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女”李斯丹妮:跌下去很快,爬上来很慢很艰难

“快女”李斯丹妮:跌下去很快,爬上来很慢很艰难

火星试验室 内地女星 2017-11-04 15:35:15 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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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行多年,她不会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失去展示自己的机会。看到有如此多的人喜欢hiphop,她感到被理解、被认同,这是她当年在舞台上甚少获得的。




文  崔一凡

编辑 ✎ 张慧

 

李斯丹妮收到一张两千多块钱的大闸蟹卡券,但回头就扔掉了。因为想到“杀生”,她已经心生抵触。


这个27岁的歌手开始信佛。她每天诵读佛经还会抽出闲暇抄写《心经》。


她并没只吃素斋,但因果循环盘踞在她头脑中。“相信”之前,她先经历了“迷信”:逢庙烧香,心里暗自祷告,“我要财运好!要红!要爆!”


随着年岁成长、阅历积淀,她渐渐看清剥离了欲望的梦想,更重要的是,她发现很多的纠结可以抚平,很多的过往也可以原谅。


眼前的李斯丹妮不苟言笑,摆出酷酷的姿势,黑色短发干净爽利。她正在摄影棚拍摄一组宣传照。镜头之外,她时常仰起头大笑,说话到激动处还会加上手势,和在舞台上唱嘻哈歌曲一个样。




“感觉终于太阳要出来了。”李斯丹妮对火星试验室说。她最近出的新专辑,延续了说唱风格。2017年由《中国有嘻哈》掀起的说唱风潮,让她欣慰,甚至自豪,她突然觉得自己坚持这么多年的风格没有白费。


事实上,李斯丹妮本应出现在2017年《中国有嘻哈》的舞台上,但因为档期不合,最终没有赶上末班车。很多人向她表示遗憾,李斯丹妮自己也觉得可惜,但这些都被更浓烈的幸福感冲淡。看到有如此多的人喜欢hiphop,她感到被理解、被认同。


这是她当年在舞台上甚少获得的。


六年前,她是快乐女声全国六强,是那年舞台上话题度最高、最富争议的选手。即便如此,她没能逃脱选秀歌手的普遍命运——星光随着节目帷幕拉下迅速黯淡。


之后六年,李斯丹妮的故事大都与成长有关。


走下舞台的李斯丹妮主演过几部电影,出过几首单曲,但反响平平。“其实你出来的(时候)只是个素人,从普通人变成大家所谓的明星,只是(借助了)选秀这个平台。” 她的经纪人马先生告诉火星试验室,从高峰跌落谷底是选秀歌手普遍面临的困境。



一旦不能让观众每周在电视上看到,没有因激烈角逐而产生的巨大话题性,他们很快会被观众遗忘。选秀时的粉丝大量流失,取而代之的是大众对选秀歌手的有色眼镜。


“现在我们处于慢慢往上爬的过程。掉得很快,但是往上爬的过程很难。” 马先生说。在他的操持下,李斯丹妮这两年参加了几档音乐类节目,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他希望艺人能稳步前进,被大家记住的点,不再是在快乐女声舞台上唱歌跑调。


尽管李斯丹妮对于“红”不再有近似赌气的执念,想证明自己的心气却从未消磨。只是不同于快乐女声刚结束那会儿,一心想着“打个大翻身(仗)”,现在,“一步一步来”是她常挂在嘴边的话。


虽然没能去《中国有嘻哈》,但她不错过任何一期。即便在出差路上,她也会用手机流量花一个多小时看完整节目。“热血沸腾。”她重重地吐出这四个字。她会想象,如果自己站在台上会唱什么歌,会怎么唱,是怎样的风格。她并不介意再次走上选秀的舞台。入行多年,她不会为了可怜的自尊心失去展示自己的机会。


“在任何情况下,任何一个人都可能遭到别人的认同或不认同。”李斯丹妮说。


毫无疑问,她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之一。六年过去了,人们很难回想起那场选秀带来的风暴,但作为被攻击目标的李斯丹妮记得,“外面几乎所有人都在骂我,诋毁我。”作为全国第六名,李斯丹妮唱功并不出色,给人带来的惊喜大多源于性感、热辣、力量感十足的舞步。




争议因此而起,并逐渐演变成一场从线上到线下的网络暴力。她在场内卖力地唱歌跳舞,场外几万人写联名信要求李斯丹妮“滚下去”。时至今日,搜索李斯丹妮的新闻,还会出现当年的各种流言。


“刚开始我真的不care他们说的这些,但是到后面(谩骂)太多了,真的像一片乌云压倒式地袭击你,在你的头上,那种压迫感。”李斯丹妮回忆道。节目录制期间,湖南卫视采访最后留在舞台上的几名女生,李斯丹妮已经忘了主持人说到哪句话触动了自己的神经,只记得自己当场崩溃,泣不成声。


直到现在,李斯丹妮还从未完整观看过2011年的快乐女声,“不敢面对吧”。很多人在为李斯丹妮争执得不可开交时,大都忘了她还是涉世不深的21岁女孩。


她将那时的自己称为“傻白甜”,别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在舞台上画着浓妆,穿着丝袜,极力表现自己的性感和妩媚。“其实自己内心知道,我不喜欢这样,这不是最真实的我,你为了要去塑造这样一个风格的人和形象,慢慢就把自己套进去。”李斯丹妮说。


艾菲后来和李斯丹妮一起合作过,原本对她的印象也是“唱跳性感风”,但在综艺节目《盖世英雄》之后,形象完全颠覆。“原来最合适她的风格居然是帅气的大王风,当时真没想到。”艾菲告诉火星试验室。



风格不喜欢归不喜欢,21岁的李斯丹妮仍然是每天排练到最晚的那一个。她对那时的自己心怀感激,甚至直到今天都能从那个懵懂的自己身上获得能量。“我很佩服那个时候的自己,就是什么都不用想,闷着劲儿往前冲。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很伟大。”李斯丹妮感慨道。


如果平行世界中两人相遇,或许现在的李斯丹妮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她仰起头对身边的化妆师说,“对不起老师,我憋不住了,我想哭。”


止步快乐女声全国六强之后,李斯丹妮对媒体和粉丝说,“我要证明给大家看,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我是最棒的!”她模仿当时的样子,握紧拳头,眼神中透着幼稚的坚定,随后便绷不住笑出来,“真的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可爱,无所畏惧。”


在想再次证明自己的李斯丹妮身上,她身边的每个人几乎都看到了一个“拼”字。闲暇时间,她找声乐老师练唱歌;每逢演出,她必然为台上短短的几分钟做足准备;演出结束后,她就迫不及待上网看评论。


但看到的一切并不美好,选秀歌手的标签带来的偏见很难抹去。“很多人就是跟风,可能这个视频看都没看,就一起骂这个人不好。”李斯丹妮说,但也有一些留言赞许她的进步,这让她欣慰。




“心态是慢慢磨出来的”,她拖长尾音,像是要把多年的委屈一口气叹出来。就像当年的最后一场比赛,她挂着浓浓的粉妆,刚结束一段舞蹈还喘着粗气。微博评审董路说,“李斯丹妮,你的离开是一种解脱”。


解脱并没有如约而至。漫长的赛程透支了她,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仿佛一打开窗户,那些谩骂和质疑就会袭来。父母的安慰甚至也成了烦扰,她唯一的希望是身边不要有任何人,“哪怕他们非常关心你”。


后来李斯丹妮用“抑郁症”描述这段日子的状态,每天睡不着觉,早上睁开眼睛就开始哭,什么也不想做,闷在家里想,不断否定自己,越想越容易陷进去。


她渴望遁逃,渴望把自己藏起来,让封闭的空间和极度安静的氛围紧紧包裹住自己,获得一点久违的安全感。她在出差的朋友家宅了一个星期,与猫作伴。在最疲惫的时刻,有一个既不疏远又不过分亲近的小生命陪伴,李斯丹妮感觉最合适不过。他们相互依赖却互不打扰,它会在每晚12点撩起小肉爪轻拍她,意思是,“你该睡觉了”。


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不短。2013年的《百变大咖秀》邀请李斯丹妮参加,她对当时的经纪人说“不要让我去了”,她不仅没有恢复斗志,而且再次陷入自我否定。但最后,她还是从命参加。指导节目声乐部分的老师魏雪漫给李斯丹妮上课,她觉察到眼前这个女孩流露出的不自信,就鼓励说,“李斯,其实你唱歌特别好听”。第一次听到专业人士的表扬,李斯丹妮心中藏着的委屈再次迸发出来。




还有一次湖南卫视跨年晚会,李斯丹妮受邀参加,负责晚会开场的歌舞环节。唱罢下台,她坐在后台等待12点返场。所有艺人都在一间大休息室里等待上场,大家看起来都很开心,一起吃零食,一起玩游戏。只有李斯丹妮独自坐在角落,旁观着所有的热闹,心中暗想,“我不想当艺人了,我想回去”。


那时的她没有今天的释然,更多的是疑虑——如果没有参加选秀,如果和一同报名的朋友一样没通过海选,如果获得全国第六名之后激流勇退?现在的李斯丹妮可能是一个普通的舞蹈老师,有自己的工作室,业余时间教小朋友们跳街舞,或者和朋友们吃火锅。事实上,她最初报名仅仅是希望自己能上电视,那样就会有更多人请她教课。


最终,她更多的时间给了上电视。


2016年,李斯丹妮参加音乐综艺节目《盖世英雄》,与艾菲组成“王炸组合”。那段时间,李斯丹妮的生活完全被音乐和舞蹈填满,每一期要选歌,重新编曲,排练舞蹈,常在练功房或录音室通宵。为了保证体能,她每天早上还要去健身房举铁。


最初她们并不被看好,但“节目前两期出来整个就炸了,”负责宣传的小云回忆,“这时候节目还没播,所有导师都很喜欢她们”。


《盖世英雄》节目中李斯丹妮、艾菲


艾菲回忆,节目录制期间李斯丹妮“一直在自我帅气的模式里畅游”,只有其中一期,为了节目效果,李斯丹妮再次回归性感风,“内心超级崩溃,排练都是在白眼状态中度过的”。李斯丹妮对艾菲说,“这一期播出了,谁都不要让我看!”


不管怎样,“王炸组合”得到了专业人士的一致褒奖。韩国的“鸟叔”不止一次在采访中表示“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们两个”;节目中二人重新演绎了《快让我在这雪地上撒点野》,原唱崔健的经纪人在微博上转发了这段节目视频,并配文“老大说改编的不错!”


节目播出后,很多原本不认识的艺人去关注李斯丹妮的微博,这些如雷贯耳的名字让马先生惊讶。因为她的出色发挥,一年后的《中国有嘻哈》向她抛去了橄榄枝。


李斯丹妮与艾菲录制结束后,总会一起去附近吃烧烤,上网看评论,像小女孩一样沉醉于清一色的赞美。“不知不觉的,突然发现,哇!他们真的没有在骂你!觉得这应该就是成长。”李斯丹妮说。


回头看这些年,她演过电影,出过专辑,参加过综艺,最想做的还是唱歌跳舞。这次专辑从2016年夏天开始制作,李斯丹妮找一直合作的制作人定做歌曲,来来回回修改了四五次。




除了音乐之外,好像没有什么事能再让她陷入纠结和压抑了。磨人的拍摄终于结束,她披上长款风衣,撩了撩耳际的短发,驾驶黑色汽车在北京的冬夜里疾驰而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吧。”采访结束前,她对火星试验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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