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文化背景,会产生不同的思考。
世界的音乐将向何处去,中国民乐向何处去,民乐演奏家又该向何处去?
文明模式的多元化,带来的到底是音乐表现力内在矛盾的暴露,还是耳目一新的涅槃重生?
旅日多年的姜建华,言谈举止间有种独特的气质——中国和日本,故土和异乡,国乐的中心和边缘,在两者自由流动间,她热情似火、又含蓄克制,娓娓倾诉和表达,形成了独特的意蕴美。她把“自己向何处去”和“中国民乐向何处去”两相联结、扎根结果,十分难得。
在10月初,我有幸采访到了她,与她聊了聊著名的“小泽征尔事件”、音乐的多元化、卡拉扬等话题,供大家品鉴。
对谈 x 姜建华
《二泉映月》姜建华/二胡,黄河/扬琴
从那里开始,第二年二胡与乐队在波士顿坦格伍德的演出成功的实现了。没有那一次的相见,可能二胡还需要一些年头才能够登上世界的大舞台,和世界一流的交响乐团合作。这一天早晚我们可以看得到,但没想到这一天来临的这么早这么幸运。我这一生好像每一个时期都遇到了贵人,所以我觉得我是一个非常幸运的艺术家,好像我和二胡的命运是交融的,因为观众们喜欢二胡,所以认识了姜建华。
我一开始在日本演奏的曲目,几乎都是我在中国学习的一些中国作品。慢慢的,观众能通过乐曲感受到二胡这件乐器的魅力了。包括作曲家,他们看出了其他的可能性:一些古典名作、日本民谣也非常适合用二胡演奏,表现力会更丰富,因为这个乐器的音色太近似人声了。因为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所以一开始演奏日本的作品时,完全还带着“中国的口音”。
姜建华演奏萨拉萨蒂《流浪者之歌》
后来我又和日本很多顶尖的音乐家们合作,虽然已经是职业演奏家了,但在他们面前我就是个小学生,他们会非常真心地一点点教我,一开始还会说一些非常无知的话“这个和声怎么这么奇怪,我不喜欢。”后来才懂得现代音乐的这种和声方式。所以真的很幸福,一边工作一边成长,要加倍去努力,创造更好的音乐献给大家才是最好的回报。
我初中毕业后几年就录制了那张二胡与乐队的唱片,这张唱片应该说影响也是非常大,因为当时二胡协奏曲这种形式真的很少,所以发表之后,好像很多同学对二胡更有信心了,觉得更国际化,不那么“土”了。后来为了更便于演出,就有了二胡与钢琴版。也是从这首作品开始,我慢慢懂得怎么去拉协奏曲,怎么去感受乐队的各个声部。
欣赏的二胡演奏家太多了。在我成长过程中受到启发特别大的,第一是闵惠芬老师。我当时学二胡的时候,二胡基本上是男孩子的乐器,我爸妈都不同意我拉二胡,觉得气质不符,可是闵老师名气这么大,作为女性也能有这么高的成就,我就觉得闵老师非常厉害也非常勇敢,她把二胡放在手里,让二胡的形象得以改变。之后我就经常找闵老师学二胡,她也是毫无保留地教我,会在碰到问题时点拨我,所以我从闵惠芬老师那里得到了很多的启发,非常感恩闵老师。
长大以后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报他们,所以我当老师的时候,就会怀着一颗包容的心,把爱藏在心底,严格地去要求他们。我不骂人,但学生们就很怕我这股严谨的劲。这种严谨的态度也是从我老师那里学到的。
萧白镛演奏《草原上》
快问快答 x 姜建华
姜建华:我特别喜欢运动,尤其是游泳。疲劳的时候,我就会去游个泳。一旦下水以后,精神上就放松了,心情也非常舒畅,马上就会觉得“今天非常得美好”。这种习惯已经保持三十几年了。
姜建华:总的来说,会按照作曲家的谱子去演奏,但有的时候会有一些“小脾气”,想要在华彩的地方多演奏会儿。至于即兴演奏,在演奏爵士乐的时候非常多,非常开心。我的性格比较开放,所以有的时候就想让自己自由地释放,即兴就给了我很大的在创作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