队”,影视方面也获得了巨大成就。
她是《龙门飞甲》中似水柔情的“素容”。
《龙门飞甲》
她是《恋人絮语》中敏感胆怯的“阿琪”,没勇气挣脱捆绑着自己的命运,一部电影正是范晓萱生活、成长、爱情的缩影。
《恋人絮语》
她是《听风者》中纯情温暖“沈静”,电影里的范晓萱又回到了最熟悉的清纯模样,正是这份恬静让男主角安心的让她成为他的眼。
《听风者》
而正是《听风者》让范晓萱结交到了一生的挚友周迅。
在《鲁豫有约》中,周迅坦言,从《自言自语》那张专辑开始,她爱上上了范晓萱。
她们很像,连回短信的方式都很像,“有时候发过去的短信是石沉大海的,然后可能几天,或者是很久之后,就接着那个话题再往下聊。”
直到2014年周迅大婚那天,范晓萱哭了,她们间的感情不需要被人瞩目,你幸福我默默祝福就行。
童心未泯,稚气未消,就是最好的范晓萱。
走自己的路,不争辩,不强求,只是一路走下去,从未后悔和退缩,就是对生命最好的交代。
她曾唱:
青春若有张不老的脸
但愿它永远不被改变
愿我们都能在沉淀沧桑过后,还原最初的梦想。
来源:美尚(meishang1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